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一本話本,這件事情其實在司徒錫剛來這世界的時候他就想過,但是那時候他很快就將這個想法給排除了。


    因為當時他並不清楚這個世界的具體情況,若搬運些前世的名著、故事說不定其中有些內容會給他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來則是寫書也是件很累的事情,還有許多不確定因素,沒準兒寫出來了也沒人願意為之買單。


    但是如今聽到這些話本故事在這邊如此盛行,司徒錫此刻真是動了些心思,賺錢倒是次要的,他現在急需一些好的名聲。


    此事可行,恰好新購置的宅子裏書房不錯,等明後日搬遷完了就開始著手準備,再問問範老有沒有門路幫自己運營一番。


    “行,等咱們喬遷之後我就寫上一本,到時候還得要你們給我出出主意。”


    “真的姑爺能不能提前給奴透露下大概是個什麽故事”看來輕語並不知道劇透是一件多麽可惡的事情。


    “那妾身可要提前向相公索要幾幅墨寶存下,相公必然會名聲遠揚的。”鍾離愔也少見地朝著司徒錫輕聲細語地開了個玩笑。


    ……


    東市附近的街道和西市差別有些大,從路上行人的服飾上便能看出來,這樂珍路上的行人盡是些富商權貴,不然就是他們家中的侍衛或是仆役。


    早間吃了些昨日剩下的甜點,司徒錫現在其實絲毫不餓,因此他對於道路兩側的酒肆前擺放的各式菜肴毫不感冒,而且或許是飲食習慣的差異,大早上的看到些大魚大肉,他是沒有多少食欲的。


    反而是在這街道上見到一些與酒館不同的店麵閣樓,司徒錫更感興趣,一邊走著,輕語與鍾離愔一邊為他一一介紹。


    街邊有茶樓、有魚市、有當鋪,走著走著慢慢還能看到一些販賣絲綢、成衣的鋪子,期間還見到了一座名為“雨雲樓”的三層閣樓,此時還沒有開門,不過輕語在介紹時直接將其略過,司徒錫心中也算明悟了。


    三人一邊說笑一邊閑逛,漸漸地就出了這樂珍路到了一條新的街道上來,才轉過那街道拐角處,卻忽地發現有一眾行人正圍在一個路邊小攤前,也不知是在看什麽熱鬧。


    “小姐,似乎是針繡攤子。”輕語已然踮起了腳尖向人群中間瞧去,她個兒高,很輕易就看到了裏頭的情況,“不過那兩個攤主好像與人鬧了矛盾。”


    說完之後,這丫頭就已經自顧自地邁開步子朝那針繡攤靠近幾步。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司徒錫也跟著輕語走了過去。


    “二位姑娘,在下是誠心相邀,還請兩位莫要寒了在下的赤誠之心啊。”


    說話的是一年輕男子,腰上係一玉帶,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爺,身後還跟了倆仆從,這東市裏像這般的公子哥兒還真是多,起碼司徒錫一早上就遇到了不少。


    “公子,若您真要訂製錦繡,將要求告知小女子,過兩日前來取過就是,又何須前往您府上。”


    啊,是這樣的橋段兒……


    聽了這兩句話,司徒錫基本上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隻是這公子哥兒居然不叫仆從將周邊圍觀的人遣散,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姑娘此言差矣,去了在下府上,若是在刺繡中途鄙人突然有什麽新的想法,你們改起來也方便不是”


    那男子說這話時兩手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靠近那兩位眉宇間頗為相似的姑娘,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所謂的紈絝子弟似乎就應該如他這般。


    “阿姊,我去尋人幫忙。”兩位攤主中稍顯青澀的那姑娘此時抓著她姐姐的手腕兒,從獨凳上站了起來直視著那年輕公子。


    “酒兒……”年長的姑娘卻是反牽住她的手,抬頭看向她搖了搖頭,“你先走。”


    “想走那便走吧,本少爺也不會阻攔。不過……可要想好了。”


    那公子哥兒聽到姐妹二人的對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雙手從桌上離開,並且給了一旁的侍衛一個眼神,讓他們把路給姐妹倆讓開。


    “先別走,我問個事兒。”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這剛剛還僵持的場麵中焦點一變,所有人的眼光頓時就聚焦到了這聲音的源頭——司徒錫的身上。


    “誒,姑爺,等等奴婢!”輕語見到自家姑爺不知何時走到了這小攤兒前麵,也連忙跟了上去。


    “這位公子……”那酒兒的姐姐也站起身來看向司徒錫。


    “你這針繡,用的是絲線”司徒錫是被她們桌上這所謂的“錦繡”成品所吸引的,那塊方形的底布上正繡著一幅花草圖,樣式簡單秀氣,而且是雙麵繡的,那繡花線似乎是綾線。


    “是的,用的正是綾羅。”


    “你是什麽人沒見到是本少爺先來的嗎你可知我是誰”


    在這種時刻被司徒錫插了話,那富家少爺感覺很沒有麵子,轉身立即走到司徒錫麵前挺胸抬頭地向他問出了“你是誰我是誰”的經典問題。


    他的侍從這時也向司徒錫逼近幾步。


    看向這眼前的公子哥兒,司徒錫暗自歎一口氣,今早上有些倒黴。


    從腰間取出了鍾離昧給他的那塊令牌,他直接丟到了那公子哥兒手上,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台,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如果你有問題的話,可以去淮明公府,就說有事找鍾離墨就行。”


    管他是什麽人,這人做的事本就理虧,若他惹不起鍾離家,自不會去尋麻煩,就算他家中比鍾離昧更有權勢,相信他長輩也沒那個臉去找淮明公理論。


    至於為什麽報鍾離墨的名字……嗨!都是自家兄弟。


    接過手上的令牌,那公子哥兒立馬看到了這令牌上麵的“鍾離”二字,頓時手一哆嗦,差點兒沒拿穩。


    這身份令牌一般可沒人敢偽造,他爹也有一塊兒。


    再次看向司徒錫,那公子哥兒瞬間沒了脾氣,腆著個笑臉,將剛剛那筆直的腰折成一把彎弓,畢恭畢敬地用雙手將那令牌遞還給司徒錫。


    “原來是鍾離少爺,小生……小生眼拙,這剛剛差點兒冒犯了您……”


    “沒事兒就走吧。”司徒錫懶得聽他說這些。


    “誒,好嘞。”那年輕公子內心鬆一口氣,轉而怒目望向一旁的侍從,“愣著幹嘛,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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