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探險隊順利采到太歲芝後,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另一支來自裘家的探險隊,並遭遇了他們的埋伏!


    裘家和滕家在左丘城裏都是大世家,但彼此之間的關係一向很不對付,私底下也是手腳不斷。滕家抱的是副城主殷發的大腿,裘家在上層的關係不如滕家,就喜歡搞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我對此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沒想到,這次竟然打算幹起殺人越貨的勾當來了!


    話不投機,更何況對方如此設計埋伏,很明顯就不打算給我們留活口。這場群鬥已經不單單隻是為了一株太歲芝了,賭注裏麵還壓上了所有人的性命。


    但從表麵的形勢來看,我們絕對是處於劣勢的。對手有八個,我們卻隻有六個,剛才隔著一層迷霧交手,雙方倒是各有一名隊員先被箭射傷,但也隻是輕傷,對方的優勢仍在。這場戰鬥很不好打!


    裘家探險隊的隊員帶著壞笑慢慢向我們逼近,而我們還隻能緊緊地靠在一起,形成一個圓陣。圓陣隊形正是一個純防禦性的陣型,用在被敵人包圍的情況下是最合適的,避免了腹背受敵,同時還能左右互助。


    正緊張時,站在我身邊的劉雨馨忽然用胳膊肘輕輕地頂了我一下。我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但知道她接下來肯定會有動作,也許是想先發製人?


    “**射**!”劉雨馨果然大喊道。


    對陣雙方的大部分人都愣了一下,還在思考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除了劉雨馨外,還有三個人聽明白了。


    鳥肉和西門桀手裏拿著正是劉雨馨給他們的**,而對方也有一名拿**的隊員,這還用思考嗎?


    “嗖!嗖!嗖!”


    “嗖!”


    一連四聲輕響,一弓三弩四支箭在空中穿梭而過。其中來自我方的三支箭目標是一致的,徑直飛向對方唯一拿**的那名隊員。而那名臨時弩手想不到自己居然率先成了眾矢之的,慌慌張張地也射出一箭,卻選錯了目標,竟射向了正麵對著他手拿大石碑的呂典。


    “噗!”


    呂典距離他最近,注意力自然也最集中,手上的石碑一抬,那支弩箭就紮進了石碑當中,卻傷不到呂典分毫。


    可同時因為反擊這麽一下,就耽誤了那名弩手躲閃的時間。他僅僅躲過了鳥肉射來的一支弩箭,卻被西門桀射來的另一支射中了肚子。而最致命的,肯定還是來自於劉雨馨的長箭!


    她的箭精準地正中那個家夥的咽喉。距離又近,力量又足,整支箭穿過脖子之後僅僅留下一簇箭羽卡在了前麵。


    “呃!”


    那人叫都沒能完全叫出聲來,就倒地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劉雨馨等人就幹掉了一名敵人。而隨後迅速做出反應的就是對方真正的專業弓箭手,他“嗖”地一聲也射出一箭,直取劉雨馨的後腦!


    但事先得到劉雨馨提醒的我就站在她的身邊盯著這個家夥呢!


    我將盾鑊一伸,擋在了劉雨馨的身後。


    “當!”


    那支箭被盾鑊擋飛了。


    這一番遠程兵器的偷襲交鋒之後,必然就是大戰的開始了。龍小炎大喝一聲,趁著站在他對麵的那隻鬼修還在發愣的時機,手裏聚起一團巨大的火球直接拋射過去。對方迫不及防,隻好翻身滾開,但還是被鬼火球擦中了背部,頓時劇烈燃燒起來。


    他倒地痛叫,想伸手去拍滅火勢,卻夠不著,隻能在地上不停地打滾。站在他旁邊的何彪急忙上前施救,把鬼火撲滅。


    可龍小炎得理不饒人,繼續朝那名倒地的鬼修發射鬼火球,同時衝了過去,徒手對抗何彪。轉瞬之間,裘家探險隊裏就有兩名隊員倒下,人數竟然一下子變得均等起來。


    龍小炎這一出擊就意味著我們沒必要再保持圓形防禦陣了。剩下的幾個人繼續擠在一起就隻有被圍攻的份,於是也紛紛發動攻擊。大混戰開始!


    我麵對的是一個和我使同樣武器的家夥。他也是刀盾手,隻不過盾是方盾,刀是彎刀。


    “哈哈!你是個廚子嗎?怎麽還拿口鍋來當盾牌?”他大笑道,手裏的彎刀耍著花活兒,顯得很有自信。


    “放心,我這個廚子除了會炒菜,還會砍人!”我回應道,同時率先發動進攻。


    但是對方的動作很靈活,一下子就閃開了,隨即巧妙地回身反擊,在我背上砍了一刀。我雖然勉強避開,但還是被他的彎刀劃中了肩部。我轉頭一看,右邊的護肩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新買的盔甲竟然被他破了相。


    “喲?盔甲不錯嘛”彎刀客陰笑道,“殺了你,你身上那副盔甲就是我的了!”


    我也冷笑地回擊:“你的彎刀看起來也不錯嘛!要不就給我了?”


    “有本事就過來拿!”彎刀客大叫一聲,毫無征兆地躍起反攻。但我也早有準備,左手的盾鑊在前,隨時護住自己的要害。


    他的彎刀看似來勢洶洶,但臨到頭了卻忽然變了招式,左手方盾同時突前,竟想用尖角來戳我。我盾鑊一挺,將他的方盾格開。


    但這個家夥的變招居然還沒結束,右手的彎刀一拐,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反手想繞過盾鑊來削我的左邊上臂。我吃了一驚,但前麵的盾鑊已經撤不回來了,隻好彎腰挺背,用背甲將他的彎刀頂開。


    即使如此,那把彎刀還是在我的背甲上又劃了一道。我看不到背後的情況,但估計這一道劃痕也注定是很醒目的。


    我大怒,一來一去我就被對方砍了兩刀,雖然人沒受傷,但新盔甲卻遭了秧。我撲上前去,想用疾風暴雨般的進攻打亂他的節奏。但彎刀客很狡猾,連撤數步,竟是不肯接我的招式。


    待到我稍有力竭,不能維持連攻的時候,這家夥便很機敏地上來反攻,搞得我十分狼狽!


    交手幾個回合之後,我才總算漸漸摸到了他的一些套路。這家夥是一個靈巧型選手,各種古怪招式層出不窮,而且虛招、變招很多,往往是出招到一半的時候就變招,甚至一招數變。


    但後來我很快就發現了,他的威脅性其實都在那把彎刀上,其他的踢腿、揮盾、跳躍都隻是虛招。彎刀客看起來也發現了我的盾鑊非常堅硬,彎刀根本砍不動。於是在我的正麵防禦十分嚴密的情況下,他就一直在想辦法偷襲我的背部和腦後。


    渡過一開始的手忙腳亂之後,我開始穩住了陣腳,看著對方繼續表演他那華而不實的花招,心裏冷笑道:“跟小醜一樣,看我怎麽對付你!”


    彎刀客見我逐漸落在了守勢,就大膽地上前進攻。他再次上來佯攻,盾在前,彎刀在後,似乎要跟我拚盾牌。我才不上當,幹脆使了記險招,直接將手裏的短刀扔出去!


    對方迫不及防,沒想到我居然敢貿然放棄手裏的武器,躲避不及,頭盔就被短刀給砸掉了。我從手上脫下盾鑊就掄,往他已沒有了防護的頭部砸去。他陣腳大亂,那些虛招、花招頓時都不管用了,隻能也用盾牌去擋,連擋了幾下。這時就變成了純粹的力量比拚,他被迫也雙手持盾,右手的彎刀根本沒有機會施展開來。


    “啪!”


    在連續硬碰硬地對砸了十幾下後,彎刀客的方盾居然被我的盾鑊給砸壞了,從中間裂開了一道口子。他哇哇大叫,膽氣也終於被我逼出來了,居然不退反進,豁出去要給我致命一擊!


    我最後揮擊盾鑊那一下用力過猛,此時已經收不回來了,於是幹脆就不收了,縮著腦袋直接用肩膀撞過去。彎刀客的招式隻使到一半,力道還沒有完全發出來,砍是砍到了我的背部,但沒能破甲,卻同時被我撞倒了。


    近身纏鬥可就是我的強項了!


    我迅速將他壓在身下,左手死死地按住他的右手,不讓他的彎刀有任何偷襲的機會,右手則一下一下地錘擊他的頭部。他的頭盔已經被我打掉了,他的左手又格擋不住我右手的拳頭,連遭幾下重擊後就漸漸失去了抵抗力。


    我自從遭到埋伏偷襲開始,到剛才數次被他砍到身上,胸中的憤怒此時才得以發泄,竟收不住手了。我狠狠地掄起拳頭,狂毆了對手十幾拳,打到最後我的右拳骨節都出血吃痛了才停下來。


    我喘著粗氣一看,那名彎刀客的腦袋都被我打得變形了,七竅流血,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想不到我親手殺的第一個人居然用的是這種殘暴的方式。肖九合和布爺雖然也算是因我而死,但並不是由我最後親自動手。殺人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極度亢奮之中又充滿了恐懼,仿佛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頭野獸,而不再是具有思想的人類!


    “呸!”


    我隨即暗罵自己不中用。剛才若是不殺他,恐怕死的就是我了!下陰間都這麽久了,連殺個敵人都猶猶豫豫的,以後還怎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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