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是按照來時,烏籍單於的吩咐來算的話,知牙師完全沒有必要和白仲多費唇舌。


    在絕對的實力下,領兵一擁而上,輕可見便可將所殘餘的鎮北軍趕盡殺絕!


    然如之前所提到的。


    若走了白仲這位世子,哪怕是知牙師將這一萬鎮北軍都留下,此一役也算不得圓滿。


    甚至傳回去,多半還會遭到和知牙師不對付的匈奴權貴的詬病和發難。


    同理,活的鎮北候世子,肯定要遠比死了的更有價值。


    因而如果可以的話,知牙師自然是想拿活口。


    而想要拿活口,除了知牙師有這個意願之外,還要取決於鎮北軍這邊。


    如同當下,若白仲這邊見大勢已去,直接自刎當場。在其周遭都是鎮北軍的情況之下,就算知牙師是天人境界的武者,也難留下白仲命來。


    所以自知牙師領兵到來之後,便一隻用話術,企圖激怒白仲以及一眾鎮北軍。


    怒火可以讓人失去理智。


    讓白仲等無暇思及其他。


    而現在看來,知牙師的謀算應該算是成功了吧。


    這不,伴隨著知牙師這邊刻意貶低已亡故的宇文將軍,和白仲這位世子,一眾鎮北軍連同白仲頓時被氣的破口大罵。


    其中白仲更是直接策馬而出,於兩軍鎮前冷聲道:“知牙師休得猖狂,你能得意的也隻有現在罷了。早在九原之際,我就已去信一封,送往代郡,請劉將軍出兵策援。


    算算日子,應該也就是這幾日的時間了。到時候,待我鎮北軍大軍一到,定將爾等一眾一個不留,殺絕斬盡!”


    “也許吧,”知牙師聞言絲毫不亂,輕笑了笑之後,繼而道:“不過,這和世子又有什麽關係。


    劉尚老兒帶兵確實有一套,本王承認,至於鎮北候,本王更是神交已久。昔日龍城一戰,更是不敢忘懷。


    然世子……”


    知牙師笑了笑之後再沒有多言,不過那輕蔑不屑的表情,卻深深的刺痛了白仲的內心。


    而知牙師見火候似乎也差不多了。


    再刺激下去怕是就過而不及。


    因而也不等怒火中燒的白仲這邊說些什麽,便再次開口,淡淡道:“世子似乎並不認可本王說的,沒關係,現在就有個機會。證明給本王看!讓本王來看看,世子配不配背負鎮北候這三個字,配不配獨領一軍!”


    其實這個時候,白仲最好的選擇,便是橫劍自刎。


    如朝廷的內鬼所說的,這一眾鎮北軍誰都可落在匈奴人的手中,唯獨白仲這位世子不可以。


    然現白仲被知牙師的話術一步步給將住了。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他這要是不做什麽就死了的話,就相當於他認了知牙師的話。


    而這恰好是白仲最好能容忍、接受。


    至於說鎮北軍中的其他人,腦子比較活泛的,能想透這其中彎彎繞的宇文副將,已然身死。


    剩下的,要麽壓根兒沒那腦子,要麽,就是同樣被激怒了,感同身受。


    因而……


    “鎮北軍!列陣!”


    白仲揚起了手中的長劍,繼而冷聲道:“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衝鋒之勢,有進無退!殺!”


    伴隨著白仲這位主將一聲令下,剩餘的千餘鎮北軍當即在白仲的帶領之下,對知牙師所部展開了決死衝鋒。


    準備就算是死了,要塞匈奴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而知牙師眼見白仲這邊真的中計了,也是一喜。猙獰的笑了笑,繼而同樣揚起手中的彎刀下令道:“長生天的勇士們,狩獵的時間到了!除了鎮北候世子,其他的一個不留!”


    除了鎮北候世子?


    難不成……


    聽聞知牙師開口,鎮北軍這邊終於反應過來了。明白了匈奴人竟然準備拿活的世子,尤其是鎮北候派來的那位天人武者,當即麵色一變。


    然正當其想提醒,甚至做些什麽時。


    知牙師親自出手了。


    但見一股仿佛頂級掠食者一般的氣息,如同火山噴發也爆發開來,以其所在之地為中心,席卷四方。


    讓所有被波及到的人靈魂都為之顫栗,手腳為之僵硬。


    然後也不等眾人自這凶煞之氣之中掙脫出來,知牙師的身影便如同瞬移一般,直接跨越了上百丈的距離,出現在那種策馬奔騰,揚劍出鞘的白仲麵前。


    揚刀一斬,一隻足有近十丈高,不少地方毛發脫落,皮肌膚腐爛,肌肉組織流露在外的白色巨狼虛影,便自虛空處踏波而出。


    將強行提氣,勉強出手的青衣天人壓製住。


    而後另一手探指一點,璀璨如星的光芒便直接透指而出,將白仲手中堪比地神兵的長劍,以及身上的甲胄點碎當場。


    不提接下來,白仲等如何掙紮。


    另一邊,鎮北候府。


    聽聞白禮竟又不在府中,鎮北候自是惱怒異常。


    那邊大兒子貪功冒進的事,還沒清楚呢,而這邊二兒子,又玩無故失蹤。


    也就是兩個兒子現在不在他跟前,要不然……好吧,這個家他說了也不算。有白夫人在,最多,鎮北候也就是讓白禮兩日跪祠堂。


    說起來這個卑微啊。


    當然,玩笑歸玩笑。


    在這個當口,白禮又無故消失,鎮北候如何不急。


    雖鎮北候心中清楚,以白禮的心計和實力,這世上能留下傷害他的人不多。但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更何況,現朝廷虎視眈眈,而匈奴又陳兵並州,現正是用人之際。


    尤其是白禮這種有實力,有心計的人。


    結果……


    “說說吧,人哪去了?”


    人沒了,肯定不能就這麽算了。


    因而鎮北候便直接將白四等招來問話,詢問白禮的下落。


    鎮北候問候,長孫無忌等哪裏敢怠慢,尤其是白四。作為世代侍奉白家的仆從,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鎮北候說話比白禮還管用。


    因而連忙將其中詳細道明。


    而當鎮北候得知,白禮是去帶白仲回來之時,皺眉之餘,原本對於白仲的安危提著的那顆心,也隨之稍稍落地。


    揮退白四等人,默然了片刻之後,繼而輕笑道:“……臭小子,等回來,在好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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