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暉去後,蕭林被帶到閣樓五層的包廂,包廂裏香煙繚繞,沁人心脾,透著陣陣奢靡的氣息,令人一入內便已陶醉其中。


    包廂正中有一個大床榻,早鋪上了香噴噴的暖被,左側屏風後是一個沐浴的大木桶,顯是尋歡作樂的去處。


    洛成安排侍寢的少女進來了,少女著薄薄的青紗,一進包間,就低了頭跪在地上,嬌聲說,“今夜,就由小婢來侍候公子。”


    洛家安排侍奉的女人,蕭林不用腦子去想,也知是來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耳目,探聽虛實來的。


    蕭林自到了柳州,去了刺史府,又回了家,更被洛成捉到洛府來應酬了半晌,早已累成了狗。


    他完全沒有征服小美人的欲望,隻想安安靜靜的閉目養神,不時以眼角餘光偷瞧這個美人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青紗少女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隻是跪在那裏,靜靜的等待蕭林的吩咐。


    兩人沉默了兩刻鍾,包廂裏氣氛越顯尷尬。


    蕭林微微一怔,這美人計也太不專業,反正閑來無事,不如逗逗美人,也好打發打發時間,便指著她說,“小美人,你給我跳支舞吧!”


    青紗女孩聽了他的聲兒,猛地一抬頭,雙眸激動的神采一閃而過。


    蕭林這才看清了少女的容貌,稚氣未脫,絕不超過十四歲。兩頰霞光蕩漾,眼波流轉,實在是千嬌百媚的小美人。至少比曉荷更美,雖比之徐小小尚有不如,但畢竟還是未成熟的花骨朵,是個美人坯子,若假以時日,美貌必定不可限量。


    青紗少女來到大堂正中,輕袖微拂,似蝶起舞,步履輕盈,如踏祥雲,蠻腰嫋娜似弱柳,素手纖纖掩雲鬢。此情此景,見此佳人靚舞,蕭林看得愣在那裏,少女果然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個人素質極高,絕不是隻陪上床的庸俗貨色,蕭林還算身經百戰,也暗讚不已。


    待青紗女孩一舞跳畢,蕭林先重重的拍著巴掌說,“好,好。”


    青紗女孩忙躬身連連,青澀的一笑,“公子,我胡亂跳的。”


    蕭林長歎一聲,“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青紗少女愕然問,“公子為什麽說我做賊?”


    蕭林直直瞧著少女純澈如水的雙眸說,“洛成交代過你什麽?今夜是來監視我的吧!”


    少女突地嬌軀一顫,低了目光,如實的交代了,“洛管家要我乖乖的侍奉公子後,明日清晨一五一十的告知與公子夜間聊過的話兒。”


    洛家還真是個老狐狸,知道使美人計或許會被自己一眼看穿,就直接找來本就清純如水的少女,降低自己的警惕,再從枕邊談話的蛛絲馬跡間,探詢有用的情報。


    令蕭林吃驚的是,少女竟會直截了當的坦白了,使美人計使得這麽高調的,蕭林還是頭一遭遇上,失笑說,“你倒還挺坦白,你信不信我宰了你?或是就這麽摧殘你一夜,你也活不到明日清晨。”


    少女堅毅的搖了搖頭說,“公子是個好人,不會的。”


    蕭林對這個少女真的來了興致,大笑說,“你怎知我是好人,其實我有個外號叫摧花**。”


    少女與他目光對視,撲哧一笑說,“公子是我的恩人,真不記得我了嗎?”


    “恩人從何說起?”


    蕭林愕然看著她,似曾相識,卻不記得在哪兒見過,訝然問,“我們見過?你是?”


    青紗少女興奮的說,“在象州城,是公子從折衝府軍士手中救了我和爺爺啊!”


    蕭林這才記起,原來是幾個月前,再象州城救過的幾個流民,當時她麵上盡是灰塵,未曾瞧得真切,卻未曾想到,竟是這麽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你們怎麽到了柳州,還進了洛家?”


    少女垂了目光說,“我們得罪了幾個軍爺,不敢再在象州停留,當夜就離開了象州,到了富庶的柳州來討生活,勉強熬了一個多月,實在撐不下去了,為了全家人的生計,爺爺隻能將我賣到了洛府,換了五貫錢。”


    蕭林輕哦一聲,沒想到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兩人又在柳州碰麵了,還是這麽尷尬的一個場麵。


    “太累了!我先休息一會!”


    蕭林也不會輕易信了她的話,就這麽大咧咧的躺在床榻上,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青紗女孩去擰了擦臉的絲布,替他洗了臉兒,再搭在他額頭,又端來專門醒酒的薑汁,一口一口喂蕭林喝下,似足了一個照顧丈夫的賢惠妻子。


    蕭林捂著頭說,“我的頭有些沉。”


    青紗女孩輕輕扶著蕭林的頭,挪在自己的雙腿上,纖纖手指撫摸上他的太陽穴,溫柔的揉了起來,力道拿捏精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好舒服!


    蕭林享受著青紗女孩的揉捏,嘴裏問她,“你叫什麽名兒。”


    青紗女孩還沒說話,蕭林打斷她的話兒強調說,“真名兒。”


    青紗女孩猶豫一下,柔聲說,“我原名叫二丫,自個兒取了一個名兒叫夏鶯,公子是高雅文化人,這個名兒好不好呢?”


    蕭林暗想,我就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算個屁的高雅文化人,哪來的資格評論他人的名字?或許因著之前相識的緣故,蕭林心裏與她很是親近,話匣子也打開了,“夏鶯,很好聽的名兒,我是蕭林。”


    “蕭林,蕭林。”


    夏鶯將這個名兒念了幾次,欣喜的說,“公子,既然能令洛家這麽看重,該是個大人物吧!”


    蕭林暗自苦笑,我算是個鳥的大人物,還不知今次能不能平安離開柳州。


    夏鶯的話兒在蕭林聽來,仍是透著試探的味兒,看著她粉嫩潔白的臉頰,“我算什麽大人物,你陪了不少大人物了吧!”


    夏鶯忙搖了搖手,羞紅著臉低聲說,“公子,我這還是第一次。”


    蕭林生性警惕,根本就不信她的話兒,坐起身瞧著她的粉臉兒說,“來了一個多月不接客,洛家買你,是當公主供著的?”


    夏鶯羞澀的說,“洛家將買來的侍女都分了類,根據不同口味的貴客,派出不同的侍女,為洛家探聽消息的。我就是歸在處子一類,專門接待這一類貴客的,再沒想到第一次就遇上了公子你。”


    蕭林定了定心神,強壓下沒來由的高興,“一個月都沒輪上你?”


    夏鶯輕輕的說,“這裏是侍女多,貴客少,接待了貴客的侍女,便有機會被帶回貴客府裏,就算苦日子熬到頭了。所以,必須要花錢賄賂侍女管事才會安排接待貴客,我都沒錢,隻能這麽等著,今天終於還是輪上了。”


    她娓娓說著侍女接客的潛規則,蕭林知道,按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洛府的公共汽車變成了權貴府裏的私家車。


    原來看曆史劇見到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想陪皇帝睡還必須要賄賂畫師,當時還以為是電視劇編的肥皂劇情,皇帝是個腦殘哇,這麽個大美人也見不到?現在見了夏鶯的遭遇才知道,曆史就是現實的鏡子,現實就是曆史的重複,皇帝隻有一個,宮裏的美女多了去了,長得再美,沒人提拔,一樣的不見天日。


    蕭林對夏鶯的話兒已信了五、六成,她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少女,前些日子還是逃難的流民,短短一個月間絕無可能練就這種毫無破綻的演技,能瞞得過蕭林的火眼金睛,“原來是這樣,我的運氣不錯,平白無故的撿了一個大寶貝。”


    夏鶯輕笑說,“公子,你就準備這麽和我聊一夜嗎?”


    蕭林一愣,就這麽說話到天亮跟個傻子有什麽區別,這就是一筆色情交易,玩玩不至於惹出情債來吧!沒了道德的束縛,又身處遠離象州的柳州,蕭林全身血脈噴張,翻過身子將夏鶯壓在身下,夏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嬌呼一聲。


    四眼凝視,夏鶯秀眸漸漸迷離,便緊張的閉上了眼,等著蕭林下一步狂風暴雨的侵犯。


    蕭林與她呼吸可聞,鼻尖盡是她少女天然的淡淡體香,正要去親柔嫩得幾乎要滴出水的嘴唇,目光卻落在她稚氣的麵容上,夏鶯還是太小了,換在穿越前,和這種未滿十四歲的少女發生性關係,也要視同強奸。


    蕭林雖不排斥年紀偏小的少女,但他穿越前一個三十來歲的社會精英去玩弄夏鶯這麽個十三、四歲,還未開出花朵兒的小蘿莉,想想都覺得禽獸不如。


    內心深處的同情、憐憫油然而生,欲望也漸漸退去,蕭林放開了夏鶯的身子,翻身坐在床邊說,“妹子,坐著陪我聊天吧!”


    夏鶯坐起身子理了理淩亂的衣服,臉蛋兒輕輕靠著他的胳膊,柔聲說,“公子,你在擔心什麽呢?”


    蕭林歎聲說,“妹子,你太小了,這麽欺負你,太委屈了你。”


    夏鶯粉臉兒浮現出一抹失望,低聲說,“我們這些人不比公子身子金貴,今天不給公子,明天也會給其他人,我寧願給公子你,因為你是個真正的好人。”


    從她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口裏說出這樣的話,蕭林也是一愣,這還是第一次有個美女女生將他當個重要人物一樣來崇拜和敬仰,這種感覺令蕭林生出微妙的,隻覺得一定要保護她不再受人欺負的使命感,“我明天接你走!”


    夏鶯欣喜的說,“公子說的是真的?”


    欣喜過後,她的臉色又漸漸沉了下來,“公子,我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


    蕭林愕然說,“什麽事?說吧!”


    夏鶯小心翼翼的說,“公子,夏鶯這個名字是有來曆的,柳是《夏柳枝》,鶯是《春鶯囀》,都是古代的軟舞名字。”


    蕭林想起先前她在翩翩起舞的美姿,隨口應付說,“你的舞姿很美,絕對是專業級別的。”


    夏鶯被他讚揚,麵現欣喜的說,“你不許騙人!你是大人物,一定不會騙人的,我是偷偷自己學的,白日我是不敢跳的,隻有到了夜間,趁眾人都熟睡的時候,才能偷偷練習。”


    原來她是個真正將跳舞當做生命的女子,蕭林暗自苦笑,這不知世事的小女孩還將自己隨口胡謅當了真,忙岔開話說,“你還沒說求我什麽事?”


    夏鶯還帶著稚氣的臉上浮現出向往的神采,秀眸異彩漣漣,腦子裏都是美好的憧憬,“我畢生的願望便是成為天下第一名妓,在長安、洛陽最豪華的青樓,甚至是大明宮裏跳舞,公子能實現我的心願嗎!?”


    原來是想當明星啊!這些小女生的幻想蕭林是打心眼裏理解,但在蕭林看來,想憑才藝就能走上那張紅毯的最頂峰,是她孩子氣的話,微笑說,“小女孩,心氣不小啊!你知當第一名妓除了會跳舞,還會做什麽的?”


    夏鶯俏臉一紅,低聲說,“我都十四歲,不是小女孩了,當然什麽都知道。”


    蕭林見她稚氣的臉上故作成熟的樣兒,笑著說,“你什麽都知道的什麽到底是什麽?”


    他繞來繞去的調笑,夏鶯甜甜一笑陪著他繼續繞,“你說我什麽都不知道的什麽是什麽,我什麽都知道的什麽就是什麽!”


    夏鶯不諳世事的天真樣兒,倒有幾分可愛,在娛樂圈,哪個女明星身後沒有一個握著娛樂圈資源的人,或是實權人物在包裝,推銷?即便對著尋常的人不賣身,對著捧紅你的人能不賣身?明星和**,在本質上,並無分別,賣身的對象不同罷了。


    蕭林不想在此時給她灌輸太多肮髒的玩意,還是令她保留一些少女的童真為好,正容說,“妹子,將來我蕭林如果飛黃騰達了,一定會捧你成為大唐第一名妓。”


    夏鶯像得到了他什麽重大的承諾,興奮的點點頭,感激的說,“謝謝公子,你不許騙我呢!我們拉鉤!”


    看著夏鶯一本正經的伸出小手指,蕭林看著她一副天真爛漫的純真,似足了自己小妹妹一樣,對這樣與自己身世差不多,卻有遠大誌向的女孩,蕭林生出天然的親近感,伸出手指與她勾在一起,“我蕭林說到做到。”


    兩人說話興致正濃,天南地北的聊著天,渾然忘了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天色將明,蕭林才發現,兩人已聊了整整四、五個時辰。


    敬暉那邊,應該已連夜離開柳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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