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兩日路,他們總算是到達了蓮城。


    空氣中彌漫著陣陣荷香,一池一池的荷花隨處可見,有的還是花骨朵,有的開了兩三瓣,有的已經全開,有的花瓣已經掉光,露出一個蓮蓬。


    空中飛著的蜻蜓落在了花骨朵上,晶瑩剔透的露水在荷葉上晃動,清風一吹露珠像斷了線的珍珠往下流去。


    人們撐著船,穿梭在荷與荷之間,采著荷花,摘著蓮蓬。


    可謂是,小橋劃水剪荷花,兩岸西風暈晚霞,恍似瑤池初宴罷,萬妃醉臉沁鉛華。


    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糖糖,你確定這裏有妖嗎?”江樓月有點懷疑道,“這些百姓怎麽都那麽悠閑,一點也不像害怕的樣子。”


    “對啊,根本不像鬧過妖的樣子嘛。”初慕一邊歡快的看著周邊景色,邊讚同到江樓月的說法。


    北月顧衡回,“陸家前些日剛來的信,不會有錯。”


    談話間他們已經到了陸府。


    雖然陸家隻是個小仙門,但在蓮城卻是個富貴人家,陸敬更是蓮城的一城之主。


    “站住!你們是何人!”


    守門的家仆攔住了他們質問道。


    北月顧衡拿出一封信和一塊玉佩,說,“把這個交給你們城主,你們就會知道了。”


    “好,那你們等一下。”那人拿過轉身走進了府中。


    等他在回來時,剛剛盛氣淩人的態度,頓時變了,恭敬的對他們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冒犯了幾位,請恕罪。”


    “哼。”北月顧衡冰冷看了他一眼,走了進去。


    江樓月等人跟上。


    剛走到院子裏,陸敬便迎上來,行了一禮言,“不知幾位仙友大駕,在下有失遠迎。”


    “罷了。”北月顧衡回了句。


    “幾位都是蒼穹門弟子?”陸敬踧踖不安的問到。


    江樓月笑道,“正是,在下大庸初氏江樓月,字朝溪,見過陸城主。”


    “武陵雲氏雲覓,見過城主。”雲覓向其揖了揖。


    “大庸初氏初慕一,見過陸城主。”


    “星城李氏李言某,字無恐,見過陸城主。”


    “五溪寧氏寧采薇,見過陸城主”


    其他人也揖了下,自報了家門。


    “各位一路奔波勞累,快些入座歇息,裏麵請。”陸敬一麵回禮,一麵道。


    江樓月等人一齊謝過,走入了正堂。


    “請入座。”陸敬恭敬有禮的說到,又吩咐下人言,“上茶。”


    北月顧衡打算坐雲覓身邊,結果江樓月像個泥鰍一樣,嗖的一下搶了座位,還衝他笑。


    北月顧衡白了他一眼,隻能坐在了雲覓對麵。


    “陸城主,這個妖究竟是怎麽回事,給我們說說吧。”江樓月問向陸敬。


    陸敬回,“這個說來話長,在我們蓮城不遠處有座紫竹峰,此上有隻竹妖,此妖占山為王窮凶極惡,作惡多端,凡事上過紫竹峰的百姓皆非死即傷,我們陸家世代與這妖抗衡,怎奈此妖道行實在太高,這才迫不得已求助於蒼穹門。”


    “原來如此。”江樓月點了點頭。


    這時忽然有個婢女跑了過來,焦急的說,“不好了老爺!小姐小姐又開始吐血了!”


    “什麽!”陸敬頓時慌張的說,“失陪一下。”


    然後急匆匆的離開了。


    “走,我們去看看。”江樓月起身扯過雲覓的袖角,興致衝衝的說到。


    他們跟著陸敬一起到了一個房間。


    走入房間,隻見房中貼了許許多多各中妖怪的畫像,藥草和血腥味充斥著鼻腔,裏房的床榻上躺著一個約至十有五年的姑娘,那姑娘容貌雖不及雲覓和寧采薇,但似荷花一般亭亭玉立,姑娘臉色慘白氣若遊絲,一口口血從嘴裏咳出。


    “大夫呢!”陸敬急問著。


    一旁的婢女回,“已經請了。”


    “叫他快些!”陸敬急的焦頭爛額,緊握著那姑娘的手,說,“小恬,別怕,爹在呢。”


    大夫滿頭大汗的提著藥箱跑了過來,麻利的給那姑娘施針,喂藥丸。


    這才止住了血,可人依舊是昏迷不醒,氣息比剛剛還要薄弱了起來。


    “城主,恕我直言。”大夫背上自己的藥箱,說,“您還是盡早為小姐備好後事吧。”


    “就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陸敬一下跪在了大夫麵前,道,“我求你了大夫,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她還是我夫人用命換來的,你再想想辦法吧。”


    “城主使不得,您快起。”大夫慌張的拉起陸敬,無可奈何回,“城主,不是我不想辦法,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啊,小姐心脈盡碎,五髒俱損,撐到今日我已用了畢生絕學了,就算您請盡天下名醫,哪怕是把鬼醫聖手請來,也都是無濟於事,小姐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術,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吧。”


    陸敬頓時一臉絕望,蹲在了地上掩麵痛哭了起來。


    江樓月上前問,“陸城主,令嬡為何會傷的如此之重?”


    陸敬抬起頭,緊捏著拳頭,切齒嚼牙道,“都是那竹妖害的!都是他把我女兒害成這樣的!”


    夜裏,江樓月等人圍坐在院中。


    雲覓從包中拿出一個羅盤,放在桌麵上前。


    江樓月等人安靜的看著。


    雲覓念了一決,羅盤上的指針,飛速的轉動了起來。


    “停!”雲覓道了句。


    指針驟然停下。


    “怎麽樣雲覓?”江樓月問到。


    雲覓回,“此妖,應有千年以上的道行,具體未知。”


    “千……千年以上。”初慕一有些害怕言,“我活這麽大還沒見過呢,難怪陸家世代都鬥不贏。”


    “憑我們幾人,是那妖的對手嗎?”李無恐擔憂著。


    江樓月倒是悠閑的說,“怕什麽,打不過叫人唄,蒼穹門給的信號煙,又不是拿著好玩兒的。”


    “可是那樣很丟臉。”初慕一道。


    江樓月不以為然,“有什麽好丟臉的,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啊,總比臨陣脫逃強吧。”


    “哼,說得你好像沒有臨陣脫逃一樣。”北月顧衡冷嘲到。


    江樓月不悅,拍了下桌子起身道,“北月顧衡,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上次我沒有臨陣脫逃!我隻是……”


    “隻是什麽?”北月顧衡不信質問。


    “隻是……”江樓月看了看雲覓。


    突然!


    遠處傳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雲覓聞及不對,起身而去,江樓月等人也趕了過去。


    隻見一個仆人連滾帶爬的驚恐的喊著,“有妖怪!有妖怪!”


    “妖,在哪!”江樓月上前問到。


    仆人指著後麵。


    江樓月就看到,長廊的拐角處,走出了一個人,那人雙瞳冒著詭異的綠光,渾身妖氣衝天。


    他猛的朝江樓月攻來,江樓月一把推開仆人,側身閃開他的利爪。


    雲覓持劍朝妖攻去,二人鬥了起來。


    江樓月等人拔劍上前助陣。


    雲覓,江樓月,北月顧衡同時擲出符紙控製住了那妖。


    陸敬持劍就朝妖刺去,劍穿過了妖的身體,刹那間那妖竟變成了一堆竹葉,散落在地。


    “不好!”江樓月道,“是障眼法!”


    這時一直貼身照顧陸家小姐的苗苗跑了過來,著急忙慌的說著,“老爺!小姐不見了!小姐不見了!”


    陸敬掉頭就往陸家小姐院跑去。


    江樓月等人也跟著而去。


    進門就看到窗戶開著,床榻上空無一人。


    “小姐呢!”陸敬激動的質問道。


    苗苗跪下哭著回,“我不知道,我聽到外麵的異響,就出去看了眼,小姐就不見了。”


    “廢物!”陸敬又氣又急。


    雲覓走到窗前,發現了一片紫竹葉。


    “我們中計了。”雲覓拿起竹葉轉身對他們道。


    陸敬上前奪過雲覓手中的紫竹葉,緊緊的攥在手心,勃然大怒道,“又是他,我女兒都這樣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陸敬轉身就往外走。


    江樓月跑出去攔住他道,“陸城主,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去紫竹峰,把哪隻妖碎屍萬段!”陸敬瞠目切齒回到。


    江樓月言,“可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那妖有千年以上的道行。”


    “我不管!我一定要救出小恬,大不了與他同歸於盡!”


    “陸城主我知你愛女心切,但請你冷靜點,令嬡我們會替你救出來的。”江樓月向他保證到。


    雲覓上前道,“不錯。”


    陸城主這才鎮定了一點。


    隨後陸城主帶著他們到了山峰下,江樓月等人上了山。


    “這竹妖可真奇怪,費那麽大勁就為了劫走陸大姐。”江樓月邊走邊疑惑道。


    初慕一回,“有什麽好奇怪的,你沒聽那城主說嘛,他們曆代與他鬥,日積月累下來肯定結了不少梁子,這陸小姐是陸城主唯一的女兒,也是陸家唯一的血脈,要我,我肯定也抓陸大小姐報仇咯。”


    “咦,初慕一,你最近腦子好像變聰明了不少啊。”江樓月調侃到。


    “你什麽意思啊!”初慕一一個鞭子甩去。


    好在江樓月眼疾手快,閃開,鞭子抽在了他身後的竹子上。


    “初慕一,你想殺人啊。”江樓月躲在雲覓身後,道。


    初慕一沒好氣的罵道,“誰叫你欠抽。”


    “別鬧了。”雲覓開口對江樓月道。


    江樓月忙點頭,“好,我不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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