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她為何出現在沈家,報紙上登的都是真的?”


    “此女子究竟是什麽身份,你們已經發展到見家長了嗎?”


    “小姐,你和報紙上曝光的男子又是什麽關係,是在認識沈總之前,還是你腳踏兩條船?”


    “沈總、傅總千金宴上,您為她不惜和好兄弟許昊澤反目,是否也是因為她和許總牽扯不清?”


    “沈總,麵臨這種背叛您為何還能接納她?”


    “沈總,這件事曝光後,您父母又怎麽看?”


    “沈總,據說她和您前妻容貌如出一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被您特殊對待嗎?”


    水泄不通的記者堵在沈家,見到來人,鋪天蓋地的閃光燈和犀利的問題接踵而來,麵對無數台相機,莫籬惶恐。


    “——”察覺懷中人的異常,沈易鈞收了收手上的力道,將她護的很緊,在保鏢的協助下,破開重重包圍,回到別墅。


    他對這件事隻字不提,淡定的令莫籬不安“你信我嗎?”


    清澈如水的眸光中呈著幾許期盼,沈易鈞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斬釘截鐵點頭“我信!”


    莫籬笑了,從後背挽住他“這件事我沒辦法解釋,有你的信任,就夠了。”


    待她睡著,沈易鈞替她掖好被子,出了房門。


    迫不及待撥了通電話“照片來自哪裏?”


    “boss、照片來自一部手機,是蘇瑾雯交給報社的。”


    沈易鈞皺了皺眉“她怎麽會有那些照片?”


    “有人匿名寄給她的。”


    “查到是誰了嗎?”


    電話那頭歎息了一聲“查到了,是上次曝光宴會的人!”


    “該死!”沈易鈞聽後,臉色突變,他大意了,以為上次之事純屬記者挑釁,小懲大誡毀了那家報社便不了了之了。


    “這篇報道的輿論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聽到,報道過這件事的報社處理幹淨利落。”輕描淡寫的口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好的、boss!”


    “還有、盡快找到那個人。”沈易鈞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邢子辰猛的從沙發上跳起來,怎麽會這樣?他手機裏的私人照為什麽會曝光。


    莫非、被黑客入侵了,上麵的報道明顯針對莫籬,究竟誰這麽處心積慮。


    不經意瞥見報紙上另一名俊美男子,是他?驀然想到什麽,刻不容緩拿起外套出門。


    ——


    一群人浩浩蕩蕩闖入蘇氏集團,眾人一臉茫然時,為首的沈易鈞反客為主的坐在空位上,尾隨的律師出示文件“蘇總,蘇氏集團已經被沈氏集團收購,現在正式由沈總接管。”


    不明所以的蘇總大驚失色,忙問“賢侄,這是怎麽回事?”


    “這就得問問您的好女兒了。”沈易鈞不屑的掃了一臉同樣處於茫然的蘇瑾雯。


    “……”蘇瑾雯一愣,被父親盯的霎時心虛。


    此刻蘇總沒時間追究緣由,一心想著是否還有轉圜的餘地“賢侄,是我教女無方,能不能看在我和你父親的交情……”


    “蘇伯父……”沈易鈞驀然打斷“正是看在家父的份上,所以收購蘇氏的方案一直沒有進行,這次可謂是您的女兒挫使我的決定,她的無知導致蘇氏集團的百年基業在商場上徹底覆滅。”


    “……”蘇總臉色一白,身體癱軟下來,知曉再垂死掙紮也於事無補,沈易鈞向來說一不二,怪隻怪他生了個不成器的女兒,讓蘇氏斷送在他手上。


    蘇瑾雯一路緊追父親出了蘇氏,理直氣壯道“爸,您別相信沈易鈞,他早就想收購我們公司,不過是借機……”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回蕩在耳邊,蘇瑾雯捂住臉頰,不敢質疑的看著父親“爸,您為什麽打我?”


    “逆女,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沈易鈞是什麽樣的人,他用得著撒謊?如果不是顧念舊情,蘇氏集團早就是他囊中之物,何需等到今時今日,你這逆女不知死活在老虎頭上撒鹽,人家憑什麽還顧念我們。”蘇總痛心疾首。


    “……”父親的話令她幡然醒悟,頓時懊悔不已。


    一時間所有的娛樂頭條被蘇氏收購的消息侵占,速度之快,在某地下組織的驅動下愈演愈烈,照片風波就此打住。


    “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沈父將報紙摔在桌上,怒不可遏。


    他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正如報紙報道的一樣,我因為報複收購了蘇氏集團。”


    “你答應過我什麽。”兒子的行為,令沈父著實無顏麵對昔日同窗好友。


    沈易鈞眉頭倏地變冷“我答應不動蘇氏,並不代表他們可以觸犯我底線。”


    一句話堵的沈父啞口無言,半響,無奈的歎了口氣“瑾雯這次確實過分了,但你可以換種方式,沒必要做的那麽絕。”


    “我的方式便是一出手就讓人永無翻身之日,機會我已經給過了。”沈易鈞淡然的起身。


    “……”言外之意沒有商量的餘地。


    ——


    莫籬一覺醒來,一切又歸於平靜,沈易鈞像個孩子準備向她邀功求賞,倏地,見她上了一輛車,駕駛座的男子正是風波源頭,冷不丁尋了一處隱蔽的角落,目視車子離開。


    他撥通莫籬的號碼“你在哪裏?我今天公司有點忙,可能回來比較晚。”


    也許他不該試探,卻也證實她的謊言,沈易鈞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半響,資料傳了過來,他無法再喬裝鎮定,陰鷙的臉上死一樣的沉寂。


    那些刺眼的證明令他怒氣膨脹到紅了眼眶,攥緊方向盤的手青勁凸出。


    不知如何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家,在這往日溫馨的愛巢,腦中竟不由自主浮現出她與別人親昵的畫麵,他嫉妒,憤怒,卻始終不及心底蝕骨的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漸漸自欺欺人到心灰意冷——


    咚


    月上半頭,莫籬才回來,見屋子黑漆漆一片,方才鬆了口氣,看來易鈞還沒回來,開了燈,滿地狼藉,仿佛剛遭遇小偷,刺鼻的酒味也隨之傳來——


    她不適的皺了皺鼻子,沿著空酒瓶到二樓,冷不防被一道身影嚇了一跳“易鈞,你回來了?”


    “我回來是不是打擾你了?”話中之意,莫籬不解“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心知肚明。”眼中的輕蔑令莫籬一驚,見他撐著牆壁準備起身,顧不上疑惑,忙不迭攙扶,卻被他嫌惡的甩開“滾——”


    “……”她踉蹌了幾步,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落入沈易鈞眼裏,他不以為然的又灌了一口啤酒,這張看似無辜的臉令他覺得虛偽至極,連帶她的碰觸都反感。


    莫籬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你到底怎麽了?”


    “你今天去哪裏了?”沈易鈞不答反問,問的平靜,莫籬卻一陣心虛“我、我一個人無聊,出去逛了逛。”


    “嗬、”沈易鈞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一個人逛的那麽晚?”


    “是啊,沒有看時間,不知不覺天黑了。”她不敢直視這道仿佛將她看透的目光。


    “你這女人果真不簡單!偽裝的連我都信了。”見她仍不準備坦白,隱忍的妒火終於爆發“你究竟還要騙我到什麽時候?”


    “……”莫籬怔了怔,他手一揚,資料拋灑在空中,醒目的照片和開房記錄直挺挺落在腳邊,莫籬花容失色,更多的是失望“你調查我,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沈易鈞冷笑起來“你要我相信你什麽?相信你們沒有關係,相信我看到和調查的都是假的,你就是這麽回報我對你的信任?”


    莫籬倔強的不看他“既然你不相信我,我離開便是。”


    “嗬嗬、”沈易鈞怒極反笑,倏地,將她禁錮在牆邊,大手抵在喉嚨上,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狠戾,仿佛連空氣都沉澱下來“想走、休想、除非你死。”


    他慢慢收緊手上的力道,莫籬不掙紮,也不求饒,呼吸困難的她漸漸臉色慘白,從容的不懼生死。


    “……”殺伐果斷的沈易鈞在她倔強的注視下,手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我不會讓你死的,該死的是那個奸夫——”他神色一凜,倏地放手。


    “咳咳咳……”莫籬聽聞,顧不得喘息,惶恐的拽住他“你不要傷害子辰學長……”


    “……”沈易鈞心上一痛,怒不可遏的抽回手。


    “啊——”慌亂之下,本就癱軟的身子失去支撐,遂不及防的滾下樓。


    “……”速度快的沈易鈞措手不及。


    驀然,肚子一陣揪心的疼,漸漸的愈發強烈,疼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莫籬感覺身體仿佛有什麽在流失,第一反應便是護住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鮮血從雙腿間嘩嘩直流,霎時臉色蒼白如紙,沈易鈞怔住了。


    “快、救救孩子——”她虛弱的求救,然,本欲邁上前的步伐突然頓住了。


    “……”莫籬愣了愣,依舊不死心“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


    “……”憑什麽要他憐憫她與別人的孩子,嫉妒和憤怒不斷衝刺著內心。


    “……”見他冷漠的別過頭,莫籬眸光渙散,心口仿佛被刀子絞的生疼。


    孩子不能死,心底的信念挫使她拋諸最後的驕傲,像一粒低到穀底的塵埃勇往直前的爬向他“求你、救救孩子、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然而,她的痛苦和無助,他都視若無睹,任她如何乞求,他依然是那副藐視一切的冷傲,他的涼薄徹底令她絕望。


    “哈哈——”她大笑,淚不受控製的落下,眼底是掙紮無果的悲涼“沈易鈞、我再也不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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