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外一處隱蔽的馬場。


    臘月的積雪還未完全融化,草場上依稀還見得著一些白色,此時舊草已無,新芽未生,戰馬都被安排在馬廄裏吃著從南方調運過來的糧草勉強生存。


    玄甲軍是北涼軍隊精銳中的精銳,配備了純種大宛馬,又有從中原調來的鐵匠用精鐵打造了一批馬用戰甲,其中的騎兵都是從赤血軍中千挑百選出來的好手,也是唯一能和世敵羌族的鐵狼軍抗衡的奇兵。


    由於早年的大宛馬都是引自西域,難以適應中原的氣候,直到如今也隻有區區不到一萬匹純種的大宛馬,全都在北涼軍中,其他的譬如赤血寶馬也不過是與王朝西部草原上的河曲馬雜交後繁衍出的一些混血馬罷了,麵對馳騁草原的灰狼隻會掉頭就跑,更談不上有什麽戰鬥力了。但赤血軍絕對也算北涼乃至整個中原王朝的精銳,每逢各路大軍聯合比武演練,玄甲不出,赤血為王。


    這也導致時常有些流言蜚語,畢竟擁兵自重自古都是大忌,得不到皇室的信任,但北涼是個例外。不知幾千年前,江氏先祖與劉氏先祖結為異姓兄弟,於是二者兵分兩路,江氏領兵平定北方,一舉將外族驅逐至居庸關以北,收複了中原多年戰亂以來被外族占據的失地,後來再南下與劉軍匯合平定中原立下汗馬功勞。一統江山之後結果江氏先祖自願放棄帝位揮師北上把守外族南下屏障---一線天,劉氏開國皇帝命舉國能工巧匠利用天外隕石打造了鎮北將軍璽親自到北涼城交給江氏先祖。


    後來即使劉氏王朝覆滅,後世開國君主登基之時無不在祭天之時冊封江家家主為鎮北將軍,廟堂官位有高有低,最底一次也是正三品大夫,最高官至從一品僅次於宰相。即便隻是虛職沒有實權,但每年的俸祿是實實在在的,不為其他,隻因江家世代以抵禦外族為己任很少插手廟堂黨派爭端。於是後世有妄言者戲傳:“流水的皇室,鐵打的江家。”


    這些江少遊自然是明白的,不然他也不會有底氣在這北涼胡作非為,反正出了小事誰敢緝拿他,天大事也有他老子頂著,就是派來位公公宣讀金絲聖旨他也敢眯著眼睛躺著聽。


    “早就想騎這純種大宛馬了,以前江老頭總是藏著掖著死活不給,哼,這回少爺我自己來騎。”江少遊帶著二人偷偷摸摸地在馬場附近,何鬆浦自然也沒有再抱著金佛,而是先放回府中然後一刻不停地追上了江少遊,憑他的身手倒是差不多江少遊前腳到他後腳就來了。


    “哇,這就是玄甲軍草場嗎,這麽大,不是傳言玄甲軍規模很小嗎,這草場比咱那十萬赤血軍還大。”關居棠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草場,心中有些憤憤不平。


    何鬆浦倒沒有過多想法,畢竟他統禦的是守城軍隊,相當於皇城的禦林軍,雖然常常被江少遊拉來當苦力,但也是響當當的一大高官。


    打量了四周環境後,三人躲在了一顆大樹後,關居棠苦著臉道:“所以少爺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麽啊。”


    “嘿嘿,等下你就知道了。”江少遊圍著關居棠轉轉,上上下下不停打量著,眼中狡黠的目光怎麽也藏不住,看得關居棠心裏直發寒。


    過了兩炷香的時間後,從樹後走出一個身材婀娜,粉飾豔麗的綠衣女子。


    “還別說,小關穿這身行頭還真合適!”一向不善言辭的何鬆浦一開口就讓關居棠有些氣急敗壞,發紅的臉分明是忍受不住的怒氣。


    “原來少爺來的時候摸進別人閨房偷的是這個!”關居棠不敢對兩個有錢有勢的家夥發火,隻能幽怨道。


    原來江少遊騎著馬騎著馬就要出城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戶人家二樓窗戶探出一個姑娘,沒跟關居棠打聲招呼就跳了上去扒著窗戶正對著那姑娘,把人嚇了一跳,幸好人家是個膽大的,一見是個清秀少年,輕功如此俊俏,臉都紅成了猴屁股。這會江少遊要什麽東西她哪裏還聽的清楚,迷迷糊糊就給他了。直到江少遊又從窗戶跳出去回到馬上時,姑娘還依依不舍地探出頭來望著二人一馬遠去。


    當時關居棠還奇怪為什麽那姑娘臉為什麽那樣紅。這下好,原來一早就算計自己了。


    “哈哈,本少爺的化妝術也不算辱沒了你,還真像個二八年華的俏姑娘。”江少遊仔細看著自己的傑作,也不枉以往沒事調戲府中的侍女,給她們化化妝,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少爺你打算怎麽做?不要再為難人家了。”關居棠一把鼻涕一把淚求饒,就要拉著江少遊的手,看得江少遊退後好幾步,一時間還真以為是個嬌嬌女子,讓知道真相的他感到有些惡心,心想這代入也太快了吧,一下子就適應了角色,莫非這家夥真有這方麵天賦?


    “放心,接下來就看本少爺的表演吧,你們隻要看我眼色行事,不要漏出什麽馬腳,順著我的話往下編就行了。”隨後江少遊又是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出了事本少爺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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