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並州,朝廷和匈奴之間,各自的算盤。


    因心係幽州之故,本需月餘的路,日夜兼程之下,白禮一行人硬是連一半時間都沒有用,便返回了幽州,到達了漁陽。


    而此時,漁陽,鎮守府之中,白夫人正翹首以盼,等待著早先發來消息,說這幾日應該就能到的白禮回府。


    沒辦法,現天下這麽亂。


    雖白夫人已清楚了,自家兒子的實力不弱。甚至放眼天下,都足以位列頂尖。但有倒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有時候江湖上最可怕的不是武功,而是人心!


    天下第一又如何?


    閻王要收了,三更天的死期,絕對不會等到五更天人才咽氣。


    因而自知道了自家兒子又瞞著他們偷溜走之後,白夫人就一直牽腸掛肚。


    尤其當了解到了,白禮竟又跑到京城那對於他們鎮北侯府的人而言,如同龍潭虎穴之地之時,一顆心就更是高懸。直到收到了白禮人已到了幽州的消息時,這一顆心總算是安穩落地。


    睡覺也終於能睡個穩當。


    當然,這思念歸思念。真等白禮這邊真進了城,入了府,前去問安之時,白夫人就……不是那麽特別想見白禮了。


    這不,白禮剛進門,還沒見到白夫人。便聽正早就安排在外候著的侍女,對其傳達了白夫人的吩咐。


    跪祠堂。


    現在,馬上!


    為此,又是一通折騰。


    直到深夜,白夫人這邊氣終於算是消了些,白禮這才回到自己的院落裏麵。


    而此時,長孫無忌已在廳中等候,同時帶來了並州那邊,通過他特殊渠道接收到的最新情報。


    有關於並州軍終於出手了,重創匈奴一方的情報。


    “難得啊,朝廷總算是硬氣一回,”看著手中這份有關於並州軍大舉出動,對匈奴遊騎下手,並給予重創的來報。白禮不由笑著調侃道:“我還以為他們他們的骨頭會軟底,跪到死呢。”


    “公子,屬下倒是覺得,這未必都朝廷的意思。”


    長孫無忌於一旁開口,微笑道:“以屬下對這滿朝諸公的了解,就算是同意並州軍出手,怕是也有不小的限製在。絕不會像現在這般,縱容並州軍對四下劫掠的匈奴人趕盡殺絕。”


    “也是,”白禮微微頷首,嘴角上微微帶著一絲輕蔑和嘲諷道:“咱們的這位天子,向來是狐狸洞裏扛扁擔……窩裏橫。更別說他現在還有求於匈奴,指著匈奴人替他出頭賣命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位烏籍單於還真有那麽點意思。


    我之前還以為,入關之後,他會攜大勝之勢一鼓作氣,南下東進,直撲幽州。


    沒想道這位烏籍單於雖年輕,但不氣盛。


    領兵占了雁門和玉門二關之後,反倒不走了。不光是借著朝廷需要他們的行當,縱兵劫掠並州,還獅子大開口,向朝廷敲詐勒索更多的兵械糧草。


    有意思,有點意思!”


    “公子的意思是?”長孫無忌於一旁遲疑道,顯然有些猜不透白禮心中所想。


    “這麽有意思的人,既然來了,那就別讓他走了,”白禮輕笑了笑,繼而直接了當道:“要不然,在想留下他,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屬下明白,”長孫無忌應聲,遲疑道:“不過此人現賴在雁門不動……”


    “他不會一直不動的,”白禮輕笑道:“這滿朝諸公也不是廢物,當初竟然敢放匈奴入關,不可能沒有後手。退一步說,就算是沒有準備,還不能現想嗎?


    等著吧,不出七日,匈奴必然動!


    要不然,拖久了,光是每日空耗的糧草,就夠朝廷喝一壺的。更重要的是,一旦等其他各方勢力倒出手來,麻煩的,就是朝廷了。”


    如白禮所言一樣。


    有道是牽一發動全身,雖然對於朝廷而言,最強大、最棘手的敵人,非幽州莫屬。但也不是說其他勢力,就可以輕看。


    相反,這龍蛇陸起之時,誰都有機會。


    因而在朝廷謀劃幽州之時,其他各方勢力,也同樣在朝廷的謀劃範圍之內。


    總不能這邊剛把幽州這隻虎給屠了,結果某處戰場之上,又趁勢起了一條龍,一番謀劃完全替他人做了嫁衣。


    因而別看朝廷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幽州處,實際上,其他各方勢力處,朝廷都有所布置。


    這些勢力不動還好,但凡有所動作,朝廷方麵便動用他們的後手。


    像是青州這邊,被金甲蓐收他們控製的義軍剛一動,攻伐地盤的同時,也想借此給朝廷施加壓力。


    結果這大軍剛開拔,旗下所控製的數個糧倉,便著了火。足以十數萬大軍半年所耗的糧草直接被付之一炬!


    這也讓金甲蓐收等好生惱火,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清洗,也隨之出現在了這青州大地。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在無法保證後勤供給的情況之下,這原先的戰略謀劃,自然也就無從談起了。


    而青州這邊所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個例。


    所以這個時候可能還沒有超限戰的具體概念,但朝廷方麵卻將這種戰法的概念發揮到了極致。


    刺殺、燒糧、下毒、布瘟、金融打擊……


    總而言之,各種以小博大的暗戰,使得各方勢力的人根本就無暇他顧。


    像是金甲蓐收這邊,本身還想著奇正相生,正麵通過大部隊牽製。側麵則輔以奇兵,讓禿頂老者,也就是那個楊司空帶領精幹的人手趕赴並州,破壞朝廷和匈奴之間的聯合。


    結果這正,算是還沒開始,便告吹了。


    至於說這奇……


    並州,雁門。


    大行司的據點之中。


    禿頂老者也就是楊司空等他們這邊還沒到,大行司的大行令鄭泉這裏,便收到了消息。


    不屑的笑了笑的同時,便將已閱讀完的密信付之一炬。


    緊接著將手下招來,繼而吩咐道:“孔休,一會你去右大將那邊,向他們借些薩滿教高手來。就說……本官這裏接下來幾天可能有些客人要招待,需要些高手撐撐場麵,幫襯幫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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