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雲行宗大能修士自然不缺,但是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是我們現在對那人的情況知之甚少,冒然出手,恐判斷有誤。所以,我的意思是,明麵上先不與那人衝突,暗中派人去調查他的身份,要知道因為傳承之寶在雲城放出來的天地異象,有多少修士都趕去了雲城,我們可以先出手攪一攪,我想龍國修真界三大宗門之一的雲行宗的傳承之寶的名頭應該會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吧!”


    聽了閆宏宇的話,雲顧北先是眼前一亮,繼而又皺起了眉頭,說道:“宏宇長老說的在理,可是萬一隻是我們想多了,那人根本就是虛張聲勢呢?如您所說,龍國修真界已經有三百年都沒有出現過分神期以上的修士了,那這人怎麽著也不能是分神之上吧,而在分神以內,我們雲行宗還是能夠解決的,直接讓幾位太上長老出手,將其一舉拿下,快刀斬亂麻,既能為容卿長老報仇拿回我雲行宗至寶,還能揚我雲行宗的威名,免得我雲行宗不出世,有些人還當我們已經是病貓了呢。”


    閆宏宇搖搖頭,道:“我還是堅持的我看法,雲行宗卻是不缺乏能夠對付他之人,但是太上長老們沉浸在閉關之中,輕易不願被打擾,而他們這樣夜以繼日的閉關修煉為的還是壯大我們雲行宗,我們做後輩的,怎麽著也不能拖他們的後腿,我們能夠解決的事情還是讓我們自己解決吧,頂多就是耗費一些時日和心力而已。”


    這下,雲顧北也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了。


    “那我這就去安排,我會讓榮桓去一趟龍國京都,他與異管局總局的人有點交情,調查那人的身份的事情從異管局入手應該能夠簡單一些。”


    ……


    雲城異管局這邊,在見識了季元簡簡單單的將雲行宗的金丹長老給廢了修為之後,明落雨對於“前輩”的實力的估計又上了一個台階,作為一個負責人的異管局人,自然在回到局裏之後明落雨就形成了一份關於那位“前輩”、季元的師父的新報告,呈送至總局。


    異管總局的回複也是簡單明了:盡可能交好,在不觸犯國家利益和異管局宗旨的情況下,為其開方便之門。


    再說季元這邊,雖對於雲城的暗潮他心知肚明,但是本身的生活節奏可是完全沒有受到打擾,該吃飯吃飯,該修煉修煉,不過在當天夜裏,季宅外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一個正好用來實驗季元布置的蟠龍踞虎陣威力的不速之客。


    卻是繼李昕嶽被廢之後,李家找麻煩的人終於上門了。


    季家外——


    李蕩天雙目陰沉,看著季宅之中亮著的燈火,拳頭捏的咯吱作響,轉向看著身邊的人的時候整個人卻放鬆下來,眼中也帶上了濃濃的心疼和無奈,說話的聲音很輕柔。


    “嶽兒,我說了我一定會把季元那個小雜碎帶回去任由你出氣的,你現在傷勢未愈,實在不應該跟著我過來。”


    李昕嶽麵色陰沉,眼底似有猩紅,在夜色之下如同鬼魅,他沒有看向自己的父親,反而視線緊緊放在了圍牆之內的季宅,眼中滿是恨意。


    “父親,我實在等不下去了,我成了一個廢人,我成了一個廢人,季元必須死,我要看著他死,不過在他死之前,我要讓他悔不當初,他的這些親人也應該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李昕嶽的話語中充斥著瘋狂,他是該瘋的,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怎麽能不讓他瘋?


    看著這樣的兒子,李蕩天心中不免想到了不久前兒子的生動活潑、意氣風發,隨之而來的也是對季元的更加強烈的恨意。


    不止是因為李昕嶽是他的兒子,還因為他在李昕嶽身上付出了那麽多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他自己在修煉上的天賦不怎麽樣,五十歲還隻得築基期初期的修為,倒是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在修煉上的天賦還不錯,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煉氣八層的實力,所以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兒子的身上,可是現在,沒了,什麽都沒有了。


    “嶽兒你放心,我這就去將那小雜種捉來。”李蕩天直接帶著李昕嶽閃身進了圍牆之中。


    房間裏,季元麵色冷峻,眼中有寒意流出。


    李蕩天父子的到來早在他的感應之中,他們說的話也都一字不落的落在季元的耳朵裏。


    正是因為聽到了李昕嶽說的要讓季元的親人為季元廢了他的舉動而買單的話,季元的神色才會如此。


    真是不知死活,敢打主意打到他的家人的頭上來,既然如此,那就早點去見閻王吧!


    季元直接閉上眼睛開始修煉,李蕩天父子完全沒有被他放在眼裏,因為季元知道就憑李蕩天那隻有築基初期的修為,在蟠龍踞虎陣之中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另一邊,李蕩天帶著李昕嶽一進入季家外的院子,便已經進入了蟠龍踞虎陣。


    瞬時,眼前的景象陡然變化,天旋地轉,似鬥轉星移、滄海變換、日月倒轉,讓人忍不住頭昏腦漲。


    “父親,這是怎麽回事?”李昕嶽惶恐,他已經失去了修為,麵對這種情況隻能夠茫然無措。


    李蕩天一把拉住他的手,眼下的情況,顯然是那個季元在院子裏麵布置了什麽手段,應當是幻陣之流。


    李蕩天冷笑,區區幻陣還想擋他?


    冷笑過後,他直接放聲喊道:“季元小兒,速速出來受死,區區幻陣不堪一擊。”


    說罷,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把劍,李蕩天直接猛的揮劍一斬,看樣子是要力魄他所謂的幻陣。


    但是在那一劍揮出去之後,他卻猛的神色一變。


    靈霧彌漫,似一滴水落入了大海,無聲無息,掀不起半分波瀾。


    這下李蕩天心中頓時警覺起來,待要再次喊話,就在這時,虎嘯龍吟之聲四起。


    “嗡~”


    季元之所以挑選了在季宅布置蟠龍踞虎陣,便是因為此陣乃是防禦之陣雨殺伐之陣的結合,以殺止侵。


    那麽一個陣法是如何做到殺伐的?


    一為幻想引心魔,亂心智,起殺戮;二為陣中有靈,靈主殺伐,禦靈而動;三為陣中有陣,似幻非幻,遇之為真,傷之即損。


    《陣法錄》之中收錄了修真界非常全的陣法詳解,季元之所以在諸多的陣法之中選中了蟠龍踞虎陣,便是因為他攻防結合的特性,而在眾多的具有攻防結合、比較適合在住宅布置的陣法之中,它的攻擊力又是最高的,可謂是三者具備。


    虎嘯龍吟之聲既出,一道靈龍突然從李蕩天的腳下躥出。


    李蕩天連反應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那道靈龍衝出來的力量擊飛至空中。


    李昕嶽倒在地上,一聲淒厲的慘叫傳出,口中猛吐鮮血,原是在靈龍將李蕩天衝擊之半空的時候波及到了他,他現在絲毫修為也無,在靈龍的衝擊之下,原本被李蕩天拉著的一隻手頓時變成了肉沫,飛散在半空,甚至在靠近李蕩天的那一側,他的皮肉也受到了波及,硬生生的被帶飛,整個人血肉模糊。


    李蕩天被李昕嶽這一聲慘叫牽動了心神,即使自己處境不妙,父子天性還是讓他再第一時間向自己的兒子看去。


    在看到李昕嶽的慘叫,看到兒子的生息一點點消散,頓時目眥盡裂,“嶽兒~”


    就在這時,靈龍折身而回,龍首一揚,火焰噴射而出,將李蕩天的身影完全吞沒。


    火焰消散事,半空之中已然什麽都沒有剩下。


    季元睜開眼睛,冷嗤道:“所謂的不堪一擊。”


    隨手一揮,同樣的火焰席卷而出,包裹著李昕嶽的殘軀,將院中的狼藉清理幹淨,讓一切回歸平靜,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蟠龍踞虎陣確實不錯,看來這陣靈我得好好的培養了。”


    天明之後,雲城李家——


    李宏依舊是那個垂手站著的人,隻不過這時他麵對的人從李蕩天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已。


    雲城有異寶出世,這樣的好事梅城李家本家怎麽可能不插一手,所以第一時間就派人趕來了這裏,隻是經過一整天的搜尋他們並沒有什麽發現。


    來的人除了兩名金丹期的老家夥,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這人隻有十八歲,但是修為已經到了築基中期,是整個李家著重培養的目標,也是那位傳說出了事的李家唯一的繼承人李敖的堂弟,李秀道。


    而現在他正坐在原本屬於李宏、後來又被李蕩天霸占了的主座上,雙腳放肆的翹在桌案上,橫拿著手機,神情專注的在手機中廝殺。


    終於,似乎是遊戲輸了,他有些意興闌珊的將手機隨意的扔向了桌子,在靜謐的室內發出“啪”的一聲清響。


    “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李宏垂著眸子,說道:“李蕩天昨夜帶著李昕嶽前往季家報仇,如今一夜過去了,二人卻並沒有歸來,我猜想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真是廢物!”李秀道隨口罵了一句,被家族捧著的少年素來奉行實力為尊,即使李蕩天名義上應該算作是他的長輩,卻也沒有多少恭敬之心。


    “季家不過是一個世俗界的商賈之家,那個季元也不過是從昏睡中醒過來沒多久,昏睡之前並沒有接觸過任何的修煉,就算現在能夠修煉了他的修為又能夠高到哪裏去?如今雲城異寶現世,你們一個個不思為家族做貢獻,卻因私怨將人手一個個折在這種小角色的身上。”


    李宏道:“那季元確實是在醒來之後才出現修行的跡象的,他的修為或許不高,但是李昕嶽折在他手上,現在李蕩天可能也交代在他了,或許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動手的人應當並不是季元自己,而是那個引他踏入修煉的人。”


    李秀道冷嗤一聲,說道:“這些我會想不到嗎?正因為如此,才顯得你們一個個更加愚蠢,這麽明顯的事情居然走到這一步了才反應過來。行了行了,李蕩天就不用管他了,他要是沒死自然會回來,他要是死了,等雲城事畢,我們返程之時順手幫他報仇便是,當務之急是探尋那異寶的下落,讓人手都動起來,打聽不到就好好注意一下那些外來的修士,尤其是大宗門修士,跟著他們還怕找不到異寶的下落嗎?”


    “我這就去安排。”李宏應聲,轉身的那一刻眸中卻泛著冷意,看看,這就是李家的做派,小小年紀就被培養成了這幅冷血的樣子,連親叔叔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這樣的家族還有什麽希望,隻是無奈,就算是這樣的家族,那也是他反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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