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邊那位公子麵生的很呐。可否報上名號來讓本公子認識認識?”錢權要用鼻孔看向李從文,大聲問道。


    李從文也抬起頭,亦用鼻孔代替了眼睛,“本公子的名號可不會報於一般人聽。”


    楊小央翻了個白眼,前幾天才剛知道自己的名號,現在倒端起架子來了。


    不過以楊小央對李從文的了解,他這人喜好分明。


    要是喜歡的話,不管你是什麽人都能跟你稱兄道弟,要是不喜歡的話,應該就會表現得像現在這樣。


    錢權要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把剛剛上好菜的小二嚇了一跳,連忙躲開,“我乃這成州城首富之子,你怎敢如此對本公子說話?你對我不敬,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城?”


    他的兩位仆從見自己家公子發怒,連忙站起,撩起袖子怒目而視。


    雖然沒有讓你走不出城的氣勢,但讓你走不出這家酒樓的氣勢還是擺足了。


    李從文給老陳倒了一碗酒,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美美地喝了一口以後,他才對著楊小央揚了揚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本公子不屑與此人說話,你去把我名號說與他聽。”


    楊小央雙眼一瞪,你裝你的大公子沒關係,別把我當狗腿子啊!


    翻了個白眼,不應。


    倒是方三主動說道:“這位乃是江湖盛傳的折刃公子,之前短短兩個月內,在雲夢澤隻用一計就將三萬水賊盡數俘虜。


    後來又獨自麵對千餘江湖各大門派弟子,隻出一劍便瞬間折斷上千兵器。


    如此人物,可不是爾等宵小能招惹的。”


    楊小央沒想到這方三給人挑毛病的本事厲害,這誇人的本事也不同一般。


    錢權要一怔,狐疑地說道:“之前嶽州城的事情本公子略有耳聞,隻是不知道這剿賊的功勞是什麽折刃公子的,而且和各派弟子比武的不是劍仙的徒弟嗎?關這什麽折刃公子什麽事?”


    方三冷哼一聲,又露出那副刻薄的表情來,“折刃公子在江湖上低調得很,若不是為了耳邊清淨,豈會讓我說出?”


    楊小央又翻了個白眼,李從文自遊曆江湖以來就這事兒能在江湖上說道說道,他能不低調嗎?


    酒樓內的客人聽了方三的話開始竊竊私語,也不知他們是真聽過還是假聽過。


    此時錢權要的兩個仆從聽了已經有些害怕,他們不過是不入流的武夫,就算折刃公子這名號是假的,能傳出假名號的人也不是他們能比的上的。


    他們默不作聲地把袖子放了下來,往後退了兩步。


    錢權要一時拿捏不準李從文的路數不敢多說,又自覺丟了麵子,起身想走。


    “哎呦,錢公子啊,您的菜都上了,可不能不結賬啊!”小二見錢權要要走,連忙上前兩步,焦急地說道。


    “哼,本公子怎會賴賬?”錢權要對著小二就沒什麽好臉色了,用鼻孔鄙視地看著他。


    錢權要說完就把手伸進懷裏,隻是臉色突然一變,又摸了幾下卻沒摸到東西,不禁低呼道:“我錢呢?莫非是忘帶了?”


    錢權要看著小二狐疑的眼神,臉一黑,用鼻子尋到腰間,從腰間解下那塊玉佩拍到了小二手上。


    “今日本公子錢忘記帶了,先拿這枚玉佩抵給你,莫要說本公子吃霸王餐。”


    他說完就帶著仆從低著頭走了,看樣子他的眼睛也恢複了本來的作用。


    方三冷笑一聲,從懷裏拿出一個布袋子顛了顛。


    “這是錢權要的錢?你剛才特意經過他旁邊的時候拿的?”楊小央一愣,他一點沒看到方三是什麽時候出手的。


    “我雖然不精通手上的功夫,但也不是你這種門外漢能看懂的。”方三一如既往地嘲笑楊小央。


    楊小央覺得和方三實在不能多說話,隻好不再發問。


    李從文喝了口酒,輕聲道:“本公子剛才想出一條妙計,咱們等回了客棧再細說。”


    楊小央喝著醪糟,聽聞頭也不抬,隻是道了句:“記得把飯菜帶點回去給小荼吃,多帶點。”


    誰讓現在李從文有錢呢?


    眾人回到客棧,關好門,圍在了一張桌前。


    楊小央坐在一邊,用身體擋在匣子前,邊給小荼喂飯邊聽他們討論。


    “不知李公子有何妙計?”方三看也不看楊小央一眼,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本公子隻想知道一件事。”李從文看向方三。


    “公子請說。”


    楊小央不知道為什麽方三從不給李從文挑挑毛病,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楊小央想到這打了個寒顫,趕緊搖了搖頭。


    “這錢有錢是更看重他的錢,還是更看重他的命?”李從文用折扇敲了敲桌子,緩緩問道。


    方三皺眉想了一會兒,“這錢有錢平日裏謹慎的很,一般都不出門。


    他就算偶爾出門也是前呼後擁,勢要把自己周身給圍上個幾圈才罷休,我覺得他應該更惜命才是。”


    李從文點頭,“那我們隻需等這錢權要出門......再這般......”


    楊小央聽了李從文的計劃,翻了個白眼。


    ......


    次日,錢家大宅內。


    “老爺,您從桂州買的稻子運來了!”錢家的仆人向錢有錢喊道。


    錢有錢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臉上肉也不少,眼睛常常是一條縫的樣子。


    可能是錢權要看多了他爹的樣子,才想到要把鼻子當眼睛使的。


    錢有錢表麵上看是個人畜無害的胖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旦有了獵物,他的眼神會更像狼些。


    “讓他們先去碼頭等著,我稍後就到。”錢有錢進屋換了身衣服,隨後就帶著十幾號人出了門。


    錢有錢獨自上了馬車,那十幾號人就圍著馬車跟在一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碼頭駛去。


    在錢家門口守著的一排人同時看向李從文,李從文沉吟了一會兒,摸著下巴說道:“不行,還是要等錢權要出來再下手,這老狐狸不一定上當。”


    於是眾人又接著等,眼看著錢有錢的馬車就要消失在視線裏,李從文又一拍大腿,衝著楊小央說道:“小央啊,你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要幹什麽。”


    楊小央不樂意,“為啥叫我去?”


    “你耐力好,萬一人家要走很遠你也跟得上。”


    李從文這麽一說楊小央就更不想去了,便想找個借口,隨後又突然想到什麽,“不對啊,這錢有錢把家裏的護衛都帶出去了,我們現在下手不就行了?”


    眾人皆是一愣,摸著下巴思索起來,竟然感覺很有道理的樣子。


    連方三這個擅長挑毛病的人都想不出有什麽問題,“確實可以,臭道士你把臉蒙上跟我來。”


    楊小央歎了口氣,幹苦力總是少不了他,誰讓自己能拿的東西多呢?


    楊小央接過老陳遞來的大麻袋掛在肩上,又接過鞠夜闌遞來的白色手絹蒙住臉,跟著方三悄悄來到錢家東麵的牆角下。


    方三踩在牆上,手扒著牆探頭向裏看了一會兒,對著楊小央招了招手。


    楊小央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借的力,那牆上可沒地方落腳。


    “跟上。”方三看了一會兒後輕聲說道。


    於是大白天的兩人就從人家牆外翻了進去。


    ......


    錢有錢一行人剛來到碼頭,就有一人迎了上來,向錢有錢行了一禮,笑道:“老爺,小的這次去桂州買了不少糧回來,還隻用了些不值錢的絲帛。”


    錢有錢點點頭,走到一裝糧的罐子前,打開蓋子,用手抓了一把稻子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皺起了眉,“錢管家,你買的這稻子怎麽不是新稻?這都放了幾年了?”


    錢管家苦笑,“老爺,這桂州的稻子實在是多的吃不完,他們自己隻吃新稻,最舊的都拿去喂豬了。


    這已經是能買到的最新的了,價錢還便宜。小的算了算,這樣能賺更多。”


    “哼,要不是這成州百姓家現在沒什麽稻子,我又何必去那麽遠的地方運來,白白損失近萬兩。


    罷了,那便這樣吧。還要勞煩你把這些糧運到漢中去,在漢中賣雖然價格低些,但走蜀道運到長安費時費力費財,吃力不討好。”


    錢管家點頭應下,招呼人手準備出發了。


    ......


    方三很熟絡地領著楊小央沿著牆往北麵走,此時院子裏沒人,也很安靜,不知道人都去哪了。


    方三在一麵碩大的房門前停了下來,左右仔細觀察了一番。


    “這是錢家的庫房?他家庫房這麽大?”楊小央咋舌。


    方三回頭惡狠狠地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從懷裏拿出一串鐵簽,都是奇形怪狀的。


    楊小央就見方三選了一根,對著庫房門上的鎖撥弄了幾下,鎖就開了。


    他又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誰知門後麵還有扇門,這門還是鐵的。


    楊小央翻了個白眼,等著方三繼續開鎖。


    然而方三沒動,側耳聽了一下,臉色一變,“不好,我們被發現了。”


    楊小央一驚,剛想問怎麽辦,就聽庫房邊傳來一聲大吼:“呔,來者何人?光天化日之下,安敢行如此雞鳴狗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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