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劍留和花鳶語死後,徐淩再無心思在屠邪戰場中曆練,他稍微調理了一下傷勢,便使用令牌離開,韓劍留和花鳶語的屍體則被安放正儲物戒指中。


    屠邪戰場外,一眾看守出口的長老們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家常,他們口中提起最多的便是當代震鑠古今的兩個天才,徐淩和姬長生。


    這時出口位置的空間忽然一陣扭曲,各門各派的長老都是有些愕然,怎麽有人這麽快就退出屠邪戰場,這定然是膽量如鼠之輩。


    當看到退出屠邪戰場的鼠輩時,一眾長老頓時愣住了,這名鼠輩赫然就是他們一直討論的天之驕子徐淩。


    看到是徐淩,一名玄琅宗的長老快速迎了上去,而裴淵並沒有留在這裏,他身為宗門大長老,每天除了修煉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少宗主,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這名長老有些疑惑的出聲說道,他可不認為徐淩是因為懼怕危險而退出屠邪戰場。


    “長老,閔石城怎麽走?”徐淩麵無表情並未多言,隻是靜靜向長老問路。


    長老疑惑的看了眼跟著徐淩一起出來的葉清瑤,再看到徐淩眼底的那一抹悲戚,如此沉重的氣氛,他當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長老自然不是蠢人,他並沒有出聲詢問,隻是細細的給徐淩指明方向。


    閔石城,這個地方並不小眾,正是玄靈帝國六大武道世家之一,花家坐落的地方,而閔石城是花家在玄靈人皇的默許下一手建立的城池,它可以說就是花家的領地。


    徐淩問清楚路線後,就立即動身前往閔石城,葉清瑤見狀也跟在徐淩身後,徐淩心情沉重,對此也沒有說什麽。


    不過一路上讓徐淩驚訝的是,葉清瑤居然也一言不發,隻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不足兩天的時間,徐淩連夜趕路很快就到了閔石城,這座城池有些特殊,它不是特別大,但城池中央居然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峰上彌漫著濃厚的靈氣,明顯是一處修煉佳地。


    閔石城的城門也沒有守衛,甚至連門都沒有,徐淩和葉清瑤直接就走了進去。


    剛進城內,徐淩忽然注意到路邊的一個小男孩,他目光炯炯的盯著城中央的那座山峰,神情中滿是向往。


    小男孩扯了扯旁邊一個女人的衣服,說道:“娘親,我能不能去那座山峰裏去看看啊!”


    女人聞言低頭看向自己的兒子,輕輕的將他抱起,柔聲道:“小寶乖,那是花家的後山,咱們不姓花。”


    小男孩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他顯然有些失望,不過小男孩馬上又笑著說道:“那我想吃冰糖葫蘆!”


    “好好,小寶就知道吃。”


    女人佯裝不開心的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眼中的慈祥卻怎麽都掩不住。


    徐淩心中有些羨慕母子之間的親情,無父無母的他,這樣的場景怕永遠隻能看了。


    不過羨慕歸羨慕,徐淩可沒忘記來這裏的目的,他上前對女人詢問道:“這位夫人,請問花家該怎麽走。”


    抱著小男孩的女人頓時一愣,居然有人在閔石城問花家怎麽走,這無異於在皇都詢問皇宮在哪。


    女人怪異看了眼徐淩因為戰鬥而破爛的衣服,指著山峰說道:“一直朝山峰走就可以找到花家。”


    徐淩也沒介意女人怪異的眼光,對她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便和葉清瑤朝山峰走去。


    閔石城並不是很大,山峰又極其顯眼,以徐淩和葉清瑤的速度,很快便找到了花家。


    花家如一座城中城占地非常遼闊,整座府邸將城中央的山峰圍了起來,其府邸本身就是閔石城的中心。


    徐淩和葉清瑤轉了一大圈才走到花家大門前,花家大門前裝潢的很是宏偉,最耀眼的便是門額上的門匾,上麵用玄靈帝國古文字刻著花府兩個大字。


    字體蒼勁,金鉤銀畫筆走龍蛇,光是兩個字便讓人感受到淩厲。


    但徐淩心情沉重,沒時間觀察那麽多,他踏步朝花家大門走去。


    剛要推開大門,左右兩旁的護衛用武器擋住了徐淩的去路,他們有些愕然的看著徐淩,奇怪的出聲說道:“小子,你是當我們不存在?”


    “讓開。”


    徐淩聲音帶著寒意,他現在可沒心情和護衛談論來花家的原因。


    徐淩衣服上還帶著在屠邪戰場中戰鬥留下的鮮血,本就是魔修的他,此時說話間整個人竟止不住的溢出殺氣。


    護衛見狀並沒有害怕,而是感到來者不善,更堅定要攔下徐淩不讓他進入花府。


    就在氣氛越來越焦灼時,花家的大門忽然被推開,走出一個穿著華貴,其貌不揚的濃須中年男人,他看到門口這一幕不由驚訝。


    “家主,您怎麽一個人出門。”兩名護衛將徐淩晾在一邊,連忙向中年男人行李。


    而這名濃須中年男人,正是花家家主,花廣厲,他是花鳶語的親生父親,也是他將花鳶語許配給晏家的嫡長子晏賢。


    “有些私事要去處理,倒是你們,這是什麽情況?”


    花廣厲打量著徐淩,注意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殺意,不由皺了皺眉。


    徐淩和葉清瑤穿的衣服,花廣厲自然認得是玄琅宗弟子的衣服,看到徐淩身上散發的淡淡殺意,花廣厲還以為是玄琅宗的弟子上門來尋仇。


    “稟報家主,這兩個人一來就要擅闖府邸,屬下看來者不善就沒讓進去。”


    一名護衛恭敬的低頭抱拳,對花廣厲如實稟報道。


    “哦,不知兩位小友來我花家有何貴幹?”


    花廣厲盯著為首的徐淩拱手問道,他並沒有對兩人冷眼相待,要真是玄琅宗弟子上門尋仇,那可就攤上麻煩事了,要知道玄琅宗可是玄靈帝國排名第一的宗門。


    花廣厲以禮相待,徐淩自然也不會咄咄逼人,他平靜的說道:“在你們花家後山,埋兩個人。”


    “大膽,花家後山乃我花家的洞天福地,豈是你們兩個來曆不明的人能進的?”


    花廣厲還沒說話,兩個護衛就激動的對徐淩大喝道。


    花廣厲抬手製止了兩名護衛,他笑著對徐淩說道:“埋兩個人而已,當然可以,就是不知小友是到底何人?”


    花廣厲已經決定,如果徐淩說他們是玄琅宗的外門弟子,那就直接出手轟殺。


    開玩笑,一處充滿靈氣用來修煉的山峰,豈是用來埋人的,就算是玄琅宗弟子也不行。


    “玄琅宗少宗主,徐淩。”


    隻見徐淩說著,掏出一枚正麵刻有“玄琅”,背麵刻有“淩”字的玉牌,是當初在煉體室裴淵給他的。


    花廣厲聞言心中大驚,就算老謀深算的他都差點沒忍住神色大變,旁邊的兩名護衛就直接腳下一軟癱坐在地。


    完了,得罪了玄琅宗的少宗主,那可是聞名整個玄靈帝國的風之子徐淩,兩名護衛隻感覺人生一片黑暗。


    “原來是徐賢侄,快請進,我來給你們帶路。”花廣厲一下變得無比熱情,稱呼都變得更加親切。


    徐淩神色古井無波,點了點頭,和葉清瑤一起跟著花廣厲前往花家後山。


    去往後山的路上,花廣厲雖然臉上笑容滿麵,心中卻不知為何有些不安,其實從聽到徐淩要在花家後山埋兩個人時,他就心中隱隱有些不對勁。


    “徐賢侄,恕我冒昧,不知你要葬的是哪兩位?”


    花廣厲沒有忍住,小心翼翼的對徐淩詢問道,就算是他花家家主,也怕觸了徐淩的黴頭。


    現在麵對風雷天驕這兩大曠世奇才,最重要不是拉攏關係,而是不要去得罪。


    聽到花廣厲的詢問,徐淩的眼中泛起一絲波瀾,可最後又平靜如初。


    “一對苦命鴛鴦罷了。”徐淩輕聲答道,眼中閃過愧疚,後悔,悲戚,憐憫,種種不一的情緒,複雜無比。


    徐淩的回答讓花廣厲愣了愣,不過見徐淩不想多說,他也沒有多問。


    花家後山靈氣茂盛,很多靈藥也能在這生存,各種奇特的植物在這生長,是一處洞天福地的同時,也不失為一處賞景之地。


    一會後,花廣厲帶徐淩和葉清瑤來到後山一處風景極佳的地方,這裏全是一種長滿橙黃色樹葉的樹,風一動便吹落幾片樹葉,清新的空氣令人心神大振。


    “這裏是我花家後山的寄秋林,一年四季宛如秋天,美不勝收,用來埋葬的話也是再好不過,徐賢侄的兩位朋友以後能天天觀賞美景。”


    花廣厲介紹著樹林,這寄秋林的風景的確很美,徐淩對花廣厲的誠意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要是將人埋葬在這裏,這寄秋林可就變成了墓地,而墓地可就不再是觀賞美景的地方了。


    徐淩先是挑了一處位置高點的地方,隨後直接用雙手開始刨地,他的蒼嵐劍丟了,又不能將天九方虛戟拿出來當工具,畢竟就算花廣厲沒有眼光看出那是魔器,裏麵的老虛也絕對不願意被當做鏟子去刨地。


    徐淩也可以向花廣厲要一些工具,但他覺得沒那個必要。


    見到徐淩以手挖地這一幕,葉清瑤倒還好點,畢竟她知道徐淩和韓劍留的關係非同小可,一旁的花廣厲則看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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