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和洪家人馬衝進煉藥師公會。


    “是,是誰贏了?”洪薑小藝站在硝煙彌漫的地板上問道,此刻煉藥師公會被爆炸破壞的一塌糊塗,之前平整鋪在地麵上的雪層消失不見,地麵坑坑窪窪的,塵土揚起,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咳咳!


    一道輕微咳嗽的聲音在硝煙中響起,無疑這一道咳嗽聲令得每一個人神經緊繃!


    “快快快!”


    “圍住他們!”


    “任何人不準進出!”


    闊越帶著一眾人馬,闖進了煉藥師公會。


    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


    “大風破!”


    闊越掐訣,身前浮現一個古怪的柳條的圓環型圖案。


    “散!”


    一股颶風從圖案中發出,很快,灰塵和四起的雜物被吹得一幹二淨,整個園林都變得清晰起來。


    他的對麵站著一個人。


    此人正是嚴臨!


    在嚴臨身邊,倒著一具屍體,單從此人的外貌已經判斷不出身份了,但是從他的零碎的服飾來看,闊越卻是嚇了一大跳!


    鐵佗!


    闊越再將視線向四周掃視,眼神猛變,厲聲道:


    “嚴臨!是你將落門的人帶進來的?”


    “這到不是,不過鐵佗是我殺的。”


    於昔,道。


    他沒必要花言巧語什麽,現在煉藥的基礎知識已經掌握的大半,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闊越早有猜測,但是現在嚴臨親口承認,他還是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前不久,這個家夥丹田不是處於破碎的狀態嗎?


    不到一月的時間,就能夠和臨近築基的鐵佗戰鬥,並且還將後者誅殺。


    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闊越的眼神中蘊含忌憚之色。


    他隱隱猜到了什麽!


    “我該離開這裏了,嚴覺海,嚴臨早在一月前就已經死了,是洪薑小藝將其逼死的,現在的我,和嚴家沒有任何瓜葛,看在我借用了他身體的情分之上,若是以後有緣再見,我可出手幫忙一次。”


    “古靈兒,別玩了,我們走!”於昔單手禦劍,一劍穿過連成垣的腹部,道。


    挑釁!


    極為囂張的挑釁!


    但是沒人敢攔!


    “嚴臨,你的靈魂力等級和古靈兒小姐一樣深不可測,五等絕不是你們的上限,如果留在煉藥師公會,前途不可限量,這落門,乃是煉藥師公會的死敵,你確定要和他們糾纏在一起嗎?”向青山在一旁,歎了一口氣問道。


    “多謝向大師的提醒,其實,我和煉藥師公會也是死敵。”


    於昔攙扶上獅子,和古靈兒,龐十,以及幸存的一眾人緩緩的走出霰城煉藥師公會。


    城外的雪,又下起了來了。


    鵝毛般的雪自天際飄落。


    眾人的腳印逐漸被遮掩。


    於昔此行,打算去九鳳宗。


    “小兄弟……”


    “獅子,我是南木。”於昔攙扶著他,笑道,獅子左一句小兄弟。右一句小兄弟,太別扭了。


    “真的是你!南哥!南哥!你真的沒有死!”獅子激動的抓著於昔的胳膊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上天不會讓南哥就這樣死掉的!


    他後來也聽過南木的遭遇,得知他是九鳳宗的弟子於昔,被人陷害丟進了白蛇窟!


    進了白蛇窟都沒有死,他怎麽會死在那群煉藥師的手中。


    “這,落門?”


    “是九鳳宗的一個神秘人創建的,其目的是殺盡所有品行不端的煉藥師,我猜想門主應當和你有些淵源,因為每次我去九鳳宗對麵山頭,祭拜你的時候,我總能感應到門主的氣息!”獅子低聲道。


    於昔低聲不語,一會兒道:


    “你還給我建墳了?”於昔哭笑不得。


    “帳篷塚,我埋得當初你的帳篷。”獅子道。


    “不過現在好了,南哥你沒死,門主他們知道了,他們一定欣喜不已,九鳳宗也不如當初了!”獅淄轉移話題道。


    於昔從獅子的口中了解到,十多年前的一戰,九鳳宗元氣大傷,原本四萬多的宗門弟子,死的死,走的走,隻剩下了五千人,之後九鳳宗又關閉了山門,簡直慘的不能再慘。


    於昔打算先回一趟九鳳宗,一則現在他奪舍成功,天池那邊的重水之精可以吸收入體,掌握重水,對敵絕對是一個利器,二則他頗為想念泥娃兒,也想去見見。


    等到這些都處理完,他要去一趟天魔海,在那裏曆練上一段時間。


    他和今江,和煉藥師公會的恩怨總是要解決的。


    如果最後他還活著。


    於昔抬頭看向了天空。


    想起了從蛇王口中得知的那個神秘地方:上嶺境!


    那是一個強者匯聚的地方,於昔憧憬著,那裏才是他的舞台!


    知道了眼前這個少年是南木,獅子心中多年的不暢解開了,一起走了三天,獅子和龐十帶著落門的人要離開。


    獅子說要回去看下家人,龐十則要聯絡其他落門的人,交換情報,準備下一場任務。


    “南哥,我回去了,家裏的仙侶已經三年沒見到我了!”


    “你回去的時候見到杜威團長的時候,記得捎句話,他還欠我不少靈石呢,要他還我。”臨走前,於昔打趣道。


    “杜威團長那個黑心貨遇見你這麽個摳門的爺,還真是沒辦法。”獅子說道。


    哈哈!


    目送獅子一眾離去,於昔感歎,這一別,再見不知道又會是什麽時候了。


    古靈兒含著一根狗尾巴草,哈欠連天,她已經不想走了。


    於昔和古靈兒便臨時歇息在一處山林中。


    “阿黑,你說我還有沒有機會奪回眾生盤啊?”


    “怎麽對自己這麽沒有自信?”


    “你不清楚,那個對手太強了,我能夠感應得到,他變得比以前更強了。”


    “你整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又不去主動變強,當然沒有底氣了。”於昔說道。


    “也是哦。”


    於昔在山林間修整了一會了,按照以前的方法,不斷訓練自己的指力,掌力以及臂力。


    “現在還處在凝氣七重,得加快時間突破到築基!那今江十多年前就是築基後期的境界,如今不知道突破到了金丹沒有!


    心中思索一番,再一次專心訓練起來。


    第二日一早,兩人繼續趕路。


    霰雪城位於九鳳宗之北,南下的路途中罕見人跡,途中異獸眾多。


    遇見一些實力一階的異獸,於昔就會迅速出手對付,至於遇見一些二階的異獸,於昔就需要逃命了,以前他或許可以應付,但是現在他體內一個築基台都沒有,體內的靈力根本無法支撐他長時間的戰鬥!


    將三頭已經死亡的一階狸敏貓給捆好,放進空間袋之中,於昔再一次叫上古靈兒,動身。


    這五六天一直和異獸鬥智鬥勇,於昔覺得整個人變輕鬆了不少,身體的素質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


    顧小豆是顧長安的侄子,前幾日,在顧小豆的安排下,宗門幾個破損的隱秘陣法,已經得到了完美的修複。


    一想到,他安排的五十個人,絕大多數都對他投來的認可和崇拜的目光,他的虛榮心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整個人都開始輕飄飄的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成了他心中的利刺。


    那就是在他安排任務的時候,分明見到有一個女子極為不服氣,故而這些天來,他都會花上一點時間悄悄跟蹤這位女子。


    “於落落,哼!你不滿什麽,你這是在嫉妒我!”


    “我早就發現你鬼鬼祟祟,經常偷偷出山門,等我抓住你的把柄,就向我舅舅告發你!我舅舅才不怕你的那什麽莫爺爺呢!”


    這一天,顧小豆見到於落落又出了宗門,決定暗中跟上,看看這個家夥在幹些什麽勾當,他從空間袋中拿出一塊玉佩掛在脖子上。


    “這是舅舅給我隱藏氣息的寶物,這樣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這是九鳳宗對麵的山頭,顧小豆躲在一顆樹的後麵,不敢靠太近。


    好啊!


    你是奸細!


    顧小豆判定道。


    “門主,近來您沒有管控落門,落門中發生了幾件大事。”


    有一個黑衣人單膝跪下。


    他為什麽要給於落落下跪啊?


    奸細一般地位不都很低的嗎?


    顧小豆百思不得其解。


    “講。”


    “是!首先是三線那邊,高隊長在霰雪城親自動手,殺了今江的侄子今安。”


    “這件事情我知道,很久之前就安排下了,說別的吧,我已經預感到了不好的事情發生。”於落落道。


    難怪門主不驚訝,這件事她竟然許久之前就已經安排下了。


    “繼高隊長之後,一線和四線聯手,準備繼續在霰雪城斬殺鐵佗,但是……”黑衣人顧慮道。


    “繼續說。”


    “是。”黑衣人應了一聲是之後,“四線那邊出了奸細,將他們的行動泄露了出去,龐隊長和獅隊長損失慘重,現在那邊還沒有傳來具體的消息,不知道損傷多少。”


    “門主,這是人會不會是奸細?”


    顧小豆正巴著耳朵仔細聽呢,結果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來了一群黑衣人將他給圍住了,兩人上前將顧小豆押著,送到於落落的麵前。


    “我?奸細?你才是奸細!”顧小豆氣憤道。


    “你看他長得像奸細嗎?”於落落搖頭道。


    “額,門主一說,倒是不像了,隻是個孩子。”那黑衣人看了一眼,笑道。


    顧小豆傻眼了。


    明明他和於落落年齡般大,為何這黑衣人尊稱於落落為門主,自己就是個孩子?


    什麽鬼?


    “既然出了奸細,想必那鐵佗應該沒死,速命令三線帶隊一百人,分散在霰雪城周圍,打探一線和四線的消息,鐵佗的事情暫時不要管,宗門的陣法遭到了破壞,看來是有人再一次惦記上了九鳳宗,讓去了天魔海的二線人馬回來,準備迎戰!這麽多年了,他們的膽子又變肥了不少!”


    “是!”黑衣人迅速領命。


    “這個人交給我,你去下。”看到黑衣人的顧慮,於落落說。


    黑衣人離開。


    “你……你是落門的門主……”顧小豆神經大條,才反應過來。


    忽然,他覺得自己做的最驕傲的事情,和於落落做的事情比起來,就猶如在她麵前玩泥巴一樣!頓時羞愧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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