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不入天人,終為螻蟻。


    天人境界武者出手,哪怕隻是隨手施為,也絕不是普通武者所能抵擋得住。


    即使東島國正副使等都是普通武者之中的佼佼者,即使正使更是擁有著半步天人境界的實力也是如此。


    因此東島國一方剩下的人,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一支支由真元所組成的箭支劃破長空,鎖定他們,接近他們。


    近了!


    看著那一支支由真元所組成的箭矢,馬上就要命中他們的咽喉,貫穿他們的身體。東島國一方所剩的幾人,就仿佛像是看到了黃泉路上與他們先走一步的人,正在向著他們招手。


    然而正是在這東島國一方的人以為自己死定了之際,天一出手了。


    或者說的更準確一點,天一在白禮的吩咐之下出手了。


    但見一抹紅霞拂過蒼穹,而後便見那一支支足以將半步天人境界高手給射殺的真元箭,就好似被抹除擦掉一樣,於東島國一方所剩的幾人近前不見了蹤影。


    得,得救了……


    眼見那幾支奪命之箭就這麽消散於無形,死裏逃生的東島國一方幾人,滿是死寂絕望的眼中,終於重新出現了一絲神采。


    那一顆差點停滯了的心髒,也終於會重新恢複跳動。


    “多謝二公子和……這位女俠活命之恩。”


    好歹也是東島國一方的精英,因而很快,正使便率先擺脫了的影響,率先開口,向白禮表示感謝。


    同時也對剛剛真正出手救下他們的那位天人高手,表達了謝意。不過說實話,早先他們還真是沒有想到,白禮隊伍之中的天人,竟然是哪位嬌滴滴纖腰豐胸的侍女。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正使等人意外,候大人一方又何嚐不是如此。不過到底天人境界的武者,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因此候大人很快便回過神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出手的天一之後,繼而也同樣開口,對著白禮歎息道:“二公子這又是何必呢?


    早走晚走,不都是走。


    二公子的人能救得了他們一時,難不成還能救他們一世嗎?


    更何況……二公子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了。不趕快趁著這個機會留下幾句遺言,多看看這花花世界,反倒去操心他人的安危……還真不知該讓本官說二公子心善,還是愚蠢。”


    “自身難保?”白禮聞言不由於馬車之中輕笑了笑之後,繼而開口道:“這位大人倒是很自信。”


    候大人掃視了自己一方的人,繼而輕笑著反問道:“本官不該自信嗎?”


    “天一,聽到沒有,”白禮聞言並沒有接言,而是對著一旁的天一輕笑道:“你似乎被人小看了。”


    “無所謂,”天一慵懶道:“奴家對於將死之人,向來寬容。畢竟這是他們在死之前,能做的,也是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天一?


    雖然氣惱天一和白禮無視他們的言語,但是不管是候大人還是韋公公都不是意氣用事,在於些許言辭的人。


    相較於那些,他們的注意力,更焦距這兩個字之上。


    因為如果他們記憶力沒有差的話,似乎這一兩年來天下最火熱,也是朝廷最忌憚、最痛恨的天門地戶之中的天門殺手的其中之一,似乎也叫這個名字。


    至於說會不會是同名?


    但凡天人境界武者,都有自己的傲氣。


    有些甚至還因為稱號之中的某些字,與同境界的人一同出手。


    比如說什麽天刀、地刀、霸刀之類的,每年都有不少人,因為此類似的事情和別人拚個你死我活來。


    所以同名,不存在。


    別的不說,要是有人敢和候大人一個名字,要麽侯大人出手剁了對方,要麽……咳,侯大人自己改個名字。


    所以如果他們的所料不差的話,眼前這位身著紅衣,嬌滴滴的女子,多半就是傳聞中的那位天門殺手。朝廷發下的海捕公文之中,賞金位列前茅的天一!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接下來的戰鬥,怕是未必會如同他們想象中的那麽順利。


    畢竟人的命,樹的影。


    雖然侯大人等也自籌自己是一方人傑,比之天人三花境界的高手,弱也弱不了多少。


    但是麵對傳說中的天一,也不敢確定,自己等定能在和對方的交手之中占得上風,生死之戰之中拔得頭籌!


    思及至此,候大人和韋公公都萌生了讓上方正為他們略陣的,也是侯大人調來的另一位天人境界高手,絕刀下場。


    合兩人半之力,一起拿下對方。


    沒錯,就是兩人半。


    侯大人和那位沒出手的算兩個,韋公公算是半個。


    畢竟馬場信房也不是泛泛之輩,和其硬碰硬,全力交手了那麽久,韋公公也不是一點損耗也沒有。


    事實上,之所以候大人能夠一箭功成,射殺對方,其主要原因也是在於馬場信房和韋公公交手之時損耗太大。


    要不然,哪怕是候大人的箭在快,堂堂不死之鬼美濃,也不可能連一絲反應都做不到。


    至於說什麽臉麵,三個打一個,三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之類。


    咳,成年人隻看結果,不看過程。


    那位有著絕刀之稱的北地三大刀客之一,可能會有些羞於此舉。他們兩個一個官,一個太監。比這更髒的事情都見多了,做多了,早就產生免疫力了。


    因此但見念起,侯大人和韋公公便相當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而後由侯大人直接開口,同時對著己方的另一位天人高手招呼道:“真是蛤蟆吐氣,好大的口氣。


    我等是死人?


    我看是二公子,和這位姑娘還沒有搞清楚形勢吧。


    也罷,今日就讓本官做做好事。教一教二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吳兄,你也下來吧。難得如此有趣的對手,和我等一起領教領教,這位姑娘究竟有何手段,竟敢如此的大放厥詞,視我等於無物。”


    話中將自己的位置擺的是很高,不過任憑候大人如何舌泛蓮花,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候大人一個人沒有底氣,所以要再至少叫上一個人來和他一同群毆。


    因此一道道鄙視的目光,紛紛的落在了候大人的身上。一時間,哪怕是候大人臉皮厚如牛皮,也同樣不由生出了一絲不自在之情。


    不過候大人到底是候大人,入朝為官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橫眉冷對、千夫所指,不過是毛毛雨。


    僅僅隻是片刻便被其無視,靜等那絕刀的落下。


    而這一等,就是近半炷香的功夫。


    甚至都等來了一場細雨。


    ……等等!


    這是……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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