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在陽小陽的心裏憋了很久了,如鯁在喉,假如不是喝了一些酒,恐怕一個晚上都說不出來。


    “結婚?”秋天一愣,心室不由得緊縮了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這麽直接的話怎麽可能出自性格內向的陽小陽之口呢?


    “對,結婚,我們結婚。”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陽小陽也顧不得女孩子的矜持了,重複了幾遍。


    陽小陽的話字字珠璣,擲地有聲,秋天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聽,但是她喝了酒,是不是酒後的胡言亂語呢?


    關於這個問題秋天不好回答,因為她每次喝了酒之後,都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這一次會不會也是呢?


    秋天望著她微醺的臉頰,問:“小陽,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沒有喝醉,我知道我在說什麽。”陽小陽涇渭分明地回答。


    看她的態度那麽堅定,秋天也不能太矯情了,太矯情可能會露出破綻,可是他該怎麽回答她呢?他能如實相告嗎?按照他的計劃,他跟她至少要談一年半載才能把結婚提上議程,誰知道她不按常理出牌,正式交往還不到三天,就提出兩人結婚,這確實給了他一個難題。


    見他遲疑著沒有開口說話,陽小陽霍地站起身來,差點揮袖離去。她想走,可是雙腿像灌了鉛似的邁不動了。她稍稍調節了下情緒,略顯失落地問:“你不願意跟我結婚?既然你不想跟我結婚,為什麽還要對我那麽好?為什麽?……”


    陽小陽連問了三個“為什麽”,一個比一個的聲調提高了幾分貝,秋天幾乎是脫口而出:“不是,我願意跟你結婚。”


    “哦,那我們明天就去登記。”陽小陽轉怒為喜,眼底有難以掩飾的興奮。


    柔和的燈光下,喝了酒的陽小陽臉頰緋紅,就像三月裏陽光下盛開的桃花,太嬌豔太可愛了。


    秋天微微一怔,望著女孩子眼裏的柔情,心底抑製不住的悸動。


    說實在話,他對她的感情是毋容置疑的,他喜歡她,怎麽可能不願意跟她結婚,隻是他才跟潘美蓮領了證,還沒有幫上忙,怎麽可能又跟她離婚而與陽小陽結婚呢?到此刻他才意識到當初跟潘美蓮領證實在是太草率了。


    “可是......”秋天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向她解釋。如果他如實相告,陽小陽肯定不會相信他所說的事實。


    “可是什麽?”陽小陽著急地問,臉色隨即沉了下來。


    秋天整理了下紛亂的頭緒,恢複了一臉的柔情蜜意,淡定地說:“我們交往還不到一周,現在領證結婚會不會太快了?”


    見她癡癡地看著自己有所動容,秋天又語重心長地對她說:“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你還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我也沒有見過你的親戚朋友,就這樣去領證結婚會不會太草率了?”


    “我也覺得有點草率,就是我外婆她說......”想到外婆說抱曾外孫的事,陽小陽的俏臉不由自主地紅了一下。


    秋天走過去,攬住她的香肩,望著她一臉的嬌羞,問:“你外婆跟你說了些什麽?”


    “不告訴你。”陽小陽低垂著頭,靠在他的懷裏,潔白的貝齒咬著粉嫩的薄唇,一臉的忸怩作態。


    秋天見她整個纖細的嬌軀鑲進他的懷裏,知道她沒有生氣了,輕輕地攬著她的腰,深邃的目光落在她閃爍不定的瞳仁裏,低聲說:“不要那麽小氣嗎?我好想知道哦。”


    “想知道啊?”陽小陽抬眸看他。


    “想知道,特別特別地想知道。”秋天用央求的眼神望著她。


    “就不告訴你,自己想去。”四目相對,陽小陽還是敗下陣來,臉頰紅紅的,本想掙紮著離開他的懷抱,兩隻圓潤柔軟的胳膊卻不由自主地環住他的腰。


    秋天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老人家的意思無非是早點結婚早點要小孩,這幾乎是每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的通病。


    所以,他不假思索地說:“你外婆是不是想抱曾外孫了。”


    “你媽才想抱孫子呢。”


    被他言中了,陽小陽還是沒有忘了反駁他一句。


    遭到了她的搶白,秋天依然心情不錯,嘴角噙著笑,凝視她說:“我媽是想抱孫子,可是我生不出來呀,假如我有你那樣的功能,我早就給她生了十個八個了。”


    “你……變態!”


    陽小陽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可是下一秒又被秋天拽進懷裏,這一次她不再掙紮,靜靜地窩在他的懷裏。


    秋天看著麵前餐桌上還剩了不少東西,想到剛才她也沒有吃多少,不敢確定她是否已經吃飽了,關切地問:“小陽,你吃飽了沒有?”


    “飽了。”陽小陽沒有抬頭,淡淡地回了一聲。


    秋天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對麵就是植物園,此刻在皎潔的月光中,顯得安祥而寧靜。秋天揉了揉她的肩,唇角揚起一抹優雅的笑意,語氣平緩而略帶磁性地說:“小陽,我們去對麵的植物園走走吧。”


    “嗯。”陽小陽又輕輕地回了聲。


    夜晚的植物園靜悄悄的,隻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柔和的月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彌漫在各種植物間,仿佛織成一張柔軟的網,忽明忽暗,影影綽綽,朦朦朧朧,不像白天裏那麽清晰,卻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深秋的夜晚有些微涼,走至園林深處那種涼意就更濃了。微風從遠處的湖泊爬上來,夾著濕潤的水汽,湧向衣褶單薄體質嬌弱的陽小陽。她下意識地用胳膊環抱著身子,朝並肩而行的秋天攏了攏。


    原本想擁抱陽小陽的秋天接收到她傳遞過來的訊息,立即心領神會,第一時間就伸出修長的胳膊落在她纖美的腰間。


    秋天溫暖的大手剛剛觸及她的腰肢,陽小陽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從他的指尖傳遞過來,很快彌漫全身。不僅溫暖,而且溫馨。她順勢靠在他的懷裏,就這樣讓他輕輕地擁著。


    陽小陽依偎在秋天的懷裏,勾了勾唇角,唇畔的那抹笑容緩緩地漾開,瞬間暈染上她的好看的眉梢。看得出來,她很幸福。


    他的臂彎裏真的很溫暖很舒適,就像一個溫馨的港灣。難怪那天晚上喝醉後靠著他站著也睡著了。想到當時靠著一個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就睡著了的畫麵,她白皙的臉頰微微紅了一下。


    月光下,兩人沿著一條小路走著,輕輕地依偎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因為誰也不想破壞這和諧的安寧。偶爾也會在疏影裏發現一對卿卿我我的戀人。每每這個時候,陽小陽就會感到兩耳發熱心跳加速。


    那天晚上分別的時候,好像是無意識地親了他一下。就是無意識的那一下,蜻蜓點水似的那一下,差點弄得她失眠了。


    雖然她跟他有比親吻更親密的動作,但是那是她完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事後也想不起來是什麽滋味,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是不是應該進入到該親吻的階段,她也不是很清楚。想到他吻她她也吻他的那些畫麵,就覺得有點別扭,同時心裏麵好像又有點隱隱的期待。


    秋天也不是不期待,隻是怕她難堪,一直不敢付諸行動。他擁著她纖細的腰肢,感受到她身體裏傳過來的溫度,心想,就這樣也覺得不錯。


    微風輕拂著,兩人沿著小路繼續走著。轉過一個彎,走過一片樹叢,耳朵靈敏的陽小陽就聽到一些輕微的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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