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欒修文一邊看著,一邊將趙瑞良寫在宣紙上的字跡念了出來。


    僅僅隻是第一句,便不由得眼前一亮!


    聯邦特使那原本信心十足的表情,也隨著第一句寫完而變得凝重起來。


    趙朔更是無比意外的抬頭看了自己的六兒子一眼,心下滿是難言的驚訝。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當趙瑞良的第二句寫完,欒修文的臉上已經開始泛起了激動的紅潮!


    相比於第一句,這第二句竟是更上了一層樓!


    聯邦特使那凝重的表情則已經隨著第二句寫出,不受控製的麵色發白了!


    明顯這首詩還沒寫完,前四句隻是一個啟奏,但就是這麽一個引子,竟然便有了千古名篇的味道!


    聯邦特使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心情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接下來就看後麵轉和收,一旦後麵的轉和收都能同前四句對應,將前四句拖住,那這首詩……怕真的就要是一篇千古名作了!


    和欒修文以及聯邦特使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詩作上不同,趙朔的目光卻是更多的落在了自己六兒子的身上。


    他時刻關注著欒修文、尤其是聯邦特使的反應和表情變化,再加上自身對於詩詞的鑒賞能力,自然也第一時間便明白了這篇詩作,絕非凡品。


    但一國之君,考慮問題的方式和角度當然同其他人不一樣!


    所以此時此刻,趙朔真正感興趣的,反倒不是這首詩作到底能達到怎樣的高度,而是……究竟是何人給了他的六兒子這樣一首詩作!


    僅僅四句!一個開頭!無論從立意還是詩詞本身來講,竟然便已經隱隱的超越了欒修文的最高水準。


    帝國境內,竟然還有這樣的文采風流人物?


    就在場間三人各懷心思的時候,趙瑞良已經將整首詩全部寫了下來。


    筆鋒結束,墨跡未幹,欒修文便迫不及待的將那張宣紙拿起,接著浪聲誦讀。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欒修文誦讀的過程中搖頭晃腦,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詩作描繪的場景當中。


    那名聯邦特使的臉色則已經再也無法保持原本的信心滿滿,因為趙瑞良所寫下的這首詩作的質量之高,實在是他生平僅見。


    別說杜懷珍了,恐怕就算放眼整個聯邦曆史,都很難找到能與之相比的作品。


    或許也隻有龐貝王朝流傳下來的那些千古名篇,能和這首詞作一較高下吧?


    如果葉寧此時站在這裏,又知道了這位聯邦特使的想法的話,一定會嗤之以鼻。


    別的不敢說,但要論吟詩作賦,誰能比得上詩中謫仙?


    老老實實的當個普通人不好嗎?非要和神仙比,簡直不自量力。


    “不錯!很不錯!好一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首詩若是傳揚開來,怕是無論帝國還是聯邦,乃至無法無天的混亂之地,任誰在獨酌悶酒的時候,便都要吟上這麽一句了。”


    欒修文剛剛念完,趙朔便大笑著開口說道,同時看向了那名聯邦特使,語氣溫和的繼續道:“特使覺得我帝國年輕一輩做的詩如何?和你們那位杜懷珍相比又如何?”


    這就是赤裸裸的當場打臉了。


    杜懷珍的詩作水準確實已經到了頂級的層次,但和這種甚至不似人間之作的千古名篇級別比起來,還是有著檔次上差別。


    聯邦特使也不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被趙朔這麽一問,臉上隻能浮現起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躬身道:“帝國果然人才輩出,不知六皇子可否告知,這首詩是何人所作?”


    “名字就不告訴你了,隻是我們帝國一個普通的高三學生而已,他最近要準備高考,不願意被多餘的因素打擾和影響,任何事情,都得等到高考之後再說。”


    趙瑞良笑眯眯的搖頭說道。


    聯邦特使皺了皺眉,倒也並不覺得趙瑞良是在用托詞搪塞。


    作為常年駐紮帝都的聯邦特使,他很清楚高考在這個國家裏有著怎樣特殊的地位。


    對於絕大多數的帝國人來講,高考都是他們改變自身命運的唯一方式,因此不願意拋頭露麵,以免影響到高考的備考,這還真是帝國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聯邦特使不再多問,隻是同趙朔拱手道:“陛下,今日得見帝國詩作,也算是幸事,若無其他事情的話,外臣就先告退了。”


    “好,回去吧,這首詩,朕也代表帝國,送給你們!”


    趙朔大手一揮,心情甚佳的說道。


    聯邦特使再次拱手,轉身離去。


    隻是轉身的刹那,臉上那原本浮現著的笑容就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鐵青之色。


    “我帝國居然能出如此詩才驚世之人,臣賀喜陛下!”


    欒修文則是在聯邦特使離去之後,一臉振奮的行禮道。


    “哈哈哈哈,也是運氣好,沒想到老六能剛好拿出這麽一幅作品來,得了,你先下去吧,這首詩也回去給朕好好鑽研鑽研,看看能不能悟出點什麽,讓你在詩詞一道上,更進一步。”


    趙朔明顯一掃原本情緒上的陰霾,同欒修文的囑托中,滿是得意的味道。


    直到欒修文也告退離去,大門重新關死,諾大的勤政殿內隻剩下了趙朔、趙瑞良和那名老太監三人時,趙朔臉上誌得意滿的表情才忽然間收斂!


    虎目微眯,方才於殿內麵對聯邦特使時,那種喜怒形於色的虛浮模樣再也不見分毫。


    “呃……父皇您為什麽這麽看著我?怪嚇人的。”


    趙瑞良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開口問道。


    “你這段日子就沒出過宮,這首詩是哪來的?別告訴朕,是你在聯考係統裏遇到的人給你寫的。”


    趙朔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這個……咳咳,還真是兒臣在聯考係統裏遇到的人寫的。不過那人不是給兒臣寫的,而是在解答綜合學府的點招題目時寫的。”


    趙瑞良摸著鼻尖說道。


    “哦?”


    趙朔頓時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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