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張大夫取下了銀針,再次給歐陽菲蓮把起了脈。


    徐玉珠心裏也同樣犯著疑惑,此時她正一臉緊張的看著給歐陽菲蓮把脈的張大夫,想知道這丫頭如今到底怎麽樣了。


    終於,在徐玉珠的焦急等待中,張大夫放下了手,思量著走到桌子邊,提筆開起了藥方。


    唰唰唰…


    連續開了兩張藥方,拿起藥方仔細看了看之後,又在藥方上麵寫上了兩個字,這才遞給徐玉珠,微皺著眉頭放低了聲音說道:“二夫人,借一步說話。”


    “張大夫,這邊請。”


    見下人們都離的遠遠的,張大夫這才低聲說道:“二夫人,大小姐體內有毒,好在這毒的量不多,而且也能解。這毒應該是三日之內服下的,若不是發現的早,一個月之後恐怕就很難解了。”


    聞言,徐玉珠有些震驚的張大夫,輕聲低呼:“毒三日之內中的一個月之後難解”


    張大夫點了點頭,歎息了一聲將手中的兩張藥方遞給徐氏,囑咐道:“二夫人,這兩張藥方,一張是藥浴,一張是湯藥。抓藥的時候記得要分開啊。”


    “藥浴的那個沒有什麽大的注意,隻需要熬製成湯倒入浴桶,讓大小姐泡上一柱香的功夫就成。難就難在服下的湯藥裏有兩味藥材不好找,這兩味藥材又是主藥,是不可或缺的。”


    徐玉珠小心翼翼的接過藥方,十分感激的朝著張大夫道謝:“謝謝張大夫,真是麻煩您了。診費一會兒…”


    這剛說到診費,就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徐玉珠,你到底安的什麽心我就離開府一會兒,我兒子女兒就落了水。你說,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聽著這蔣氏不分青紅皂白的話,徐玉珠簡直就是氣炸了,可想著這大夫還在呢,就扭頭看向張大夫:“張大夫,讓您見笑了,我讓人送送您。秋月,送送張大夫。”


    “是,夫人。”


    在張大夫隨著秋月離開朝暉院之後,徐玉珠板著一張臉走到蔣氏麵前,將手裏的兩張藥方拍在了蔣氏的手裏。


    而後,看著她冷聲道:“這兩張是回春堂張大夫開的藥方。這要怎麽用,或者是用還是不用,大嫂自己拿主意吧。我這是做了一回好事還不得好了…”


    徐氏說完這話,就帶著自己的人朝著朝暉院的院門走去。


    在臨近院門時,見到了疾行而來的歐陽輝,徐玉珠冷哼一聲朱唇輕啟:“也不知道大嫂今日娘家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竟然不管不顧的將兩個孩子扔在府裏。”


    “若不是我這個管閑事的回來的早,今日家中除了這兩個躺在床榻上的孩子,一個做主的主子都沒有呢。這若是家中突然來了賊人什麽的,還不知道家中會出什麽樣的事情呢…”


    說完之後,徐玉珠睨了一眼臉色有些泛白的蔣氏,領著自己院子裏的人走出了朝暉院。


    和瑾院。


    坐在主位上的徐玉珠麵色很不好,待送大夫出府的秋月回來之後,就給秋月安排了一個任務:“速查今日府中任何事情。”


    “是,夫人。”


    不多時,歐陽瑾和歐陽欽兄弟倆疾步匆匆而來,緊隨其後的是抱著兩個孩子的江芸和新月。


    歐陽瑾踏進院子忙開口問:“夫人,衍哥兒和蓮姐兒怎麽樣了”


    徐玉珠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朝著新月使了一個眼色,新月將丫鬟婆子小廝都帶了出去,然後就在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老爺,三弟,三弟妹,你們都仔細想一想今日你們是什麽時候出府的,行程是臨時決定的還是早就定好了的。”


    “回春堂的張大夫給蓮姐兒看了,說是中了毒,而且說是三日內服下的,說這個毒若是服下一個月,就很難解了。”


    聽到徐玉珠的話,見到她那嚴肅的表情,三人低呼出聲。


    “什麽”


    “中毒”


    “這怎麽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我看見蓮姐兒的時候,她不僅嘴唇顏色不對,就連臉上也是白裏帶青,怎麽看怎麽不像是落水被救起來的模樣。”


    “衍哥兒是自己醒的,可是他感覺到人暈乎,大嫂回來時,張大夫剛把蓮姐兒的藥方給我,還沒有給衍哥兒把脈。”


    “嘶…”


    聽完了徐玉珠說的話,三人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同時也在心裏思索了起來。


    屋裏立馬陷入了沉寂,氣氛裏充斥著一絲緊張…


    突然,江芸看著徐玉珠說:“二嫂,我們今兒出門是前幾日約好的,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在我們出門的時候,見到了大嫂的娘家侄兒急匆匆的從府裏出去,那時候大嫂好像不在家,”


    說到這裏,江芸又想了一下才接著道:“我確定那時候大嫂不在家,我當時問過門房,門房說大嫂出府已經有一柱香的時間了。”


    徐玉珠疑惑的詢問:“大嫂娘家侄兒來府裏做什麽他怎麽又著急忙慌的跑出去”


    “不知道,我們忙著出門,就沒有仔細詢問。我們出門的時候是午時末。”


    “午時末,我回來的時間差不多在你們走後半個時辰,剛回來就在門口遇上了出門找大夫的小廝。”


    “二嫂,怎麽會那麽巧”


    “哼!我是提前回來了,若是我等著伱二哥去接我,或許事情就又不一樣了。”


    “畢竟我進朝暉院的時候,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小廝們可沒有一個正大光明朝我看來的。就連大哥大嫂和老夫人,都沒有人去尋,隻有一個小廝去尋大夫…”


    徐玉珠說著說著,突然話鋒一轉,低聲道:“你們說,我是不是壞了誰的好事兒啊”


    聞言,歐陽欽臉色微沉:“按照二嫂這樣說,這好像是有些不對啊。最起碼應該有人去尋大哥大嫂,可是怎麽會都在院子裏而不去尋人呢…”


    “是呢,二嫂進了朝暉院,難不成就是透明的那些丫鬟婆子小廝看不見這事兒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呢…”


    江芸托了托被她抱在懷裏的哥兒,繼續說著:“咱們家可從來沒有發生過主子全部不在家的情況啊,今兒卻是都不在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


    徐玉珠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思考了一遍,而後看著歐陽瑾一臉嚴肅的說:“老爺,我可能是壞了誰的好事兒了。”


    “怎麽說”


    “我讓李婆子去尋的大嫂,大嫂回來見我就責問我到底安的什麽心,說怎麽她才離開她家哥兒姐兒就落水了。這到底是李婆子沒有告訴她呢,還是她故意要往我身上潑髒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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