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猜躺在地上直哼哼,明顯已經是神誌不清。


    江興揮手叫過幾個人,把納猜抬下去急救了。他自己出於一些微妙心理,也跟著跑了下去。


    查那春和許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光從臉色上看,二人現在是極其般配。


    雖然已經打定主意耍賴,但真見納猜輸了,心裏還是抑鬱的很。


    查那春扯了下許靜,站起身強笑道:“左先生真是深藏不露,佩服佩服。”


    許靜也勉強笑道:“是啊,左先生先下台休息休息,看您也出了不少的汗。”


    二人很默契,想著想把左寒誑下台。就算是不認賬,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麵。


    “倆位,我們的賭約還算數麽?”左寒撐著纜繩,笑嗬嗬看著查那春和左寒。


    “當然算數!”許靜連忙道:“先前左先生贏的錢,還有……還有拳館,一定全部交付到左先生手上。”


    許靜的聲音明顯低了很多,剛好讓左寒能聽見。


    主持人慣性的上了台,想忽悠幾句,活躍下氣氛,但被許靜用眼神嚴厲的製止了。


    主持人鬧了個無趣,又準備下去。可在跳下去的一瞬間,隻感覺手裏一輕,話筒被左寒拿走了。


    “感謝許靜女士的信義和慷慨。”左寒舉著話筒,以泰語朗朗道:“雖然我僥幸贏了這場拳賽,但1億五千萬泰銖,和這家拳館的賭注還是重了。我真的沒想到,許靜女士會真的願意履行賭約……”


    左寒的聲音隨著質量良好的外放設備,響徹整個場館。


    頓時,全場一片嘩然。


    開始隻有靠前的觀眾聽得他們的賭約,後麵的觀眾根本沒聽見。左寒此時說破,場麵頓時混亂起來。有洋洋得意給別人科普的,也有一臉好奇詢問的,拳館裏頓時都是亂糟糟的議論聲。


    “誰說要履行了!”許靜一下急了:“不對,誰說有這個賭約了!”


    查那春也是臉色陰沉,沒想到左寒竟然會這麽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左先生!”查那春沉聲道:“你這樣做,未免太不智了。”


    左寒依舊舉著話筒,故作驚訝道:“查那春議員,您是這場賭局的公證人。怎麽,您難道有異議麽?”


    “你……”隨著左寒這句話,場內的目光一下聚攏過來,查那春氣的一哆嗦。


    許靜更急了,低聲急道:“怎麽辦啊?”


    “不用理他!”查那春低聲回道:“叫人把音響趕緊關了,我們離開,讓他自己在這隨便玩。”


    很快,左寒手裏的話筒就沒了聲音,另外一個男音則從擴音器裏響了起來。


    “感謝各位觀眾的到來,今天的比賽就此結束。我們現在要清掃場館,請大家退場,歡迎下次光臨……”


    觀眾席一下就亂套了。


    ………………


    來這看拳賽的人不都是傻瓜,現在雖然還沒徹底弄明白怎麽回事,但哪裏肯甘心離開。尤其是華夏來的遊客,以及本地的華人華僑,更是大聲呼喊履行賭約,不許耍賴什麽的。


    查那春和許靜想走,但出口全被一些觀眾占據了,愣是走不了。


    聽著騙子無賴的呼喊,查那春有些氣急敗壞,要過一隻話筒,義正言辭的大聲道:


    “賭博是非法行為,你們再聽信謠言起哄,就以同罪論處,都要進監獄!!”


    政客就是政客,查那春這個時候搬出法律的大旗,那些普通觀眾還真就被唬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讓出了通道。


    查那春回頭挑釁的看了左寒一眼,許靜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認賬又怎樣,這裏可是清邁。


    其餘輸錢的那些貴賓們互相看了看,也紛紛起身離座。


    對他們來說,之前輸的那些錢不算多,但既然有人帶頭賴賬,他們也樂得省下這點開支。反正剛才查那春把話說那麽滿,就日後有人說三道四,他們也能推出去。


    看著眾人離場,左寒依舊站在拳台上,神色如常。


    江鵬是這裏最了解左寒的人,雖然看似是個死局,但他總覺得會發生什麽。所以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


    突然,出口又被人攔住了,是一群人高馬大的漢子。


    查那春大怒:“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都想進監獄嗎?還不給我讓開!”


    那些漢子還是沒人動。


    查那春正要發作,那些人當中突然有人說話了。


    “賭博的確是非法的行為。但是更重要的,是人的信譽。議員先生,您說是這樣麽?”


    查那春大怒:“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對我……”


    話剛說了一半,查那春就發不出聲音了。因為他終於看清了說話的人是誰。


    許靜沒注意到查那春的異樣,叫囂道:“這裏是我的地方,你們這些人趕緊給我離開。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隨著許靜一擺手,周圍的保安和保鏢聚攏了過來。


    剛才是觀眾太多,怕激起眾怒才不敢用強。可眼前堵門的才十幾個,許靜自然不會再怕。


    “都給我滾下去。”查那春突然暴怒了起來,對許靜吼道:“沒見阿南殿下在嗎?還如此放肆!”


    “什麽阿南阿東?”許靜一時沒反應過來。


    查那春臉色一變,揚手就給了許靜一嘴巴。


    “議員先生,打女人可不是什麽長臉的事情。”一個年輕人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淡淡笑道:“更何況,你打的還是別人的老婆。”


    “阿南殿下。”查那春擠出一張笑臉:“沒想到您會在清邁。”


    “心血來潮而已。”


    一臉微笑的年輕人,正是左寒之前在村莊認識的阿南,泰國王室,王子阿南。


    “哼,什麽心血來潮,分明就是想哄姐姐開心嘛……”


    “麗思,對王子要尊重。”


    說話的二人,正是萊慕爾和麗思姐妹。


    許靜這會兒也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小心翼翼的過來見禮。


    “見過王子殿下。”


    阿南,泰國國王的侄子,第1順位王位繼承人。許靜沒見過,但不可能沒聽過。


    泰國王室的地位舉足輕重,雖然不攝政,但卻有軍權,泰國總理見國王都要跪拜。下麵的王子公主們,就算是沒有繼承王位的可能,地位也非一般權貴可比。


    “剛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阿南瞥了瞥圓瞪眼珠的小麗思,眼中閃過幾抹無奈。而後調整了下狀態,頗具威嚴的對查那春和許靜道:


    “違禁賭博在先,失信於人在後。你們一個是政界要員,一個是商界名流。這樣的作為,實在是令人感到遺憾。”


    “殿下,不是您想的那樣……”許靜壯著膽子道:“是那個人設下詭計,先是引誘我兒子參賭,然後又圖謀我的產業……”


    阿南臉一沉:“我的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聾。”


    “不是,不是……”許靜眼睛滴流亂轉,道:“我正想把拳館的部分股份送給您。您……”


    “許靜!”阿南沉聲斥道:“你把王室當成什麽了?”


    查那春暗地踢了許靜一腳,製止了她拙劣的表演。斟酌了下語言,躬身道:“殿下,您被賦予了監察的使命了麽?”


    阿南冷冷的看了查那春一眼,道:“我無權幹涉律法,也沒有權利強迫你們做什麽。但看不過眼的事情,我會說。回去之後,我會和幾位王兄聊聊,再去問問總理閣下,看看我們現在的政客,是不是都和查那春先生一樣有信譽。”


    阿南此時出頭,麗思和萊慕爾的請求隻是一個契機。他是王子,就算左寒救了萊慕爾的妹妹,他也不會隨便為這種事出頭。歸根結底,是為敲打江家和查那春。


    王室和泰國政客的關係總是很微妙的,查那春偏偏是屬於不太微妙那一派。江家更是因為生意問題,和王室多少有些不和睦。若不然,江高業也不會把總部從曼穀搬到清邁。


    左寒正是從左天明那裏得到這些情報,剛才看到阿南的時候,才會走上拳台。


    “見過王子殿下。”左寒也從拳台下來,邁著四方步踱了過來。


    “左寒叔叔。”小麗思興奮的迎了上去。


    左寒揉了揉麗思的頭:“真巧啊。”


    “是啊,真巧。”阿南深深的看了左寒一眼。


    …………


    阿南和萊慕爾姐妹出現在這的確是巧合,但也確實跟左寒有一定關係。


    那天分手,阿南一直在思索左寒說過的話。後來還是決定跟萊慕爾坦白。萊慕爾的反應果然和左寒說的一樣,讓阿南很是心焦。


    為了安撫戀人,阿南是絞盡腦汁。本來他不是很喜歡看泰拳表演,結果那天麗思無意說了句想看,萊慕爾順嘴說改天帶你去。阿南離開就馬不停蹄的帶他們到清邁了,恰好趕上許靜的拳館開業。


    …………


    左寒與阿南萊慕爾一一問好,看似平常的舉動,讓查那春和許靜更是肝膽俱裂。


    這個左寒,竟然和王室有瓜葛麽?


    左寒的背後是左家,阿南又是泰國王室成員……這兩者身份往深了一想,查那春差點把自己嚇死。


    和王室不對付是一回事,當麵鬧翻又是另外一回事。


    查那春不敢再深想,轉念一琢磨。今天這事說到底跟自己沒什麽關係,拳館一成幹股算不得什麽。至於許靜這個女人……還遠到不了讓他拋頭顱灑熱血的程度。


    “江太太,阿南王子說的很對。我們違反了律法,不能再違背信譽。今天……”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查那春毫不猶豫的把許靜給賣了,讓她兌現承諾。


    許靜現在真是把查那春恨到骨子裏,但她又不敢說什麽。在泰國生活多年她,非常清楚王室的能量。王室正愁沒借口敲打江家呢,要是當麵掃了阿南的麵子……


    可是,讓她把拳館交出去,又實在接受不了。


    這可都是錢啊!


    ————————


    真心覺得對不起“不憶冥王”和“錦仔”的更新票,今天也是一更,明日恢複兩更,再次致歉。


    <a>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a>(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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