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福鞍山上沈家的人沒有一個人發現有什麽異常。


    季元總算是醒了過來。


    之前從上玉軒吸取了那樽玉佛的靈氣和季元從玉器街搞到的那些靈石,堪堪讓他的身體強度到達了築基中期。


    在這裏三天,濃鬱的靈氣已經將他的身體強化到了金丹期圓滿。


    並且現在季元丹田之中和經脈之中的靈氣也已經到達了金丹期飽滿的程度,再進一步便是元嬰期。


    雖然是強化肉身恢複修為,但是這樣的速度,也是非常逆天了。


    要知道在修仙世界,有一種人叫做體修,他們的修煉路子跟季元現在有些像,就是單純的提升自己身體的強度,從血肉到經脈到骨骼,以提升自己身體強度的方式來提升自己的力量。


    但是他們的修煉可是艱難多了,而且一般的體修還無法通過單純的吸納靈氣來淬煉肉身,因為一般選擇體修路子的人皆是因為靈根和靈脈不出眾,無法在靈修的道路上走的長遠,所以才會選擇體修。


    所以一般的體修都是通過增加自己身體的壓力來對肉身進行淬煉,這樣的方法需要修煉者極強的韌性和忍耐力。


    但是與極高的付出相比,他們力量的提升卻是非常慢的。雖然與他們選擇靈修要好上一些,但是依舊被靈修看不起。


    不過體修如果一直能夠堅持下去,同境界之中靈修可完全不是對手。


    三天的時間,季元的肉身強度到了金丹期圓滿,但是眼前的靈石卻連一小半都沒有消耗掉。


    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繼續下去,或許將這些極品靈石裏麵的靈氣全部吸收掉,他的肉身強度完全會到元嬰期。


    可是季元卻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他發現了一件事情。


    按理說,肉身強度提升到了金丹期修為需要的樣子,那他的修為自然而然會恢複到金丹境界,也就是會出現金丹期的重要標誌——在丹田處凝聚出一顆金丹。


    但是現在卻沒有。


    通常來講,修士突破到了金丹期,卻不能夠在丹田凝聚出金丹或者凝聚出的金丹有瑕疵,那他就不能夠稱作是金丹期,比起真正的金丹期,他的力量要若上很多。


    如果一直凝聚不出來,那麽最終的結果自然是跨越不了金丹期到達元嬰期。


    這裏的靈氣這麽濃鬱,季元完全不愁靈氣不夠用,而現在他體內的靈氣也很充足。


    凝聚金丹需要將丹田之中的靈力不斷進行提煉和壓縮,最終形成金丹,也就是說這一顆金丹就是一個修士的力量源泉。


    但是該做的季元都做了,可是無論他怎麽去精煉靈力、壓縮靈力,丹田之中的靈力始終無法凝聚成金丹。


    如果這樣的話,那按理來說季元現在也就是不能夠突破到元嬰期的,甚至他也算不上是金丹期,也就是他不能夠完全擁有金丹期該有的力量。


    然而事實卻是,雖然凝聚不了金丹,但是季元卻感覺到自己現在就是金丹境界,已經具有了金丹期的力量,並且隻要他想,可以隨時突破到元嬰期。


    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所以季元沒有繼續突破下去。


    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季元來到了他心髒處的那把劍的前麵。


    心髒隻是虛影,劍卻是實實在在的。


    季元暗想:或許我已經不能夠算的上是一個人了。


    哪有人的心髒是一把劍的?就算是修仙者也不可能吧!


    除此之外,季元更是發現那心髒虛影較之剛醒過來時更淡了一分,連接生命脈絡的所有中心都在漸漸的靠近那把劍。


    或許,很快那心髒就連虛影都沒有了,而這把劍將會徹徹底底的取代它。


    季元喃喃道:“是因為你的存在,所以我現在才會這麽奇怪嗎?


    你突然進到我的身體,我的靈魂一朝穿越,但是所有人都說我是劍靈,他們是多麽厲害的人,就連通曉古今的他也道我是劍靈,那應該就是沒錯的,我的靈魂變成了劍靈,你的靈。


    而現在,你待在我心髒的位置,並且漸漸的在取代我的心髒,所以,是不是有朝一日你會徹底的取代我,我的身體從你的容器,然後徹徹底底的被你同化,然後成為你的一部分?


    所以,我的修為雖然被我帶回來了,但隻是神魂的修為,並不能夠與這幅身體完全的融合,所以我要不停的強化肉身,讓他能夠容納下神魂的修為。


    但是因為你的存在,這具身體在同化之中已經並不能完全算作是人類了,所以我的修煉也不和普通修士的一樣了,是嗎?


    那我呢?我到底算什麽?劍靈?這算是什麽?


    所以,你到底是從哪來的?為什麽又偏偏選擇了我?”


    隨著季元的喃喃自語,心神起伏,那把劍微微的顫動,劍身之上靈光浮動,卻並非淩厲,而是柔和,似是在回應季元,亦似乎是在安撫他。


    季元眼前一亮,神魂回歸肉身之後,他就感覺到了自己和這把劍存在某種聯係,他可以驅使這把劍,但是這卻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劍居然會自己動。


    “你是在回應我嗎?你能告訴我答案嗎?你從哪裏來?為什麽會選擇我?你到底要做什麽?”


    季元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隻是可惜,那劍就動了那麽一瞬,更不會說話,對於他的問題自然沒法回答。


    季元的神情瞬間黯淡了下來。


    “罷了,一切應當都有緣由,隻是現在還不是顯現出來的時候吧,總歸有一天我會知道。”


    劍身之上再次浮現了一層熒光,似乎是在欣慰他能夠想的開。


    就在季元的神念將要離開之際,劍身突然發出一道光,一道比較亮眼的光,直接進入到了季元的神念之中。


    季元瞬間神念回歸到了身體之中,就像是受到了擊打一樣,腦子都有些嗡嗡的。


    隨即,一道古樸厚重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腦海中:


    “天道劍,一劍定生死。煉靈萬載,神歸其位,劍神相合,今日起,爾即為天道之劍!”


    最後一個字落下,季元渾身一震,神思一晃,神魂瞬間被抽離。


    轉眼間他已經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這裏是一片灰暗的空間,雖然腳踏實地,但是季元根本看不清腳下到底是不是實地,就連眼前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突然,一道白光出現了。


    季元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隻是一個人影,就像是被陽光投射下人的影子一樣。


    “天道劍,一劍定生死!”


    季元的耳邊響起一句話,繼而那人影便動了起來,手持一把長劍開始舞動。


    季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的動作。


    他的劍招既不複雜,也不花哨,一共也就三招,一刺,一拂,一點。


    但是在他的每一招出出來之後,季元的眼前就自動浮現了更多的內容,劍招,身法。


    就好像這一刺、一拂、一點是總綱,在總綱之下才是擴展出來的實際上的內容。


    又或者,他的意思是,所有的招式最終都會化繁為簡?


    所以才會有“天道劍,一劍定生死”的說法?


    這些季元暫時不懂,他現在也沒有多少心思去思考這些問題。


    他的心神現在完全沉浸在了這些劍招身法之中,如饑似渴,一分一秒都不願意錯過。


    那身影演練一次之後,竟然從頭又開始了。


    這時,季元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比劃了起來。


    六次之後,季元的手上越來越流暢,竟已經是完全將那些劍招掌握了。


    此時,那身影才總算是停了下來。


    他不動,季元的耳邊也沒有在響起什麽聲音。


    季元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忽而,他動了!


    一刺,一點,一拂!


    又是那劍招!


    但是在季元的眼中,這劍招卻與先前完全不一樣。


    倒不是說他的招式不一樣,而是用出來的感覺不一樣。


    一刺時,天地無光,如狂風驟雨,疾於時,勇於勢,亦如地崩山摧,一力降萬物,一劍破軍城,流血千裏,伏屍百萬;


    一點時,時空靜止,狂風欲至停歇,驟雨忽降未降,山川欲裂而半,海浪欲起滯空,屠刀揮起不落,流水欲去忽止,花枝欲折不斷;


    一拂時,柳暗花明,烏雲盡散,晴光瀲灩,生機盡複,狂風驟雨忽消,山川育飼萬物,走獸飛禽相和,花草爭奇鬥豔,城下川流不息,人人喜笑顏開,一片生機盎然。


    “原來,這就是一劍定生死,一劍出,亦可死,亦可生,是生是死,唯一念爾!”季元喃喃道,似有所悟。


    這時,季元感覺自己頭腦有些發脹,眼前一黑,他已經被踢出了這個特殊的空間,神魂歸位,季元睜開眼,眼前正是那些極品靈石。


    但是他的注意力現在根本沒在這些靈石上,他還在沉思。


    他喃喃道:“剛才那些劍招應該就是這把劍的傳承了,原來你的名字是天道劍,天道,這兩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麽東西就能夠用的,不過一劍定生死,你的神異倒也與這兩個字相合了。”


    季元將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煉靈萬載,神歸其位,難道說的就是我穿越到修仙界的那萬年嗎?所以這一切都是捏安排對嗎?從今以後我就是天道劍,你是在告訴我,劍就是我我就是劍,從來不曾有過什麽取代不取代的,對嗎?也是,隻要我的思想未曾改變,那不管我的肉體變成什麽樣子,我就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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