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進來。


    過了會兒,北月顧衡起身,道,“周夫子今日欠安,我來替他授課。”


    原來北月顧衡是來代課的。


    江樓月想著,偏頭看向雲覓。


    隻是還沒看幾眼,北月顧衡就走到了他們中間。


    他把雲覓擋的死死的。


    而且還站那一直不走。


    江樓月無語,眼珠一轉,偷偷畫了個王八,貼在了他後背。


    後麵的人看到忍不住笑出了聲。


    江樓月扭頭做出噓的動作示意他們。


    “江朝溪,你幹嘛呢!”北月顧衡沒好氣的問到。


    江樓月憋笑,說,“沒沒有。”


    後麵的人還是窸窸窣窣發出笑聲。


    北月顧衡這才感覺,背後隱隱約約似乎貼著個什麽東西。


    反手一扯,頓時怒道,“江朝溪!”


    “幹嘛。”江樓月事不關己的樣子,說,“我可沒幹擾授課啊。”


    “這是不是你幹的!”北月顧衡將紙丟到他臉上。


    江樓月拿過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道,“這上麵有沒署名,二公子怎麽能夠亂說呢。”


    “廢話!我一直在這兒,不是你還是誰!”


    “那你為什麽一直在這兒啊?難不成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江樓月反問


    “你……休得胡言!”北月顧衡一時間窘迫,甩袖走到了前麵。


    江樓月得意洋洋……


    不過幾日,很快便到了除夕夜,過了除夕夜第二日他們便可打道回府。


    為此初慕一興致勃勃的跟他說了三天。


    江樓月是開心又不開心。


    開心,因為可以回家見見爹和娘了,不開心,是因為有好多日會見不到雲覓。


    雖然他們快要走了,但是除夕夜前,周夫子還是要他們裝扮一番學堂。


    雲覓像往年一樣剪窗花。


    旁邊的姑娘偷笑著。


    江樓月拿著張紅紙,坐到了她對麵,說,“雲覓,你給我剪個窗花唄。”


    “江公子,我這兒有!”


    “江公子,我幫你!”


    此言一出,許多姑娘爭先恐後的同江樓月道。


    江樓月忙回,“不必了多謝好意,我隻想雲覓給我剪。”


    “我剪的不好看。”雲覓對他說到。


    “誰說的啊,那個不識貨的說的,你的窗花隻不過是比較特別,哪裏不好看,我就喜歡。”江樓月腦袋磕在她的桌麵,揚著書裏的紙,嗲嗲的說,“雲大小姐,雲姑娘,雲覓,就給我剪一個嘛。”


    雲覓輕歎了一氣,問,“你要剪什麽?”


    江樓月想了想,說,“就剪個大紅花吧。”


    這個最簡單。


    “嗯。”雲覓拿過他手中的紙,認認真真的剪了一個,隻是剪出的大紅花有點不盡人意。


    “這個…要不…重新剪個?”雲覓自己都覺得不好看。


    “不用不用!”江樓月拿過她手裏的花,放在手心說,“可以了,真好看,我喜歡,謝謝你吖,雲覓你真好。”


    說著他把大紅花揣進了懷裏。


    “對了雲覓。”江樓月看著她手腕上的銀環,說,“你丟的那個銀環叫什麽名字啊?”


    “相思。”雲覓道,“但願不要被人拾到。”


    “為何?”


    “銀環一旦被旁人戴上,便無法取下,上麵還刻著我的名字,若是男子便不妥了。”


    “哦哦。”江樓月若有所思。


    遠處的初慕一看得是一肚子火。


    這時外麵又打起了雪仗,初慕一被強拉去玩耍了,其餘人也跑了過去。


    一時間隻剩下了雲覓和江樓月。


    雲覓就像去年一樣,拿過他們寫好的春聯什麽的,剛欲拿漿糊時。


    江樓月搶先拿了,說,“走吧。”


    說著他爬上了梯子,又對雲覓伸手,道,“給我啊。”


    雲覓後知後覺,把橫幅給了他。


    “你不去嗎?”雲覓仰頭問到。


    江樓月一邊貼,一邊回,“不去幹嘛。”


    “玩。”雲覓道。


    江樓月從梯子上跳下來,對雲覓笑道,“不了,太聒噪了,我還是喜歡安靜點。”


    其實是喜歡和你待在一起。


    他向來喜歡熱鬧,越熱鬧他越喜歡,相反他討厭安靜,覺得安靜很無聊。


    可是雲覓是個例外,同她在一起就算再安靜,他也不覺得無聊。


    雲覓總是能夠讓他很高興,就算她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就站在哪他都很開心。


    說著,他又拿過雲覓手中的其它春聯,去貼。


    江樓月高挑,幾乎不用梯子,所以他貼的很快。


    貼好後,他又陪著雲覓去掛紅燈籠。


    “掛歪了。”雲覓仰著頭指揮著。


    江樓月挪了挪,“這樣呢?”


    “差一點。”


    “哦,好。”


    “這樣好了沒?”


    “嗯嗯。”


    江樓月從梯子上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笑道,“總歸是把事情做完了。”


    “嗯。”雲覓點頭,衝他一笑,說,“謝謝。”


    江樓月臉微微紅了起來,低頭有些害羞的說,“沒事,應該的。”


    “對了對了。”江樓月忽然想到什麽,從懷裏拿出了個紅紙袋。


    “給你的。”江樓月遞給雲覓道。


    “這是……”


    “哎呀,拿著嘛。”江樓月拉過她的手,將紅紙袋放在了她掌心上。


    雲覓看了看紅紙袋,發現裏麵裝著銀子。


    “為何要給我銀子?”雲覓不解。


    江樓月笑盈盈道,“因為今日是除夕啊,這個是壓歲錢,你可得好好帶身上啊,它能保你歲歲平安噠。”


    我們雲覓,一定是要歲歲平安的。


    “我們暝昏要歲歲平安的。”


    雲覓的耳邊忽然想起了這麽一句話來。


    “雲覓?”江樓月看她呆了,溫柔的喚了聲。


    雲覓回過神,看向他。


    “你怎麽了?”


    雲覓搖頭,“沒事。”


    “你好像不知道壓歲錢,怎麽,你沒有收到過壓歲錢嗎?”江樓月問。


    雲覓點頭,“沒有,這是第一次,謝謝你江樓月。”


    她感激的說到。


    “不謝不謝。”


    “江樓月,我也祝你,平安喜樂。”雲覓道。


    “嗯嗯。”江樓月直點頭,甜甜的笑著,笑得眉眼彎彎。


    遠處的北月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對身邊的北月顧衡道,“這個江朝溪肯定對覓兒有心思,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跟你說你再這樣下去,覓兒遲早被人搶走!”


    “哼。”北月顧衡扭頭不屑道,“江朝溪整日尋花問柳,是酒樓花苑的常客,我一個世家公子榜二的人,還怕他,再說雲覓她敢跟江朝溪那種人嗎。”


    北月夫人無奈搖了搖頭。


    傍晚,雲深在蒼穹門瞎溜達。


    正巧遇上了江樓月。


    他被江樓月手上飛來飛去的小紙人瞬間吸引了。


    “這是什麽啊!”雲深好奇的問到,雙眼瞪的像銅陵。


    “一個小法術。”一見是雲深,江樓月便對他笑盈盈回到。


    還把小紙人放在了他肩上。


    小紙人在他肩上跳了跳,然後從他手臂滑到了他手心中。


    “好好玩兒啊!”雲深驚喜的說到。


    江樓月似打什麽注意,說,“喜歡啊?我送你呀。”


    “真的!”雲深激動。


    “嗯,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切。”雲深翻了個白眼,說,“就知道你沒這麽好心,關於雲氏機密的,我一概不回。”


    “放心,我對那玩意兒不感興趣。”江樓月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笑道。


    “那你想問什麽?”雲深問。


    江樓月道,“我聽你阿姐說,你們以前被北月顧衡救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這件事啊,其實吧,都賴我,我們雲氏有個紫竹林,當時我聽說裏麵關了隻妖獸,我一時好奇就偷跑去看,我阿姐發現了就來追我。誰知道那妖獸剛好衝破了枷鎖,阿姐為了保護我深受重傷,就在我們快要被妖獸吃掉了時,北月二公子剛好隨北月夫人前來拜訪,他發現了,並救下了我們,事情就是這樣。”雲深回道。


    “原來如此。”江樓月總算理清了來龍去脈。


    “好了,我回答了,它是我的了!”雲深生怕他會反悔似的,捧著小紙人就跑。


    江樓月無奈,在後麵說,“喂!小鬼頭,在家好好聽你阿姐的話,別老是給她添亂。”


    “切,你又不是我姐夫。”雲深一邊跑一邊嘀咕著。


    次日,人們都互相告別,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蒼穹門。


    江樓月騎在馬上回頭看著蒼穹門的大門。


    “喂,江樓月,看什麽呢,走啊。”初慕一催道。


    “哦。”江樓月歎了聲氣,心想沒事,明年就能再見到了,思及此他甩了一下馬鞭策馬而去。


    雲覓在馬車上同小紙人玩的不亦樂乎。


    “這個可真有趣。”佳念笑言到。


    雲深點頭,興致勃勃道,“對啊,它還能翻跟頭轉圈圈呢,可好玩兒了。”


    “你從哪得的啊?”佳念好奇的問。


    雲深一邊玩一邊回,“這是江朝溪給的。”


    “原是江公子啊。”佳念看了眼對麵的雲覓。


    雲覓沒有什麽反應。


    “阿姐阿姐,你看看這個,真的好好玩。”雲深玩著玩著,就跑到了她身邊。


    小紙人一見的雲覓,就開始轉圈圈。


    還從他手上一下躍到了雲覓臉上,抱著她的臉。


    雲深噗嗤一笑,說,“阿姐,它好像很喜歡你耶。”


    雲覓將小紙人從臉上扯下來,拎著它的頭放回到雲深掌心中,說,“去一邊玩,阿姐要歇息。”


    “好。”雲深乖巧的拿著小紙人又回到了剛剛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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