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睡的十分舒坦的幽熒醒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臉不滿足的撒旦。


    男人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墨色的短發淩亂不堪,陰鷙的眼眸半斂著,添有幾分頹然,他外麵套了件黑色外套,背沒挺直,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帶著些痞性。


    幽熒:“……怎麽,昨晚沒睡好?”


    “什麽沒睡好,”撒旦沉著嗓音回答,陰沉的視線鎖在幽熒身上,“是壓根就沒睡啊!!”語氣裏是滿滿的埋怨。


    “為什麽不睡?”幽熒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問,“難道我睡覺的時候吵到你了?”


    “不是不是,”撒旦撇開頭,“你睡覺挺安穩的,可能是我不習慣跟別人睡同一間房間吧,一閉眼就是你那該死的睡相,怎麽睡著啊?怎麽可能睡得著?!”


    幽熒沉默不語,即便她聰明至極,也對此束手無策,這種情況不是她能夠解決處理的。


    見幽熒默不作聲,撒旦的嗓音又提了幾分,“快點把我房間的東西解決掉!今晚我可不想再跟你睡一個房間了!笨蛋一樣的家夥!”說著,他走出門,轉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幽熒,“跟上啊!傻愣愣的笨蛋!”


    聽到撒旦的催促,幽熒才快步跑上前,跟在他身後。


    早餐後,幽熒和撒旦站在了十號房間門口。


    撒旦上前,伸出骨骼分明修長的手指按在識別器上,金屬門砰的自動打開。他單手推門,發現並不是很能夠輕易推開,於是加了些力度。當金屬門完全被推開時,裏麵瘋狂蔓延的藤蔓已經滿了出來。


    撒旦和幽熒:“……”


    撒旦看著蔓延到自己腳邊的藤蔓,淩厲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嘴角抽了抽,時間仿佛靜止了片刻,接著,整個走廊裏都響徹著撒旦嫌棄而受不了的聲音,“惡心!”


    半小時後,撒旦將割斷的藤蔓都扔進了垃圾桶,旁邊幽熒靜默地看著。


    處理好那些東西,撒旦才走進了房間,經過幽熒的時候冷沉著嗓音催促了一句,“快走啊,笨蛋!”


    房間裏,那些扭曲的綠色藤蔓還在隱約地冒著枝條,從四麵八方的地麵爬出來,地麵上落著綠色的碎葉,窗戶還在那裏,隻不過上麵出現的字跡變了。


    幽熒走進窗戶麵前,慢慢讀出上麵英文句子的意思:“真可憐啊,罪惡的人,你在掙紮著什麽呢?死亡和生存之間,到底有什麽差別呢?”


    聽到幽熒念句子,正在打量房間的撒旦湊過來,語氣沉鬱地問,“你在自言自語地說什麽啊?什麽死亡和生存?”說著,他語氣裏染了些興奮和詭譎,低沉沉地問,“要殺人嗎?”


    聞言,幽熒搖搖頭,回答,“不是。”


    “切。”聽到不滿意的答案,撒旦站直身子又離開了,走到牆壁邊盯著那些企圖蔓延的藤蔓,火大地伸腳猛踹,直到踹的藤蔓稀巴爛,連冒都不敢冒了,反而縮了回去。


    幽熒沒有太關心撒旦的動靜,而是靜靜地看著那幾行紅色的字跡。


    玻璃窗外應該是在下雨?水霧霧的,應該是假象?


    玻璃窗外麵上布滿水珠,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外麵是什麽,上麵是紅色的字跡工整漂亮,但好像有些不對勁。


    幽熒伸出手想要觸碰那些紅色的字跡,忽然間,那些字就如同煙雲一樣消散,繼而,又有新的字體浮現出來。


    “生者在內,死者在外,永遠都無法接觸,除非夢裏。”幽熒低喃念出玻璃上英文句子的意思,半垂下眼簾,伸出手指按在血色字跡上,指尖與字跡還有一定的距離,並沒有接觸到——


    這個玻璃窗隻是塊顯示屏而已。


    生者,死者,夢。


    什麽是生?什麽是死?


    “喂!你到底有沒有想出來解決這些鬼東西的辦法啊?幽熒!”撒旦的聲音打斷幽熒的走神。


    男人手裏拿著蝴蝶刀,刀刃在藤蔓上快速地劃了幾下,將蔓延的藤蔓再次割斷。他那立體深邃的臉隱匿在黑暗裏,薄唇抿成條直線,淩厲的眉頭死皺著,陰鷙的眼眸醞著黑霧。


    撒旦三下兩下解決重新生長出來的藤蔓,然後朝著幽熒那邊抱怨,“什麽啊!你到底有沒有想出來解決的辦法啊!幹脆直接一把火燒死它們算了!!”


    幽熒轉身看向撒旦,目光平靜,她輕輕點點頭,回答,“嗯,可以。”


    “啊啊!早說啊!我去找找有沒有火源。”說著,撒旦拿著蝴蝶刀在手裏一震,手裏利刃,將刀放回口袋裏,兩手插在外衣口袋中就轉身往外麵走。


    “等等……”幽熒想要阻止撒旦,而對方閃身就消失在門口處,沒了人影,她站在原地無奈地低聲喃喃,“不是要去找火啊。”


    知道撒旦不是個靠譜的人,幽熒決定還是自己來解決這些事情,她轉身看向玻璃窗,上麵的字跡已經消失不見了,也沒有出現新的字句。


    幽熒雙手交疊握在一起,放在胸口,沉默片刻後她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後,幽熒直徑走向白夜的臥室,她看著金屬門上那標有“07”的數字,伸手按下金屬門旁邊的門鈴按鈕。


    “叮咚——”


    金屬門響起提示門鈴聲,沒過多久,門被打開。


    白夜打開門,看見門外是幽熒,溫雅的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他問,“幽熒,有事嗎?”


    “嗯……請問,你這裏有沒有麻醉劑?”幽熒猶豫地問。


    “要麻醉劑做什麽?”白夜笑著問,突然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收起嘴角的微笑,問,“是因為十號玩家嗎?”


    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察覺到白夜細微的情感變化,幽熒沉默了片刻,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抱歉,幽熒,昨天在救治三號玩家的時候我已經把麻醉劑用完了。”白夜語氣略微有些歉意,說完,他遲疑了片刻,還是低聲說道,“幽熒,我希望你能離十號玩家遠一點,他……可能會傷害到你。”。


    聞言,幽熒的眼簾垂下來,靜默著,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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