飛刀陣殺氣肅然,列擺虛空,令人不寒而栗。敖冀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自以為必勝無疑。


    飛刀陣裏,葉淩一步踏出,周身劍勢突然衝霄而起,那劍道鋒芒割裂虛空,令飛刀難以近身。


    敖冀以為他是困獸之鬥,並未放在心上,隨即兩手一招,控製飛刀攻向葉淩。


    葉淩手中木劍斬落,自己融合了斬天劍訣的前兩式,以及自己對劍道領悟所成的那一劍,此刻全力施為。


    但至今無數鋒芒劍氣向著四麵八方斬落,那敖冀的飛刀在這股強大的劍勢麵前,再難以維持陣型,被震飛出去。


    緊接著,隻見虛空震蕩,江水倒流,敖冀來不及逃走,身子被劍氣所籠罩。


    “七弟!”敖源大叫一聲,急忙祭出一顆寶珠去救敖冀。隻可惜劍氣之下,寶珠被震得粉碎,不過好歹為敖冀爭取了時間。


    隻見他大喝一聲,二十四把飛刀迅速飛到他身前阻擋劍氣。隻可惜葉淩這一劍已經超出了盈衝境的戰力,敖冀得飛刀紛紛崩毀,他自己也慘叫一聲,跌落到江水中生死不知。


    “七弟!”敖源大叫一聲,立馬吩咐麾下水族:“給我上,拿下李風!”可惜葉淩一劍之威,已經將這些水族嚇得破膽,誰也不敢上前。


    葉淩趁此空當,腳踏玄天殘影,急忙趕至敖武背後,斬落一劍。敖武一直被潘玉霖牽製,正是沒有防備,被葉淩得手。


    劍氣撞在敖武的甲胄之上,那甲胄瞬間被斬開一道裂痕,連帶著敖武慘叫著退下。


    潘玉霖趁此機會,手上道韻道力凝結,一拳打在敖武臉上,將他重新震回去。


    葉淩看準時極,一步踏出,斬天劍訣第二式全力施為,鋒芒劍氣將敖武籠罩,慘叫聲中,敖武被斬成碎片,身死道消!


    “三哥!”敖源渾身顫抖,幾乎要昏死過去。葉淩和潘玉霖也不敢耽擱,急忙趕到徐弘那邊,此刻徐弘被敖勇和敖鬥左右夾攻,正是疲於應付。


    葉淩一步踏出,木劍以先天罡氣為刃,破開萬法,將敖鬥攔腰斬斷,屍首跌落汨羅江。


    潘玉霖也一腳將敖勇踢飛出去,險些重傷。三人匯合一處,急忙施展身法,破開了一眾喪膽的水族包圍,急急逃生。


    敖源見敖武和敖鬥父子俱亡,敖冀生死不知,再也隻撐不住,昏倒過去。


    剩下敖宙和敖勇領著一眾水族不知所措,隻能望著三人離去而咬牙切齒。


    卻不料這個時候,一直在旁觀戰的屈子書院掌院宋玉突然身子一動,朝著三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葉淩三人方才破開水族包圍,還沒有走出多遠,便覺得一股道勢籠罩頭頂,緊接著他們身前突然現出崇山峻嶺攔住去路。


    徐弘心頭一驚,轉頭去看,果然是宋玉追來,急忙道:“宋玉前輩,我們雖與貴院弟子有誤會,可也罪不至死吧?”宋玉根本不理會徐弘,而是朝著葉淩打出一掌,大喝道:“萬劍神宗的餘孽,我今日必殺你!”聞聽此言,三人神色俱是一變。


    葉淩這才想起來,獨行劍安南說過,自己的斬天劍決是萬劍神宗的傳承劍道,方才他施展劍決時,被宋玉看了出來。


    當年屈聖飛升,正是因為劍祖阻攔,功敗垂成。後來宋玉與其他宗門以報仇為名,一起覆滅了萬劍神宗。


    可以說萬劍神宗與屈子書院乃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因此他才追來,一定要取葉淩性命!


    此刻宋玉掌印已經落下,無上道勢有不滅之威,便是時空也寸寸崩塌,讓他三人根本逃脫不得。


    眼見掌印襲來,葉淩一步踏出,斬天劍訣全力施為,潘玉霖也運轉道力,兩拳並舉,化作拳印迎了上去。


    徐弘玉筆在虛空艱難的寫了一個晦澀難懂的上古文字,寫罷那文字化作神光,迎向掌印。


    二徐弘此刻卻如脫力般大口喘息,滿頭大汗。三人合力一擊,與宋玉的掌印撞在一起,啥時間天地失色,山川崩塌,汨羅江水被震掀起百丈巨浪,湧向兩岸,衝毀山巒。


    那餘波震死周圍生靈,裂開大地。葉淩三人亦被震得倒飛出去,跌落汨羅江中。


    宋玉竟也退了兩步,神色有些驚訝。待餘波散盡,他再去尋找,卻發現周圍已經沒有生機。


    宋玉無比自負,自以為他三個已經死在掌下,因此沒有再探查。恰好這時候,屈子書院的弟子們聽到動靜,盡都趕過來。


    為首的道:“師父,那三個小賊哪裏去了?”宋玉不答,一旁有弟子眼睛一轉,便吹噓道:“師父出手,他三個豈能活命肯定是已經死在江中,成魚食矣!”宋玉臉色微微好看一些。


    有弟子提議道:“既然如此,我等便瞎下水去尋找他們的屍體。”宋玉卻擺手道:“不必了,汨羅江乃你們祖師安息之地,不可驚擾。他們三個既然已死,就不必再殘害他們的屍身了。”


    “師父仁慈!”宋玉點點頭,突然感應到什麽,便道:“是蛟龍宮的人來了,你們先行回書院打掃,準備迎接客人。”


    “是,弟子遵命!”眾儒生紛紛離去,隻有兩個侍候弟子跟隨著宋玉返回剛才大戰的地方。


    隻見江岸邊,水族們散在周圍,中間來了幾個人,正是大太子敖戰,二太子敖克,四太子敖文。


    此時,他們正眼含熱淚,聽著五太子敖源說起方才之事,敖武和兒子敖鬥已經死在葉淩手上。


    敖冀深受重傷,此刻正在一邊救治。其他還有麾下水族死傷,正是大敗。


    敖戰大怒道:“不殺李風,我誓不還宮!”正說話間,宋玉和兩個弟子飄然而至。


    宋玉道:“大太子,宋某有失遠迎。”敖戰還禮道:“宋先生,那三個賊子何在,,他殺我兩個兄弟,兩個侄兒,我要前去報仇!”宋玉的弟子出言道:“那三人已經死在我師父掌下,大太子不需去尋仇了。”


    “哦”敖戰等人俱是眼前一亮,敖戰更是仰天長嘯:“三弟,六弟,賊人已死,你們可以安息了!”隨後,他又對宋玉道:“宋先生,大恩大德,我蛟龍宮必有報答!”


    “大太子嚴重了,我屈子書院與蛟龍宮一向交好,更何況這三人與我書院也有過節,此番也是他們罪有應得,隻望逝者安息,生者止悲吧。”敖戰點點頭,可一旁的敖文卻沉思片刻,隨後問道:“敢問宋先生,那三人的屍體何在”宋玉道:“他三人斃命江中,我隻恐驚擾師祖安息,故而並未派人尋找打撈,人既已死,何必再辱其屍身”敖戰咬牙切齒的道:“我恨不得將他挫骨攘灰,方解我心頭之恨!”敖文皺眉道:“既然如此,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宋先生答應。能夠讓我們派人去打撈那三人的屍體,他三人殺我兩個兄弟性命,我蛟龍宮要用他們三個的人頭來祭奠亡弟之靈。”宋玉聞言眉頭一皺,那旁邊的弟子道:“我師父已經為你們蛟龍宮報了仇,難道還有假?你們這麽做,驚擾我師祖聖魂,我書院決不答應!”


    “退下!”宋玉嗬斥徒弟一聲,隨後道:“既然蛟龍宮有此請,我不會阻撓,隻希望四太子能夠盡量少派人手,不要驚擾了我師父聖魂。”敖文道:“多謝宋先生,我一定小心行事。”宋玉點點頭,接著道:“我已經命學生打掃書院,諸位若是不棄,待事情了結,便來書院一敘。”言罷,他便帶著兩個弟子踏空而去。


    送走了宋玉,敖戰對敖文道:“屈子書院一直不許他人輕易涉足汨羅江,既然仇人已死,我們何必非要找他們的屍首,惹宋玉不快”敖文道:“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三人能殺三哥和六弟,必然不是泛泛之輩,我隻恐他三人借假死逃脫,這才要去尋他們的屍體。”敖戰聽了,覺得有理,便道:“既如此,你便帶人前去找尋,我留在這裏照顧七弟。”


    “是!”敖文應了一聲,便召喚了一部分水族前往方才宋玉和三人大戰的地方,潛入江底尋找三人的屍體。


    卻說之前,葉淩三人被敖源等人包圍時,小武便伺機跳入了江水之中,躲避戰鬥。


    他暗想:“幸好沒有和那個拿劍的定下契約,不然此時我怕是也要跟著他們危險了。”小武遊出了大戰的範圍,自語道:“這雲夢澤我也回不去了,得罪了凶牙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另外小貓他們也要取笑我,我倒不如就此離開,這天下之大,早晚有本大人出頭之日!”於是,小武便順著汨羅江向南遊去。


    遊了不知多久,他頭頂上突然大戰又起,鋒芒劍氣攪動得江水翻湧,緊接著一聲巨響,震得整個江底也動蕩不安。


    小武嚇得急忙躲進了水底的一個洞穴裏,這才沒有被波及到。他好奇的探頭去看,突然見到三個人自空中墜入江水,再仔細一看,竟然就是葉淩三人。


    小武見了,心裏一番思想爭鬥:“他救過我一命,要不還是出去救救他們”


    “不行不行,雖然他救過我,但是我的命也很重要,不能為他們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可是……可是這不就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了麽?本大人一向是光明磊落,恩怨分明,豈能做貪生怕死之徒”小武背著手來回踱步,不知道猶豫了多久,終於下定了決心道:“也罷,我就冒一次險報恩!”說著話,他便急忙遊過去,要將昏迷不醒的三個人給拉到岸上去。


    可他體型太小,根本就拉不動三人,幾番掙紮也是徒勞。.qqxsΠéw正這時候,江底突然傳來聲響,原來是敖文帶來的水族要來尋找三人的屍體。


    小武嚇得大驚失色,就要逃走,可正這時候,水底泛起一陣華光,一道聲音穿進小武的耳朵裏:“小烏龜別怕,帶著他們三個,隨老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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