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現在,血管中熱血沸騰,腎上腺素大量分泌,但腦袋卻冷靜得可怕。


    小嘍囉不重要,打倒多少都沒用。


    衝上頂樓,斬將奪旗,擒賊先擒王!


    於是和馬趁著房間裏的若眾和舍弟們都被這個驚天變故震懾住,愣神的當兒,直奔樓梯。


    然而二樓的敵人已經被驚動了,一名脖子粗得快和肩膀一樣的大塊頭出現在樓梯上方,一看和馬對方直接愣住了。


    也正常,換了別人,在1980年的現代都市裏突然看到一個大河劇裏跑出來的武士打扮的人,多少也得思考短路那麽一下。


    就那麽短短一瞬間的思考短路,和馬的木刀就戳到了他身上。


    地方狹窄,揮砍類的招式不太好施展,但牙突是真的好用。


    大塊頭慘叫一聲,但馬上繃緊肌肉,竟然強行站住了,還一把抓住和馬的木刀——


    然而和馬人已經跟上,一腳踹襠。


    武功再高,也怕斷子絕孫腳。


    壯漢捂著襠倒下了,和馬直接從他側身的空缺中鑽過去,順便一腳把他從樓梯上踹下,把幾個想要爬樓梯從後麵抓和馬的若眾給砸回了起點。


    第二層突破!


    和馬還沒來得及打量下二樓都有些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刺了過來。


    然而和馬一閃身,鋒鏑便掠過他的身體。


    接著和馬順手把木刀插進刺出匕首的若眾的嘴裏。


    他就這樣用木刀頂著對方的上顎,把人當成盾牌,向後麵的極道發起盾牌猛衝。


    極道們就像保留球的球瓶一樣犀利咣當的倒成了一堆。


    但是更多的極道圍了上來——這裏畢竟是他們的老巢,二樓又正好是舍弟和若眾們休息和打牌的地方。


    伴隨著壯聲勢的怒喝,以及刀出鞘的聲音,和馬周圍一下子多了七八道明晃晃的刀光。


    和馬想都不想,先把樓梯旁邊的置物台和台上的花瓶踹下樓去繼續阻擋樓下的極道。


    緊接著他一把扯下戴著的鬥笠,當成飛盤扔向極道們。


    這鬥笠十分的寬大,一扔出去上麵的水四散飛濺,正好起了擾亂視線的作用。


    和馬人跟在鬥笠後麵,後發先至。


    若眾們的包圍網立馬被打崩了一塊,被命中的若眾人飛出去,直接在地上一個大劈叉,然後胯下還撞到了凳子腿。


    蛋碎的慘叫比窗外的雷聲還響亮。


    和馬左手邊的若眾大喝一聲,揮刀就劈向和馬,結果被和馬一個閃身躲開,然後反手一木刀戳臉。


    刀刃破空的聲音傳來,和馬猛的放開木刀的刀把,緊接著脅差長短的小太刀就打在了木刀刀柄上。


    下一刻,和馬抽出新的木刀,直接扔到若眾的臉上。


    木刀本身重量不大,但是和馬投擲的力道那是相當的驚人,被命中的若眾鼻血直流。


    和馬再抽出新的木刀,抽一把扔一把,一轉眼就讓所有圍攻他的極道臉上鮮血橫流。


    若眾的包圍隨之瓦解,和馬衝向通往三層的樓梯。


    一名若眾揮舞著凳子向和馬衝來!


    和馬用木刀格擋住凳子,隨後一腳踩在這若眾的腳指頭上。


    這時候和馬穿的木屐,實心帶木頭齒的那種。


    對手慘叫起來,嘴巴張得可以同時塞進兩個燈泡!


    和馬奪過他手裏的椅子,直接砸他頭上,這一下椅子嘩啦一下砸裂了,直接讓這倒黴蛋停止尖叫,向地上倒下。


    說時遲那時快,和馬的眼角餘光看到有寒光閃過。


    這一擊沒有預兆,沒有極道打架特有的怒吼,就是那麽突然的從斜刺裏發動,直奔和馬的肩窩。


    情急之下,和馬一抬手,用手臂的側麵,強行頂開了刀刃。


    他手上登時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但是和馬格擋的時候刻意避開了手筋和血管這種關鍵部位,所以手的活動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然而,劇痛刺激著和馬的腦袋。


    和馬這人,隻要疼了,就會火冒三丈。


    而現在他已經在怒發衝冠的狀態了,這火不是三丈,是九丈。


    他發出了咆哮,宛如被激怒的凶獸。


    發動攻擊的是個麵色陰沉若眾,和馬把他的匕首打掉,然後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提起來,扔向天花板上的電燈罩。


    這臂力已經超越了普通人類的認知,為了貢獻這偉岸的動力,和馬整個左半身的肌肉都在嚎叫,拚命的壓榨著人類的極限潛能。


    那極道撞碎了日光燈管,引發了仿佛手槍射擊聲的脆響,緊接著空氣中就充滿了汞蒸汽泄漏的臭味。


    和馬再次咆哮,以抒發疼痛帶來的恐怖怒火,然後他注意到若眾們畏縮了。


    他沒放過這個機會,握緊手裏的木刀,大踏步的衝向樓梯。


    **


    幾分鍾前。


    和馬的暴喝從一樓清楚的傳到了三樓:


    天然理心流師範代


    桐生和馬


    見參!


    正翻看小弟新貢獻的雜誌的津田正明整個人都驚了:“什麽鬼?他跑來幹嘛?送死嗎?”


    太田十三來到樓梯口,聽著下麵的動靜。


    重物撞擊的聲音,還有若眾們的嚎叫在雷聲的間隙中清楚的傳到了三樓。


    畢竟這個年代日本的建築還不怎麽追求隔音。


    新之助:“怎麽感覺不太對勁?”


    太田十三臉色嚴肅:“死士是很可怕的,一個人連生命都可以放棄的時候,他就注定會絢爛的燃燒。小看這股力量的人都自食其果了。”


    津田正明:“別扯了,這樓裏光舍弟和若眾就有差不多四十人!他拿什麽打?困獸猶鬥罷了!”


    這時候,樓下傳來仿佛槍聲的爆裂聲,一同傳來的還有桐生和馬的怒吼。


    而津田組的若眾和舍弟們就像被下了沉默魔法一般,剛剛還此起彼伏的怒號瞬間沒了蹤影。


    極道幹架就是要喊的,不喊沒氣勢。


    這突如其來的寂靜,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新之助一邊脫外套一邊說:“我下去解決他。”


    太田十三攔住了新之助。


    “你走外邊的消防梯,下去喊人。裏麵我來。”


    說罷太田十三就縱身一躍翻過樓梯的護欄,雙腳穩穩的落在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上,擋住了正要繼續突進的桐生和馬的去路。


    太田十三一抬手,滋啦一下撕爛了上衣,甩在地上,露出背後的輪入道紋身。


    “關東聯合三代組織津田組若頭


    太田十三


    見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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