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到不想說話,累到什麽都不想管,隻想這樣睡過去。


    可是迷糊中,她又聽到璃暝昏的聲音。


    他說。


    “冷望舒,你快醒醒,本君不逼你喝酒了,我再也不逼了。”


    “冷望舒,你怎麽還不醒,你該不是要死了吧,本君不許你死,你聽到沒有!”


    “冷望舒,你要是敢死,我就火燒天機閣,屠盡天下人!把天機閣所有人都拿去喂妖獸!”


    天機閣,璃暝昏。


    對了,她不能睡,她還要帶暝昏回家的,她不可以睡。


    冷望舒皺了皺眉,咳了幾聲出來。


    “冷望舒。”見她逐漸有了些意識,璃暝昏激動不已。


    冷望舒攥住了他的袖角,迷迷糊糊的說,“暝昏,回頭吧。”


    “回頭?”璃暝昏淒笑,“本君怎麽回頭?從你殺死杜若師叔的那一刻起,本君就已經回不了頭了,你怎麽還不明白冷望舒?你要本君回頭做什麽,要本君回頭麵對你們的懲戒嗎?像杜若師叔那樣……”


    那樣被她殺掉嗎?


    想起杜若師叔,想起那日,璃暝昏的恨意又泛起。


    他撇下了冷望舒,留她獨自一人在房中,甩袖離去。


    外麵開始下起了雪,雪花滿天。


    璃暝昏失魂落魄的來到杜若墳地,他成為誅仙神君的第一天,就動用巨資將杜若屍身遷了回來,並風光大葬,葬在了長老陵墓。


    他坐在了杜若的墳前,靠著她冰涼的墓碑,自怨自艾的說,“杜若師叔,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想冷望舒去死,但又害怕她去死,我該怎麽辦……”


    冷望舒醒後,很長時間,是吃什麽吐什麽,每日隻能喝兩口米湯。


    好在哪段時間,璃暝昏一直待在杜若的墓地,沒有出現過,也沒有人敢去打擾冷望舒。


    冷望舒望著窗外,窗外的雪越來越大。


    正當她出神時,房門被打開,一股寒意襲來,將她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冷望舒回頭,看到璃暝昏走了進來。


    “你不冷嗎?開著窗戶。”璃暝昏走到她開著的窗戶旁,伸手關掉。


    這一刻,他們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


    璃暝昏關掉窗戶後,並沒有回頭看她,隻是麵朝窗戶低著頭,悶悶的說,“冷望舒,本君今天又去杜若師叔的墓地了,改日,你要不要同本君一道去看看。”


    “不必。”冷望舒當機立斷的回到。


    璃暝昏沉默了一會兒,問,“為什麽,你不想去她墓前懺悔嗎?難道這些年,你真的對殺死杜若師叔一事,毫無愧疚感嗎?”


    “錯不在我,為何要悔?”


    璃暝昏捏緊了拳頭,轉身看她,說,“冷望舒你沒有心的嗎?往日杜若師叔待你那般好,事事關照於你,你怎麽連一點點的愧疚都沒有?還能這樣坦然的說出來。”


    “如果所有重新來過,我依舊會誅殺杜若。”冷望舒堅決的說,“杜若殘害同門,修煉邪術,其罪當誅。”


    瞬間,璃暝昏閃到了冷望舒麵前,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冷望舒趕緊呼吸越發艱難,可是她不願討饒,更不願與他四目相對。


    看著她痛苦成這樣,卻還是一副不屑看他的樣子。


    璃暝昏暴怒,他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殺死了我最喜歡的杜若師叔,我每日每夜都痛不欲生,為什麽我最喜歡的杜若師叔死了,你卻好好的活著,為什麽死的不是你冷望舒!為什麽魂飛魄散的不是你,你就該去死,去下地獄!”


    他真的好想掐死她,可是當看到她真的快要不行時,他又忍不住鬆開了手。


    冷望舒摔在地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璃暝昏氣憤的甩袖而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冷望舒知道,他們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的關係,又被她毀了。


    可是她本就沒有錯。


    大長老,母親,父親,這些都是她的至親,她敬愛的人,他們都死於杜若之手,她為何還要去懺悔?


    冷望舒閉眼,一滴淚悄然滴下。


    她不想這樣的……


    璃暝昏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對著宮殿裏的東西,一頓亂砸。


    宮殿的人,一個個嚇得,跪著臉貼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們生怕璃暝昏,一個不高興就把他們砍了,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次日夜裏,寒風呼呼的在外刮著,肆虐又猖狂。


    冷望舒剛要去歇下,門又被踹開。


    璃暝昏連同刺骨的寒風一並闖了進來。


    身後的仆人關上了房門。


    房中又隻剩下他和她。


    冷望舒看向一邊,照舊不說話。


    璃暝昏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冷望舒,你知道這是什麽嗎?”璃暝昏笑問。


    冷望舒不語。


    璃暝昏繼續自問自答的說,“這是七夜銷魂水,是由十二種催情的藥合煉而成。”


    冷望舒一顫,看向了他。


    璃暝昏一點點走近,笑道,“這水藥效很強,就算是聖人,隻需一滴,也能變成禽獸,本君今夜倒是想看看,向來清高的三長老,我們的清月仙子,究竟是不是真的清心寡欲,還是會變成蕩婦。”


    冷望舒沒想到,他居然要給她下藥,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害怕和慌亂。


    “璃暝昏!你別太過分!”冷望舒疾言厲色道。


    璃暝昏卻絲毫不畏懼,甚至似乎還起了很大的興趣。


    冷望舒轉身想走。


    璃暝昏一把將她拽到了自己麵前,笑道,“要去哪啊?清月仙子。”


    “放開我!”冷望舒使勁想甩開他的手。


    璃暝昏卻猛的將她推倒在了桌麵上,強硬的掰開了她的嘴,將一整瓶藥水灌了進去。


    冷望舒被嗆的劇烈的咳嗽。


    璃暝昏鬆開她,在一旁像是看戲一般,看著狼狽的她。


    冷望舒跑到房中的角落,她沒有修為不能逼出來,吐也吐不出來。


    七夜銷魂水藥效極快,馬上冷望舒便感到,渾身史無前例的燥熱,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從心裏蔓延而出。


    尤其是看到房中的璃暝昏,這種感覺便更加的強烈起來,它促使冷望舒忽然很想去靠近璃暝昏,很想讓他用手來撫摸自己……


    這種感覺,她從來都沒有有過,叫她無措焦慮甚至恐懼。


    看著角落的冷望舒,雙頰微紅,璃暝昏知道,藥起作用了。


    他緩緩走近她。


    “不要過來!”冷望舒恐慌的貼著牆,說道,“滾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


    璃暝昏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冷望舒。


    他偏靠近了她,一手撐在牆上,低頭看著她說,“本君走了,誰來給你解藥啊?還是你想找誰來解?”


    他的手緩緩而來,她內心極其渴望貼上這雙手,可理智讓冷望舒將它打開。


    “不要碰我!”冷望舒推開他,跑到門前,她想開門出去,門被外麵的人拉的死死的。


    冷望舒使勁敲著門喊著,“開門!放我出去!快開門啊!”


    可是她喊破了嗓子也沒人管她。


    冷望舒渾身難受至極,她又跑到桌前,將桌上的茶水猛灌。


    可是一壺冰涼的茶她都喝光了,也止不了她的幹渴。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而這時璃暝昏又走了過來。


    地上的冷望舒想起身逃,可是身體卻又忽然軟弱無力,腦袋也開始變得模糊昏沉。


    “冷望舒。”璃暝昏單膝蹲在她身邊。


    冷望舒微喘著,咬牙道,“你走!出去!”


    璃暝昏輕笑一聲,不語,就直勾勾的看著她。


    藥效使得冷望舒變得異常敏感,敏感到璃暝一個呼吸,都叫她悸動。


    “走!”冷望舒伸手推他。


    璃暝昏卻順勢按住了她的手。


    此刻的冷望舒,皮膚白裏透紅,眼尾也泛紅,雙瞳更像是布上一層潮濕的水霧。


    說的話,也不由自主,帶了些嬌氣。


    見慣了她清冷,不染纖塵的樣子,璃暝昏何時見過如此姿態的冷望舒,眼下對於璃暝昏來說,她好像就是一瓶七夜銷魂水一般,叫他開始沉溺難耐。


    璃暝昏伸手輕撫上她的臉,指腹從眉梢撫摸到唇。


    上次親過冷望舒後,那種滋味一直記憶猶新,她的皮膚這麽滑,嘴唇也一定很軟吧。


    璃暝昏閉上了眼睛,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這一吻便徹底的失了控,他像是荒漠中饑渴很久的人,瘋狂的汲取著冷望舒的水分。


    什麽仇恨,什麽厭惡,全部都被拋之腦後。


    他隻想抱她抱的更緊一點,吻她吻的更深一點。


    冷望舒腦中一片混亂,在藥效的促使下,她情不自禁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生澀的回應。


    感受到她的回應,璃暝昏心中居然雀躍又激動。


    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身體,滑到她的衣帶處,將它解開。


    然後將衣襟拉到肩下,露出她身前大片肌膚。


    他離開了冷望舒的唇,順著下顎一點點往下親,親過她的咽喉,吻過她的鎖骨。


    璃暝昏身體前傾,逐漸將她壓到了地上。


    後背的肌膚接觸到冰涼的地麵時,冷望舒忍不住顫了一下。


    “地上涼嗎?”


    璃暝昏一個橫抱,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然後放到了床榻上繼續埋頭親。


    “冷望舒,你其實,沒有那麽討厭我對不對?你其實沒有那麽嫌棄我對不對?”璃暝昏一邊親著她的臉,一邊嘶啞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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