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詞曰:“仇殺,仇殺,到底怎麽看它?償命非是天經地義?正義難道隻是虛假?原諒,原諒,多麽冠冕堂皇。原本事不關己,非要裝模作樣。善良?不像。自私,難擋。為名還是為利,原來一個x樣。”


    肖玄羽聽罷仇萬敵的話,低頭不語。


    仇萬敵道:“我可以給你一點時間考慮,不過要快,我們需盡快離開此地,三教不會放過這裏。”


    哪知他剛轉身,肖玄羽突然道:“我還有一事不明。”


    “哦?”


    “我曾聽聞,當年你和教主乃是自小一起長大,卻為何要不親手毀了他所創立的聖靈教?”


    “因為,當年我的雙親,也是死在那次動亂之中!”


    仇萬敵惡狠狠的道:“域外之人殺了我的族人。五域之人又逼死了我的父母,我成為孤兒流浪,就因為路占天的長相,我知道了引起一切的緣由。我跟著他,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不論是五域之人還是域外之人,都該死!”


    “仇恨不能被延續?所以才要被害人原諒?真是天大的笑話!隻有事不關己的人才能說出冠冕堂皇的話!等我將他們變成受害人,我會逼著他們原諒一切!”


    “聖子,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世,我們都是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隻有我們才能夠讓這個肮髒的世界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不是一個人能夠辦到的,但我們並不孤單!”


    大殿門口,許宓和卓龍子,鳳清清的身影出現。


    許宓吞吐著煙霧:“聖子,我們該出發了。”


    肖玄羽默然半晌,方才起身道:“願與諸位同行!”


    “哈哈哈哈,仇恨是一切的根源,讓這乾坤崩塌吧!”


    …………


    徐弘的失蹤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小武,許諾等晚輩都對徐弘有意見,自是眼不見為淨。


    花信風忙著萬寶商會的事情,無暇顧及。寧長歌和潘玉霖在與聖靈教的戰鬥中受了傷,正在閉關修複。


    說到底隻有葉淩和李周心中有些難過。


    李周一直覺得東方涵的死是因他所致,意誌消沉。


    那夜坐在中庭,正碰上喝著酒的蔚然。蔚然將酒壺遞給他道:“醉過去,能睡著覺。”


    李周卻搖頭道:“都是因為這酒害得我破戒,害了東方姑娘,都是我的錯。”


    蔚然卻道:“殺人的是刀嗎?殺人的是人。為何要恨刀呢?酒可以迷你的心智,那是因為你敗給了酒。”


    “我敗給了酒?”


    “試試看,能不能贏。”


    李周接過酒壺,仰頭灌下了一口:“我一定要戰勝你!”


    沒多久,李周便再一次醉了。


    葉淩從屋裏走出來,看向李周道:“何必將他給灌醉了?”


    “他心裏有事,總壓著不好。”


    “誰心裏又能無事呢?也不知秀才到底去了何處,我與他聯係,也不見回音。”


    “若是想要見你,自然會有回音,現在他是不想見我們了。”


    葉淩或許能理解徐弘現在的心情,正如當初陸離的死一樣。


    “有消息了!”


    花信風急匆匆跑進來,笑著道:“白狐公子果然不凡,他在南域設下幾處埋伏,幾乎是將天蠶宗一網打盡,現在五域境內基本已經安全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打退西南的域外強敵了。”


    葉淩道:“這恐怕也用不著我們操心,三教之中,強者無數,他們既然已經出手,便會一動到底,解決所有問題。五域現在需要的是穩定,他們比我們更清楚。”


    花信風不由得一愣:“葉子,你是不想管了嗎?”


    葉淩走到中庭,望著星空:“宇宙浩渺,你我不過塵埃。我們做了很多事情嗎?我看沒有,一切都在三教的掌控之中,他們自有盤算,不論我們如何做,都不會影響他們的計劃。你我和那些普通百姓沒什麽區別,性命在自身是寶貴的,在別人眼裏卻一文不值。天下事,肉食者謀之,又何必參與?我要回問天宗了,為救青伊,我的修為還不夠。”


    蔚然道:“我要回清虛穀,很久沒有回去了,最近有些想念三位長輩。”


    花信風嘴巴張了張,話到嘴邊又咽下。


    …………


    南域的一處高空,兩個道士並肩而行,一著青綠道衣,一著純白道衣,二人好似閑庭信步,但每走出一步,都是萬裏之遙,高深莫測。


    “許久不曾外出,想不到這天地之間,也沒什麽變化。”


    “滄海桑田,不過也是過眼煙雲,你我活得還是太短了,沒資格去見天地的異變。”


    “南域這裏佛氣很濃啊,看來佛門那些人真的成功了。”


    “畢竟謀劃了多年,甚至不惜耗費自家氣運,輸了幾萬年,再贏回幾十萬年。”


    “二位道兄,如此在背後談論我佛門,讓貧僧聽來,有些不快啊!”


    一個黃袍僧人出現在兩個道士麵前,微微含笑。


    青衣道士拱手道:“想不到大師也到了南域,如此說來,佛門參戰,是大師的意思了。”


    “佛門以慈悲為懷,不忍看五域生靈飽受塗炭之苦。”


    白衣道士冷笑:“難道不是因為這南域好不容易被你佛門握在手裏,不願意輕易放棄?”


    “道兄言重了,若說是這南域,你道門隨時可以分去一半,我佛門絕無怨言。更何況,太乙道門不是派遣過弟子入南域麽,怎不見人了?”


    此言一出,兩道士有些不悅,太乙道門派出的正是李周。但李周沒能像金蟬子那樣在南域站住腳,反而為了什麽拯救五域,返回了東域,一直也沒有什麽傳道的好機會。


    黃袍僧此刻不論是不是有意提及,都是在說明佛門勝了道門一陣。


    青衣道士笑道:“算了,這都是小事,眼下還有一個小麻煩,需要去擺平。大師,是否與我們一同前去啊?”


    “貧僧在此,正是要等候二位道兄,既然儒門這次被折騰得不輕,也隻好由我們代勞了!”


    “是啊,儒門這些年手伸得太長,也是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了,希望他們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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