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上,許諾和小武正與那天階仙丹玩的起勁,葉淩和蔚然見了,也相視一笑,準備招呼徐弘等人離開。


    可正這時候,馳風麒麟猛然間驚醒,邁步便要逃走,哪知一股道力鎖緊了虛空,令他寸步難行。


    他叫了兩聲,通知葉淩等人知道,但隨即便見一個大和尚笑眯眯的踏空而來,手中一個大口袋罩落,將麒麟,許諾,小武和仙丹盡數裝了進去。


    “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們”許諾和小武在袋子裏拳打腳踢,麒麟更是張口撕咬。


    但這口袋不知是什麽道器,根本掙脫不破。那大和尚笑眯眯的紮緊了袋子口,反手將袋子背在肩上,腳下踏著神虹,這便離開。


    葉淩和蔚然被馳風麒麟的叫聲驚動,轉頭看去,正見那和尚裝人,兩人神色一驚,急忙施展身法便追了過去。


    身背後徐弘等人也注意到葉淩和蔚然二人離開,隨後才意識到許諾他們被捉了,也趕緊追趕。


    嶽逐風和明驟雨身法快,很快便趕上了葉淩和蔚然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蔚然道:“那天階丹藥再和許諾,小武玩耍,好像被那和尚看見,將他們一起捉了。”二人聽了又喜又驚,明驟雨道:“丹藥給他,千萬別傷害了許諾和小武的性命啊!”葉淩默然,臉色不太好看,玄天殘影施展到極致,終究是追趕上了和尚的背影,和尚轉頭衝葉淩微微一笑,隻見這和尚身寬體胖,麵帶慈笑,一身摞著布丁的僧衣,草帶,芒鞋,肩上口袋墨綠色,看上去倒是貴重。


    眼看著要趕上那和尚,和尚笑道:“施主,莫要逼迫太緊。”


    “和尚,你將我徒兒放了,丹藥你自拿去,我決不食言。”


    “阿彌陀佛,施主記掛袋中人的性命,貧僧也是如此,隻是這裏凶險,不要再追了。”


    “和尚,你以為三言兩語便能嚇住我嗎?趕緊將人放了,否則就別怪我不禮遇出家人!”


    “施主太過急躁,貧僧可是一向隻救人,不害人!”


    “和尚莫再多言!”.qqxsnew但見葉淩背後木劍吟嘯一聲,劍氣縱橫,緊接著葉淩手握劍柄,朝著那和尚斬出一劍,鋒芒破開虛空,斬落而下。


    誰料那和尚隨後將口袋往後一擋,劍氣撞在那布口袋上,驚得葉淩失色:“徒弟!”好在那口袋完好無損,葉淩才長出了一口氣。


    那和尚望著虛空微微一笑,緊接著身子邊俯衝下去,往海麵而落。葉淩剛要跟著去追,卻見虛空之中現出一個老道士,發如秋霜,須似冬雪,一身深色道衣,背後背著一根金拐,身下騎著一隻妖虎,踏空而來,口中吟歌:“意如浮雲心似風,閑遊五域未停蹤。此身超脫三界外,玄功不在五行中。覽山嶽,沐霞虹,轉眼滄桑已是空。”這老道現身出來,衝那和尚便道:“大師一向清靜超脫,今日如何動了貪念”那和尚笑答:“貪即是不貪,不貪即是貪。貧僧若執意不貪,才會是大貪。”


    “和尚說的有理!”但見大海之中,浪打潮湧,掀開兩道水牆,自其中走出來一人來,一身明黃色錦袍,腰係絲絛,頭戴玉冠,周身泛著水汽,乃是水中的妖獸,海上的王者。


    見此妖大手一招,兩旁巨浪滔天,便朝那和尚打過去。和尚急忙躲閃過去,緊接著麵前又是一股道韻衍化,擋住了去路。


    隻見半空站著一個中年文士,負手而立,望著和尚道:“大師,佛門弟子,不該沾染這些俗世爭鬥,還是將東西交出來吧!”身背後,那道士和海妖也趕上來,海妖對那中年文士道:“你如何也來了?”


    “自然是為了天階丹藥,”中年文士笑道:“可遇而不可求啊,誰人願意錯過”話音剛落,隻見又一陣金光閃耀,一個寶相莊嚴的年輕和尚雙手合十身前,腳下步步生蓮,慢慢走了過來,一路來金光閃閃,梵音大唱,正是好排場。


    年輕和尚笑道:“阿彌陀佛,此乃我佛門之事,怎容得外人插手”海妖聽了,冷哼道:“好個賊禿,你連自家同門都不放過,竟還如此道貌岸然,理直氣壯?”和尚道:“小妖聒噪,貧僧此來是為助師兄脫離苦海,早離危難,豈有歹意”老道士朗聲笑道:“書生,你們儒家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可如這般的偽君子,假和尚,又該如何說”中年文士笑道:“子不語也!”年輕和尚卻也不惱,道:“既然我等都是為同一件事而來,何必再多言不休師兄,將丹藥交出來,我等平分如何?”此言一出,老道,文士,海妖神色都微微變化,很顯然在他們心中沒有平分的打算。


    但和尚說出來了,他們也不好反駁。那布袋僧被四人圍困,卻也不急,笑著言道:“諸位,丹藥隻有一枚,如何能平分給五人想必諸位也知道,我可不要丹藥,但應該將其給誰呢?”此言一出,四人發笑。


    老道言道:“和尚,不必挑撥離間,隻要你將丹藥交出來,我們自己分配,便與你無關了。”幾個人正說話間,徐弘等人已經趕上了葉淩,站在不遠處,見了這幾人,徐弘和駱聞舟言道:“竟然是這些人。”


    “那老道是東南散仙,飛雲道長,天象境大能。”


    “那年輕和尚是半山寺觀海和尚,不滅境修為,他有個師兄便是琴棋書畫四絕之一的聖手丹青,觀濤和尚。”


    “這文士莫非正是東觀書院的丁懷仁”


    “這海妖我不認得,師兄你可知曉?”


    “這是東海妖王烏魯,本體是金須鼇魚,一身修為達至天象境,也算是東海一霸。”


    “那捉走許諾他們的和尚,想必就是東方海閣的散仙布袋僧了,據說他的乾坤袋撕不破扯不爛,水火不侵,刀槍不入,能解開他口袋的隻有他自己。”此言一出,葉淩等人紛紛皺眉,他們方才還在商議,趁著這幾個不滅境,天象境的強者打鬥時,想辦法將袋子奪出來救人。


    但聽徐弘這麽一說,豈不是難以施行正因為如此,飛雲道長等人才會與布袋僧多費口舌,隻為了他螚打開袋子,將丹藥放出來。


    布袋僧被四人團團圍困,正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可他倒也並不心急,反而對葉淩等人道:“現在知道貧僧是在救人了吧?”卻原來那仙丹與許諾和小武在玩鬧的時候,飛雲道長等人早就發現了。


    隻不過他們四個相互忌憚,誰都沒有輕易動手。布袋僧見了,這才搶先一步,將許諾他們和仙丹一起裝了,轉身便逃。


    可此話聽在葉淩等人耳中,卻覺得無奈。若是布袋僧不裝人,任憑他們將仙丹搶去,倒也不會牽扯太多。


    現在許諾他們還在袋子裏裝著,葉淩等人是幹著急也沒辦法搭救。眼看著僵持不下,海麵上的烏魯沒了耐心:“你們人族就是喜歡婆婆媽媽的裝腔作勢,你們既然不願動手,那就本王來做!”話音剛落,隻見烏魯一身妖氣縱橫,天象境道韻衍化虛空,鎮壓天地,將布袋僧周圍盡數封禁,令他逃脫不得。


    緊接著,海麵沸騰,一道水流凝結成手印,朝著布袋僧便抓來。哪知正這時候,飛雲道長伸手一招,背後金拐飛出來,散著道韻光輝。


    但見他握著金拐朝下便打,就將那水流手印給打破。烏魯怒喝道:“老道士,你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飛雲道長言道:“妖王你可別太心急了,這丹藥究竟歸誰,咱們可還沒定下來呢!”


    “哼,人族隻會道貌岸然,既然你不讓我伸手,老道士,我看看你的道法有何玄妙”說著話,飛雲道長手中金拐一動,打在虛空上,無邊道勢立即就將烏魯的道韻震散,緊接著飛雲道長金拐指著布袋僧:“大師,將袋子打開,把丹藥放出來,我可以放你離開。”布袋僧聞言微微一笑:“那就多謝飛雲道長了。”隻見布袋僧伸手將肩頭的袋子取下,放在身前,兩手開始解扣。


    飛雲道士幾人也都死死盯著那袋子,隻要袋口一開,他們變會立刻出手搶奪。


    在外的葉淩等人見了,心中更急。嶽逐風道:“徐弘,你拿個主意,該怎麽辦?”絕對實力麵前,任何智謀都顯得單薄,徐弘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但見他手中折扇搖得飛快,卻也無計可施。


    最前麵得葉淩和蔚然相視一眼,隨即踏空而出,蔚然周身青木大道衍化,向著飛雲道長而來,葉淩則趁機施展身法,打算衝進去。


    飛雲道長見了蔚然,皺眉道:“哪裏來的小輩造次”說著話,他反手金拐朝蔚然打落,蔚然周身散出一股股自然之力,如觸手般纏住了金拐,使得飛雲道長微微詫異。


    就在這瞬息之間,葉淩一步踏出,便越過蔚然,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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