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凱幾乎沒幹過什麽借勢欺人的事情，之所以會有今天這樣拙劣的表現，完全是被左寒逼到了這份上。用正當的途徑，他甚至連撥動左寒的情緒都做不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讓孫凱幾乎失去了理智。
左寒不介意和“正常人”交流，哪怕這個人讓他討厭。但如果是一個缺乏理智的家夥，左寒就不想浪費時間了。
“請你離開這裏。”左寒抬起了頭。
看到左寒的目光，孫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
孫凱也是刑警，有佩槍的資格。
“你，你想做什麽？要襲警嗎？”
就在孫凱要拔出手槍的瞬間，寒芒一閃，啪嗒一聲，連同槍套在內，孫凱的手槍掉落在地。
“我隻警告一次。”左寒冷然道：“別用那個東西對著我。”
與毒販的短暫交手，讓左寒對槍極為排斥。
吳伯看到左寒的眼神頓時一驚，連忙叫道：“左寒，有話好好說嘛，別動氣。”
左寒微微一怔，閉上雙目，內氣遊走，情緒穩定了些許。
而孫凱則是又羞又怒。先是莫名其妙掉了手槍，之後左寒又閉上眼，一副無視自己樣子。
孫凱彎腰把手槍撿起，剛想在說點什麽，吳伯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將孫凱往外一推。
“好了好了，沒事散了吧。”
吳伯雖然沒練過殺伐之術，但氣功底子是在的。孫凱根本連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被吳伯推出了包間，踉踉蹌蹌的退出老遠。
吳伯是在幫他，但孫凱可不這麽覺得，氣的臉都白了。
這麽多年，孫凱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包間外麵路過的人又指指點點，孫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好。
“孫凱，你在這做什麽？”
一個略有幾分威嚴的聲音，突然從樓梯上響起。
孫凱抬頭一看，怔了一下：“爸，你怎麽在這？”
衛海市財政局局長，孫占偉。
“我來開會。”孫占偉強壓怒氣，走到孫凱身邊，斥道：“你看看你，成什麽樣子？還不把槍收起來，不知道今天有外商在這嗎？”
“爸，不能怪我……”孫凱這個委屈，辯解道：“我是被人從包廂裏推出來的，槍也是他們弄掉的……”
孫占偉眼睛一眯：“是什麽人？”
孫凱胡鬧歸胡鬧，但這麽多年還沒有給他捅過什麽簍子，孫占偉本能的覺得兒子占理。隻是在衛海的地麵上，會是什麽人敢這麽掃他孫占偉的麵子？
“兩個美籍華人，好像是盧縣荷葉小學的金主……”孫凱也沒撒謊，簡單說了下。
正說著，王春秋從包廂裏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何葉與左寒。
老實巴交的王春秋，認為是自己給左寒與何葉造成了困擾，才使得孫凱借題發揮，就想離開。何葉與左寒勸不住，才跟了出來，正好與孫家父子打了個照麵。
看到孫凱，何葉惱怒道：“你怎麽還不走？”
孫占偉看了看幾人，臉色陰沉，回頭跟一個官員道：“現在民間辦學越來越隨意，歪風邪氣。明天得和教育局的老劉說說，學校是很特殊的機構，尤其是小學，不能說遷校就遷校的，辦學資格也得重新審查……”
孫占偉的聲音不大，剛好能被左寒等人聽到。
孫占偉一看就是有些身份的人，何葉也算有眼力，雖然氣的呼哧呼哧的，倒是沒有莽撞的衝上去說什麽。左寒依舊是一臉淡然，看不出喜怒。可老實巴交的王春秋，就有點吃不住勁了。
王春秋咬了咬牙，向前走了兩步，小心的問道：“請問您是……”
孫占偉沒吭聲，但也沒走。身後跟著的一個幹部深知領導新意，傲然道：“這位是市財政局的孫局長。”
一聽是孫局長，再看孫凱規規矩矩站在那的樣子，左寒等人心中頓時是一片清明。
王春秋老實，但是不傻。這明擺著得罪兒子，老子幫忙出頭。王春秋敢跟縣裏的領導叫板，是因為學校已經到了絕路上。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吳伯的房子，荷葉小學未來有了希望。孫占偉話裏隱含的威脅意味，讓王春秋大為緊張。
“孫局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鄉下人不懂事……”
王春秋滿臉堆笑的一個勁道歉，孫占偉愛答不理的站在那也不吭聲。
一般情況下，孫占偉絕對不會和一個鄉下小學校長一般見識。可今天兒子先是被人從包廂推出來，又當自己麵被人吼，他哪裏還能忍的住。從孫凱的話中，孫占偉知道王春秋沒做什麽。他針對的，是左寒與何葉這兩個“幕後老板”。
孫占偉玩的是敲山震虎，也的確有見成效。
何葉現在是氣的要死，但就是不好發作。雖然是孫凱纏著她，但何葉還是忍不住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覺得王春秋是在替自己受過。
正當何葉想咬牙上前道歉的時候，左寒向前走了出去，拍了拍王春秋的肩膀：“王校長，咱們先回去。”
左寒本想等趙淑雲或者孟宇回來，可等半天這二人也沒影。
左寒看都沒看孫占偉，扳著王春秋的肩頭就往回走。
孫占偉本來沒想當麵起衝突，以免有失身份。可是左寒這種無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
“給我站住！”孫占偉沉著臉道：“鄉下人沒見過世麵，說錯話做錯事不要緊。可喝過洋墨水的人，也這麽沒素質嗎？”
左寒還是沒有回頭，把何葉和王春秋讓進房間，輕輕關上了房門。
這一下，孫占偉的肺好懸沒有氣炸，這下他總算明白孫凱為什麽那麽失態了。
孫凱連忙道：“爸，你看到了吧？這小子太目中無人了。”
“金悅什麽時候格調這麽低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接待。”孫占偉怒火中燒，氣道：“平時也就罷了，可今天有重要的外商在這，影響了衛海的形象誰負這個責任？把大堂經理給我找來，讓那些沒素質的人趕快給我離開……”
孫凱興奮的去找經理，孫占偉依然是惱怒的發著牢騷。
“孫局長，怎麽這麽大火氣。”孫占偉正在那生氣，一個儒雅的聲音突然從後麵響起。
孫占偉回頭一看，臉色僵了下，勉強笑道：“孟市長，您怎麽也出來了？”
孟連鬆，衛海市市長。
“正好有幾位朋友在這裏吃飯，我也是忙裏偷閑去陪一下。”
孟連鬆是空降來衛海的，和代表本地勢力的孫占偉並不是很融洽。不過官麵上的事，表麵功夫總是要做足。
“什麽客人要勞動孟市長大駕，要是方便的話可得介紹我認識認識。”孫占偉這才看到林淑雲和孟宇也在，略有動容，笑道：“原來林老師和孟宇也在啊。”
林淑雲客氣道：“就是幾個普通朋友，就在0號房。孫局長若是不忙，介紹一下也無妨。”
“嗬嗬，那就……”孫占偉剛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就感覺哪裏不對勁。瞅了一眼左寒等人進入的房間號，遲疑的問道：“林老師，您說是幾號房？”
“0號。”
林淑雲很自然的回答，讓孫占偉一下就傻了，嘴巴張的老大。
0號房？那幾個人竟然認識孟連鬆？孟連鬆說是陪朋友，說明不是親屬。能讓孟連鬆一家都出麵，難道兩個華人有著別的背景？
孫占偉是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孟連鬆一家人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有些奇怪。堂堂市財政局局長，這個表情可是很難見到。
“老孫，有什麽事麽？”孟連鬆問道。
“啊，不，沒事，沒事……”孫占偉結巴了下，強笑道：“讓外商晾著也不好，我去陪一下……”
孟連鬆又是滿頭霧水。
今天這個孫占偉是怎麽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正這麽功夫，孫凱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後麵還跟著大堂經理。
“爸，經理找來了。”孫凱壓根沒注意後麵還站著孟連鬆，一臉的亢奮。
孫占偉頓時一哆嗦，連忙衝孫凱使眼色，道：“沒見孟市長在這嗎？還不問好。”
孫凱這才看到孟連鬆一家三口，連忙上前道：“孟市長、林老師，孟哥，你們都在呀？”
“孫凱越來越出息了。”孟連鬆禮貌的誇了句，又和孫占偉客氣了下，帶著林淑雲和孟宇走向包間。
見孟連鬆離開，孫占偉總算稍微鬆了口氣，腦子裏飛快旋轉，猜想著左寒等人的身份，並想著如何才能善後。
可偏偏這個時候，孫凱突然沒心沒肺冒出來一句：“爸，經理我找來了，0那幾個王八蛋怎麽辦？”
孫凱的聲音不大，稍微遠點很難聽清。但0這個數字還是很讓孟連鬆等人敏感的，尤其是和王八蛋三個字聯係在一起。
孟連鬆一家不約而同的回過頭，孫占偉真是差點沒哭出來。
“滿嘴跑火車，你才是王八蛋！”孫占偉抬腳就踹了孫凱一腳：“喝多了就給我滾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孫凱完全沒有防備，一屁股跌倒地上，愕然道：“爸，你該不是被那個幾個混球氣糊塗了吧。”
“你還敢頂嘴？我打死你個不長勁的東西！”孫占偉也急了，上前就是一通爆踹。
如果僅僅是和市長認識的人衝突也算不得什麽大事，以孫占偉的地位，最不濟就是賠禮道歉。但是，和市長唱對台戲是一回事，當麵罵市長混球王八蛋又是另外一回事。
要是讓人知道孫凱當麵問候市長一家人，他孫占偉就不用在衛海的官場上混了。
周圍人看的是雲裏霧裏，孟宇更是沒心沒肺的咕噥道：“這父子倆唱的是哪台戲啊？”
孟連鬆看了一眼0的房號，沉吟片刻，道：“小宇，你去把孫局長拉開。今天有外商在，也有媒體的記者。就算教訓孩子，也不該在這種場合。”
孟宇應了一聲，上前去拉開孫占偉。
孫凱已經被徹底打懵了，更是委屈無比，剛想再度申辯。0的房門突然一開，左寒走了出來。
“林老師，您回來了。”左寒好像沒看到孫占偉那邊的熱鬧似的，熱情道：“等您半天了，趕緊上屋……啊，不好意思，請問這位是……”
短短幾分鍾發生的事太多，林淑雲還沒反應過來，嘴裏啊著，眼睛還往孫家父子那裏瞅。
孟連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左寒，道：“你好，我是孟宇的父親。”
“原來是您呀，聽吳伯提前過您。”左寒很自然的和孟連鬆握了握手，往裏讓道：“快，裏麵請。”
眼瞅孟連鬆進了0號包間，孫凱也傻了，腦袋裏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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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左寒的目光，孫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
孫凱也是刑警，有佩槍的資格。
“你，你想做什麽？要襲警嗎？”
就在孫凱要拔出手槍的瞬間，寒芒一閃，啪嗒一聲，連同槍套在內，孫凱的手槍掉落在地。
“我隻警告一次。”左寒冷然道：“別用那個東西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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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伯看到左寒的眼神頓時一驚，連忙叫道：“左寒，有話好好說嘛，別動氣。”
左寒微微一怔，閉上雙目，內氣遊走，情緒穩定了些許。
而孫凱則是又羞又怒。先是莫名其妙掉了手槍，之後左寒又閉上眼，一副無視自己樣子。
孫凱彎腰把手槍撿起，剛想在說點什麽，吳伯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將孫凱往外一推。
“好了好了，沒事散了吧。”
吳伯雖然沒練過殺伐之術，但氣功底子是在的。孫凱根本連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被吳伯推出了包間，踉踉蹌蹌的退出老遠。
吳伯是在幫他，但孫凱可不這麽覺得，氣的臉都白了。
這麽多年，孫凱從來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包間外麵路過的人又指指點點，孫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好。
“孫凱，你在這做什麽？”
一個略有幾分威嚴的聲音，突然從樓梯上響起。
孫凱抬頭一看，怔了一下：“爸，你怎麽在這？”
衛海市財政局局長，孫占偉。
“我來開會。”孫占偉強壓怒氣，走到孫凱身邊，斥道：“你看看你，成什麽樣子？還不把槍收起來，不知道今天有外商在這嗎？”
“爸，不能怪我……”孫凱這個委屈，辯解道：“我是被人從包廂裏推出來的，槍也是他們弄掉的……”
孫占偉眼睛一眯：“是什麽人？”
孫凱胡鬧歸胡鬧，但這麽多年還沒有給他捅過什麽簍子，孫占偉本能的覺得兒子占理。隻是在衛海的地麵上，會是什麽人敢這麽掃他孫占偉的麵子？
“兩個美籍華人，好像是盧縣荷葉小學的金主……”孫凱也沒撒謊，簡單說了下。
正說著，王春秋從包廂裏走了出來，後麵還跟著何葉與左寒。
老實巴交的王春秋，認為是自己給左寒與何葉造成了困擾，才使得孫凱借題發揮，就想離開。何葉與左寒勸不住，才跟了出來，正好與孫家父子打了個照麵。
看到孫凱，何葉惱怒道：“你怎麽還不走？”
孫占偉看了看幾人，臉色陰沉，回頭跟一個官員道：“現在民間辦學越來越隨意，歪風邪氣。明天得和教育局的老劉說說，學校是很特殊的機構，尤其是小學，不能說遷校就遷校的，辦學資格也得重新審查……”
孫占偉的聲音不大，剛好能被左寒等人聽到。
孫占偉一看就是有些身份的人，何葉也算有眼力，雖然氣的呼哧呼哧的，倒是沒有莽撞的衝上去說什麽。左寒依舊是一臉淡然，看不出喜怒。可老實巴交的王春秋，就有點吃不住勁了。
王春秋咬了咬牙，向前走了兩步，小心的問道：“請問您是……”
孫占偉沒吭聲，但也沒走。身後跟著的一個幹部深知領導新意，傲然道：“這位是市財政局的孫局長。”
一聽是孫局長，再看孫凱規規矩矩站在那的樣子，左寒等人心中頓時是一片清明。
王春秋老實，但是不傻。這明擺著得罪兒子，老子幫忙出頭。王春秋敢跟縣裏的領導叫板，是因為學校已經到了絕路上。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吳伯的房子，荷葉小學未來有了希望。孫占偉話裏隱含的威脅意味，讓王春秋大為緊張。
“孫局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鄉下人不懂事……”
王春秋滿臉堆笑的一個勁道歉，孫占偉愛答不理的站在那也不吭聲。
一般情況下，孫占偉絕對不會和一個鄉下小學校長一般見識。可今天兒子先是被人從包廂推出來，又當自己麵被人吼，他哪裏還能忍的住。從孫凱的話中，孫占偉知道王春秋沒做什麽。他針對的，是左寒與何葉這兩個“幕後老板”。
孫占偉玩的是敲山震虎，也的確有見成效。
何葉現在是氣的要死，但就是不好發作。雖然是孫凱纏著她，但何葉還是忍不住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覺得王春秋是在替自己受過。
正當何葉想咬牙上前道歉的時候，左寒向前走了出去，拍了拍王春秋的肩膀：“王校長，咱們先回去。”
左寒本想等趙淑雲或者孟宇回來，可等半天這二人也沒影。
左寒看都沒看孫占偉，扳著王春秋的肩頭就往回走。
孫占偉本來沒想當麵起衝突，以免有失身份。可是左寒這種無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
“給我站住！”孫占偉沉著臉道：“鄉下人沒見過世麵，說錯話做錯事不要緊。可喝過洋墨水的人，也這麽沒素質嗎？”
左寒還是沒有回頭，把何葉和王春秋讓進房間，輕輕關上了房門。
這一下，孫占偉的肺好懸沒有氣炸，這下他總算明白孫凱為什麽那麽失態了。
孫凱連忙道：“爸，你看到了吧？這小子太目中無人了。”
“金悅什麽時候格調這麽低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接待。”孫占偉怒火中燒，氣道：“平時也就罷了，可今天有重要的外商在這，影響了衛海的形象誰負這個責任？把大堂經理給我找來，讓那些沒素質的人趕快給我離開……”
孫凱興奮的去找經理，孫占偉依然是惱怒的發著牢騷。
“孫局長，怎麽這麽大火氣。”孫占偉正在那生氣，一個儒雅的聲音突然從後麵響起。
孫占偉回頭一看，臉色僵了下，勉強笑道：“孟市長，您怎麽也出來了？”
孟連鬆，衛海市市長。
“正好有幾位朋友在這裏吃飯，我也是忙裏偷閑去陪一下。”
孟連鬆是空降來衛海的，和代表本地勢力的孫占偉並不是很融洽。不過官麵上的事，表麵功夫總是要做足。
“什麽客人要勞動孟市長大駕，要是方便的話可得介紹我認識認識。”孫占偉這才看到林淑雲和孟宇也在，略有動容，笑道：“原來林老師和孟宇也在啊。”
林淑雲客氣道：“就是幾個普通朋友，就在0號房。孫局長若是不忙，介紹一下也無妨。”
“嗬嗬，那就……”孫占偉剛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就感覺哪裏不對勁。瞅了一眼左寒等人進入的房間號，遲疑的問道：“林老師，您說是幾號房？”
“0號。”
林淑雲很自然的回答，讓孫占偉一下就傻了，嘴巴張的老大。
0號房？那幾個人竟然認識孟連鬆？孟連鬆說是陪朋友，說明不是親屬。能讓孟連鬆一家都出麵，難道兩個華人有著別的背景？
孫占偉是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孟連鬆一家人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有些奇怪。堂堂市財政局局長，這個表情可是很難見到。
“老孫，有什麽事麽？”孟連鬆問道。
“啊，不，沒事，沒事……”孫占偉結巴了下，強笑道：“讓外商晾著也不好，我去陪一下……”
孟連鬆又是滿頭霧水。
今天這個孫占偉是怎麽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正這麽功夫，孫凱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後麵還跟著大堂經理。
“爸，經理找來了。”孫凱壓根沒注意後麵還站著孟連鬆，一臉的亢奮。
孫占偉頓時一哆嗦，連忙衝孫凱使眼色，道：“沒見孟市長在這嗎？還不問好。”
孫凱這才看到孟連鬆一家三口，連忙上前道：“孟市長、林老師，孟哥，你們都在呀？”
“孫凱越來越出息了。”孟連鬆禮貌的誇了句，又和孫占偉客氣了下，帶著林淑雲和孟宇走向包間。
見孟連鬆離開，孫占偉總算稍微鬆了口氣，腦子裏飛快旋轉，猜想著左寒等人的身份，並想著如何才能善後。
可偏偏這個時候，孫凱突然沒心沒肺冒出來一句：“爸，經理我找來了，0那幾個王八蛋怎麽辦？”
孫凱的聲音不大，稍微遠點很難聽清。但0這個數字還是很讓孟連鬆等人敏感的，尤其是和王八蛋三個字聯係在一起。
孟連鬆一家不約而同的回過頭，孫占偉真是差點沒哭出來。
“滿嘴跑火車，你才是王八蛋！”孫占偉抬腳就踹了孫凱一腳：“喝多了就給我滾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孫凱完全沒有防備，一屁股跌倒地上，愕然道：“爸，你該不是被那個幾個混球氣糊塗了吧。”
“你還敢頂嘴？我打死你個不長勁的東西！”孫占偉也急了，上前就是一通爆踹。
如果僅僅是和市長認識的人衝突也算不得什麽大事，以孫占偉的地位，最不濟就是賠禮道歉。但是，和市長唱對台戲是一回事，當麵罵市長混球王八蛋又是另外一回事。
要是讓人知道孫凱當麵問候市長一家人，他孫占偉就不用在衛海的官場上混了。
周圍人看的是雲裏霧裏，孟宇更是沒心沒肺的咕噥道：“這父子倆唱的是哪台戲啊？”
孟連鬆看了一眼0的房號，沉吟片刻，道：“小宇，你去把孫局長拉開。今天有外商在，也有媒體的記者。就算教訓孩子，也不該在這種場合。”
孟宇應了一聲，上前去拉開孫占偉。
孫凱已經被徹底打懵了，更是委屈無比，剛想再度申辯。0的房門突然一開，左寒走了出來。
“林老師，您回來了。”左寒好像沒看到孫占偉那邊的熱鬧似的，熱情道：“等您半天了，趕緊上屋……啊，不好意思，請問這位是……”
短短幾分鍾發生的事太多，林淑雲還沒反應過來，嘴裏啊著，眼睛還往孫家父子那裏瞅。
孟連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左寒，道：“你好，我是孟宇的父親。”
“原來是您呀，聽吳伯提前過您。”左寒很自然的和孟連鬆握了握手，往裏讓道：“快，裏麵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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