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林城的商販和居民們都吃驚的發現,這些天以來,三位副城主從未出現過,就連最是喜歡巡街的朱城主也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路過麵。


    嵩林城的住戶們可是叫苦連天,剛剛送走一個拿著城主簽發的令牌進屋不知道搜查什麽的黑衣人,立馬又被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闖進家中。


    普通人家不敢反抗,富商們卻是不大樂意,指揮家丁阻攔結果卻被些人三兩下放倒在地,嚇得這些富商們不敢再阻攔絲毫。


    暫且不管嵩林城中各方勢力如何鬧哄哄的尋找修仙者的線索,也不去提暗衛密探和京都南衛之間如何相互使絆子拖後腿,嵩林城鬧成了一鍋粥,但嵩林城北麵的莽荒森林裏那一片被張道一用陣法隱藏起來的陣法空間裏,確是祥和一片。


    湖邊的小屋多了幾個新的房間,顯然是眾人來到之後砍來樹木新增建的。


    張道一暫時不知道去了哪裏,葛旭和陳立兄弟兩人在各自的房間中打坐,淩雲和龍玄則是在湖邊拳來腳往正打的激烈,靈兒一手抱著瀾月貓,一手緊握著小拳頭,在一邊給兩人加油打氣,陳凡則是隨意地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激鬥中的兩人,不時的提點兩人幾句,讓淩雲和龍玄的戰鬥越發的激烈起來……


    陳立兄弟兩的師尊陳凡,在眾人到達這片陣法空間的第二天時醒了過來,陳凡聽陳立兄弟二人講述了其昏迷之後的所有事情之後,連忙讓兄弟兩帶其找到葛旭和張道一,拉著陳立兄弟就要朝葛旭下跪感謝,慌得葛旭連忙將其拉住,口中說道:“陳老前輩,您這可折煞我也,葛旭不但沒有救得了您,還差點讓你……若不是老師,葛旭可就真的沒臉見人了,當不得您這一拜。”


    “當得當得,若不是葛神醫先施以金針,我又哪裏能等到張老神仙的救治,再者若不是葛神醫,小徒又哪有機緣見到張老神仙!”陳凡雖然沒在下拜,但還是朝葛旭拱了拱手,然後轉身向著張道一抱拳說道:“聽聞立兒和廣兒說起,老神仙不喜人跪拜,我真不知該如何感謝張老神仙……”


    張道一嗬嗬一笑,對陳凡回禮道:“陳立和陳廣如今乃是我天元宗護法,救他們師尊一命也是我力所能及之事,陳先生不必在意,道一未經陳先生允許,就擅自收他們兄弟兩入宗,還望老先生不要介懷才是。”


    “張老神仙言重了,您救我姓名不說,還不嫌棄小徒愚鈍將其收入宗門乃是好事,我又怎會介懷。”陳凡爽朗的笑了起來。


    張道一想了想,開口問道:“陳先生乃是血脈修煉者,您難道不介意道一修仙者的身份?”


    陳凡平靜的說道:“我乃是一介散修,雖運氣不錯修到化境,又得大機緣覺醒血脈,但我這一生無妻無兒,早把三個徒兒當做自己親生兒子一般。”


    “平日裏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們兄弟三人,雖然老大已經去了,但老二老三還在,他們能有次造化,入得張老神仙門中得您教誨我也放心。”想到死去的大徒弟,陳凡不禁有些黯然:“至於修仙與修血脈兩者間的仇怨,那是那些上位者之間的事情,與我一介散修何幹?”


    張道一點了點頭說道:“如此,我定不負陳先生所望,定當好好教導陳立、陳廣兄弟二人!”


    “張老神仙,也別先生先生的稱呼了我了,既你我都是他們的師傅,且看麵貌我還癡長你幾歲,我高攀一點,不若兄弟相稱如何?”陳凡按下心中的痛苦,向張道一問道。


    張道一眨巴了一下眼睛,幹笑著回答道:“道一今年一百六十有七……不知陳兄貴庚?”


    這下陳凡鬧了個大紅臉,噎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的說道:“這……不愧是老神仙……小弟我六十有三……以後還是我叫你張老哥罷。”


    陳立和陳廣兩人在一旁捂著嘴偷笑起來,原本最擔心的就是陳凡反對自己二人加入天元宗,隻是形勢所逼,二人不得不如此,如今見得兩位師尊交談甚歡,心中大石頓時落下。


    陳凡與張道一兩人交流了片刻,陳凡忽然一拍腦袋,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一隻玉瓶遞給張道一,解釋道:“這隻玉瓶,乃是愚弟上次在黑龍潭時得一頭黑色巨犬所贈,其後就被人所追殺,我也沒來得及查看,但想來其中定是寶貝,原本想留給幾個徒兒換些提升修為的物事,如今他們既然入了老哥門下,此物也就交給老哥罷。”


    張道一當初聽陳立兄弟兩講述時便對那隻黑色巨犬十分好奇,隻是尋思了半天也想不出其來曆,後又因忙於救人將其跑到腦後,如今見陳凡主動提起並將玉瓶送了出來,也不推辭,當即將玉瓶接到手中。


    玉瓶入手微涼且沒有絲毫重量,瓶身光滑但自瓶身的玉壁內隱隱有幾個複雜的符文浮現,張道一感覺這些符文有些熟悉,但卻是一個都認不出來。


    輕咦了一聲,也不顧在場的眾人,張道一將瓶塞輕輕拔出,還沒來及向瓶內查看,便見瓶中飄出一縷霧氣。


    霧氣一出張道一眼神立刻大變,立刻抬手打出一個手決,向著那霧氣一指,將即將散開的霧氣再次收入瓶內,這才將眼睛對準玉瓶口望去。


    “嘶”深深吸了一口氣,張道一將瓶塞再次塞到瓶子裏,然後將瓶子遞回陳凡手中:“這東西,的確是寶貝,難怪你得到這東西後被人追殺。”


    “這瓶中所盛放的是凝元露,也就是方才飄出瓶口的凝元霧所化,此物隻需要一、兩滴,便可助一名化境武者大大提高覺醒血脈的幾率,也有促進已經覺醒了血脈的強者修行之功效。”眼見眾人疑惑不解的看著自己,張道一解釋道:“而且這瓶中盛放的,可不止普通的凝元瓶所盛放的三、五滴,而是有百數滴之多。”


    “難怪那瓶身上的符文我有些眼熟,那分明就是血修者們雕刻在凝元瓶上的符文變形而成!隻是不知為何,以前我見過的凝元瓶其上符文最多有五個,怎麽這玉瓶符文卻是十數個之多”張道一暗自想著:“那黑色巨犬和那三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實在難解……”


    “那頭送你們這瓶凝元露的黑色巨犬,也真是個混貨,若是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玉瓶的端倪,追殺你們的可就不止那麽幾個人了!說不準還會有更強的高手!”張道一想來想去也想不通,隻能再次將想法拋在腦後,提醒陳凡:“能盛放數百滴凝元露的凝元瓶,為兄的活了一百年也是頭一次見,這瓶子本身更是一件重寶!千萬不可走漏風聲!”


    眾人聽後大驚,全都看向陳凡手中的玉瓶,陳凡更是手一抖,差點將瓶子扔將出去。


    考慮了半天,陳凡再次將玉瓶遞向張道一,苦笑道:“這東西,愚弟怎的保得住,還是請張老哥收下罷,正好也可以用這什麽凝元露提高立兒和廣兒的修為。”


    “他們兩個隨我學習修仙之法,可就用不上這凝元霧了,修仙者和血修者兩者間是不能同時修煉的。”張道一笑嗬嗬的擺了擺手,將玉瓶推了回去:“而且他們兄弟之所以修煉緩慢,並不是因為他們資質愚鈍,而是因為他們經脈裏先天就充斥滿了幾乎形成固狀的靈氣,這根本就不適合修煉內力,或者說覺醒血脈時所需要的元力,能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已經是他們兄弟努力的結果了。”


    “這……”根本不知道靈氣是什麽東西的陳凡和陳立兄弟兩張了張嘴,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有些了解張道一脾氣的葛旭實在看不下去,大聲說道:“老師,您就別逗他們三人了,直接告訴他們就是了,還賣什麽關子?”


    陳凡師徒疑惑的看著張道一,張道一很是不爽的瞪了葛旭一眼後說道:“修仙,修的就是感悟,修的就是靈氣,陳立和陳廣兄弟兩,雖然不適合走血修者的道路,但是他們經脈裏先天就幾乎成為固體的靈氣,卻最是適合走修仙之路,這也是我收他們作為我天元宗護法的原因!”


    “所以,那凝元露陳老弟你留著自己修煉使用就可,至於他們兩……”張道一故意頓了頓,待幾人都露出想揍他一頓的表情時,這才擺出一副很臭屁的神情說道:“有我的教導!他們兩修仙之後說不定修為提高的比陳老弟還快!”


    陳凡師徒三人大喜,陳立兄弟兩激動的拉住陳凡的手:“師尊,我們兄弟終於不用再讓您操心修為了!”


    陳凡甩開兄弟兩的手,將玉瓶小心翼翼的收到懷裏,對麵前的張道一重重的說了聲:“愚弟謝謝張老哥!”


    葛旭連忙拉著張道一問道:“老師,那我呢?您收我做弟子,難道也是因為我天賦異稟,體內靈氣很多嗎?”


    “你?”張道一撇了撇嘴角,很是不屑的說道:“你的確是天賦異稟,不過不是體內靈氣很多,而是你體內先天不含任何血脈,換句話說你根本就沒有絲毫覺醒血脈的可能,我是看你可憐,才勉為其難收你為徒。”


    “啊!”葛旭傻眼,垂頭喪氣的說不出話來,陳凡師徒苦笑,不知道怎麽安慰葛旭,至於張道一,其表情不變,心中卻是暗爽:叫你小子壞了我的好事,看不成他們三人的笑話我就看看你的,哈哈!


    哪裏知道,張道一打擊葛旭時,淩雲正好帶著靈兒走了過來,剛好將張道一的話語聽了個滿耳。


    淩雲暗笑了一聲沒有說話,靈兒卻毫不客氣的嚷嚷起來:“爺爺,您不是和我說葛旭叔叔是和我一樣的無血脈者嗎?這不是求也求不到的最適合修仙的體質嗎?怎麽變成看他可憐收他為徒了?”


    張道一愕然,葛旭和陳凡師徒卻是瞬間反應過來苦笑不已,幾人對張道一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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