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琮接到鬱遲的電話時,表情難測,“大祭司說,讓我們做好準備回花城宴宴回去嗎”


    “不知道。”鬱遲也有些煩,“問他什麽都不說,就說做好準備回去,但我們來這不就是為了找宴宴嗎,如果沒能讓宴宴一起回去,我們怎麽可能回去,但宴宴都要和盛時妄結婚了,我想不出有什麽辦法,本來還想著和宴宴關係好轉以後再告訴她花城的事情,讓她和我們一起回去。”


    “但按著現在的情況,宴宴怎麽可能為了回花城,畢竟盛時妄又去不了花城,宴宴不可能和他分開的。”


    鬱遲非常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沈棲宴不可能因為他們放棄盛時妄。


    所以他十分的不理解,到底慕廑昕說的是什麽意思,非常想知道慕廑昕到底卜卦算到了什麽,可一想到慕廑昕那張冷臉,鬱遲就不敢去問了。


    鬱琮也隻能歎口氣,“我們沒什麽好準備的,在這也沒什麽留念的,隻要走的時候人走了就行,唯一有記掛的就是你,你好好和你女朋友說說,別突然給女孩子一個人丟在這,她想找你也找不到了。”


    提到女友顏妘,鬱遲話語一止,再開口,語氣低沉了許多,“嗯,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和妘妘說的。”


    掛斷電話後,鬱琮坐在沙發上,一個人默默的發呆,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了許久。


    直到門被叩響兩聲後,管家進入,“老爺,小姐來了。”


    “誰”鬱琮瞬間回神,扭過頭看向門口,“宴宴來了”


    管家:“是的老爺,小姐在會客廳等著了,還有盛少爺一起來了。”


    鬱琮起了身,冷眼瞥了管家一眼,“以後宴宴再來,直接帶進家裏,讓主人去會客廳像什麽話。”


    “對不起老爺,我做錯了。”管家立即90度彎腰道歉。


    鬱琮沒回應,加快步伐出去了。


    “宴宴啊,什麽事呀。”鬱琮一邊看到沈棲宴,一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笑得溫和。


    沈棲宴還是不太能喊出來外公兩個字,便直接說正事了,“不知道鬱遲有沒有告訴您,就是……我和盛時妄打算結婚了,想問您,婚禮的時候,您能做為我的家人來送我嗎”


    “這說的什麽話啊,我是你外公,哪怕你不說,我也肯定是要去的。”鬱琮有些感慨,“隻是沒想到,剛找到你,你就要嫁出去了。那你們倆想什麽時候辦婚禮呢”


    “婚禮還沒有定下來,本來是也沒有想到婚禮,隻是想著去領證,看到戶口本的時候,想起了爺爺,爺爺剛離世沒多久,就辦喜事不太好,我家那邊的規矩是家裏人離世後一百天內不能辦喜事,正好三個半月後是我和盛時妄的紀念日,我和盛時妄就打算那天結婚,用這段時間好好的準備婚禮,也不會太過於倉促。”


    沈棲宴認真的和鬱琮解釋,“但是想著兩家人之間見個麵,長輩溝通交流交流,也就當是訂婚了。”


    “好。”鬱琮認真點頭,“你放心,外公肯定好好的配合你們,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外公,外公這就去給你準備嫁妝,保證你風風光光的出嫁。”


    “不用了。”沈棲宴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就……隻麻煩您出席就好了,您不用準備什麽。”


    鬱家財大氣粗的。


    沈棲宴生怕到時候鬱家又準備了一堆錢財,她還沒和鬱家的關係近到那種地步。


    “那肯定不行啊,宴宴你聽話。”鬱琮第一次反駁沈棲宴的意見,“我已經錯過你太多了,不能再錯過你結婚這種大事了。你都要結婚了,自然是需要娘家人給準備嫁妝的。”


    沈棲宴雖然再三婉拒了。


    幾次後,鬱琮太過於堅決了,沈棲宴的話完全無法動搖鬱琮,兩個人僵持不下。


    盛時妄出聲,“下次再說吧,宴宴,我們今天主要是和老爺子討論婚禮的事情,還有三個多月呢,到時候再說。”


    這個話題隻能這樣結束,不然氛圍有些僵持了。


    沈棲宴和盛時妄離開後,鬱琮看著兩人的背影。


    歎了口氣。


    果然啊,大祭司說的不會有錯的。


    他們倆不會結婚。


    三個半月……這其中到底又會發生一些什麽轉變呢……


    到底沈棲宴怎麽樣才會和他們一起回到花城呢……


    是盛時妄做了什麽讓她傷心失望了嗎


    鬱琮想不出別的可能性,如果不是盛時妄讓沈棲宴失望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拋棄盛時妄,和他們回到花城的吧。


    ——


    回到車上的沈棲宴,一語不發。


    盛時妄握著她的手,“他也是想對你好,才想給你準備嫁妝的,我知道你心裏過不去,但老人家對於孩子總是如此,就像我媽今天說要準備彩禮一樣,長輩們第一想法,都是如此的。”


    “道理都懂,心裏總覺得怪怪的。”沈棲宴看著盛時妄,軟聲,“你知道嘛,就之前……鬱家不是收購了我公司,我一開始並不想欠他家什麽的,也不想接受他們給的什麽東西,倒不是因為不想原諒他們,隻是覺得他們對我來說,沒到那麽親近的地步,接受這些心裏頭很膈應。”


    “但鬱家大概是想到了,他們給公司的所有藝人都修改了合同,解除了不允許藝人談戀愛這一條,也不需要什麽巨額違約金。”


    “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才會那樣做的。”


    “所以我當時其實是有些感動的。”


    “但他們收購公司,肯定還能把錢賺回去,如果給我當嫁妝,完全就是丟出去就不指望回本的買賣。”


    盛時妄出聲,“傻瓜,這是說的什麽話,哪有家人對孩子好計算什麽虧不虧本的。”


    “當初爺爺對你好,哪怕日子再苦都給你錢,讓你上學。”


    “後來你哪怕沒錢也想方設法的去給爺爺治病。”


    “你們給互相花錢的時候,不也都是沒指望什麽回報嗎。”


    盛時妄俯身,視線和她平齊,“宴宴,別總想把身邊幫助自己的人推開,如果可以,試著去接受,那樣你們都會舒服些的。”


    他知道她內心的矛盾,她雖然矛盾,但還是渴望親情的。


    但缺失的這些年,不是一朝一夕的一點示好和幾句話就能挽回的。


    那種陌生和生疏感需要長久的陪伴才能從心底消散。


    “慢慢來,不急。”盛時妄將她耳畔發絲掛在耳後,吻了吻她側臉,“今天的重點是我們。”


    沈棲宴注意力被盛時妄牽引,忽地,被他溫熱的手握著的手指被一抹冰涼覆蓋。


    低下頭的瞬間,原本無意的目光一凝。


    空落落的無名指,此刻被戴上了一枚鑽戒。


    “你……你什麽時候買的”沈棲宴驚訝捂嘴,眼眸如月牙兒彎起,噙著點點淚花。


    今天決定結婚,本就是個突然的事情,她都沒想到的,盛時妄怎麽還準備了戒指。


    “早就買好了。”盛時妄看著她激動的樣子,滿眼溫柔的笑,“其實,大學時候我就找人定做了。”


    低頭,盛時妄指腹輕輕摩挲著鑽戒,“分手前兩個月,我想著,都大三了,一轉眼就要大四畢業了,我找了設計師去定做,設計師需要排單,拿到設計稿以後,我還得讓人去打磨鑽石,才能做出來,花費時間很久,所以我提前了快兩年去做,想在你畢業論文答辯完的那一天,跟你表白。”


    “意外比我預想的快。”


    “後來我收到設計師的稿件時,是在大半年後了,我當時打開郵箱,還不知道是什麽,點開郵件看到設計圖的那一刻,我心都空了。”


    “一直壓抑的情緒都有些繃不住。”


    “好在現在,你又回來了,不然這枚戒指大概會陪我一起孤獨終老了。”


    沈棲宴細致的發現了盛時妄抬起頭的那一瞬,鼻尖微微動了動。


    再仔細看著他的眼尾,果然有一些微微的泛紅,染著細微的濕漉。


    她主動傾身,吻了吻他的唇角,有司機在,她聲音很輕,“幸好我們都沒有錯過彼此。”


    ……


    原本司機是要開車去沈棲宴家的,沈棲宴改了目的地,讓司機開去盛時妄家。


    盛時妄沒多問什麽。


    隻是兩個人在一路上,眼神互相曖昧的拉扯。


    呼吸仿佛都是炙熱的。


    一邊進到家裏,沈棲宴就主動摟住他脖頸,踮腳吻了上去。


    盛時妄也默契的低下頭,兩人糾纏在一起。


    兩人肌膚都透著滾燙,當吻無法壓抑欲火時,沈棲宴被他抱起邊吻邊被抱上了樓。


    身子被壓在床上時,沈棲宴嘴角溢出一聲嬌嬌的嚶嚀,隨後就被熾熱的唇堵住。


    沈棲宴衣衫半褪,盛時妄的衣服已經被她扯得丟在了地上。


    男人喘著粗氣的聲音在耳畔格外明顯。


    聽的人身子都軟成了一灘水。


    就在迷亂之際,沈棲宴卻被突然抱了起來,整個人被塞進了衣櫃之中。


    沈棲宴清醒了些,秀眉微擰的看著他,細軟的胳膊撐著衣櫃邊緣,剛要撐起些身子。


    盛時妄捂住她的嘴,眼神有幾分慌亂的往門口處瞟了眼,迅速說道,“我媽好像來了,你千萬別出來,我來處理,噓。”


    一聽到顧今鳶來了,沈棲宴眼睛瞬間瞪大,捂緊了自己的嘴。


    盛時妄扯了個毯子,給沈棲宴裹好身子,這才關上了衣櫃。


    隨後將自己掉在地上的衣服都撿了起來,丟在了衣櫃的抽屜裏。


    急忙給自己套上了睡衣。


    然後躺在了床上,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的。


    當外麵的說話聲越來越近時,房門被推開。


    “您看啊,這就是我兒子的……”顧今鳶說話的聲音在看到盛時妄時一頓,先是懷疑自己眼睛,隨後走到床邊,盛時妄適時的睜開眼。


    眼裏還有幾分不悅的恍惚,“媽……你幹嘛。”


    半撐起身子,看到門口的人,眉頭更緊了,“這誰啊你怎麽隨便帶人進我房子裏”


    門口的男人訕訕一笑,退後了幾步,等在了門外。


    顧今鳶打了下盛時妄肩膀,瞪了他一眼,“別這樣說,這是設計師,我找來想著給你和宴宴設計婚房,我不是問你們結婚後想住哪,你們倆非說就住這,我說給你們倆挑個新的地方,你們倆不願意,說住這就好,這裏有人氣住習慣了。”


    “那我這個做家長的,總覺得委屈了宴宴,怎麽說這裏你也住幾年了,我就找個設計師來,想著重新裝修一番,讓設計師好好看看,正好再添加些女生喜歡的元素進去。”


    “再把你空著的房間留一件設計給以後的孩子,這些不都得考慮到。”


    顧今鳶一條一條給盛時妄算著,說著說著,話語一止,盯他,“你怎麽在家睡覺呢你不是和宴宴去鬱家了嗎”


    盛時妄又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去過了,昨晚沒睡好,忙完了就回來睡一會兒。”


    顧今鳶一聽來氣了,彎腰就揪住盛時妄耳朵,“你這個臭小子,我怎麽把你生出來了你剛和宴宴求完婚,你不和她好好的去過二人世界,你一個人在家睡覺你讓宴宴怎麽想”


    盛時妄話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的,心裏惱的很。


    他真想說,本來二人世界好好的,是您來打擾了。


    但這種場麵被長輩看到太過於尷尬,盛時妄隻能硬生生咽下,無奈的出聲,“我知道我知道,您先回去吧,等我明天不在家再讓人來看行不行。”


    顧今鳶:“人來都來了,就給看了唄,又不打擾你睡覺,讓設計師量一下你屋裏的尺寸,看看整體布局,然後我就帶他去看別的房間,你繼續睡你的。”


    盛時妄拒絕,“不行,我睡覺淺,吵著我了。”


    顧今鳶哼了聲,怎麽看盛時妄躺在這怎麽不高興,“吵著正好,你別睡了,趕緊去找宴宴去,我看著你躺在這我都覺得你沒情商,我這麽一個有情商的媽媽,怎麽生出了你這麽一個不懂風趣的兒子。”


    說著她還伸手想拉盛時妄的被子。


    “哎哎哎!”盛時妄裹好被子,還翻了個身,壓著異常,生怕被她看出來,但顧今鳶實在難搞,盛時妄隻能寫說些她愛聽的,“媽,我求您了,您趕緊出去吧,我下次帶宴宴去見您時候讓她改口喊你媽行不行”


    顧今鳶眼睛瞬間亮了,臉上的表情也從原來的不滿變得充斥笑意,“啊哈哈哈哈,你說真的啊,宴宴好意思嗎”


    “她肯定不好意思啊,所以我會幫忙哄哄她,您也得準備好改口費啊,包一個大紅包。”


    顧今鳶樂了,擠眉弄眼的,“那肯定啊,你媽媽我那可是很疼兒媳婦的,那我走了啊,你可得記好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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