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之上。


    黑鬥篷人腦海之中正閃過剛剛在暗室之中,所經曆的一切。


    一想到那其中的某些言語,眼中就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厲色。


    “奇貨可居?這是把本公子當成秦異人了!可以!不過你們首先也得是呂不韋!”


    不提目露凶光,言語中透著惡意的黑鬥篷人。


    此時那間暗室之中。


    見黑鬥篷人通過暗道離開暗室,那氣息森然的男子終於開口,對著半麵甲男子麵無表情道:“無忌,你當真是要扶這塊朽木,去繼承鎮西候之位嗎?”


    “本身就是順便的事情,”半麵甲男子品了一口杯中的美酒,繼而輕笑道:“成固然好,不成我們也沒什麽損失,不是嗎?”


    “小心些,”氣息森然的男子提醒道:“不要玩砸了,長孫就你這麽一個獨子,我可不想自己的老友就這麽絕後。”


    “世叔大可放心,”半麵甲男子笑容漸漸轉冷,繼而道:“無忌尚有殺父之仇未報,也未看到小妹披上紅妝,無忌怎麽可能舍得的死。”


    “……你明白最好,”氣息森然的男子深深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


    伴隨著機關聲再次響起,暗室之中便又再次隻剩半麵甲男子在其中飲酒。


    “快了,小妹,等我了結了這邊的事,榮升之後,我就去幽州看你。到時候,我們一起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九公子死了。


    就在昨晚,死在了自家的府中,而且就連腦袋都被人割去了!


    頓時讓本身就是風聲鶴唳武威城,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好膽!好膽!居然敢在我等眼皮子底下,行如此妄為不道之舉,而且還敢肢解摘下九公子的頭顱,簡直視我等於無物!視我西涼於無物!”


    議事廳之中。


    當著一幹重臣的麵,有著西涼第一將之稱的韋睿少見的失態,直接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之聲。


    而對此,韓幕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同樣狠聲道:“查!九公子的死,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管是誰做的,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慘重的代價!”


    也怪不得鎮西候府的兩位巨頭臉色會難看成這個樣子。


    在鎮西候剛剛歸天不久,整個西涼戒嚴之時,竟然還有人敢頂風作案,行凶殺人。


    殺的還是一位公子!


    這和直接打在座的這些西涼重臣的臉皮沒有什麽區別。


    也就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行凶者是誰,要不然看這一幹西涼重臣的這一副架勢,怕是上前活撕了對方都不無可能。


    不提驚怒不已,勢要得到一個交代,準備再次大鎖全城,將行凶者和其有關的人全部都捉拿到案的一眾西涼重臣。


    另一邊,雖然一眾西涼重臣已經極力封鎖了相關的消息。但是一個人知道是秘密,兩個人知道就不再是秘密了。


    因此很快,相關的消息還是被一眾公子得到了。再聽到了九公子被人殺死在府中之後,驚駭的同時,也不自覺的多想。


    心思這會不會是他們之中的哪位兄弟的手筆,好盡可能的減少競爭對手。


    因此一時間,一眾公子都紛紛盡可能的加強了府中的戒備。


    尤其是其他四位熱門人選,就更是將警惕提高到最高處。


    生怕自己未出師捷,身先死。


    這鎮西候位子的影子還沒有瞧見呢,就先丟了自己的小命。


    先前就說了,這一眾西涼重臣對消息的封鎖,對於普通人而言。但是對於夠的上一定身份的人來說,卻形同虛設。


    而這其中自然就有白禮。


    就在其他一眾公子這邊剛剛得到相關的消息不久,白禮這裏,也同樣收到了天門地戶那裏所傳來的消息。


    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之前白禮讓他們去查的,和鎮西候之死有關的相關。


    而在聽完了白一的轉述,看完了其相關記載之後,白禮直接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不管是鎮西候的死,還是世子樂重的被害,都有內鬼在其中作祟。


    也就是說,鎮西候府之內,有吃裏扒外的提供消息,甚至是提供相關的便利。要不然,堂堂鎮西候絕不會那麽容易被殺,而世子樂重也不會那麽容易的就遭到暗算!


    究竟是哪一方的手筆?


    白禮皺眉沉思。


    如果是以誰受益,誰的嫌疑最大來說。


    自然是不用說了,自是非朝廷莫屬。


    畢竟對於當今朝廷來說,鎮西候這等實封公候,就是阻礙國家發展,興盛的絆腳石。


    這一點,之前朝廷對鎮東候一脈,以及鎮北候一脈滿滿的惡意就可見一斑。


    相信隻要有機會,他們定不會吝嗇也以同樣的惡意,來謀算鎮西候府這邊。


    隻不過,正所謂最可能的,往往是最不可能的。


    在加上伴隨著這段時間以來,所發生的一連串事件,朝廷這邊應該早就焦頭爛額,按說應該已經無力顧及三鎮諸侯這邊。


    最起碼在當前這種情況之下,暫時還沒有和朝廷撕破臉皮的三鎮諸侯,應該已經不在朝廷首要的應付打擊對象之內。


    因此雖然朝廷方麵的嫌疑最大,但是白禮卻沒有妄下定論。而是安排白一去信京城,詢問一下陸九重,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話說,算算日子,陸九重那裏,應該也就是這幾日,就能夠收到消息了吧……”


    不提白禮處,正等著陸九重那裏的回信。


    此時京城,皇城之中。


    天子看著眼前這份由西涼大行司處,所送來的奏報,臉上因為近時諸多不順而一直陰沉的臉,終於開始有些放晴。


    開口讚道:“無忌不愧是長孫的兒子,果然是頗有乃父之風。這才到西涼沒多久,就作出如此的成績,倒是不枉朕之前的一番期望。”


    “陛下所言甚是,”一旁的內侍聞言連忙出言附和道:“不過這也全賴陛下信任有加,恩寵培養。要不然無忌公子又怎能以雙十年華擔當如此大任,掌一方全柄。”


    “好了,不要奉承了。”


    天子雖然很受用,但是心中卻還清醒,明白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西涼這邊開局雖然很順利,但是卻不代表現在就可以放鬆。


    相反,一旦被人查出來這件事情和朝廷有關,那就不是簡簡單單推出來幾個人都能擺平的。


    稍微處理不好,就會變成一場席卷天下的大亂。


    老實說,要不是西涼那邊先斬後奏,就算是以天子的魄力,都未必敢在當前這個時候應允這樣反忌諱的計劃。


    因此在沉吟片刻之後,天子便直接下命令道:“高望,擬旨長孫無忌,讓他行事一定要小心,切莫叫人抓破綻。要是真的被人抓住痛腳,決計不能牽連到大周!這天下,再也經不起任何程度的動蕩了!明白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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