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祺突如其來的誇讚,讓沈棲宴懵了。


    詫異極了。


    蘇祺的外形和氣質,給人看著的感覺都是比較內斂溫和的那種,宛若潺潺的流水。


    沈棲宴沒想到他誇人誇的這麽直白。


    尤其他那雙眼很是認真的看著沈棲宴,仿佛根本不是在說場麵話或者開玩笑。


    感受到沈棲宴的啞然,蘇祺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沈棲宴,“抱歉,是我說話有些沒禮貌了,初次見麵,不該這般。”


    “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秋千的旁邊有一塊裝飾用的大石頭,蘇祺順勢靠坐在了那塊石頭上,“我已經靈感枯竭很久了,但剛剛看到你,不知道怎的,就有了些共鳴,所以冒昧畫了這幅畫,送給你。”


    沈棲宴低頭看著蘇祺給她的那張紙。


    都是用鉛筆畫的,人物處畫的很簡單,素描勾勒,但加上那些背景。


    沈棲宴有些驚訝。


    她雖然不是藝術生,但當初和盛時妄交往時,也跟著盛時妄算是對畫作一知半解的了。


    蘇祺的畫作裏,仿佛將她的躊躇猶豫但又不服輸的堅定都畫了出來。


    抬頭,對上蘇祺的雙眼,他眼裏滿是認真,他說,“謝謝你。”


    抿了抿唇,沈棲宴有幾分愧疚,“抱歉……”


    “嗯”沈棲宴的反應出乎蘇祺的意料,“你有什麽好抱歉的該抱歉的人是我才對,是我冒昧了,沒征得你的同意先畫了你。”


    沈棲宴咬了咬下唇,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蘇祺。


    盛時妄那日從蘇祺那打探消息,蘇祺自然也是知道了盛時妄的心思是為了得到鬱家的消息。


    此刻,沈棲宴也沒隱瞞,告知他,自己那日是有著私心,想從他那得知鬱家女兒的事情。


    聞言,蘇祺表情似乎很平淡,隻是笑了聲,“那你冒昧對我試探,我冒昧畫了你,我們倆一筆勾銷了。”


    蘇祺的豁達,也讓沈棲宴心頭的陰鬱散開。


    蘇祺很善言談,和沈棲宴想象中的模樣不同。


    他說話也很直接,將自己的心事都說了出來,沒加隱瞞。


    聽完蘇祺的話,沈棲宴才知道,之前在他家裏看到那一地丟棄的畫紙,隻是因為他畫不出來東西。


    蘇祺從小學畫,十幾歲就被人譽為天才畫手。


    但從十幾歲到現在,已經又過去了十來年了。


    他的靈感都已經被逐漸用完。


    幾近枯竭。


    蘇祺在繪畫上對自己的要求又是極高的,達不到成績的高度,便不會將畫作拿出來。


    如今的他,的確還能畫畫,但隻能畫一些別人要求好的,或者有主體觀看的繪畫。


    在畫的時候,他腦子裏全是那些嚴謹枯燥的關於繪畫的技術,這麽多年早就已經爛熟於心,但卻沒有任何能夠讓自己驚豔的創新點在其中。


    縱使別人看了都誇讚好,蘇祺卻心裏清楚,如今的他,不如早期的自己了。


    蘇祺在這種靈感枯竭的日子裏渡過了大半年,昔日,他雖是靈感少,但起碼一段時間也能畫出一幅,但這大半年的時間,他卻一幅都沒有畫出。


    可在來到庭院,目光掃過沈棲宴的那一刻,腦子裏卻仿佛有了迸發的靈感湧出。


    他藏不住的欣喜,這才草草的翻出一張紙立即畫了起來。


    雖然畫的很簡單,但蘇祺心潮澎湃,因為他自己知道,畫時他的腦子裏是有東西的。


    而不是之前那般都是死的技藝。


    加之和沈棲宴聊起時,蘇祺才發現,她是懂畫的。


    雖然比起專業畫畫的人,少了對一些專業術語的了解,但想法卻獨樹一幟,給了蘇祺許多靈感。


    沈棲宴看著蘇祺這樣高興的模樣,其實也挺驚訝,她雖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但好像對他挺有用的。


    沈棲宴對蘇祺有些愧疚,能幫到他的話,她自然是願意的。


    “蘇祺,我就知道你在這呢。”


    一道含著笑的女聲響起,隨即是女人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聲音。


    打破了兩人的交談。


    沈棲宴和蘇祺同步轉過頭。


    看到來人,沈棲宴眼眸微眯,手指攥緊了幾分秋千繩索。


    “你這不喜歡熱鬧的性子真是得改改,以後還有整個蘇家等著你繼承呢。”盛久姒的丈夫與蘇家有些關係,盛久姒和蘇祺一來二去的也相熟,今天在會廳裏一直沒看到蘇祺,這便來尋了他。


    笑容在看到秋千上的沈棲宴那一刻,微微一僵。


    “姒姒姐,你的生日會,你就放過我吧。”蘇祺在盛久姒麵前,像個弟弟一般,說話舉動也是少有的幼稚。


    盛久姒的目光卻看在沈棲宴身上,沉默幾秒,主動伸出手,“你好,許久沒見。”


    沈棲宴對著她,臉上實在也沒有笑意,隻是出於禮貌的伸手微微碰了碰她手指,隨後便收回了手。


    “你們倆之前還認識呢”蘇祺說出口,沒人回話,他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自顧自道,“也是,你是盛時妄姐姐,他們倆以前談戀愛,你們見過也是應該的。”


    盛久姒到底還是比沈棲宴會掩飾情緒,沈棲宴從看到她的那一刻,已經別過了頭不吭聲了。


    盛久姒還微微笑了笑,和蘇祺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後,“蘇祺,我有些女生的悄悄話要和她聊聊,你不然回去宴會廳和那些人接觸接觸”


    蘇祺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說了句好便離開了。


    盛久姒便坐在了蘇祺原來靠著的大石頭上。


    “前段時間聽時妄媽媽提到你,我就知道,大概是瞞不住了,你應該是知道了。”


    她的情緒比起沈棲宴來說,到有幾分輕鬆,“你問吧,有什麽想問的我都會說的,這些年我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心裏頭也像壓了塊大石頭一樣,今天跟你解釋清楚後,也能徹底放下了。”


    “嗬……”沈棲宴從心的冷笑了聲,側目看她,“徹底放下”


    “你怎麽就能放下”


    “你說的這樣輕鬆,難道你和我解釋清楚當初的事情就能翻篇了嗎”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那些話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吧,如今你倒是說的輕鬆,你隨處皆可拋,我卻得記一輩子。”


    沈棲宴本是沒想過這樣一開頭就和盛久姒爭吵的,可盛久姒的話就像打火機似的,瞬間點燃了沈棲宴心裏頭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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