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好了!”一名士兵衝進來,說,“徑山之戰,我軍慘敗!兩萬人被殺,不足三萬人逃出。”


    “什麽?”熊槐怔了怔,曆史上徑山之戰也是楚軍大敗,但是那次楚國沒有派出一兵一卒,戰敗也是很正常。


    但是這次戰敗就有點反常了吧,畢竟現在楚國軍隊剛才宣威之治時期過渡下來,戰力雖然不能保證達到那個時候,但是也不至於直線下滑到八萬(守軍還有三萬)大軍守成竟然擋不住魏國八萬大軍吧,這可是防守啊!!!


    熊槐嗅到了一絲不對勁,這其中,可能有貓膩,守成隻需要固守就可以,即便是兵力完全劣勢,守一個依山而建的城池守上個兩個月吧。這一個月不到就丟了城,這也未免太假了吧。


    就像你王者想要當演員,那你也得有點含量啊,你開局直接一塔送人頭,這誰看不出來啊。


    但是這又不像是景邵等人的陰謀,畢竟這五萬大軍都是他們的人,死了兩萬。估計比熊槐還心疼。


    熊槐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這就讓人很疑惑。


    “戰鬥經過詳細說來。”熊槐說。


    士兵抱拳說:“諾,司馬統軍抵達徑山之後,在山北建立營寨,依山而守,魏軍猛攻數十日不克,正當司馬準備趁魏軍疲憊突襲魏軍之時,魏軍忽然從後方突襲我困屯糧之地,守軍不敵,糧草盡數被毀,而後魏軍前後夾擊,我軍大敗,不得不退回。”


    熊槐聽出來了貓膩,問:“魏軍為何會知道我困屯糧之地?”


    士兵搖搖頭,說:“在下不知!”


    熊槐隨意的揮揮手,示意士兵下去,士兵下去之後,熊槐轉身看向身後的地圖,喃喃道:“我困屯糧之地在如此隱蔽之地。唯有司馬幾人知道,,為何魏軍會知曉?”


    熊槐陷入了沉思,,,,,,(在這裏說一下,古時候行軍打仗主力一般和糧草大營是分開的,一,是因為大營是主力軍,行軍速度快,而且有時候破敵的機會稍縱即逝,而一般情況下會快於運送糧草的軍隊,根本就是一個累贅,而且跟隨大營出戰的話主帥就要無時無刻的頂著糧草,很容易造成分心。二,再就是大營是主戰場,比較危險。糧草是很重要的,因為軍無糧自亂,關係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因此與大營不在一個地方為的是保護糧草的安危)


    “不好!”熊槐大驚。


    魏軍能夠獲得楚軍屯糧之地的消息,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情報,因為楚軍駐紮的地方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現在知道楚軍屯糧之地的人隻有熊槐,景陽,景邵,屈丐四個人,連身為第一副將的逢侯醜都不知道。


    那麽假如有人泄露了情報,隻能是從這四個人裏麵找,而這正是景邵聰明的地方。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景邵和屈丐是一起的,屈丐這五萬士兵是景邵的家底,所以景邵是最沒有可能,不,是一定不會通敵的,他不會把自己的士兵拿去賣。


    而作為知道消息的四人之一的景陽,在失去了昭陽這個倚仗之後,在朝中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毫無話語權,隻能聽候調遣,所以景陽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


    現在唯一能懷疑的,也是最有嫌疑的就是熊槐了。首先,熊槐和景邵屈丐等人勢如水火,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那麽也就是給了熊槐通敵的動力,即打壓景邵屈丐一派。


    熊槐作為楚國的大王,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一些小事,不用怕被人發現,這也就給了他通敵的條件。


    那麽現在所有人的懷疑目標就是熊槐了,景邵呀添油加醋一番,熊槐就很容易陷入眾矢之的。


    到時候景邵把自己一包裝,景邵便會搖身一變成了正義的人,對於景邵來說,這種以一小部分士兵為代價,取得大楚的政權,何樂而不為?


    現在,好像這種局勢,主動權取決於景邵這一邊,熊槐根本不能阻止景邵控製輿論。


    這就很煩。景邵完全可以控製民眾輿論,然後主導反叛,到時候,贏了,熊槐就是他的階下囚,輸了,熊槐就是暴君,總之好人是景邵,壞人是熊槐。


    這就是輿論的威力。


    可怕,可怕。


    熊槐身體一震,這也太可怕了,竟然能想出如此惡毒之計,這完全就是以楚國利益來為自己將來做權臣而鋪路。


    “傳令!”熊槐揚手,說,“密令唐昧統軍回郢都,明日天黑之前必須回來,密令,昭陽半路伏擊屈丐之軍隊,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說到這,熊槐嚴重閃出一抹凶惡的眼神,既然你不仁,既然你突破底線來弄寡人,那寡人,也就不用顧忌那麽多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個道理。寡人還是明白的。


    一名黑衣人出現在熊槐後方,冷冷的說:“諾!”


    隨後黑衣人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殿中,就留下了熊槐一個人,外麵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而後小雨變成大雨,還伴隨著有雷鳴聲。


    雷鳴聲逐漸變大,震耳欲聾,熊槐仍一個人現在殿中,喃喃道:“暴君?寡人不介意做一個暴君。”


    說完轉身走向後麵的寢宮。


    “能夠讓天下太平的暴君,恐怕,千古以來,也沒有多少人能做的到吧。”


    ——————


    景府,景邵坐在亭子之中,賞著外麵的大雨。


    “封君,公子甲那邊聯係好了麽?”景邵問。


    一名親信拱手說:“聯係好了,屆時,有二十位封君願意隨我們一起討伐暴君!公子高也願意做大楚的王!”


    景邵點點頭,說:“下去吧。”


    親信旋即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景邵看著麵前黑色湖水,喃喃道:“這一次,我贏了,你熊槐,輸了,這一輸,恐怕,你就會身首異處吧。”


    ——————


    夜幕之中,一匹快馬徑直穿過樹林,馬蹄濺起一層泥土和雨水,將一旁的老人澆醒,老人蜷縮在樹下麵,騎馬的人看見之後,於心不忍,將手中的財幣全部給了老人,作為補償。


    騎馬之人走遠之後,老人嘴角一揚,喃喃道:“幾十年了,又要有戰事,臨近郢都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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