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雲覓我厲不厲害?”江樓月像個求表揚的孩子,期待的問著她。


    雲覓坦然道,“厲害。”


    她說我厲害耶……


    一種無法言喻的甜,瞬間在他心間彌漫開來,然後慢慢將他籠罩。


    “切。”江樓月麵上沒什麽,心裏卻雀躍,偷嚐著心中的這份蜜。


    他又上前站著趴在了桌麵上,仰著頭對她說,“我這麽說,你就信啊,不怕我誇大其詞添油加醋?”


    雲覓搖頭。


    “為什麽?”江樓月好奇問,他還看不出,她居然這麽信任自己。


    雲覓認真的回,“江公子本就是個厲害之人。”


    江樓月心裏一蘇,雖然誇他厲害的女子,已經數不勝數,但是從雲覓口中說出,盡管話不多也很少,但是他卻受用不已。


    “哼,才不是呢。”江樓月癟了一下嘴,像是訴苦一般,說,“其實我沒那麽厲害,我都是騙你的,我在路上差點被那些魔兵給解決了,不信雲覓你看。”


    說著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子,給她看手臂上被魔兵砍傷的傷痕。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江樓月指著手臂上的傷,然後手撐著桌麵,湊近雲覓,委屈又可憐的說,“你是不知道,當時可疼了,真的超級疼的……”


    雲覓望著他,不語。


    看著雲覓近在咫尺的臉,江樓月才後知後覺,他們居然靠這麽近了,近到他都能看到雲覓眼瞳的顏色,她的眼睛很漂亮,盡管看起來很清冷,但還是很好看,黑白分明欲說還休,好看到……


    他想親一親。


    臥槽!


    江樓月被心裏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忙站直了身子遠離了她些。


    “那個……”江樓月裝模作樣的看了下門外,說,“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走了。”


    “嗯,江公子慢走。”雲覓起身行了一禮。


    江樓月扭頭倉皇而逃,結果在門口絆了一跤。


    “沒事沒事,你歇息去吧,不用管我。”江樓月從地上爬起來,麵紅耳赤的對雲覓說了句,然後頭也不敢回的跑了。


    丟死人了!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江樓月一邊跑一邊嘴裏念叨。


    他想,媽的!在雲覓麵前摔成那個鬼樣子,這次丟人真是丟大發了!


    江樓月走後,剛剛還有些熱鬧的房間,瞬間又歸於了一片寧靜。


    雲覓回首,看著桌麵上的果糖,漸漸淺笑了起來。


    你見過春風拂過楊柳嗎?你感受過冬日的初陽嗎?


    那亦如雲覓的笑容。


    一直在門外不做聲的寧采薇,瞧見了雲覓臉上的笑意,也不由自主笑了起來,但又默默的低下了頭,眼中閃過一絲絲失落。


    江樓月躺在床榻上,盯著上方的房梁發呆。


    江公子本就是個厲害之人。


    她,說我厲害,她,誇我厲害,她……


    江樓月想著想著,臉上就又笑了起來。


    江樓月想收起臉上的笑意,可就是收不回來,反而還笑的更歡了。


    媽的,要瘋了!


    卷過身邊的被子,江樓月在床榻上來回滾了起來,腦子裏一直在重複雲覓方才的話,越想越興奮……


    經過幾天的修養,雲覓的身體也逐漸恢複了起來。


    清晨,寧采薇照舊端著早膳,來的雲覓麵前。


    雲覓向她道,“這些時日,多謝寧姑娘照料。”


    寧采薇微紅了些臉,不好意思的說,“雲姑娘客氣了,其實不光是我,江公子也一直幫忙,這些日的膳食,都是江公子為你特意做的。”


    而且對於她而言,能夠照顧雲姑娘,是一種福氣。


    難怪近來膳食,與往日不同。


    雲覓心中想到,其實她多多少少就已經有所察覺,隻是她沒想到會是江樓月……


    江樓月此時正在同君驍,在軍營商討。


    他其實不愛管這些,但是雲覓心係著,而她如今又在養病期間,江樓月不想叫她費心勞力,就想著幫她解決一下吧。


    “大人,雖然琅琊國敵軍已經撤退,但是我們依舊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長廈和北鬥招冥幡都還在,他們說不定哪天就又會卷土重來。”江樓月對君驍分析道。


    “嗯。”君驍點頭,同意他的說法。


    江樓月坐在一邊翹著個腿,因為他站在君驍身邊,實在太有壓力了,他說,“大人,我有一計,不知大人可否願聞其詳?”


    “哦?”君驍看向於他,問,“仙長倒是說來聽聽。”


    “我們可以……”


    “不必如此大費周折!”


    江樓月的計策還沒同君驍說出來,就聽到營長外忽然傳來了長廈的聲音。


    長廈!


    江樓月頓時起身,同君驍走出了營帳。


    隻見長廈踩著魔兵,懸於空中,


    “我自己來了!”長廈狂妄的衝他們說到。


    而他的身邊還有個被魔兵挾持著的人。


    那個人居然是時安!


    君驍立刻蹙眉,目光即充滿殺氣,又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


    而時安,像是被鎖了穴,不動彈也不說話。


    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江樓月和君驍。


    “左相大人這表情,看來是很喜歡我這次的禮物啊。”長廈奸笑道。


    “長廈!”君驍握緊了手中的苗*刀,壓著怒氣,咬牙切齒說,“你要是敢動他一下,我必將你挫骨揚灰!”


    “這麽緊張啊,君驍你真是忠誠,不愧是時安的一條好狗。”長廈嘲諷著君驍。


    “馬上給我放開他!”君驍殺氣騰騰,目眥盡裂的對長廈命令到。


    長廈笑言,“好啊,不過那得看你本事了!”


    說著便挾持著時安,往遠處而去。


    “長廈!”


    君驍翻身上了馬,焦急的策馬追去。


    他緊追著長廈,一路出了城門,來到了一片紅楓林之中。


    “大人!”


    江樓月禦劍落在了君驍的馬前。


    君驍忙收緊韁繩,勒住了馬。


    “仙長這是何意!”君驍著急的問。


    馬前的江樓月,說,“大人,前方詭異莫測,恐將有詐啊。”


    “我管不了這麽多了!”


    君驍並不聽從江樓月的勸阻,策馬直接從緊江樓月頭頂飛躍了過去,頭也不回的向前方奔去。


    江樓月還真沒想到,這個皇帝時安在君驍的心裏,居然這麽重要,重要到那麽一個深謀遠慮的人,現在急得跟莽夫似的。


    這群小屁孩,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江樓月扶額,無可奈何的又追了上去。


    一直被追的長廈,忽然停了下來,落在了地上,回頭看向,隨即而來的君驍。


    君驍下馬,緊握著手中的刀,問,“長廈!你到底想要什麽!”


    “你先給我跪下,我就說。”長廈戲謔的說道,絲毫不畏懼君驍眼中那濃濃的殺意。


    “休想!”


    “哦?是嗎?”長廈忽然拔劍,架在了時安的脖子上,“那這樣呢?”


    “你!”君驍一下就慌了,他怒不可遏,恨不得馬上殺了眼前的長廈,可是他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的命在他手上!


    “別傷害他!”君驍一麵說,一麵向長廈猛然跪了下去。


    長廈得意的仰頭大笑,邊笑邊言,“哎呀,君驍,沒想到你還能有今天啊?活閻王也不過如此嘛!”


    “我已經跪了,放人!”君驍壓製著心裏的強烈的羞辱感,以及怒火,道。


    “放人?我可沒說,你跪了,我就會放人啊。”長廈又是幾聲嘲笑。


    “你到底想怎樣!”君驍憤怒的質問。


    “你們敬愛的陛下在我手上,我自然是想怎樣就怎樣咯,我記得之前你傷過我,就是那隻手吧?”長廈指著他拿刀的手,說,“那就你先自截右手給我如何。”


    君驍不語,持劍的手,青筋都爆了起來。


    見他不說話,長廈又道,“怎麽舍不得啊,也行,那我就拿你們時安陛下的手,也是一樣的。”


    “好!”君驍一聽馬上說到,“我給你便是!”


    “那就快點動手啊,本大爺耐心可不是很好。”長廈催促著,眼中盡是得到報複的快意。


    君驍看著時安,左手拔出了劍,朝著自己胳膊就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江樓月剛好趕到,他瞬間拔出了劍,將君驍手中的刀,打開。


    又快速貼了張符,在自己的劍鞘上,一個轉身丟向了時安。


    劍鞘打在時安身上的那一刻,時安頓時消失不見,地上隻是落了一塊貼著符咒的玉佩。


    原來被長廈挾持的根本就不是真的時安,隻是長廈所施的障眼法。


    但是那玉,君驍卻認得的確是時安的……


    “果然有詐!”江樓月衝長廈道,“喂!臭小子,你這招也太爛了吧,你騙騙這個他還行,你不會覺得我也能騙過去吧?”


    “你還不是來了。”雖然被識破了詭計,但長廈依舊不慌不忙的回到。


    說實話,他倒還挺佩服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的,心態居然這麽穩。


    不過佩服歸佩服,卻依舊阻擋不了,他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的想法,誰叫他居然敢把雲覓傷成那樣!


    “喂,話說,你以後跟我們說話,還是在高處說吧。”江樓月笑言。


    “為何?”


    江樓月嘲諷道,“因為我們要低頭跟你說話,實在太累了。”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不知道?你說,這上蒼為何如此有好生之德,竟將你也付在其中?長廈,你這麽畜生,怕不是街坊鄰居湊出來的吧!”


    剛剛還平靜的長廈,被江樓月氣的暴跳如雷,破口大罵道,“你才是街坊鄰居湊出來的!你全家都是街坊鄰居湊出來的!江朝溪,你個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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