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中生有的事,對於旁人來說,可能著實困難了些。


    但是對於手握監察天下之權,集巡查、緝捕、審問等權力於一身的內三司衙門而言,那就相當簡單了。


    偽造場地、製造痕跡,找些許人來,當著觀眾的麵演一場戲……


    總而言之,這一連串的手段下來。還真是讓絕大多數前來調查的,各方勢力的人信以為真。


    確信白禮確實曾經在不久之前,出現在這三輔之地之上。


    因而很快,便被其等報到了上麵。


    這裏麵之所以說的是絕大多數,是因為內三司衙門的這番苦心布置,還是被有些人所看破。


    沒辦法,朝堂之中,有精於刑名偵捕之道的名捕、大理寺卿等。而這江湖之上,也同樣有精於此道的豪俠、探事人。


    想騙過此等人的眼,可沒那麽簡單。


    不過有倒是看破不說破。


    越是聰明的人,越懂得保護自己。


    這麽大的手筆,這麽大的陣仗,顯然不是尋常人,普通勢力能擺的開的。


    雖不知道,對方究竟在謀劃些什麽?但連天人境界的高手,都被派出來於人前顯聖。當地的折衝、府衙,也在其中扮演不光彩的角色。


    這一旦要是壞了對方的謀劃,那。說要麵臨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因而雖有人看破,但與之相關,也還是隻在小範圍內傳播。


    並很快的淹沒在了那內三司衙門所蓄意放出,用來擾亂人視聽的信息浪潮之中。甚至都未能卷起浪花一朵。


    “也就是說,這天吳此時,還真有可能……就在這這京畿之地是嗎?”


    黃天教的一處據點之中,聽完了手下人的匯報。目光閃動間,馬元義繼而開口確認道


    “是,方主,”手下人確定道:“屬下在渭南、盩厔、上宜三地,卻發現一些痕跡。其中的某些,和記錄之中那天吳以及天門地戶之中的天一、天二的功法所留下的痕跡,相差無幾。


    如屬下所見不假的話,應該有什麽人或勢力,正追殺他們。又或是……他們在追殺什麽人。”


    “……應該是他們在被追殺,至於具體……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朝廷的人。”


    馬元義用一種自認為自己已經看破了一切的目光,智珠在握道:“而朝廷之所以將消息放出來,顯然是他們被天吳等甩脫了,而又不想放棄這個得來不易的大好機會。


    所以這才想借著各方勢力的手,將其給逼出來!……到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事實上,這也是其他幾家收到了下麵人的匯報之後,作主之人所得出的結論。


    而這也是韓鬆等所希望看到的。


    同時也正是因為如此,有關於究竟是誰將這個消息放出來的,韓鬆等才沒有花心思去隱瞞。


    “方主英明,”手下人聞言恭維了一聲,繼而遲疑道:“那方主,既然此時是朝廷刻意為之,那我們還是否還依照原定計劃行事?”


    “當然,”馬元義眯著眼道:“朝廷此次本身用的就是陽謀,他算準了我等,決不允許天下有如此妖孽之人繼續活下去。


    吩咐下去,依照之前我所吩咐的,讓我們第一方的人都動起來。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這天吳給我找出來!”


    “是!”


    不提黃天教第一方這邊,接下來如何動用人手,對三輔之地展開地毯式的搜索。企圖搜尋到,他們所認為的,因朝廷的步步緊逼之故,迫不得已隻得在這京畿之逗留的,白禮等人。


    其他幾方勢力那裏,也在隨後做出了類似的選擇。有不少甚至在覺得自家在京中的實力,難以應付,隨後可能發生的戰鬥之時,還特意書信一封,到總部之中。


    希望能得到高手的馳援。


    而對此,這幾方勢力的高層,也沒有讓京城這邊的人失望。


    畢竟正如之前晁景所說的一樣,當今天下,不需要、也不應該存在一個類似於楚太祖一樣的人物。


    對於妖孽成這樣的妖孽,死是其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


    很快,便調派距離三輔之地比較近的高手來這京畿之地。


    像是白蓮教這邊,來的就是恰好在雍州主持某項事物的副教主,徐鴻儒。


    沒錯,就是白禮的那位老朋友。


    一時間,也使得這京畿之地風聲鶴唳起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京城,拱衛司衙門這邊。


    作為朝廷的暴力監察機構,雖曆經了諸多磨難,但底氣由存。


    各大勢力,尤其是江湖勢力之中,還有不少他們的暗子在。因而這幾方勢力一動,這韓鬆這邊也收到了相關消息。


    而眼見這事態確如他想象中的一樣發展,韓鬆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喜意。


    不過韓鬆顯然也清楚,現在還不是他徹底高興的時候。


    或者說的再準確一點,之前的,不過是定場詞,正戲……才正要開始呢!


    “去知會皇城司和大行司一聲,讓他們可以開始動手了。把這場子先預熱一下,而後再上正餐!”韓鬆吩咐道。


    “是!”


    手下人應聲而去。


    而後很快,韓鬆的話便被傳到了穀庸和鄭泉的耳中。


    接下來,這自韓鬆、鄭泉、以及穀庸擔任三司衙門的頭頭之後,內三司衙門的首次通力合作,便正式開始。


    哦,對了,穀庸現在還算不上皇城司的頭頭。


    他隻是一個散騎常侍,在這皇城司之中,還有一個身份和其相當者。隻不過那人現在幽州,所以這皇城司之中的大小事宜,都是由穀庸說了算。


    至於說這穀庸為什麽之前,和韓鬆等見麵交談之時,不見絲毫怯意?


    人家畢竟是內侍,背靠的是天子。


    雖不敢說什麽見官大一級,但最起碼的在外臣麵前,他們還算是有一定的底氣的。


    當然,這是題外話。


    書歸正傳。


    而伴隨著內三司衙門動起來,一枚枚暗子被啟用。通過一連串的騷操作,使得那一些正在三輔之地之中,活躍起來的各大勢力的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惡劣。


    本身沒仇的,現結了怨。


    而本身就不對付的,現就更是仇人見眼。


    為此,沒少發生流血衝突。


    也使得這京畿之地之下的暗處,更加澎湃洶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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