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淹沒了天空,一十八根鎮魔柱衍化成陣圖,將齊天源團團包圍,緊跟著一根根鎖鏈纏繞而去。


    齊天源周身道勢蕩向四周,可卻無法阻擋那鎖鏈。


    「啊!」


    一根鎖鏈刺入齊天源的道體,緊跟著又是一根,那鎖鏈刺入,立即開始吸收齊天源的精血之氣。


    齊天源咬牙切齒,突然之間,周身散出一股道韻,緊跟著自丹田之處混沌不清,一道身影從中飛了出來,逃離而去。


    「不好,葉子,他要金蟬脫殼!」


    不滅境以上的強者,丹田之中元嬰已成,可在最後關頭棄了道身,以元嬰出體外,再尋機緣恢複。


    如齊天源這等明微境的修士,或可斬三屍入道,體外化身不知多少,即便屠他一次,也難以徹底殺滅。


    可齊天源此番卻是大意,沒想到葉淩和花信風兩個盈衝境修士能夠將他逼到這個份兒上。


    葉淩此刻魔劍在手,豈能讓他逃了。


    但見葉淩雙眼一眯,手中魔劍徑直脫手飛了出去,一劍爭刺中那逃走的元嬰!


    「啊!你們兩個,我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哪知葉淩微微一笑,道:「好啊,讓我知道這世上真有鬼,便算你大功一件!」


    說著話,葉淩伸手一招,魔劍將齊天源的元嬰吸收,他的道體也在鎮魔柱下吸成了幹屍,喪盡血氣。


    花信風楞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問道:「我們……真的殺了一個明微境強者?」


    葉淩大手一揮,十八根鎮魔柱重新收起,鎖鏈鎖住了魔劍,那魔劍此次卻沒有掙紮,反而傳給葉淩一道訊息:「你已經嚐到甜頭了,日後不會越來越依賴我的力量,我不會著急,因為早晚有一天,你我會合二為一!」


    葉淩不答,將鎮魔柱和魔劍收回了碧玉扳指中,隨後身子脫力一般,跌落虛空。


    好在花信風急忙將他接住:「葉子!」


    葉淩道:「我傷勢太重,花兄,這次恐怕要成為你的拖累了。」


    「你在胡說什麽!你我兄弟,誰是誰的拖累?我保證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說著話,花信風取出丹藥給葉淩服下,緊跟著拿出一輛道器寶車,二人上了車,立即疾馳而去。


    就在二人剛走不久,數道身影來在這一方天地。


    「這是經曆了一場惡戰啊!」


    「周圍這般狼藉,至少也是天象境修士之間的戰鬥。」


    「莫非萬寶商會除了供奉堂外,還有其他高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些年花源泉不顯山不露水,讓人有些忘記萬寶商會的底蘊了。」


    「他們肯定跑不遠,追!」


    「追!」


    花信風的寶車不知是用什麽催動,速度竟然飛快,隻恐怕用的是什麽珍貴寶物,令他心頭滴血。


    遠遠的,隻見數道神識已經鎖定了寶車,緊跟著兩道身影顯化,竟是兩個不滅境強者:「還不站住!」


    話音剛落,就見寶車裏丟出來十幾件道器,衝著二人襲來。這一幕令人猝不及防,他兩個手忙腳亂的抵擋,卻讓寶車趁機逃走。


    「這……這算什麽?」


    「花家大公子,可謂是富可敵國,他現在這是要用錢買命了!」


    緊跟著一路之上,凡是遇著來人阻攔,花信風便丟道器去抵擋,若是境界低的弟子們,便沒有了追趕之意,盡去搶奪那些道器。


    這一路之上,花信風淚眼婆娑,已經不知吐出了幾口老血,讓葉淩看著不由得表示同情:「花兄,咱們早晚能把失去的都給找補回來!」


    花信風聽了


    ,抹了抹淚道:「沒錯,我爹說過,錢是王八蛋,沒了再去賺。不就是幾件道器麽,我萬寶商會有的是,就是砸,我也要把他們都砸死!」


    哪知前方半空之上,有數十個修士迎麵而來,正不知是何宗弟子。


    眼見得那寶車,大喝道:「玉軒宮弟子在此,前方何人駕車而行,還請現身一見!」


    花信風忙道:「貧道急著趕路,還請讓路!」


    「我等正在搜捕仙道通緝之人,還請這位道友現身一見,我等自然不會與你為難。」


    說著話,玉軒宮弟子已經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讓寶車走脫不得。


    花信風在車裏一咬牙,猛然間祭出十幾件道器攻向四周,那玉軒宮弟子有的不曾防備,被一擊受傷,急忙後退。


    為首弟子乃是一盈衝境修士,眼見得如此多的道器丟出來,喜道:「竟然如此揮霍,定然是花信風,諸位師兄弟,隨我拿他!」


    眾玉軒宮弟子道勢激昂,口中默念法決,召喚道器,引得大道共鳴。


    寶車裏,花信風緊咬牙關,正要祭出道器魚死網破,哪知車外突然傳來幾聲哀嚎,隨後一陣天地大道之力從天而降,震退了玉軒宮弟子。


    「什麽人敢在我大淼王朝境內如此目無王法?」


    花信風透過寶車的窗戶看出去,隻見半空之中一隊隊兵馬將玉軒宮弟子圍住,為首一中年官吏,手托官印,一身有天地之力加持,赫然是一方鎮守官員。


    那為首的玉軒宮弟子道:「這是我三教通緝之人,你世俗王朝,還是莫要多管閑事!」


    「哼!本官在任一方,還沒有什麽人敢威脅我!」


    一股無形道勢迸發而出,震得那弟子險些站不住身子。


    緊跟著,那官員大手一揮,一隊兵馬護在寶車周圍,帶著寶車離開:「此乃我大淼王朝的客人,與你等無關,再敢如此,休怪本官對你們不客氣!」


    那官員帶著人馬離去,玉軒宮弟子這才湊到一起:「師兄,這該如何是好?」


    「看來世俗王朝站在了萬寶商會一邊,你立刻去通知宮內,令宮主與諸位長老早做決斷,我們繼續跟蹤他二人下落,一定不能讓他們逃了!」z.br>


    「是!」


    寶車在兵馬護送下揚長而去,花信風挑開簾幕,衝那官員一拱手:「多謝相救!」


    那官員道:「花公子無需客氣,此乃令尊所托,下官不過是盡力罷了,我會護送二位離開此處,但出了轄境,下官便無能為力了。」


    「多謝!」……


    萬寶商會的大廳裏,花源泉背著手站在窗戶前,望著遠空,背後的大廳裏有管事們忙忙碌碌,利用望夫石和傳信靈符,不斷與萬寶商會各地方的勢力取得聯係。


    不多時,一人急忙起身道:「會長,找到公子的行蹤了。」


    花源泉忙轉身問:「在何處?」


    「公子和葉淩現在正在大淼王朝境內,神泉城附近,神泉城主傳來消息,他已經見到公子和葉淩,正護送他們回城。」


    「地圖!」


    花源泉一聲令下,立即有老仆帶著人跑出去,隨後抱回來一大堆地圖,在花源泉麵前展開。


    花源泉仔細看了看,言道:「立刻給我聯絡到大淼丞相李穆,告訴他,若我兒子不能平安離開他大淼境內,我就讓他三年之內稅賦減半,叛亂難平!」


    「是!」


    又過了不久,一個管事托著望夫石走到近前:「會長,大乾新君百裏澍澤要見會長。」


    花源泉點了點頭,不多時,望夫石上顯化出了百裏澍澤的身影:「花會長,晚輩有禮了」


    「不敢,


    陛下有何見教?」


    「朕已經按照萬寶商會的要求,令境內留意,隻是朕現在為了朝政也是每日焦頭爛額,實不相瞞,現在大乾境內,朕也不能了如指掌,所以這……」


    百裏澍澤話未開口,花源泉已經明白:「放心,大乾如今境況我已知曉。陛下今日願與我花某一個方便,我花某自然願意投桃報李,相助陛下一臂之力。」


    「晚輩在此就代百姓多謝花會長了。有前輩這句話在,朕就敢保證令公子絕不會在大乾境內出什麽意外!」


    望夫石上身影消失,又一人上前道:「會長,三教各宗主已經離開東海之濱了。」


    「怎麽回事?」


    「東方海閣似乎和三教達成了妥協,三教之中彼此之間也已經和解,東方海閣曆經大難,現在閣內也有分崩離析之憂,所以不能再拖延各宗了。」


    花源泉聽了,暗自咬牙:「可恨那東方寂,守著東方海閣與無數散修,卻是這般無用!」


    「一個東方海閣,就想著能對抗三教,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東方寂了。」


    一個老者突然出現在大廳門口,尋聲看去,隻見其人:「白眉長須世外仙,一生奔波卻為錢。財字累彎背,拐杖鎮江山。手掌天下權,不過兵和錢,原來老者得一半,花家敢買天上天。」


    「爹!」


    花源泉神色一變,周圍管事也盡都起身,臉上微微有驚訝之色。因為眼前之人,正是上一任萬寶商會會長,與錢,富,金三家上代家主並稱四大財神的花不敗。


    花不敗馱著背,拄著一根不知什麽做成的拐杖,慢慢走進來道:「聽說三教下了通緝令,要拿我孫子。你這個爹是怎麽當的,到現在還能這般沉得住氣?難不成你想置花兒的生死於不顧,跟你養的那幾個小騷狐狸再生幾個賤種?」


    眾管事盡都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再聽。花源泉麵色倒也沒有什麽變化,隻是恭敬上前,扶著花不敗道:


    「爹放心,風兒現在還很安全,他現在正在大淼王朝境內,我已經安排了大淼朝廷照拂,估計風兒很快就能趕過來。」


    「很快趕過來?」


    花不敗一巴掌拍倒花源泉,怒道:「你現在的布置,隻怕要將我孫子拱手推進火坑!我問你,現在三教各宗的宗主和長老們已經盡數出動,你靠什麽將風兒平安帶回來?就靠你招攬來的供奉堂,那些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散修?」


    「爹,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畢竟事關三教各宗……」


    哪知花不敗根本不聽,轉身衝著老管事便道:「來福,通知萬寶商會所屬,三教各宗門給我殺人去,敢打我孫子的主意,我倒要讓他們先嚐嚐給自己人發喪的滋味!」


    「是!」


    旁邊花源泉歎息一聲:「爹,萬萬不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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