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死了?”


    幽州,代縣。


    正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更別說白禮還是一位哪怕在天人境界武者之中,都算得上是強者的高手。


    因而伴隨著匈奴大軍兵臨城下,白禮也同樣被安排上了城頭,領軍一路,鎮守一方。


    而就在白禮上城頭的第三天,中州那邊的消息也終於傳來。收到消息的白四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上得城頭,報於白禮聽。


    “是的,公子,”白四應聲道:“經查人確實是死了。”


    “那還真是夠巧的,”白禮嘴角輕挑,帶著三分輕蔑譏諷,一邊拔完手中的酒杯一邊再次開口道:“淨業寺那邊又是什麽反應?”


    “說是……尚在追查?”白四回道。


    “明擺著的事,有什麽好查的?”


    白禮聞言眉頭一挑,繼而便從白四的手中接過了那一份中州的來報,開始瀏覽。在瀏覽完畢之後,心中也已有了答案:“……有點意思啊。人居然是死在浮屠刀下的,難怪淨業寺會拿捏不定了。”


    浮屠刀,是千年前敬業是一位高德大僧,自大悲心陀羅尼經之中,說領悟出來的一門天人境界的武經。後由於修習這門武學極易入魔,迷失心智,被淨業寺列為禁典。


    非得曆代住持方丈首肯,任何人不得翻閱修習。


    像是當代,就白禮所知,淨業寺之中隻有兩位曾經翻閱修習過此門武學。


    其中一位是和那死去的智深禪師一般,都。曾為位列下一任方丈主持候選熱門人選的智能禪師。而另一位,則是當今方丈主持的師叔。


    都不是小人物。


    現在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一個眼見就要暴露身份被拿下的人,被人以這門武學提前一天給殺死了。再加上還丟了一樣鎮寺之寶,禪祖的指骨舍利。


    所以就難怪事情並未像白禮所預期的那樣發展,淨業寺並未第一時間找上朝廷了。


    “那……公子,您看下麵的人……還繼續按照之前的計劃行動嗎?”


    早先在聚會上將事情捅出去之後,白禮便傳令中州那邊的人,讓他們在事情暴露之後,設計挑動朝廷和淨業寺的關係。


    最好能讓兩家往死裏掐。


    但是現在,淨業寺因為這連番的變故,顯然短時間之內沒工夫和朝廷計較。


    畢竟不管是佛寶的事情,還是速清內鬼的事,都是耽誤不得的。要不然一旦等線索被清理幹淨了,再想查就不像現在這麽容易了。


    事實上,現在查的也不易。


    像是那浮屠刀,事實上,曾借閱過的遠比白禮知道的多的多。還活著的,足足有十三人。而能讓方丈主持破例的,可以想想這十三人的地位和身份了。


    這自然也給調查帶來極大的困難。


    別的不說,被淨業寺請來的那幾位江湖上有名的探事斷事的高手,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麽頭緒。


    “停了吧。”


    本來下的就是一部閑棋,惡心人的意味,要比實用意味要更高。與大局,更是無足輕重。


    “是。”


    白四應聲而去,隻於白禮和長孫無忌兩人,立於城頭,遙望下方遠處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匈奴營地。


    “幾時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禮率先開口,對著頭也不回的對著一旁的長孫無忌道。


    “回公子,約麽快酉時了吧,”長孫無忌估算了一下之後回道。


    “這個時辰了,看樣子,匈奴人今天應該不會再攻過來了。”白禮感歎了一下,繼而眯著眼道:“話說……匈奴人就算是再遲鈍,差不多也該得著南邊的信兒了。想來……撤兵也就應該是這一兩日的功夫了吧。”


    “如無意外的話,當是如此,”長孫無忌調侃道:“當然也不排除這烏籍單於利令智昏、年輕氣盛,想和我幽州正麵碰上一碰。


    不過倒是兵法雲:進而不可禦者,衝其虛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


    就算是他們撤,也不會選擇直接撤。多半會選擇分批撤走,最後留下了一支騎軍斷後。期間應該也會攻一攻城,擾亂我們的視線,同時多爭取一下時間。”


    “那敢情好,”白禮眯著眼輕笑道:“進關肆虐了這麽久,攪得山河破碎、並州數百裏內不見人煙,朝廷那能陪著笑臉搭上禮物送他們,本公子可沒有這麽好的氣量。


    不讓他們留下點什麽來,本公子於心難安!”


    不提鎮北軍處,如何嚴陣以待。


    與此同時另一邊,匈奴大營這裏。


    如同長孫無忌所預料到的一樣,雖然匈奴人這邊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全軍退走。但不代表他們會選擇一股腦的一起走。


    相反,他們還準備好了係列作戰攻城計劃。


    不為拿下代縣,隻為能夠盡可能的殺傷鎮北軍的有生力量,讓其無法組織大規模的進行追擊。


    其中甚至為了減少自己一方的損失,烏籍單於還通過了一項,由左穀蠡王且糜胥提議的,十分犯忌諱、遭人恨的方案。


    “且糜胥,準備的如何了?”


    匈奴大營的王帳之中,烏籍單於一邊掃視著桌上的這一份包含並幽兩州疆域的軍事地圖,一邊對著剛剛進帳,上前來的左穀蠡王問道。


    “回單於,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左穀蠡王且糜胥應聲道:“隻待明日攻城之時,便可將一應南人驅趕到代縣城前,以這些南人為王前驅,攻伐代縣!”


    沒錯,這左穀蠡王且糜胥說提出的方案,便是網羅四下周邊的大周百姓,將他們全部都驅趕到代縣附近。


    然後在攻城當日,以這些人做先鋒和盾牌,來攻打代縣。


    老實說,這可是非常犯忌諱的事。


    之前已經不止一次的提到過了,當前世界是一個以武為尊,武力到達極限可以影響局部戰士,甚至是天下走向的世界。


    當權者行事讓人看不過眼,被刺王殺駕,死在那些高來高去的江湖人手中的,可不是一兩個。


    匈奴人此番如此行事,一旦傳揚出去,盯他們的人絕不止一兩個而已。到時候哪怕是烏籍單於回到了龍城,也難以安心。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對於烏籍單於、對於匈奴而言,重要當下。


    重要的是……明天。


    “吩咐下去,明日……正式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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