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著的初慕一低聲到。


    “這是我北月氏,有何不妥?”北月顧衡笑道。


    “可是雲覓她……”


    “初姑娘放心,我不會再讓她傷害到你。”


    初慕一一愣,低頭含羞一笑。


    北月顧衡將她抱到了她的床鋪上才將她放下,一路上不知引了多少羨慕的眼光。


    “初姑娘就住這?”北月顧衡不滿的看著四周。


    初慕一點頭。


    “待會兒我命人給初姑娘收拾間屋子出來。”


    初慕一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北月顧衡會對自己這麽好,又有些擔憂的是問,“這樣不好吧,我隻是個外室弟子。”


    北月顧衡無所謂的說,“有何不好?雲覓不也是單獨居住的嗎?初姑娘就且放心吧。”


    “那就多謝北月二公子了。”初慕一很是高興,向北月顧衡道謝到。


    轉而她又想到什麽,對北月顧衡說,“北月二公子,謝謝你對我這麽好,有件事我想提醒一下公子,雖然本不是我該說的,但公子待我這般好,我不願看著公子深陷危機不自知,您的未婚妻雲覓絕不是善類,她城府極深,二公子往後可要小心些。”


    “多謝初姑娘提醒,顧衡感激不盡。”北月顧衡向她行了行禮,看了她一會兒,北月顧衡又道,“初姑娘好生休息,我先告辭了。”


    “北月二公子慢走。”初慕一起身送了送他。


    離開園子後,北月顧衡身邊的人,不由說,“公子,您這樣不好吧,夫人知道了怕是要生氣。”


    “我就是要母親知道,她定的婚事我一點也不喜歡,也不知道母親是如何想的,偏喜歡雲覓,人無趣不說,還虛偽至極,我三翻四次駁她麵子,她都能按兵不動,可見城府何其之深。”北月顧衡毫無顧忌的說到。


    身邊的人也不由點頭道,“公子說的確實不錯,雲姑娘美是美,但人太過無趣了,倒是初姑娘嬌蠻可愛,招人歡喜。”


    “何止,你沒瞧見,上次李家公子掉入洞穴,初姑娘二話不說也跳了進去,可見是何其的重情重義,這才是我北月顧衡想要娶的妻子。”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正在北月顧衡還在含笑談論初慕一的好時,北月夫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她怒氣衝衝的說,“雲覓同你乃是天作之合,若是雲覓能夠嫁入北月氏,我們北月氏必將步入輝煌。”


    “輝煌?難不成她能將北月氏,變成第二個天機閣?母親莫要說什麽天作之合,我同那雲覓根本無一處相配。”


    “你知道什麽,北月氏衰敗的時候,是你爺爺用命算出的此卦。而且雲覓她品行高潔,哪裏不與你相配?”


    “行了母親,兒先去休息了。”


    “北月霄,給我站住!”


    北月顧衡不想在聽下去,自顧自的走了,從小到大他的事情就被一手安排,如今連婚事都不能隨自己的意願,他早就煩透這樣的日子了。


    樹後的江樓月慢慢走了出來,他本無意路過,卻不想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這北月老頭子,到還有些本事,算得到是挺準的,是不是天作之合,他不知道,但雲覓可能真有本事將北月氏,變成第二個天機閣吧,畢竟她可是冷望舒……


    也不知道現在她如何了,算了又不關我的事。


    心裏是這樣想的,但他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散到了雲覓的住處。


    她同雲深和佳念,坐在院中。


    雲深一臉歉意的說,“阿姐,對不起,我又給你闖禍了,你明明不讓我去,可我去還是一意孤行找那姓江的說理,結果害得姐……”


    雲深似想到什麽又搖頭,繼續說,“讓北月二公子誤會了你。”


    “無妨。”雲覓一麵看著手中的書,一麵回到。


    “阿姐。”雲深低下頭,“我知道你喜歡北月二公子很久了,如今被心上之人誤會,你心裏肯定是不好受的,都是阿深的錯,阿姐你放心,我這就去找北月二公子解釋。”


    “阿深。”雲覓合上手中的書,叫住了雲深歎了一氣道,“是非審之於心,毀譽聽之於人,得失安之於數。”


    江樓月心頭一顫。


    “可是阿姐……”雲深不甘心。


    雲覓看向雲深說,“阿姐不想見你知錯,阿姐望你記錯,古往今來莽者終將一敗塗地,你心如此浮躁,往後如何承擔雲氏?”


    “是,阿姐,我記著了,往後一定三思而後行。”雲深垂頭喪氣回到她身邊。


    雲覓將方才她看的書,遞給雲深說,“再好生看看此書,你看得依舊不夠透徹。”


    “是。”雲深伸手接過書。


    是非審之於心,毀譽聽之於人,得失安之於數。


    往回走的江樓月一直想著這句話,還記得聽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在前世。


    前世的時候陪著她練字時,她最常寫的就是這句話。


    後來他做了誅仙神君,一麵抱著懷中的美人,一麵對麵前的冷望舒嘲笑道,“我尊敬的師傅啊,你知道外界如何傳你的嗎?他們說你罔顧人倫,說你是我塌上的娼婦,師傅作何感想啊?”


    那時她依舊看都不看他一眼,語氣平靜又冰冷的說:


    “是非審之於心,毀譽聽之於人,得失安之於數。”


    如今再聽到這番話,果然還是那般的惡心,哪怕她說得沒有錯,江樓月也覺得無比惡心,就是她這種什麽都不在乎的態度,所以她才能那麽輕易的殺了杜若師叔,那樣一條比他自己還要重要的性命,那一道他寒窖之中的一縷陽光,就在她的手上轉瞬即逝,她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世人都說她冷望舒心懷天下,卻不知她冷漠自私殘忍,他之所以後來,變得那麽殘暴,就是為了警告訴那些人,有其師必有其徒。


    這是他對她的報複,也是他對天下,對那些曾經欺他,辱他,之人的報複……


    初慕一獨住,其他姑娘對此很是羨慕,她們紛紛殷勤上前幫她拿東西。


    她拒絕了她們,因為她早就叫江樓月和李無恐來拿。


    第二日用早膳時,李元武送了盒糕點給初暮一,這更加的讓旁人羨慕不已。


    初慕一將糕點給她們分了吃,她們一邊吃著,一邊道,“初姑娘可真好,這麽好吃的糕點也願意分給我們吃。”


    “大家都是同門,而且家母也常教導我有福同享嘛。”初暮笑了笑,看向江樓月說,“對吧?”


    “對。”突然被問的江樓月愣了一下,然後附和道,“她呀向來不失家門風範。”


    初慕一滿意他的回答,轉眼間又看到一邊寧氏小姐,於是她拿了塊糕點走到她麵前,說,“寧姑娘要吃一塊嗎?”


    “謝謝。”寧氏小姐伸手準備去接。


    沒想到初慕一手一偏,那塊糕點便掉落在了地上。


    “哎呀,怎麽掉了。”初慕一忙撿起來,吹了吹上麵的灰塵,又道,“掉了應該沒有關係的,是吧寧姑娘?”


    周圍的人不由掩麵而笑。


    寧氏小姐環顧四周,逐漸紅了臉,支支吾吾。


    這個初慕一,又在整什麽幺蛾子?


    江樓月歎了口氣,走上前笑道,“寧姑娘是不是不喜愛甜食?”


    寧氏小姐看著他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江樓月對初慕一道,“你就不要硬塞了,寧姑娘不喜歡甜食,不過這糕點要是丟了的話,也實在可惜,畢竟是李公子的心意,正好我喜歡。”


    說著江樓月便把她手中的糕點,拿過塞到了嘴裏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江樓月,這個掉在地上了!”初慕一著急的對他說到。


    江樓月無所謂道,“我知道啊,有什麽關係?”


    “髒呀。”


    “不髒啊,我經常把土豆擱灰裏燒,刨出來時上麵都沾著厚厚一層灰,我依舊吃的香甜啊,正所謂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嘛,再說這可是李公子的心意啊。”江樓月對著李元武笑了笑。


    李元武看著初暮一強顏歡笑。


    寧氏小姐的臉色逐漸好了起來,沒有了方才的窘迫。


    初慕一知道江樓月在為寧氏解圍,心裏是怒火中燒……


    用完早膳後,便是去北月氏的圍獵上,這次是室外教習。


    等他們到了不久後,教習的師兄便走了過來,而那個正是北月顧衡,隻見他拿著弓,從箭筒中抽出了五支羽箭,一同架在了弓之上,射向了前方飛速移動的草靶上,每一支都正中靶心。


    頓時引得一陣驚呼,紛紛讚歎不已的看著他。


    北月顧衡走到眾人前方道,“這一招命為五銖連環箭,也是今日教習大家的課程。”


    原來是要學箭啊。


    江樓月想到。


    “北月二公子,我們沒有弓如何學?”李元武開口問到。


    北月顧衡指向他們身後的青山,說,“你們的弓在上麵。”


    江樓月隨眾人看去,隻見一把把弓,正懸掛在陡峭的懸崖峭壁之上。


    “北月二公子不會是要我們自己去拿吧?”李元武不可置信的再次問到。


    北月顧衡插下了一炷香,說,“一炷香之內拿到弓,得不到者自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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