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趁著王春秋與何葉熟睡,左寒溜出了門,直奔海邊而去。


    根據白天家訪的情況,有部分孩子的家長還在猶豫。所以左寒斷定,那艘船晚上一定還在。


    荷葉小學距離海邊不是很遠,要不然也不會被度假村工程圈進去,左寒跑了半個多鍾頭就到了海邊。尋了一艘木船下海,向海中劃去。


    現在的左寒是1級力量,身體強度相當於一個出色的特種兵,但是耐力卻不是特種兵能比的。如若不然,在京城被跟蹤時也不會把胡夏累成那個熊樣。


    …………………………


    深夜的海麵上能見度差了很多,但船隻的燈光就是最好的路標。左寒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白天看到的那艘貨輪——gj-157!


    到了近前,左寒向上張望了一下,拿起船槳梆梆的敲了幾下船身,大喊:“有人嗎?”


    連敲帶喊,過了一會,兩個腦袋從船舷上探出頭來,拿著手電向下照來:“誰?”


    “是我啊。”左寒很自然的擺著手,道:“快把繩梯放下來。”


    上麵那二人互相看了看,似乎有些疑惑,但還是把繩梯放了下來。


    左寒爬上去之後,與放繩梯的那倆人大眼瞪小眼。


    “你誰啊?”一個精壯的漢子打量著左寒:“我好像不認識你。”


    “認識不認識不重要。”左寒問道:“那些孩子都在嗎?”


    “都在啊……”漢子剛下意識的應了一句,又感覺不對,怒道:“**的到底誰啊?”


    另外一個抄起了一根棍子,狠聲道:“這小子有古怪,先綁起來再……”


    話音未落,啪啪兩聲,兩人應聲而倒。


    左寒抖了抖手,邁步走進船艙。


    “你是誰?”剛進去,就恰好碰上一個人。


    左寒順勢掐住那人的脖子,頂到艙壁,冷聲道:“孩子在哪?”


    那人被掐的倆眼外凸,根本無法言語,下意識的指了指船艙深處。


    咣的一聲,左寒將那人撞暈,大步向船艙深處走去,沒有絲毫隱藏的意思。


    不是左寒輕敵大意,而是自被吸納進入聖廷之後,左寒未曾有一次戰鬥不是正麵對敵。


    偷襲、伏擊、潛入……類似這樣的字眼完全與左寒絕緣。


    雖然現在的左寒已經不再是騎士黑帝斯,但騎士的驕傲猶在。更何況多年的戰鬥習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不知道是船上的人警惕性太差,還是現在都困了睡覺,左寒就這麽大大咧咧一直走到最裏麵,除了先前那幾個人,走了半天愣是一個人都沒再碰見。


    最裏麵是一個鏽跡斑斑的大型艙門,打開門後一股潮濕腥臭的味道湧了出來。定睛一看,一股戾氣從左寒心中升起。


    這是一個巨大的貨倉,搭著很多簡陋的木板床。借助外麵的月光,左寒看到近三十個孩子躺在上麵睡的正香。


    一個七八歲的男童被驚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左寒,問道:“叔叔,有事麽?我們都很聽話,沒人調皮。”


    左寒心裏一酸,蹲下身問道:“你是三全鄉的人嗎?”


    男童點了點頭:“對呀。”


    “你在這裏做什麽?不想媽媽嗎?”左寒問道。


    男童猶豫了下,小聲道:“想。但媽媽說,出國可以學本事,留在家將來隻能像爸爸一樣打魚。”


    這時,其他的孩子也有陸陸續續的有醒的,紛紛看著左寒。


    看著這些純真的目光,左寒心裏頗不是滋味,道:“孩子們,我帶你們回家好麽?”


    孩子們互相看了看,一個大點的孩子有些擔心的說道:“你不讓我們出國了?”


    “我不回家,我要出國。”


    “你是壞人,我才不要和你走……”


    其他的孩子也漸漸亂了起來,左寒不禁歎了口氣。


    上船就趕來這裏,主要是為了確認孩子們的安全,之後才能放心對付那些天殺的人販子。左寒也沒指望孩子們聽話配合,但也沒想到會抵觸到這個程度。


    “你省省吧,這裏沒人會跟你走的。”一個冰冷又略顯稚嫩的聲音突然從角落處響起。


    左寒有些奇怪,向裏走了幾步。


    在角落裏也有張床鋪,但其他的都距離那裏很遠。


    看清床鋪上的人後,左寒微微一怔。竟然是昨天見到過,帶有強烈黑暗潛質的那個壯實少年。


    與那天一樣,少年的眼神還是一片空洞。雖然看著左寒,但又好像沒看一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死人一般。


    左寒看了看他,問道:“為什麽沒人會跟我走?”


    “因為他們相信馬老三。”少年淡淡回道:“你是個自以為是的蠢蛋,沒有馬老三會騙人。”


    左寒不禁笑了,又問道:“那你呢,知道馬老三是騙子還留下。”


    “我走不走沒什麽意義。”少年道:“在馬老三發現之前,你快走吧。你要真想做好事,報警更實際一點。”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左寒蹲了下來。


    少年看了一眼左寒,淡淡道:“我父親精神不太好,把家裏人都殺了。想殺我的時候,我把他推進井裏淹死了。那年我十歲……


    我要了幾年飯,沒死,去年被馬老三收留。”


    左寒沉默片刻,道:“這麽說,你是他的看守?”


    “不是。他是想把我養胖一點,然後賣掉我的器官。”少年的語氣,就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我說完了,你滿意了?”


    “叔叔……”一個大點的孩子小聲對左寒道:“你別理他,那個人是瘋子,小心他打你。”


    左寒轉頭笑了笑,又轉向那個少年:“你是覺得自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


    少年又趟了下去,閉著眼睛道:“我活著隻是浪費糧食,死了賣掉器官說不定還能救幾個人,至少有點用。”


    “大道理我不跟你講,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左寒搖了搖手指:“有沒活著的價值,決定權在自己。”


    少年哧笑了一聲,背過身不在理會左寒。


    左寒正要在說點什麽,突然從門口傳來幾聲喝斥。


    “誰把門打開了?”


    “誒,好像有人。”


    “媽的,你小子哪來的……”


    五個漢子大步走進貨倉。


    “騙小孩的人最欠揍。”左寒站了起來,將身子轉向那五個漢子。


    那個少年也扭過頭,悄悄注視著左寒的舉動。


    ……………………………………


    …………………………


    在船頭附近的一個船艙內,一個四十多歲的黑臉漢子和兩個俄羅斯毒販正在交談。


    “馬,這次太感謝你了。不是你的話,我們沒準會被槍斃……”


    “哈哈,你們帶的毒品不多,也沒案底,無非就是兩個外國癮君子。”黑臉漢子得意道:“以我馬老三的能量,撈你們出來太簡單了。”


    光頭毒販道:“希望在我們的合作上,你也能體現出強大的能量。”


    “當然!”黑臉漢子胸脯拍的叭叭響:“你們可以在魯東隨便打聽,我馬老三做這一行十多年了,不管是婦女還是小孩兒,我最專業!”


    “對你的人品和貨源,我們信的過。”光頭毒販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但是,我們也知道,華夏對販賣人口的打擊力度很大,尤其是小孩子。你從同一個地方,一次帶走這麽多小孩,萬一他們的父母追究起來,我們後續的計劃會很麻煩。”


    “你們看看這個。”馬老三拿出一遝紙,拍了拍,得意道:“


    那些愚蠢的鄉巴佬都想著讓孩子出人頭地,我一說送孩子去俄羅斯打工,做的好還能留在國外,他們就痛快的在這合約上簽了字。將來就算找孩子,我也可以說通信不便,隨便一拖就幾年過去了。到那時,別說他們,就算條子都不會再找到我。”


    光頭毒販跟另外一個翻譯完,另外那個毒販哈哈大笑,哇啦哇啦的說著什麽,豎起了大拇指。


    “馬,你是一個有智慧的人。”光頭毒販抓起桌子的啤酒,道:“希望我們能持續保持合作。”


    “當然,要深入合作!”馬老三跟兩個毒販撞了撞酒瓶,遲疑了下,道:“還有個事。那些小鬼給你們帶貨沒幾天活頭,死掉後屍體能不能留給我?如果你們同意,價錢我可以減掉三成。”


    “你要屍體做什麽?”光頭毒販疑惑道:“我知道你也做器官生意,但被毒品汙染後,身體器官就不能用了。”


    馬老三笑道:“熟麵孔你們也不能用太多次,別等他們被毒死嘛。用個一次兩次就給我,最後可以分給你們幾成。新的孩子我會很快補給你們。”


    “你可真會做生意。”光頭毒販想了想,道:“不過這事我做不了主,得問問老板。”


    “那就拜托啦,好處少不了你的。”馬老三哈哈大笑。


    正這麽個功夫,陣陣雜亂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馬老三不高興的罵道。“外麵吵吵什麽呢?都他媽的給老子安靜點。”


    咣當一聲,一個水手推開艙門,急道:“老大,有人上船,兄弟們正在對付。”


    馬老三先是一愣,隨後怒罵道:“媽的,一群蠢貨,別跟條子動手!”


    “不是條子。”水手回道:“是一個莫名奇妙的家夥,說來找孩子。”


    馬老三又是一怔,問道:“多少人?”


    水手回道:“就一個。”


    “一個?”馬老三勃然大怒道:“一個你們也這麽鬧騰,給老子帶來。”


    “還沒抓住。”水手猶豫了下,道:“我主要是來問您,要不要躲一躲……”


    “我躲尼瑪!”馬老三一腳將水手踹倒,罵罵咧咧的走出艙門:“我倒要看看,哪裏的泥鰍敢在我馬老三頭上蹦躂。”


    馬老三離開後,兩個毒販互相看了一眼,從腰上拔出手槍。


    馬老三是人販子,沒經曆過真正的搏殺。可這兩個毒販,卻是在血泊中闖出來的。隱隱的,二人感覺到一股危機。


    二人打開手槍上的保險,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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