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循聲望去,看到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的名字姓周名少雄。


    在這種地方也能遇見他,這個世界也太小了。許如雲曾經聽未來的公婆,也就是周少雄的爸媽說過,周少雄不喜歡吃西餐,她這才選擇西餐廳的。但她忘記了一個事實,這個西餐廳所在的酒店有周氏集團的股份。


    周少雄視察完工作離開時,看到秋天和許如雲單獨在一起就走了過來。


    看到周少雄,許如雲羸弱的身軀下意識地往秋天身邊靠了靠。秋天很配合地伸出手,摟住她瑟瑟發抖的身子,挑釁地望著周少雄。


    說來也奇怪,被秋天溫暖的大手一攬,許如雲的身子不再發抖了,情緒慢慢地淡定下來,抬頭看向周少雄,見他盯著自己的胸部露出嘲諷的神色,想到他剛才說她是飛機坪,惱羞成怒,破口大罵:“你媽才是飛機坪,你妹才是飛機坪,你們全家才是飛機坪……”


    “你……”周少雄氣得臉色鐵青,許如雲的一句話不僅把他媽了,還把她妹他全家都罵了,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周少雄眼露凶光盯著許如雲,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但是餘光觸及秋天警告的眼神,胸口處便傳來一種鑽心的疼痛。好像剛剛又被他踹了一腳。


    好吧,好男不跟女鬥。周少雄摸著胸口,無視許如雲的存在。


    經過調整,周少雄的心情有所好轉。下一秒,秋天親昵地摟著許如雲盈盈一握的楊柳細腰的動作卻又讓他的心情低至穀底。心裏麵的火氣又蹭蹭蹭地往上飆。


    周少雄不喜歡許如雲,可是他跟許如雲畢竟是有婚約的,而且這裏也不是桂城,是A城。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盤,豈能容忍他人覬覦他的女人?


    周少雄虎視眈眈地瞪著秋天,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剝了他的皮。但表麵上卻不得不客氣地說:“秋經理,不介紹你身邊的女人給我認識嗎?”


    周少雄明明認識許如雲,卻裝作不認識許如雲,他是什麽意思呢?


    秋天略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你要臉,我就打你的臉。


    秋天把許如雲摟緊了幾分,那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傻子都可以看出來,兩人不是情侶就是夫妻。


    還在許如雲上大一的時候,有一次周少雄喝多了,想對許如雲摟摟抱抱,不僅沒有碰到許如雲,還接受了許如雲狠狠的一記耳光。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碰許如雲了,寧願在外尋花問柳。


    周少雄多麽想看到許如雲把秋天推開,然後給秋天一記耳光,可是許如雲的舉動令他失望了,不僅沒有推開秋天,還毫無間隙的依偎在秋天的懷裏。


    揚了揚眉,笑著說:“周少,你怎麽對我老公身邊的女人那麽敢興趣呢?”


    語氣輕柔,卻不乏火藥味。


    “你老公?”聽到與自己從小有了婚約的女人竟然叫別人為“老公”,周少雄原本有些消退的滿腔的怒火瞬間又飆了起來,氣急敗壞地大罵:“你奶、奶的,真不知羞恥,是不是屁、眼癢了,逮著一個男人就是老公了。”


    “周少雄,你說話文明點,別跟一個地痞流氓無賴一樣。”許如雲張口反擊。


    許如雲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這幾天她受了不少委屈,又不能把秋天當出氣筒,正愁找不到發泄的對象,這下好了,有人撞到他的槍口上了。反正她現在已經跟秋天結婚了,也不用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裝斯文了。


    周少雄也是滿肚子火氣呢。幾次桂城之行,凡是他看上的女人都被秋天攪了局,那些他都記著了,等著來日跟他算總賬,結果他還沒有找他算賬,他竟然跟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勾勾搭搭,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少雄勃然大怒,手指慢慢地握緊,青筋都冒出來了。可是在秋天強大的逼視下,握緊的拳頭又慢慢地鬆開了。忍了忍,把目光從秋天的臉上移開,對準了許如雲,語氣緩和了不少:“你做得,難道我說不得,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夫。”


    “你還記得我是未婚妻啊?”許如雲冷笑一聲。


    “當然記得,我們從小就有了婚約的。”周少雄厚著臉皮說。


    “既然我們從小就有了婚約,那你為什麽還在外麵沾花惹草?”許如雲厲聲責問。


    好一張伶牙利嘴,秋天以為周少雄回答不過來了,正要為許如雲點讚的時候,卻聽到周少雄用三寸不爛之舌反擊:“我在外麵沾花惹草是有原因的。”


    周少雄鄙夷地看著她平坦的胸部,說:“我是一個男人,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我們年紀相差好幾歲,我十八歲,你十一歲還不到,我總不能對你下手吧?”


    這話說得很難聽,不過說的意思事實。


    說到這裏,周少雄臉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朝許如雲勾了勾手指,說:“小雲雲,乖乖,來哥這裏,隻要你來到我身邊,我可以既往不咎。”


    嘴上說得很輕巧,表情上也風平浪靜,但眼底的狠戾卻顯而易見。


    隻要她身邊的那個男人走了,他非扒了她的皮不可,還沒有結婚竟然敢給他戴綠帽子,不給點顏色給她看,還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看到他眼裏的狠戾,許如雲不寒而栗,瘦弱的身子緊貼在秋天的胸脯上,嘴上卻不屈不饒:“我為什麽要去你的身邊,我們又沒有關係了。”


    “我是你未婚夫啊。”周少雄再次提醒。


    “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已經結婚了。”許如雲戳著秋天的胸脯,“忘了跟你介紹,這位就是我老公。”


    秋天平時經常鍛煉,胸肌比較發達厚實,很有彈性,許如雲的手指戳在上麵,感覺很不錯。


    許如雲犯花癡地由戳變成撫摸了。


    “許如雲,你能不能再無恥一點。”他不承認他是她的未婚夫也就算了,畢竟他也不是真的喜歡她。她竟然隨隨便便就指著一個男人對他說,是她的老公,還當著他的麵做那麽肉麻的動作,他能不氣嗎?


    “你是不是不相信啊,不相信也沒有關係,我把證據拿給你看。”


    許如雲低頭在LV包裏尋找結婚證,找了半天,竟然沒有看到結婚證。她記得結婚證明明是放在包裏的,為何不見了呢?


    “證據呢?”剛開始看到許如雲在包包裏尋找證據,周少雄臉色大變,後來見她找了半天還沒有找到,以為她在敷衍他,便陰陽怪氣地說:“慢慢找,不急不急,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看到周少雄眼裏的輕佻,秋天把自己的那本結婚證掏出來,塞到許如雲的手裏:“雲雲,不用找了,我這裏有一本。”


    許如雲看到手裏的結婚證雙眼一亮,忍不住在秋天臉上親了一下,甜甜地說:“老公,我愛你。”


    秋天一怔,很快把許如雲摟緊在懷裏,親了親她的額頭,大聲說:“老婆,我也愛你。”


    見到許如雲拿不出結婚證,隻有秋天拿出了結婚證,想到秋天是已婚之身,周少雄便明白過來,冷笑說:“別演戲了,你們的演技太蹩腳了。”


    這可是秋天第一次主動親她,親的地方雖然是額頭,卻讓她忘乎所以。要不是周少雄說他們在演戲,許如雲還真把他給忘了。


    許如雲淡淡地出聲:“我們為什麽要演戲?”


    “因為他在報複我曾經覬覦他的女朋友,所以凡是我看上的和跟我有點關係的女人他都要想辦法得到……”


    還有這種事?許如雲難以置信望著秋天。秋天輕摟著她,在她的耳邊說:“老婆,你不要聽他挑撥離間。”


    見許如雲相信他的話了,秋天對周少雄說:“你太抬舉我了,我拿什麽跟你競爭?”


    “每個人競爭的手段都不同。”周少雄鄙夷地望著秋天那張臉。沒有這張臉,你什麽都不是。


    你還不就是有個好爹,沒有好爹,你也什麽都不是。許如雲輕哼一聲,懶得跟他理論。今天是個好日子,她不想因為一些意外事情而影響了好心情。


    “老公,我們走吧。”許如雲扯了扯秋天的衣服。


    “好,我們走。”秋天掏出錢夾拿出幾張紅色的鈔票放在餐桌上,擁著許如雲就走。菜還沒有上,但他們已經點餐了,是要付賬的。


    見他們要走,周少雄更加斷定了他們不是真夫妻,鄙視地問:“心虛了?”


    兩人頓住腳步,許如雲晃著手上的結婚證,伶牙利嘴地說:“我們心什麽虛什麽,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結婚證。”


    “是結婚證不假,但不是你和他的,而是你們財務部潘總監和他的。”周少雄淡定的說。


    “你好好看看,這個照片上的女人是潘美蓮還是我許如雲。”許如雲翻開結婚證湊到周少雄眼前。


    看到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潘美蓮而是許如雲時,周少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紫一陣,就像彩虹一樣瞬時萬變。


    夫妻兩人都以為周少雄會氣得吐血,不料卻發現周少雄不怒反笑:“祝福兩位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謝謝,謝謝。”虛情假意一番,秋天擁著許如雲快速離開了。不離開,難道還等著他叫人來收拾他們嗎?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周少雄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很快又露出一抹開心的笑。他們結婚了,那他追求陽小陽是不是沒有任何阻力,使用手段是不是也不會有人阻止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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