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土雞瓦狗,賤民一般的東西,也敢妄言殺我!?哈哈哈哈……”


    “來殺我啊,你來殺我啊!哈哈哈,我看你怎麽殺我?哈哈哈……”


    “都給我死,都給我死!你又能耐我何?啊?哈哈哈哈……”


    法光升騰的一瞬間,上官風華眼神錯愕,緊接著便是得意的大笑。


    根基盡失的身軀,積蓄起來的唯一一點力量,也被他用在了誇張的笑聲之上。


    他是如此的得意,如此的欣喜若狂,以及對杜心無如此的不屑一顧與蔑視。


    無情的笑聲,擊碎了杜心無心中最後的一點執念,殘破不堪的身軀,伴隨著寸寸碎裂的玉劍,一點點的崩潰倒下,震起些許塵埃,最終歸於虛無。


    上官風華卻還在瘋狂的大笑著,劫後餘生的喜悅,以及天生高貴的優越感,讓他心中是如此的暢快。


    “這些垃圾堆裏刨食一樣的蟲鼠,居然也想殺我,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哈。”


    “我上官風華是誰,本真人是九連天真傳,合體老祖的嫡係後人,天生便是半隻腳踏在仙路上,這些螻蟻,又怎麽能冒犯到我?”


    舉世罕有的寶輦,以及蓮心珠,即便是二十多個金丹真人一齊出手,也沒能將之毀掉。


    這便是甚為合體老祖嫡傳後人的底氣,就算這些修士再拚命又如何,最後還不是無法傷到他分毫?


    甚至就連他現在這幅樣子,也是因為自己損耗過大,被自己所發出的神符震動所導致,離天劍宗的二十多個金丹,真正意義上的殺到他麵前的,其實隻有杜心無臨終之前一次軟綿綿的出劍。


    除了嚇了他一跳之外,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雙方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雲泥之別所能形容的了。


    寶輦綻放出瑩瑩光芒,雖然沒有了全盛時期的輕紗薄帳籠罩,但配合蓮心珠近乎無窮無盡的靈氣,給上官風華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這一刻,他甚至都懶得起來了,他隻想就這樣躺著先睡上一覺再說。


    他實在是太累了,雖然離天劍宗的人沒有傷到他,但他自己催發法力與手段的消耗,給他的功體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負荷。


    “先睡一覺,睡一覺之後起來,我就能恢複了!”


    基於以往的經驗,上官風華索性便躺在了地上,不再掙紮。


    但就在這時候,一串清脆的腳步聲,在這靜謐的空間之中,突兀的響起,一步一步,緩緩向他走來。


    上官風華起初還略微驚訝了一下,但睜眼一看,就看到了懸浮在頭頂上方的迷離型寶輦,以及微微晃動的蓮心珠,他便會心的笑了。


    不僅沒有掙紮坐起,反而還閉上了眼睛,似乎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蟲子,略微驚擾了一下他的美夢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需要關注。


    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反正這蟲子也咬不到他,等睡醒之後,再一掌將之拍死便是。


    腳步聲越來越近,王中一點點的靠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上官風華。


    離天劍宗宗主之死,讓他對上官風華的這些法寶,再次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即便是麵對二十多名金丹修士的攻擊,加上他自己爆發了合體修士留下的護道手段,這樣強大的力量,竟然都沒有將這件防禦至寶給毀掉,這法寶的防護威能,簡直匪夷所思。


    他不知道自己的明都鬱神法對這法寶起不起作用,雖然它看上去如今的狀態也不大好,畢竟連形體都縮小了許多,而且氣息也降低了大半,但還是大意不得。


    不過上官風華氣息喪盡,一身真元法力都消失無蹤,卻是實打實的,倒是給他不少信心。


    此時的上官風華,或許本身肉體還是比普通人要牆上一些,但沒有了真元法力的他,在修士眼中,就跟一個凡人無異,隨時都可以拿捏。


    王中緩步踱至上官風華的身側,平躺在地的上官風華並未有任何動作,反而氣息平緩的仍在休憩之中,好像是昏迷,又好像是睡著了。


    王中看著他身上懸浮的光罩以及光罩之中沉浮不定的兩件至寶,眼神閃爍不停。


    雖然一切看起來,都表明上官風華失去了反抗能力,但杜心無剛才不甘而死的遭遇,還是讓他遊戲心中不定。


    如果他不能打破這層淺淺防護罩,或許也與杜心無無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此人在至寶的保護下,逍遙於世。


    思慮良久,他的右手開始蔓延出一陣灰白色的光芒,明都鬱神法蓄勢待發。


    或許是他獨特的法力波動,引動了這附近煙塵之中的靈氣流轉,在上官風華體外的防護法光上,帶起了道道流光。


    上官風華似乎是被這動靜吵醒了,立刻開口道:“怎麽?你也想殺本真人?”


    上官風華的語氣淡淡的,而且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看得王中嘖嘖稱奇。


    他尚未理會,上官風華便似在睡夢之中遭遇了什麽極其有趣的美夢一樣,雙眸緊閉的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螻蟻一般的東西,也敢殺本真人?本真人就算是躺在這裏,讓你動手,你能殺得了本真人麽?小小的築基修士?”


    話音剛落,上官風華眼眸忽然緩緩睜開,以一種極其嘲弄的神情,看著咫尺之外的王中。


    雖然他是躺著,但他的目光,卻好似天神在看地上的螻蟻一樣,隨意,且不屑。


    上官風華的表現,讓王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這人已經發現了自己,而且還能探知自己的修為,為何一點動作都沒有?


    躺在地上任人施為?如此托大的人物,他兩輩子都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到底是盲目自信到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地步?還是這人根本就是這般愚蠢呢?”


    伴隨著這樣近乎滑稽的想法,王中手掌瞬間便探了出去,電光一閃,明都鬱神法已經催動到了極致,但威力,卻又被強行限製在小小一掌範圍之內,引動靈氣暴走,就連寶輦所散發出的法光護罩,也搖搖欲墜。


    就在上官風華還猶帶三分嘲弄的笑聲之中,王中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穿過了寶輦的防護,正中在上官風華的眉心。


    上官風華的笑容,頓時徹底凝固在了臉上,眼神開始逐漸渙散,最後的目光之中,是難以言說的震驚,以及不甘,一如杜心無死前。


    “啪嗒!”寶輦與蓮心珠頓時落在地上,砸在塵土之中,神光斂去,好似兩個普通的工藝品,看不出任何神異。


    失去了主人的心神聯係,變成了無主之物的兩件寶物,頓時神物自晦


    王中臉上還堆滿著詫異,雖然上官風華看上去是沒有了反抗能力,但身懷至寶的九連天真傳,就如此簡單的死在了他一掌之下,還是讓他自己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這麽簡單就死了?”王中情不自禁的驚訝了一聲,眼前的場景確實太過匪夷所思。


    不過看到兩件寶貝的先後落地,他終於還是反應過來,上官風華是真的死了。


    不然的話,這兩件寶貝不可能會喪失了一切主人驅使的痕跡。


    王中楞了一小會之後,才有些哭笑不得的收回了手掌。


    這算什麽回事,還指望著能從他嘴裏問出一些關於鄭宏的事情出來的,現在就這麽死了,這可怎麽搞?


    王中心裏頭,頓時升起一股異樣的幸福苦惱。


    不過上官風華既然死都死了,他也就不再糾結了,轉而伸手將屍體上所攜帶的儲物法器給摘了下來。


    這是一隻印刻的有三隻異樣眼珠的手鐲,圈在他的手腕上,十分顯眼。


    雖然主人已死,但其上所蘊含的空間氣息,十分明顯,所以王中立刻便知道了這是一件儲物法器。


    而且這樣的儲物手鐲、腰帶等等儲物法器,在以往他也見過不少,所以並不稀奇。


    將上官風華的儲物法器摘下之後,王中順手又將落在地上的寶輦與蓮心珠給收了起來,雖然這兩件法寶他暫時還不知道名字和功用,但顯然是不凡的寶貝。


    仔細檢查一番,見沒有遺漏之後,王中便起身離開了,至於上官風華的屍體,則是在他念動之間,便被玄元真解,直接從世間抹除掉了。


    玄元真解磨滅一切天地烙印的特性,用來毀屍滅跡,就算是再強大的回溯法術,也不可能尋到一丁點的線索,追查到他的身上。


    接著,打算離開的王中,又瞥見了死去的離天劍宗宗主杜心無身上,似乎也有一個方形的戒指比較顯眼,顯然也是一件不錯的儲物寶貝,便也順手摘了。


    再同樣將其屍體殘骸毀屍滅跡之後,王中立刻施展太虛升天術,隱去自己的身形,禦風而返。


    沉沉的煙塵此時成了他最好的遮掩,一路潛行回返,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沒多久,他便循著越來越清晰的星憶盤定位,尋找到了躲藏在天坑外某處的鄭景玥。


    鄭景玥見到王中去而複返,立刻叫道:“這麽快?”


    從王中下去到他上來,前後還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而且裏頭也沒見生出什麽動靜,她立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裏頭沒有任何線索?


    哪知道王中卻一臉謹慎的問道:“附近有人來沒有?”


    鄭景玥趕緊點頭道:“你剛進去沒多久,就有七八道遁光,從各個方向飛過來了,不過敢進去的,好像還沒有一個,都在天坑之外徘徊呢。”


    王中頓時心道僥幸,立刻說道:“現在就有七八人來此,那估計等會就會更多了,咱們立刻離開,省得夜長夢多。”


    兩人立時便從隱藏之地,循著陰暗之處,盡量遮掩行跡,迅速遠離了此地。


    等到離開天坑數十裏之後,兩人趁著四下無人,立刻縱躍高空,飛向了遠方。


    馬不停蹄的飛行了一日一夜之後,王中才帶著真元法力都快幹涸的鄭景玥尋了一處隱蔽的荒野落腳,若不是鄭景玥此時服用丹藥加上煉化靈石都補充不了全力飛行的消耗了,他說不定還會催促繼續趕路。


    “什麽?你殺了上官風華?”山腹之內的臨時洞府之中,鄭景玥被王中所說的事情嚇了一跳。


    王中淡淡的點了點頭道:“他最後都還能擋住杜心無,但卻不知為何到我出手的時候,便沒了反抗,我一下沒收住,便將他打死了,其實我也很意外。”


    當時的情形,即便是到了現在,王中還有點摸不著頭腦,明明杜心無臨死反撲,上官風華都能催動法寶,將其反震而死。


    為何到了自己出現的時候,這人卻好像完全放棄了抵抗一樣,當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死都死了,此時再說這些也沒有了意義,當務之急,是看上官風華的遺物之中,有沒有關於鄭宏的消息。


    同時還要注意,他的遺物之中,有沒有那種可以供大能修士定位的陰損寶物,若是有的話,那還必須盡早處理,否則被大能修士順著聯係找了過來,他們倆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那還等什麽,趕緊打開看看!”鄭景玥聽他這麽一說,立刻催促道。


    王中尷尬微笑道:“不是我不想,而是這儲物寶貝的禁製甚為強大,即便是我以玄元真解專心不停磨滅,估計也要三日才能破開。”


    說著,他將那繪製有三隻異種眼珠的鐲子拿了出來,果然上麵還有一陣灰白色的法力在流轉,但久久不能滲透入內。


    專心磨滅破解禁製都要三天,現在這鐲子上的法力,顯然隻是王中臨時為之,若是要破開,隻怕得十天半個月了。


    鄭景玥頓時歎道:“這可是有風險在了,要不咱們先在這裏逗留幾天,等你將這鐲子破開,確定裏麵沒有那些陰險之物了再走?”


    王中卻笑道:“這倒不忙,百多萬裏的距離,就算是合體修士,想要過來也沒那麽簡單的。”


    合體修士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要防備對頭,不可能將全部法力都用來趕路。


    在沒有傳送陣出現之前,一百多萬裏,基本上甚至就是某些修士一輩子都沒走出過的區域。


    而九連天離此甚至還不止一百多萬裏路程。


    隻要不是破虛大能,想要在短時間內橫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王中這會倒不擔心被上官風華背後的大能修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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