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顧大家花了大價錢,把其他酒樓都給買下來了


    起先大家夥還不敢相信,畢竟這不是一家兩家,而是十幾家!


    就算飛鴻再有錢,也不能一下子買這麽多家吧


    可當他們走進任何一家分店後,卻徹底傻了眼。


    好家夥,英雄醉,才子釀,紅袖招,還有二月春風!


    這不是飛鴻的酒水嗎


    天啊,還有淮南烤鴨,火鍋,紅燒肉和雞湯!


    這些不是飛鴻的美食嗎


    怎麽在這都能吃到了


    而且價錢還一模一樣!


    直到這時候,百姓們才得以肯定,飛鴻真的一次性買下了足足十幾家酒樓!


    “好啊!顧大家此乃利民之舉!”一位老大爺激動高呼道。


    “哦這位大爺,此言何意啊”


    “不就是多買了些酒樓嗎怎地就利民之舉了”邊上一個小年輕詢問道。


    “小夥子你不懂,你看哈,我本是住在城西,又是老人家,腿腳不便。”


    “若是想要吃飛鴻的菜,得走到城中心,少說也得半個時辰。”


    “這不就錯過飯點了嗎”


    “是啊,可現在城西也有飛鴻的酒樓了,我便能直接在城西吃。”


    “你說,此舉是不是利民之舉”


    “原來如此,顧大家當真了得,花這麽多的銀子,竟然隻是為了讓我等百姓吃得更方便些。”


    “這樣的好東家,當真不多了。”


    “依我老人家看,這才是真正的讀書人,曉得給我們老百姓謀福祉。不像那些個在學堂裏整日之乎者也的,也沒見讀出個什麽名堂。”


    “老人家說笑了,似顧大家這等人物,整個天下又能有多少呢”


    類似的討論,發生在淮南大街小巷。


    一時間,顧北川名聲高漲!


    又因為其詩名遠揚,在淮南文壇飽受好評。


    竟平白得了個詩君的名頭。


    且但凡是淮南人,上至耄耋老朽,下至黃口稚童,竟沒一個反對的。


    僅僅隻是數月,顧北川便從一介白丁,到如今談笑有鴻儒!


    事業上更是風生水起,從一家瀕臨倒閉的酒水鋪子,到如今幾乎壟斷整個淮南餐飲界。


    這樣的成長,當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所以說,福伯這幾天睡覺都要笑醒了。


    曾幾何時,少爺頑劣,他憂心忡忡,時時刻刻思慮著死後怎麽和小姐交代。


    隨後,少爺被二夫人排擠出了家門。


    他甚至好幾次躲在暗中抹眼淚,覺得是自己沒教好少爺,才導致如今這種結局。


    可誰承想,一到淮南,少爺整個人就變了。


    那時候,他就覺得自家少爺可能要有出息了。


    但實在沒想到,少爺能這麽有出息啊!


    小姐啊小姐,你的墳怕是要冒青煙了。


    秀兒卻是沒有這般開心,反而有些心疼少爺。


    曾幾何時,少爺雖是頑劣了些。


    但總是嘴角帶笑,還時不時調戲她。


    可現在,自從少爺來了淮南。


    笑容總歸是少了許多,也不曾對自己動手動腳了。


    反而是一有空便伏首案牘,寫那什麽筆走龍蛇的狂草。


    唉,要是少爺能變回以前的模樣就好了。


    現在的少爺,有些過於正經了。


    ……


    顧北川穿好衣衫,正準備出門,卻見一旁的秀兒正以一種尤為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己。


    “少爺臉上有花嗎這般盯著我看。”


    “哼。”可誰知,秀兒聞言卻是嬌哼一聲,撇過頭去。


    “唉。”顧北川歎息一聲,道:“這次是要下鄉買地,一路上少不得蚊蟲叮咬,你個女孩子家家,非跟著去作甚”


    “可我不想再留在家裏看家了,少爺就帶我去嘛。”秀兒將頭轉了過來,眼眶泛紅,竟已是有些梨花帶雨之狀。


    “好好好,帶你去帶你去,趕緊擦了。”


    “多大的人了,竟還哭鼻子,也不知羞。”


    “嘻嘻,少爺最好了。”秀兒嬌憨地笑著,更顯嫵媚。


    這丫頭,倒是出落得越發動人了。


    砰砰砰!


    恰逢此時,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少爺,我們怕是走不了了。”


    聞言,顧北川眉頭一皺,道:“何事”


    “有客人來了。”


    ……


    會客廳,顧北川看著眼前體型稍顯臃腫,卻很有富貴相的中年男子,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人他認識,但不熟,準確地說,一麵之緣而已。


    當初項白來尋他,讓他在飛鴻酒樓寫了首《淮南秋贈項白》,這人便在現場。


    好像是個布商,生意做得挺大,喚做沈貴。


    但,按理來說,兩人應當沒有交集才是。


    “不知沈員外有何貴幹”顧北川開門見山道。


    “這……”沈貴倒是扭捏了起來,一時間不好開口。


    “沈員外但說無妨。”顧北川等下還要去下鄉買地,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既然如此,那沈某就直說了。我想……請先生教導我家孩子作詩。”沈貴說完之後,神情便緊張了起來,一雙胖手緊緊握拳,掌心更有汗珠沁出。


    聞言,顧北川眉頭一皺,道:“沈員外,在下才疏學淺,於詩詞一道,不過是機緣巧合,才作出幾首勉強能看的詩文。若是胡亂教導,豈不是貽誤了令公子”


    “不如這樣,我和白鹿先生秦修文關係甚好,我幫你修書一封,向其舉薦令公子,如何”


    顧北川自認已經給足了麵子,可誰承想,沈貴聽了這話,整個人卻直接僵住了,臉上的表情,更是怪異無比。


    良久之後,才扯動嘴角,道:“就是白鹿先生喚我們來尋你的。”


    “他說小兒聰慧,他已無力教導其詩詞。縱觀整個淮南,怕是唯有詩君顧北川能教導之。”


    聞言,顧北川也僵住了,嘴角一點點牽動,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哈哈,是嗎,秦兄還真是看得起我。”


    姓秦的,你又賣我!


    枉我給你送了那般多的美酒佳肴!


    當真是氣煞我也。


    “咳咳,顧大家,在下備了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沈貴話音剛落,便有一老仆捧著一狹長錦盒走上前來。


    錦盒打開,其中一根成色完好的人參赫然映入眼簾。


    好家夥,拿這個賄賂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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