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手很快靠近草地,他將右手的刀握緊,彎腰將左手伸向草地上綠油油的青草,隨意的抓了一把,就待收手返回。


    就在此刻,眾人終於明白,為何草地中如此多的霧氣聚集,卻無任何凶獸踏入的原因。


    原本平靜的草地,在那高手握住草葉的瞬間異變,一條條草葉刹那間暴長,葉片如長蛇般伸出,瞬間纏繞在那高手的手臂上。


    草葉邊緣生長出鋒利的鋸齒,這些鋸齒割破了那高手的皮膚,深深刺入他的手臂中,那些草葉順著他手臂迅速蔓延,那高手隻來得及驚恐的叫出一句:“救命。”就被無數草葉包裹成一團,拉入草地內。


    草團中,那高手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草團散開,猙獰的草葉恢複成小草柔嫩的模樣在月光下輕輕擺動,似乎剛剛的一切隻是幻覺,似乎那位高手本就不曾存在一般。


    剩餘的兩位高手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吐沫,龍無影和龍興攙扶著被呼救聲驚醒過來正好看到一切的龍清雷後退了一段距離,與草地再次拉開一段距離,驚魂未定的看著草地。


    “精元草,精元草,雖然在月光下會散發出激發覺醒血脈的凝元霧,但卻會攻擊一切與之接觸的非的生命,你等連血脈初步覺醒都沒做到,居然敢直接用手去摘取精元草?嘿嘿,老夫真佩服你等膽量!”陰驁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邊,隨著陰驁的到來越來越近。


    “你等可知,那精元草散為何能散發凝元霧?”陰驁陰惻惻的詢問間回頭像來路望去。


    龍清雷等人順著陰驁的目光舉目看去,隻見那血色通道上的土地在慢慢蠕動,來路上一具具凶獸的屍體和碎肉,包括之前陣亡的所有人的屍體都再緩緩沉入地麵。


    五人再驚,再次看了看草地和草地上空翻滾的霧氣,這霧氣似乎比之前濃鬱了些,五道目光齊齊凝聚到陰驁身上。


    “此地不知是被什麽存在封印,種下精元草,本就是為了借助此地凶獸收集凝元霧,老夫自古書上發現此地秘密,算出封印力量減弱的時間,故而進入此地,隻是你等居然剛好在此時闖了進來,正好也省了老夫一方力氣!”陰驁看著草地上翻滾的凝元霧,緩緩將腰帶上的利劍抽出:“你等五人,內力高深,精血充沛,正好為這精元草提供養料培育凝元霧。”


    陰驁將劍完全抽出,屈指往劍上一彈,龍清雷五人再次感到體內血液沸騰起來,身體即將爆開般的劇烈的脹痛讓他們根本沒法提起內力做出有效的抵抗,隻能無奈看著陰驁慢慢的走近一個因劇痛而卷縮在地的江湖高手,揮劍將他的腦袋斬下,然後向著那位黑衣高手走去。


    “想殺我聶琛?沒這麽簡單!”那位黑衣高手正全身顫抖的卷縮著身體,極力壓製著體內的劇痛,餘光中看到陰驁不急不慢的走來,當即把心一橫,強忍著劇痛掏出玉瓶一把捏碎,瓶內兩屢精元霧飛出,被其一口吸入。


    陰驁饒有興趣的停下腳步,龍清雷三人再劇痛中勉強抬頭看向黑衣高手,直接那精元霧被其吸入的瞬間,他的全身抖動得更加厲害,全身上下一條條血管鼓起,從其身體裏傳來一陣陣類似骨骼被碾碎般的哢擦聲,他麵孔扭曲,喉嚨深處傳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嚎,那慘痛的麵貌將龍清雷等人大駭,似乎身體裏的劇痛都減輕了不少。


    終於,聶琛停止顫抖慢慢站了起來,他彎著腰低著頭,兩手下垂直拖到地麵上,原本緊握在手的長劍掉落在腳邊,伴著嘶吼他極力的掙紮了幾次,似乎想要挺直腰杆,但並沒有成功,於是停止了動作。


    聶琛保持著站起時的姿勢不再有其他動靜,身上沒有半點氣息傳出,就在龍清雷等人以為他已經死了之時,陰驁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冷笑,在這瞬間,聶琛猛地抬起頭,他眼居然爆發出暗紅色的光,嘴角出探出兩顆尖牙,一股瘋狂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強烈的氣勢將其腳邊的的塵土卷起起,瘋狂的四散開來。


    聶琛微微張口,喉嚨中傳出一陣毫無意義的嘶啞的啊啊聲,他慢慢抬起一隻手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隻見他的指甲不知何時已經探出指尖寸許,帶著彎曲幅度的鋒利指甲上帶著寒光,這寒光印到了龍清雷三人目中,涼到了三人的心底。


    輕輕將手轉動了兩下,似乎在適應這種改變,聶琛雙目一掃,眼中的紅光掃過龍清雷三人,最後定格在冷笑的陰驁身上。


    不知是不是因為陰驁放棄了操縱龍清雷三人體內的血液,三人突然感到體內血液停止沸騰,連忙相互攙扶著後退了一段距離。


    空地外的一顆大樹背後,袁丕將再次被血液沸騰折磨了一番的十一扶起,二人從樹後探出了腦袋,袁丕口中嘀咕:“哎呀,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居然有人敢在沒有感受到自身適合的血脈之力並將其激活前就強行吸收凝元霧的,如此膽量,比起袁爺爺我也就相差一點點了。”


    十一聽得雲裏霧裏,絲毫搞不懂什麽是適合的血脈,什麽是凝元霧,知道問了袁丕也不會回答索性也不詢問,隻是觀看,倒是袁丕見這一次十一不再詢問,一拍腦袋笑道:“倒是忘了,你們龍家隻是大夏龍家的分支,很多事情不大清楚,先把精彩看完,待你隨我回去我再與你分說血脈之事。”


    十一點點頭,也不回話,和袁丕一起,同龍清雷三人一般將眼光看向相對而立的聶琛和陰驁。


    時間一點點過去,聶琛站在原地雙手似無意識般的擺動,手爪帶著某種奇特的規律開合,而陰驁漸漸收起冷笑站直了身體,將左手背起,右手的劍隨著手臂自然下垂,突然,幾人眼中聶琛的身影好像被風吹散一般漸漸消散,下一瞬,叮的一聲金鐵相交的脆響自陰驁處傳來,幾人忙將目光轉移過去,隻見那聶琛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陰驁身前,右手成爪抓向陰驁卻被陰驁舉劍擋住,那一聲脆響就是聶琛指甲與陰驁利劍相碰產生。


    聶琛一爪不成身形急退,陰驁擋住聶琛一爪,快速抽劍反手劈出,在聶琛胸前劈出一道血痕,聶琛隨手將破開的上衣直接撕碎,似毫無感覺般任憑胸前長長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桀桀桀桀”的笑聲傳出,聶風摸了摸胸前的傷口,將沾滿鮮血的右手放到嘴邊舔了舔,身影再次消失,陰驁反手將劍向身後劈出再次擋下聶琛一爪,聶琛不再後退,怪笑間將雙爪極速揮動,如同身上多出幾十隻手臂一般,無數爪影帶著寒光將陰驁籠罩,竟將陰驁逼得連續後退。


    變異後的聶琛反複已經不在是人,速度快得肉眼難見,雙爪從詭異的角度襲向陰驁,陰驁揮劍邊退變擋,眼看就要退到一旁還在爭奪霧氣的獸群攻擊範圍裏,不由心中一緊手中之劍速度慢下半拍,被聶琛在其腕上一抓,利劍落下。


    那利劍剛一脫手,聶琛得理不饒人,連續三爪瞬間向著陰驁喉嚨處抓去,陰驁麵色陰沉冷哼一聲,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探出,在腰間一抹,一道光影閃過,與聶琛爪尖相碰濺出點點火花,聶琛不由一頓。


    乘此機會,陰驁瞬間躍出,脫離了此處躍到聶琛背後站定,隻見其左手握住一柄如蛇一般的軟劍,此劍並未垂下,而是在陰驁怪異力量的催動下如同發現獵物的毒蛇一般立起劍身緩緩擺動,劍尖部位始終對準你聶琛。


    “嘿嘿,果然厲害,沒有激活對應的血脈強行吸收凝元霧,本以為你會直接爆體而亡,不曾想你居然真個憑此激活血脈,雖不知這是何種血脈,看你樣子也似被血脈衝擊失去神誌,但對比那些苦苦追尋血脈而不得之人,你的確福源深厚。”陰驁不急於進攻,而是感歎一番:“不過,到此為止了,成為精元草的養了罷。”


    陰驁話音剛落,全身陰冷的氣息爆發,濃鬱的黑氣自他周身散發出來,這黑氣在他上空聚集形成一頭巨蛇,這巨蛇有三首,麵目模糊不清,其中間位置的蛇首,應該是眼睛的位置微微裂開兩道縫隙,無盡的陰寒隨著這兩道縫隙的出現擴散開來,最遠處的袁丕和十一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近處的龍清雷三人更是被這陰寒氣息凍的僵直。


    空地上那些爭鬥的凶獸都同一時間停止了爭鬥,一道道凶橫的目光看向陰驁,凶獸們發出陣陣低吼,抵抗著來自來巨蛇的威壓,更有幾頭特別強大的,似乎就要撲將上來!


    “見鬼,這老家夥覺醒的是什麽血脈,這三首巨蛇又是哪位魔神?怎麽家裏沒有記載!”袁丕一邊絮叨一邊哆嗦著從身上摸出兩粒丹藥,一粒拍入十一口中一粒自己服下。


    十一感到丹藥入口即化,陰寒的感覺盡去,又看到龍清雷幾人已經堅持不住,手中匕首一緊衝上去營救,袁丕撇了撇嘴跟在其身後衝了出去,二人來到龍清雷三人身邊,十一將龍清雷背到背上轉身就跑,袁丕伸開兩手,一手一個拽住龍無影和龍興的衣領將兩人順地上拖著,罵罵咧咧的追在十一身後跑出空地。


    陰驁早知道兩人隱藏在邊上,對兩人現身救人並不意外也未阻擋,在他看來,這幾人遲早要死,眼下還是先對付聶琛為重。


    聶琛眼看都沒看十一幾人一眼,隻是緊盯著陰驁頭上的巨蛇,眼中紅光更勝,身上也慢慢有黑氣散出,漸漸在其上空凝聚成一頭雙尾的黑豹,隻是這豹明顯不如陰驁頭頂的巨蛇凝實,比之虛幻的多,似乎很快就會散去,這黑豹一出,聶琛身上那種瘋狂的氣息更加強烈,這氣息同樣四下散開,這瘋狂之意將即將跑出空地範圍的袁丕衝擊得差點摔個跟鬥。


    袁丕急忙穩住身形,幾步跨出空地,拖著龍無影二人竄進樹叢中,也不管那二人被雜草亂枝劃出道道傷痕,隨意的將兩人往十一身邊一丟,緊張的再次往戰鬥處看去:“居然又出現一個沒有記載的血脈,這兩人都他娘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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