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的側麵,站著一個服裝形製比較獨特的修士,與辟寒城的巡邏隊的衣服有八成相似,這種獨特的袍子,不僅是身份的象征,而且還是一件不錯的防護法器。


    “哪個島上的?”“憑籍拿來看看。”


    每上來一個人,這名修士便會懶洋洋的開口問一下,有時候會看憑籍,有時候不看,純粹是看他的心情。


    這種嚴苛的過往查驗,已經在附近持續了許多天,但依舊沒有找到通緝犯,所以就連下麵這些值守的修士都有些不耐煩了。


    身為修真者,誰還沒電飛天遁地的本事,真要有那通緝要犯,也不會犯蠢往這渡船上撞啊。


    但盡管大夥都有這樣的抱怨,但這樣的安排卻又不得不做,不然真讓通緝犯從這裏混跑了,那豈不是更加難堪?


    而且和湖麵上那些巡邏的弟兄比起來,他們這已經算是輕鬆的了。至少不用每日來回的飛行奔波,有時候在路上遇到那脾氣火爆的,還得做過一場,才會有個結果,屬實麻煩。


    王中走上前的時候,這人卻有些疑惑的抬了下眼皮:“哪個島上的?有些眼生啊,有憑籍沒有?”


    其實並不是王中的偽裝出了問題,而是王中站在他麵前,雖然築基初期的法力波動很明顯,但卻讓他有種不安的感覺,所以才神情稍微振了一振。


    王中嗬嗬一笑:“這位道兄海涵,我不是在本地落籍的修士,而是才從外地來的,這還是第一次到辟寒城去呢。”


    辟寒城和平的環境,吸引四方修士來投,這算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王中拿來說也沒什麽可以置喙的。


    在這裏定居之後,然後在辟寒城改換一下落籍,才會有這本地的憑籍可供查驗,王中第一次來,自然就是沒有了。


    那修士立刻便問道:“那有天盟的落籍憑證沒?這都天盟統屬快二十年了,沒有的話,可就不好說話了。”


    “自是有的!”王中笑著從儲物袋中拿出了當初在九河城的落籍憑證,這東西雖然看著沒什麽大用處,但有時候在明麵上,還真就是一道護身符。


    沒有這個東西,被人偷偷的尾隨暗殺了,死了也是白死,純粹散修的身份,在天盟就是不允許的存在。


    九姓聯盟雖然規製鬆散,導致其實大夥都與散修無異,但都還是做了這一道表麵功夫的。


    那修士拿這憑籍看了看,忍不住驚訝道:“喲,道友好手段,居然是在九河城落的籍,這可不簡單呢。”


    王中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道兄此話怎講?”


    然而話音都還沒落,他心中忽然警兆大升,眼前的修士原本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但瞬間就變了臉麵,一臉厲色,手上拿著的憑籍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手上多了兩團咆哮的雲光,朝著他臉上就砸了過來。


    “轟”的一聲,船頭上爆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王中察覺到危險,立刻便運起法力防禦,這兩團雲光還未擊中他,便被他的護身法力攪散,原本蘊含在裏麵的磅礴威力,還沒來得及爆發,就被無聲無息間的抹去了,就好像一串即將爆炸的爆竹,忽然被人剪斷了燃燒的引線啞火了一樣。


    那查驗的修士本以為突然暴起襲擊,這人猝不及防之下,絕對會被這兩團青雲衝給炸得七葷八素,神識散亂,接著自然是被他一網成擒。


    青雲衝這小法器雖然隻是一次性的玩意兒,但勝在實在好用,而且幾乎沒什麽消耗,辟寒城許多人都喜歡準備一兩手,比那瞬發的符紙還要簡單,擊中人之後的威力,比一般的法術來得也並不弱。


    可沒想到了青雲衝還沒來得及徹底爆發,便像是被人掐滅了一般,放了個悶炮出來,最後就堪堪波及了船頭這方寸之地。


    船隻陡然搖晃起來,兩人的鬥法不僅驚動了船上的其他人,就連不遠處的其他修士的目光,也吸引了過來。


    王中可以肯定自己的偽裝絕對不是這個同樣不過是築基初期修士所能看穿的,但對方卻忽然對自己出手,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其他原因。


    所以他並沒有立刻還手,而是厲聲喝問道:“這位道友,難道這就是辟寒城的待客之道麽?”


    那修士臉上一紅,下手偷襲居然都沒能拿下此人,著實難看。


    “哼,你這來路不明的人,居然還謊稱自己是從九河城過來的!九河城在兩個多月以前,就已經徹底被毀了,當地所有修士凡人全都被遣散,說,你這憑籍是哪裏來的?”


    王中聽的眼皮一跳,當初他從九河城離開的時候,雖然局勢有些亂,但應該不至於發展到連城池都被毀了的局麵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那裏的修士凡人,該會有多少死傷?不是還有行曆司駐紮嗎,怎麽會鬧到如此地步?


    不過眼下這個節骨眼上,顯然不是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王中立刻對這那修士喝道:“哼,這憑籍本就是我自己的,我不過是初入聯盟,在九河城落個籍而已,之後又沒有在那裏呆多久,早就離開了,九河城發生了什麽,與我又有什麽關係?”


    那修士卻不依不饒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搶了或者撿的這一張憑籍,冒充來的。而且你若不是九河城之人還好,若是,更要隨我上行曆司衙門走一遭。”


    王中心中一動,臉上卻神情不變,冷冷的問道:“這又是為何?”


    那修士立刻冷笑道:“嗬,這可就要說你們九河城的修士不老實了,果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辟寒城現在到處都在追捕的通緝犯,你說巧不巧,同樣是來自九河城落籍的。”


    這憑籍自身的姓名等信息,都是可以用一定手段修改的,但隻有衙門落印是沒法更改的,所以九河城的標簽十分明顯。


    在辟寒城住宿之時,也曾查驗過憑籍,宋家能查到他是從九河城來的並不稀奇。


    不過王中頓時有些無語,什麽時候憑著地域就也能歸納同犯了?


    “荒唐,難道就因為我在九河城落籍,就與那什麽勞什子的通緝犯有牽連了?辟寒城的人難道就是這麽不講道理的?哼,既然如此,這所謂的和平之名,我看也多半是虛有其表,不去也罷。”。


    王中說完轉身就要拂袖而去。


    這值守修士也不知道是什麽運氣,這樣都能歪打正著對上他,要是惹來了其他大部隊,他應付起來可就不好玩了,所以現在先離開,從其他地方混進城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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