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袁丁做好飯敲了敲沈夢魚的門


    他知道沈夢魚在門的那邊等自己走後會出來吃飯,於是他斟酌著語句說道:“沈夢魚,我袁丁不是個有大誌向的人,我是被許多仇人和恩人一步步推著走到現在的,我要感激和感謝的人很多,所以我在心裏默默立誓一定要讓上清派重現昔日輝煌。”


    袁丁說到這裏的時候,沈夢魚的房門嘩啦一下打開了,沈夢魚望著一臉鄭重的袁丁,全是意料之外的表情,心裏更是難以置信。


    反倒是袁丁,見沈夢魚出來之後,心裏想說的話反倒是憋在喉嚨中不敢說了。


    沈夢魚道:“你是上清傳人?”


    袁丁點了點頭,深吸兩口氣繼續道:“我想說的話跟上清傳人無關。我還想說,想說我現在又多了一件非做不可的事。”袁丁見沈夢魚望著他,覺得尷尬的要死,但是這話又不得不說,繼續道:“便是,便是殺了那個殺你父母的人。”


    沈夢魚初時聽到這話竟是一臉嗤笑,笑話,你以為你是誰,你知道麵對那人的那種無力感嗎?


    沈夢魚望著袁丁,神情冷漠地說道:“做夢。”然後重新又將門碰住了。


    她靠在門上緩緩地蹲了下去,嘲笑袁丁癡人說夢,隻是心中有什麽東西竟被輕輕觸動了。


    許久之後,沈夢魚竟噗呲一聲笑了,自言自語道:“胡說大氣,先看你能不能在我手中活命吧。”


    隻是,好餓啊。


    沈夢魚像隻饑餓的老鼠躡手躡腳地出去看看袁丁已經出了火靈珠,便放心地吃飯去了。


    隻是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啊,身體裏也像是有使不完的勁一般,她不光給龍牙米拔了草,還澆了一遍水。


    他希望龍牙米快快長大,長大了她就是個小小的地主了,就可以想吃幾顆吃幾顆了。


    袁丁近來頗為閑暇,又進入了中州地界,朝廷的治理能力明顯比羅州強了許多,治安相比更要好上許多。


    常百草的新人福利也告罄了,被袁丁拖出來開船,方向是中土第一大城寧陽城。


    而袁丁自己則準備開啟拚命提升自己的自嗨模式。


    他先是將儲物戒指中一直放著的仙器殘刃給拿了出來,他自己自然看不出什麽,便是孫乞丐也隻認得殘刃的主原料是秘銀,其他的也不知曉,大概是上界才有的特殊原料。


    當仙器殘刃拿出來之後,氣海中的那團千變萬化的秘銀便想要迫不及待地衝出來,奈何被太陽真火壓製著,隻能眼巴巴看著。


    袁丁將不用管它的神念傳給太陽真火後,秘銀急不可待地衝了出來,卻在殘刃麵前停下了腳步,這裏試試,那裏探探,頗有點不好下口的感覺。


    袁丁有些疑惑,這秘銀靈性這麽強大了麽?這是要出靈的節奏呀。


    正當袁丁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秘銀中的太陽真火突然爆發,帶著秘銀將那殘刃密不透風地裹了起來。


    初時秘銀還想掙脫,但是在太陽真火的威力之下哪有它發揮的餘地。


    包裹了殘刃之後,秘銀沒發覺有什麽問題,便欣喜地連連搖擺,要太陽真火加把勁,幫助自己煉化這破刀。


    袁丁呆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有點頭疼地想,這太陽真火的脾氣是不是有限火爆了。


    這才是最開始,秘銀與太陽真火聯合起來想吞了仙器殘刃。但是仙器就算是斷了一截,靈韻已失,也自有仙威在,豈是那麽容易被吞噬的。


    殘刃僅僅是一震刀身,便將秘銀破開一個口子,如此幾下秘銀已經是千瘡百孔,連逃離的力氣也沒有了,反倒被殘刃不斷融合著開始修補已經遺失的下半截刀身。


    太陽真火一聲憤怒的鴉鳴之後,徹底爆發了起來。一道巨大的紅的發黑的三足金烏的法身在爭鬥的上空凝聚,它目眥欲裂地瞪著仙器殘刃,口中更是發出一聲淒厲鴉鳴,火龍珠中的火係元素化作一道道勁風瘋狂地湧入法身之中。


    金烏法身俯身一啄便將爭鬥雙方吞入了口中,金烏也化作一團巨焰開始煉化仙器殘刃。


    初時仙器殘刃還在對抗,之後便成了掙紮,最後便是連掙紮的動作也沒有了。秘銀更是不堪,早在真火爆發之初便化作一灘粘液狀的東西灘在了殘刃上,愣是將殘刃包裹得嚴嚴實實。


    可見這位也是為了口吃的寧死不鬆口的主。


    肆虐於整個火靈珠洞天的火係靈氣勁風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才漸漸止了,太陽真火的法相也消失的幹幹淨淨,離火珠也不知哪裏去了,隻留下一小團火焰灘在已經動也不動的殘刃之上。


    此時的仙器殘刃再也沒有了任何未能,隻能在以後的歲月中被慢慢煉化了。


    整個火靈珠中的溫度竟是在此時低了十幾度。


    火焰給袁丁傳過來一道有氣無力地意識,竟是要求袁丁盡快煉化它,因為再不煉化的話它就要消散在天地間了。


    本來這團太陽真火隻是認了袁丁為主,立煉化還早,若是以火焰形態存在於袁丁身體之中的話必然會將袁丁化作飛灰,所以隻能在離火珠中棲身。


    現在離火珠碎了,此火也元氣大傷,便給了袁丁煉化的最好時機。當下袁丁便盤坐於這團火焰之前,將其一點點煉化起來。


    沈夢魚在風起之初便匆匆躲在了屋子裏,一直到狂風結束後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飛奔至龍牙米田那裏。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倒伏在地的龍牙米植株,那些因過度缺水而蜷縮起來的葉子看著更像是經曆了非人能承受的酷刑一般。


    沈夢魚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期待已久的希望最終還是被那個小色胚給毀的一點不剩了,因為那天早晨他說的話而對他積攢的一點好感此刻也涓滴不剩,他忍著眼淚忍著心疼,不停地施展凝雲致雨的法術澆灌著田裏不知能不能再活過來的龍牙米。


    她心裏的那些不知來處的恨全部轉化成了咬牙切齒的一句話:“登徒子,我必殺你。”


    沈夢魚澆灌完龍牙米後終是沒有忍住又去了烏禾田裏。


    烏禾還小,沒有倒伏下去,但是經過酷熱的風一個多時辰的肆虐後也是葉子全部卷了起來,看來不澆水的話也是活不成了。


    給烏禾澆完水,沈夢魚又馬不停蹄地去了靈藥那裏。


    幸好,靈藥因為在仙界通道邊緣的緣故,幾乎沒受什麽影響。


    袁丁足足用了二個多時辰才將虛弱至極的太陽真火煉化,融入了自己身體之中。


    此時的太陽真火還是虛弱的火球一團,進入袁丁氣海之後便肆無忌憚地吞噬起氣海中的火屬性靈力,而袁丁自己竟然無法阻止,眼看著太陽真火吞噬的靈力越來越多,袁丁自己身體更是一陣強過一陣的虛脫,隻得尋了一處岩漿中的石頭小島,打坐恢複起來。


    許久之後,太陽真火一聲歡鳴,又化作了一隻三足金烏,看了一眼氣海中被秘銀包裹著的仙器殘刃,一聲冷哼便飛身而過將它包裹起來繼續煉化。


    太陽真火恢複之後,對袁丁氣海中的火屬性靈氣吞噬便少了許多,而原定也通過不斷吸納補充,終於是再沒有了被掏空的感覺。


    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遙遠的岸邊有一道小小的人影在等著他,心裏嘚瑟地想,這是沈夢魚在擔心他嗎?可千萬不要喜歡上自己呀。


    袁丁飛回岸邊的時候特意施展了飄逸靈動的逍遙步,以自認為最帥的姿勢飛到了岸邊的沈夢魚麵前。


    然後他發現畫麵似乎跟自己預想的有那麽一點點偏差,因為沈夢魚不知從哪裏找來一把匕首,照著袁丁胸前便刺來過來。


    以沈夢魚煉器初期的修為自然不可能刺到袁丁,而是被他輕易跳開了,繼而喊道:“沈夢魚,你神經病吧。”


    沈夢魚自然不知道神經病是什麽意思,但想來不是什麽好話,心中愈加氣惱,出手也更加凶悍,更加不成章法,很快便被袁丁奪了匕首。


    沈夢魚見匕首已失,心中那股支撐她的戾氣好似也被奪去一般委頓在地,惡狠狠地盯著袁丁道:“色胚,我必殺你。”


    袁丁到現在還莫名其妙,一臉不可理喻地說道:“沈夢魚,我沒招你,沒惹你,你突然發什麽神經?”想想沈夢魚可能不理解神經是什麽意思,便補充道:“你是得了失心瘋麽?發什麽瘋癲?”


    沈夢魚根本不理會袁丁,自己艱難起身,跌跌撞撞地走了。那淒楚的背影倒是讓袁丁的脾氣消去大半。


    隨即想到沈夢魚可能在自己修煉這段時間都沒飯吃,難不成她是因為這個恨自己?


    沒吃就沒吃唄,餓的又不是自己,願意餓幾天餓幾天,最好餓死拉倒,省的再受這莫名的鳥氣。


    袁丁下定決心不給沈夢魚做飯了,自己不是有龍牙米了嗎,那就慢慢等龍牙米成熟吧。


    等等!他忽然意識到什麽,龍牙米?袁丁大叫一聲:“完了,完了。”他想起來當時金烏法身製造的盛大景象,那炎熱的風可是席卷了整個火靈珠的。


    他立刻飛身前往龍牙米田那裏,果然看到先前一片長勢喜人的龍牙米現在個個倒伏在田地裏生死未知。


    袁丁總算知道沈夢魚為什麽要殺自己了。


    沈夢魚心中的唯二的兩處美好,一處是已經逝去的童年,一處便是這龍牙米了。


    現在這兩處都被人以最慘烈的方式扼殺了,可不就要氣的殺人了嘛。


    袁丁氣惱地一拍額頭,覺得此仇難以善了,除非龍牙米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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