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錢家,從老大手裏弄出去的錢還回來!”


    “再把我那苦命的孫女,給贖回來!”


    “老婆子我就讓你回來!”


    “否則——你就是死在外頭,也別髒了我們王家的地!”


    說到這裏,王老婆子差點兒氣厥往後倒。


    幸好王大石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王老婆子。


    王大山見狀,也趕緊走到了自家阿奶身旁。


    跟他二叔一起,扶住了他阿奶。


    村長見狀,終於選擇了閉口,決心不再幹涉王家人的決定。


    “娘——”錢氏見村長麵色變了,迅速朝王老婆子爬來。


    誰知道還沒靠近王老婆子呢,就被王大石一腳給踹開了。


    沒等錢氏開口,王大石先說了話。


    “你已不是我王家婦,少在這兒亂喊!”


    王大石說完,又望向了村長。


    “村長,像這種潑賴瘋婦,怎麽能讓她留在村子裏?”


    “請您出麵,讓鄉親們跟我一起,把她趕出咱下水村!”


    事到如今,大哥跟大侄子全都不頂事,惡人便也隻能他來當了。


    否則,總不能真看著自家老娘,被這女人給氣倒吧。


    又看了眼王老栓和王大山,見兩人都沒反對,王大石麵色更堅定了些。


    村長的視線在王家人麵上掃過,見村民們也紛紛一副要幫王家人的模樣,終於點了頭。


    “錢氏,既然你之前就回了錢家,便跟王家沒關係了。你還是走吧。”衝錢氏道。


    錢氏麵色一變,徹底慌了。


    跪著,就要朝王老婆子等人撲去。


    然後便是,再度挨了王大石一腳。


    “勞煩鄉親們,都幫點兒忙,把這瘋婦扔出村去!我們王家,在此謝過了!”接著,王大石開了口。


    好幾個來看熱鬧的漢子,立即上前了來。


    然後迅速製服了錢氏。


    不顧她的反抗和咒罵,將人抬起,便往村口走去。


    眾人紛紛跟上。


    王大山抬腳也欲跟上,卻被王大石給拉住了。


    “你就別跟去了,在這兒看好你爹跟你奶!”


    王大山看了眼自家二叔,點了點頭。


    王大石這才跟了上去。


    很快,一行人便將錢氏給抬出了村口。


    “勞煩各位兄弟再出些力,將這女人扔前頭那座山後去!也省得她再跑回來。”王大石又道。


    幾個抬著錢氏的漢子紛紛應下。


    “王大石,你個喪天良的!”


    “你就是把我扔回錢家莊,我也會再回來的!你們王家,休想擺脫我!”


    “嗚嗚——王老栓,你個沒良心的窩囊廢。看你二弟這麽欺負你婆娘!”


    “王老栓!”


    “——王大山,老娘白生養你了!你看著別人這麽欺負你老娘啊!嗚嗚……我不走!你們放我下來!”


    隨著一行人越行越遠,村裏漸漸沒了錢氏的聲音。


    此時,王大山仿佛才清醒過來。


    “我去給阿奶搬張凳子來。”開口道。


    王老婆子看了眼自家大孫子,隻是歎了口氣,並沒阻止。


    等到大孫子走了,才望向了木愣愣站在一旁的王老栓。


    眼裏閃過一抹“怒其不爭”的表情。


    最終,又再度化為了一聲歎息。


    王老栓聽到自家老娘歎氣,回頭見到王老婆子的表情,低下了頭去。


    是他,害王家丟人了。


    沒一會兒,王大山搬來了凳子。


    並且安排王老婆子坐了下來。


    王老婆子身體舒服了些,這才再度望向了王老栓。


    “老大啊——”


    剛喊出一句,王老栓便側過身來,望向了自家老娘。


    接著,躬著身子,再度一言不發了。


    這副模樣,看得王老婆子心裏有些竄火。


    可她想了想,還是把火氣給壓了下去。


    “錢氏的事,眼下是過去了。可接下來,她怕還得再找回來。”


    “後頭,你準備咋解決啊?”王老婆子問道。


    “我——”王老栓麵色一急,抬頭衝王老婆子囁喏了一句,又低下了頭去。


    王老婆子剛壓下去的火氣,再度竄起。


    “你是大房的一家之主,難不成,每次都指望你兒子和你弟弟,來幫你解決事情?!”說著,王老婆子還跺了跺拐杖。


    王老栓身體一顫。


    “我——”想抬頭辯解兩句。


    可才對上自家老娘的視線,就嚇得低下了頭去。


    看得一旁的王大山都氣憤不已。


    永遠都是這樣,隻知道對他和小妹耍脾氣,窩裏橫,對其他人,卻永遠是個慫包。


    王老婆子也被氣得不輕。


    “那錢氏,畢竟是大山的娘,大山怎能對他娘出手?”


    “還有你二弟,也是叫了錢氏二十幾年的大嫂。”


    “現在卻為了你,名聲都不顧了。你就這麽心安理得的,躲在他們後頭?!”


    “我——”王老栓又是應了一聲。卻是依舊沒有下文。


    王老婆子隻能努力壓著心頭的火氣,避免把自己氣壞。


    可最終,還是沒能壓下去——


    “實在不成,你便跟錢氏一起滾出下水村算了!她說得也對,你就是個八竿子打不出個屁的東西!”


    “讓她天天騎你頭上拉屎,打死你算了!”


    此話一出,王老栓麵色終於變了。


    “娘——我,娘,您咋能這麽說?我——我都把那婆娘休了!”趕緊道。


    離開下水村,跟錢氏一起?他又不是活膩了?!


    錢家莊的人都要去逃荒了,他跟錢氏一起,也跟著去逃荒嗎?


    他在下水村跟兒子一起打柴賣,日子雖然苦,但頓頓能吃飽,且還算安定。


    跟去逃荒?那可隨時可能會要命啊!


    再來,錢氏那個惡婆娘,恨他得很。


    他現在的這一身傷,便是她弄的。


    他要跟她一起去逃荒,不得被她磋磨死?


    王老婆子見到王老栓的反應,心頭的氣總算舒了些。


    “既然知道你都把她休了,怎麽還任由她往你身上招呼?”


    “大山要是晚點兒來叫我跟你二弟,你是不是要忍她,然後被她打死算了?!”


    說到這裏,王老婆子的火氣又竄了上來。


    錢氏說得對,她這個大兒子就是個窩囊廢。


    被個女人騎身上打,也不知道反抗。太窩囊了。


    “不會。大山走得快,二弟他,不會不管我。”王老栓很快道。


    一句話出口,再度差點兒把王老婆子給氣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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