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足夠特殊的情況麵前,任何在之前定下的規則都能夠被人為地打破,哪怕這個規則是之前自己堅持一手建立,並且長久以來一直在堅持履行,甚至從此規則中曾獲取過好處。”


    “沒錯,這一次的主唱職位不同於平時主唱的職位,因為其能夠帶來比平時更多人氣和粉絲的重要性。這足以大概率地使得擔任這個職位的組合成員在舞台上大放異彩,名聲廣播。為更多的人所了解,所認知,所支持,所喜愛。”


    “因此,涉及到的利益大小不同,也導致人心中欲望泛濫的程度比平常更為嚴重。最終,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最壞結果出現了,那就是組合內部成員的明麵反對。任何人都明白,按照規則來排序輪到誰就是誰,沒有人會不心服口服。然而,任何人也都明白,不爭取這次機會,以後自己在組合中的地位,絕對會被此次得到主唱機會的成員逐漸擺脫,然後逐漸殘酷地遠遠超過自己。因此,組合裏除了隊長的成員,心中的利益與理智的天平都被自己的心魔打亂了平衡,最後紛紛做起了打破規則的違規者,與本該得到這次機會的隊長進行了鬥爭,哪怕她是一直扶持著走過來的……好夥伴,好隊友……”


    林欣露深知其中的殘酷,內心五味雜陳地說道,她顯然不願看到在外部壓力空前巨大的情況下,內部成員仍然為了各自的利益產生內鬥。


    但她並沒有處在這個位置上,她也無法理解這個組合裏,每個人心中的那一份幾近瘋狂的進取與拚搏之心。


    “如果給人以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就會鋌而走險;如果給人以百分之百的利潤,他就敢踐踏人間一切法律;如果給人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他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著被絞死的危險。這句話蘊含的道理,無論什麽時候,看來都很適用,”魏依白聽完後,不禁認為這件事實在是過於的殘酷,真實了,“無論是當局者,還是旁觀者都清晰事理,然而可怕的是當局卻者戴著的假裝迷茫的麵具,做著明知故犯的違規事件。如同理性主動披上了無知的衣服,來掩飾自己因為欲望而變得扭曲的內心。清醒的人假裝迷糊,才是最讓人感受到恐懼的事情。”


    吳潔淳在一旁聽到魏依白這一番深刻的話語,也不禁羞愧地低下了頭。


    程晴看到了吳潔淳的反應後,有些疑惑地詢問道:“難道這個意思是……吳潔淳並不是組合裏的隊長麽?”


    吳潔淳搖搖頭回答道:“不是。”


    “沒錯,潔淳現在和你心中猜測的結果並不一樣,她並沒有擔任隊長的職位。而這也說明了……她也算是這次事件中,打破心中利益與理智天平的組合成員之一。”林欣露解釋道。


    “而就在昨天組合裏的所有成員互相爭吵起來,都企圖想要奪取主唱的位置的時候。隊長此時並沒有說一句話,直接離開了當時組合的討論現場。”


    吳潔淳當時在場,親眼目睹了組合隊長的離開。而現在林欣露複述了一遍這個事實後,她的臉色還是黯淡了不少。


    “隊長離開後不久,在場爭論的剩下四個人也都恢複了理智和冷靜。因為如果連隊長都不在表演隊伍中,那麽也就意味著整個組合的領導人物是缺失的,宛如群龍無首一般,整個組合也不能夠再叫作''槿汐''了。所以在當時,全部的人都將目標立刻轉向了先找到隊長為重。”


    “可是,無論是誰打電話聯係隊長,隊長的電話回複都隻有一個關機的提示音。”林欣露對此感到十分頭疼道。


    “這也就是說作為組合核心人物的隊長,在這個出道的緊要關頭,卻暫時和你們失去了聯係麽?”程晴詢問道。


    “按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的,”林欣露承認道,“我也希望這隻是隊長小小的賭氣而已。鬧情緒後想短暫不見麵,一個人冷靜一下也很正常。可是從昨天到今天早上為止,都聯係不到她的情況來看,她並不隻是想短暫冷靜……可能和組合的眾人之間,有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應該不會再有聯係了。幸好潔淳預知到了昨天她們的爭論可能會引起什麽事端,使用手機的錄音功能,將昨天的爭論情況全部地記錄下來了。”


    “這也讓我更詳細地了解了昨天的情況,其中著實有些成員的話語實在是極度的激進了,我覺得這番話應該在昨天深深地傷害了隊長了吧,這也確實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就能夠撫平心裏傷痕的,”林欣露此時十分心疼組合的隊長地說道,“所以我們現在幫助槿汐組合重新齊聚,讓她們能夠以全員的姿態迎接最重要的出道第一場表演。而目前的第一步就是,必須得找到和我們關閉了聯絡方式的,槿汐組合的核心成員,隊長。接下來方才能夠向她當麵鄭重地道歉,解開她心裏的心結。這就是我想要拜托程晴同學的事情。”


    林欣露用認真的語氣請求程晴道。


    “這……就算你跟我這麽說,我也很想幫助你,但是如果真的連她一點點的行蹤消息都不能夠掌握的話,在這偌大的東都市內……不,有可能完全不隻限於東都市內,市外的廣大範圍都說不定……”程晴顯然對林欣露的這個難度巨大的請求而感到有些為難。


    “放心好了,在昨天晚上傳過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組合內與隊長關係最好的一個成員,回憶起來了之前她與隊長的一些談話內容,”林欣露擺擺手示意程晴不要這麽慌張,“就是隊長曾經和她談到過,等打算正式出道後的第一場演出結束以後,隊長就打算暫時在暑假期間離開組合,回到鄉村的老家去幫助奶奶。因為隊長的奶奶在鄉下開設了一間小規模的旅館,而且她的老家所在的地方,是距離東都市有一段距離的著名暑期旅遊勝地,溫泉之都--雲澤鎮。這也導致暑期去體驗溫泉的遊客比平時多了不少,在當地住宿的遊客更是多到許多旅店都安排不過來,忙得不可開交。隊長奶奶的旅館亦是如此,因此她才產生了回老家幫忙的念頭。”


    “隻不過照現在來看,這個計劃可能由隊長本人已經提前實施了。昨天那個成員曾經去到隊長的家裏,詢問過了隊長父母有關她的行程,”林欣露說道,“而得到的結果雖然不是很詳細,但也足夠讓人了解她的行蹤了。隊長的父母說,她已經將不久前就在準備打包的行李,於昨天下午剛回到家,隻和他們打了一聲再見的招呼後,就立刻帶出家去了。”


    “結合上麵那位成員所說的話,基本上能夠斷定出下述情況了。隊長已經在昨天下午的時候,攜帶著自己不久前就開始為回老家幫忙而準備好的行李,搭乘了昨天晚上的火車,去到了距東都尚還有一些距離的雲澤鎮,”林欣露給出了這個結論,“關於昨天由東都開往雲澤鎮的火車,我今天也已經查詢過了。在幕布上的這一張電腦截屏,就是昨天東都至雲澤的全部火車車次表詳情。”


    眾人抬頭看向投影幕布,發現那一張車次表上顯示出的,由東都前往雲澤的火車班次並不是很多,一天僅僅隻有三趟。東都起點站的發車時間分別是早上八點,下午一點,以及晚上七點。如果隊長是在昨天下午左右離開討論現場,回家拿好行李後才離開的東都,那麽就能夠將目光鎖定在晚上七點的這趟恰好對上她行程的班次上了。


    也就是說,林欣露給出的這個結論從現實裏任何方麵來看,都是可以完全講通的。雲澤,著名的旅遊勝地,現在成了隊長目前所處位置最大的可能。


    “這意思也就是,隻要我一個人去找她麽……我感覺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即使有這位隊長的詳細資料,地址,就算真的坐火車到達雲澤,最後找到她了,她也不會直接和我這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一起回到東都呀……”程晴繼續指出一些問題道。


    “這個我考慮到了。不過這次潔淳因為要為槿汐組合即將要迎來的演出做一些準備,比如成員排練,計劃選擇演唱歌曲等等,她這一次不能夠前去雲澤。因此,和這位隊長因為潔淳的關係而見過一兩次,還算熟悉的我,這次會陪你一起前往雲澤的。至於火車票你不用擔心,我都會幫你訂好的。”


    “什麽……就我和……你麽?”程晴看向林欣露,卻恰好迎上她直直盯著自己的目標,不由得有些慌張,表達出一絲推脫和拒絕之意。


    “唉,我就知道程晴同學心裏有所擔心。放心吧,你身旁的魏依白小姐,還有你的可愛妹妹小曦這次都可以一起來哦。不用當這一次前往雲澤隻為了是去做任務,雲澤可是著名的旅遊勝地,那裏的溫泉在體驗過的遊客評價中,可是一等一的舒適。就當作是去那裏和家人放放鬆,魏依白小姐還可以更多的了解,除了東都市以外,更多的一些風景哦。”


    “那……也好,你的意見呢?”程晴心中那一份對家裏沒有自己照顧情況的擔憂,被林欣露的一席話給清掃了。但他還是要看魏依白對於是否前往雲澤的意見。


    “我沒有關係的,能夠去本國著名的旅遊地點,自然是十分開心的。而且何況這一次還有著是幫助別人的任務,所以我對此是很樂意的。何況幫助的人還是不久之後即將成為我同學的,林欣露小姐和吳潔淳小姐二人。”魏依白也同意道。


    “既然這樣,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下來了。那出發時間就約定在明天,可以嗎?我想幫助潔淳快點解決這個迫在眉睫的重要問題。”林欣露給出了一個時間,試探道。


    “明天的話可能不行,因為我母親已經為我們訂好了前往上京塔遊玩的門票。你看就將出發時間定在後天可以麽?”程晴詢問道,“對了,明天你要來上京塔一起和我們遊覽麽?”


    “後天當然是可以的,出發的時間自然越早越好,為了讓各位都有足夠的精力,投入到為了前往雲澤尋找槿汐組合的隊長,而特意舉辦的這場旅行中,那就將集合時間定在,中午那一趟的列車發車之前的一個小時,也就是十二點可以麽?還是在購物中心的這個咖啡廳先集合,最後再一起前往東都市的火車站。”


    “可以,那就這麽說好了。我們一定會在到達雲澤之後,盡全力幫助你們去尋找槿汐樂隊的這個隊長的。”程晴見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完畢後,說道。


    “對了,最後有一點就是,為了不耽誤你們回家的時間,今天就暫時不給你們介紹那位隊長的詳細信息了。因為東都喝雲澤之間還是有一點距離的,所以在我們後天一起上火車後,中途會有很漫長的一段空閑時間,在這樣一段時間內,我再和你們講述吧。”林欣露說道。


    “那既然現在事情介紹完了,我和魏依白就先回家了。我們是在吃完早餐回家的途中,才臨時被你叫過來的,”程晴站起身來,然後致謝道,“現在的時間都快到中午了,所以也就不再多做停留,感謝你們的招待,隻不過這件衣服……”


    程晴其實在意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魏依白此時身著的這一套女仆服務生的裝扮。如果直接地穿著走在了大街上,難免會有一些路人奇異的眼光投射而來。


    “衣服不要緊的,後天一起帶過來就行了,反正嚴叔這裏也不缺工作製服,最近也不會舉辦女仆咖啡廳的限時活動之類的……”林欣露擺擺手表示不要緊,但看到程晴此時正注視著魏依白的服裝,心裏也了解了程晴此時在意的並不是衣服的借還問題。隻不過,她手中現在也沒有多出的一套衣服能拿來支援魏依白。


    “對了林欣露,嚴叔在咖啡廳的衣服儲存地點裏,既然沒有女服務生的衣服,那有沒有類似於秋季男服務生披著的那種外衣麽,就是類似於上次在雨裏我曾經拿出來的那一件。”程晴思索了一小會兒後,得出了一個想法。


    “該不會是……哦,我明白了,嚴叔的服裝倉庫裏一年四季的服務生服裝,他都有儲存的,你們直接去找他要就好了,”林欣露說道,“另外你們回家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和我們集團的司機師傅通過電話了,他應該現在快到購物中心了。你們拿完衣服後再走到外麵,應該離師傅的到達時間剛好就差不多了。”


    “好的,謝謝了,對了,這些設備就由我們幫忙一起整理一下吧。因為嚴叔好心地把這些設備借出來,讓整體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程晴感謝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這裏還是交給嚴叔自己整理比較好。因為他的設備都有一定的存放地點,如果我們整理後把設備的放置地點給打亂了,那下次嚴叔就不好再次方便地把物品尋找出來了。你們還是快找嚴叔去拿一件外衣吧,就不用擔心別的了。”


    “那,謝謝你們,再見了。”程晴和魏依白一起致謝之後,共同離開了會議室。


    “我大概明白你為什麽會信任他了……”吳潔淳看著程晴離去的背影,和他剛才熱心的表現,不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是啊,細微之處,方能體驗一個人真正的品質呀。如同茶水一般,你需要在生活中慢慢地去發現,細細地去體會,最後才能夠品出更濃鬱的茶香味呀。”


    林欣露和吳潔淳一樣,目送著二人離開了會議室。她的眼神裏此時,充滿著一份自信和驕傲,仿佛在告訴著人們,她看人的眼光,絕對不會有任何偏差。


    會議室外。


    魏依白正在快步跟著程晴一起走出咖啡廳的內部空間,她對程晴剛才所說的話感到不解,於是詢問道:“那個,程晴君,你這是怎麽回事。我看你身上的衣服好像並沒有什麽破損呀,而且現在是夏天,為什麽還會要秋季的上衣外套……”


    “哢嚓”一聲響起,魏依白話音還沒落,程晴走在前麵的時候就率先把這個獨立空間通往咖啡廳內的門給打開了。


    “誒,這是咖啡廳新舉辦的活動麽……”“不會吧,竟然會有這樣的裝扮,來店裏之前都沒有接到任何的通知呀……”“哈哈哈哈,那一定是店裏為我們這些老顧客特意準備的驚喜,如果提前和你透露那哪還有''驚喜''二字的意義……”


    兩人一起走出來後,首先迎接到的,是目前正在坐咖啡廳內那些顧客的,投來的奇異的目光和不小的議論聲。


    “啊……這……不是的,不是的,是你們誤會了……”魏依白在聽到這些人的議論之後,連忙擺手解釋道。


    “誒……不是活動的裝扮麽?”“那怎麽會打扮成這樣……”“啊真是太失望了,沒什麽事為什麽會穿一套這種服裝……”


    魏依白在這瞬間突然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她不知道應該再去怎麽反駁這些無關群眾的話語。難道還要她把整件事情的原委從今天早上買早餐開始講起麽?這顯然不現實,畢竟這些人他們隻是在這裏看看熱鬧,肆意言語的,又怎麽會顧及你是為了什麽原因才穿上這種衣服的呢。


    “誒,您是小姐的那位同學,總算是找到了。小姐剛才特意打電話和我說,讓我立刻準備一件秋季服務生的上衣外套出來給您,”嚴叔看到程晴之後立刻快步走了過來,說道,“給,這就算完成小姐的吩咐了,您先拿好了。現在是中午,咖啡廳的生意正忙,可能暫時不能好好招待你們二位了,下次到店裏來一定會給你們二位補償的。哦對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要來咖啡廳就和我聯係,我會先幫你們預訂好全咖啡廳最好的位置,需要使用什麽設備我也會幫你們提供的。”


    嚴叔說完後將自己手中的一件服務生上衣外套交給了程晴,順便附帶了一張自己的名片。


    “謝謝您了,”程晴接過之後感謝嚴叔道,“順便詢問一下,我們換下來的衣服現在已經烘幹或者晾幹了麽?”


    “最近店裏的烘幹機器因為好久沒用使用,似乎有些老化,無法運轉了,我們正在修理之中。您和這位女生的衣服在清洗之後,現在還正在處於晾曬之中,又因為雨是剛剛才停止的,所以短時間晾幹衣服很困難……”嚴叔有些自責地回應道。


    “沒關係的,謝謝嚴叔了。”


    “那我就先告退了,再見了。”嚴叔說完之後,便匆忙地離開,去打理店內的一些繁忙事務了。


    程晴在同樣道謝之後,將名片收入了口袋裏,然後把疊好的衣服抖開,迅速地披到了魏依白的肩上。


    “什……”魏依白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覆蓋感,這讓本來處於迷茫狀態的她,變得更加不知所措。她看向此時臉上正帶著極度認真情緒的程晴,想說出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了。魏依白沒有任何抵抗地,任程晴給她披上了這件外套。


    “這就是我向林欣露提出,想找嚴叔借一件服務生外套的原因,”程晴認真地看著魏依白說道,“你身上的這套衣服如果放在咖啡廳內,由客人們看到,極大概率都會認為這隻是女仆咖啡廳的活動,現在你即使在解釋,但已經處於越解釋越糟糕的狀態了。然而,我們馬上就得回家去,咖啡廳離購物中心外,林欣露為我們預約好的車輛處還是有一小段距離的。現在是中午,正是購物中心的客流高峰。在咖啡廳外被那麽多人看到這套服裝,就很可能會產生更多不必要的誤解了,其中不乏嘴比較碎的人,甚至還會有一些不軌之徒……”


    “我隻是不想,讓你剛回到東都就遭遇到一些煩心事,所以想要盡可能地補救一下。這件衣服雖然不能夠將你身上這套衣服完全地遮起來,但起到的掩飾效果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別人在第一眼看來不會發覺什麽異常。”


    “對了,隻有一點不好,那就是現在雨停後,太陽又出來了,天氣會比較炎熱。這套服裝因為是秋季外套,所以披在身上可能會有一些悶熱,稍微忍耐一下就好了。放心,從這裏到家裏如果有人開車來接送我們的話,中途所需要的時間並不會很長。回家了換上平時的衣服,就可以了。”


    程晴的一番話讓魏依白一愣,她在原地站著不知所措。似乎耳邊已經沒有了那些在店顧客的紛紛議論,剩下的,就隻有程晴剛才為她著想,而說出的話語。


    魏依白稍微偏頭看著程晴的側臉,心跳突然劇烈了不少,以至於此刻她都能夠清晰地聽見。即使他嘴上說著他很平凡無趣,但在這個時候,竟然是這樣的可靠……


    不對不對,我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魏依白迅速從自己危險的思想中掙脫過來,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她環顧四周,除了程晴以外,就隻剩下比她自己還不知道突然發生了什麽的群眾。


    “哦!”“恭喜恭喜呀!”“原來是想上演這一幕哈哈哈……”人群之中突然響起了零碎的鼓掌聲,隨後掌聲越來越大,直至整個咖啡廳內的顧客都開始鼓掌,掌聲雷動。


    “這裏似乎不需要掌聲……對了,你怎麽了,怎麽有些臉紅,是不是感冒發燒了?”程晴看著現在臉上布滿羞紅的魏依白,不解地問道。在詢問地同時他將手伸出來,準備觸碰一下魏依白的額頭。


    “沒……沒沒沒我沒事!”魏依白慌張地說道,並躲開了程晴伸過來的手。她立刻將外套從肩上拿下來,正式地穿好,將扣子一個個地快速扣上,徹底擋住了裏麵的服裝後,拉著程晴迅速離開了咖啡廳。


    “誒?發生什麽事了?”程晴在和魏依白往司機師傅在購物中心附近等待的地方走去的途中,疑惑地問道。


    “什麽都沒有。程晴君可真是遲鈍啊,也不看看咖啡廳裏的顧客是什麽反應。雖然穿著這套女仆裝走在外麵確實會有一些人閑言碎語,但你剛才披衣服不是更讓其他人……”魏依白話語的聲音越往後說就越小,最終沒有把話說完。


    “啊,什麽意思?你最後想說什麽?我好像沒有聽到……”


    “沒事,就當作我什麽都沒說。”


    談話結束了。兩人就這樣一路走著,沒有一個人出聲,稍微變得有些冷場,似乎兩個人現在的目標都隻有走到那輛接送他們的車那,然後搭乘車輛迅速回家。


    走到了購物中心外的馬路上,程晴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林欣露剛才給他發送的定位,再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了不遠處的一輛小轎車。程晴對照著圖片確認後,帶著魏依白一起往那輛車方向走去。


    到了小轎車旁邊,位於駕駛座的師傅控製玻璃窗落下,熱情地說道:“想必這就是小姐通知我,需要去接送的二位吧,趕快上車,車上空調已經開啟很久了,環境比外麵舒適不少。”


    程晴先拉開了門,車內的冷氣散出來,帶給人以清涼的感覺。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魏依白先上車。


    待魏依白進入車中,程晴也不多拖遝,他也迅速地進入了車中。關上車門後,師傅確認安全無誤,便踩下油門,駕駛著車輛匯入車流之中。


    車輛行駛的過程中,車內仍然十分安靜。程晴和魏依白兩個人都試圖想要去找到一個話頭,然後緩解一下現在的氣氛。但是他們各自思索半天,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話題能夠與對方交談。


    “注意了!”


    突然,車輛緊急地刹了車,程晴和魏依白都由於慣性向前傾去。幸虧有著司機師傅提前的提醒,且兩人已經做好了一些防護準備,這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師傅剛向回頭詢問後座二人的情況,卻聽到他們同時向對方詢問道:


    “沒事吧?”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似乎凝固了一小會兒,他們又同時的說道:“我沒事。”


    “真是的,這是從哪裏跑出來的一個小孩,家長也不好好看管一下。還好精力都投放在了前方的路況上,才能注意到了異常立刻刹車,這才沒有造成什麽意外。”


    不過一會兒,孩子的父母都從一側的路旁慌張焦急地跑了過來,在他們看到自己的孩子此時正被飛速行駛過來,最終停在他麵前的車輛嚇得癱軟在了地上時,也和孩子一樣,都嚇得不清。


    他們也因找到了自己跑散的孩子而感到深刻的歉意,反省了自己沒有看管好孩子的失責之處。在師傅的一番安全教導後,才把孩子領著一起離開了。


    “抱歉抱歉了,讓你們受到驚嚇了,因為之前聽到小姐說你們是臨時被她找到購物中心去的,所以應該想要快點回到家,這才把車速開快了一些。後麵的路程裏,我會把車速放慢一點的,既會保證效率,也會保證安全的。”師傅也是同樣滿臉歉意地再次回到了駕駛座,扭動鑰匙,待打著火之後,重新回到了駕駛狀態中。


    車輛恢複了行駛,二人目前都保持著一個看向窗外的狀態。其實窗外真的沒什麽好看的景物,這不過隻是二人為了掩飾沉默的尷尬而下意識做出的舉動。然而,魏依白此時似乎有些話想說出來,但她一直在遲疑著沒有開口。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魏依白把一直投向窗外的視線收了回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程晴。


    其實程晴開始看窗外確實是為了不讓自己在沉默中顯得過於尷尬,但他看著看著就有種疲憊的感覺遍布全身。因為相對平時暑假的作息時間而言,今天又是他早起的一天,所以精神狀態肯定不是很好。


    因此,他現在正處於一個閉目休息的狀態,隻不過因為臉偏向了窗戶一邊,魏依白看不到而已。


    而程晴在感受到自己似乎是被什麽事物輕輕戳了一下時,他嚇得一激靈,從座位上微微彈起。忍住了叫出聲的衝動後,他把頭轉向剛才刺激的來源方向。


    等睜開眼,眼前的模樣變得清楚了之後,程晴才發覺是魏依白一直在嚐試著喚醒自己,他立刻反應過來道:“失態了,請問怎麽了?我可以幫到你什麽?”


    魏依白用壓的特別低的聲音對程晴說道:“這個場景,是不是很像……昨天從機場回來的路上?”


    “是,確實很像,隻不過今天是我在路途中睡著了,你叫我難道是因為,現在快到家了麽?我對時間好像沒什麽觀念……”


    程晴一愣,沒想到魏依白會和他說起這件事情,但他還是正常地回複了她。


    “你昨天……”魏依白緩緩說出三個字後,似乎又在顧慮著什麽,沒有繼續說出下麵的話。


    “啊,我昨天?我昨天在車上什麽都沒有做,除了在你睡著的時候,我也小小地休息了一會兒,僅此而已。”程晴不禁對魏依白這說出的三個字帶來的神秘感而感到有些惶恐,趕忙為自己解釋道。


    “不,不是的……”魏依白搖搖頭否認道,同時她的臉上也逐漸浮現出了一抹羞紅。


    “你的臉上……怎麽又,難道真的是感冒發燒了?身體感覺到不舒服就要及時和我說呀,沒有必要隱瞞起來的,如果你真的在我身邊一步步地病情加重,拋開對我老媽的交待,我自己首先也很慚愧和自責呀。”程晴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更加慌張,甚至還想趕快叫住師傅,讓他把車開往離現在最近的一個醫院。


    魏依白似乎終於突破了她內心的顧慮,她含著一份對接下來她說的話產生未知結果的試探,害怕和慌張,輕輕地對著程晴說道:


    “我能和你……做朋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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