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群島,白止峰。


    今日的白止峰,相較於以往可謂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天空中,不時有霓光彩虹劃過天空,一道道靈光拖出五彩斑斕的焰尾,美麗至極。


    滄南海域獸潮接近尾聲,大規模的獸潮似乎已經過去。


    近三年來,連續幾波獸潮都不成氣候,對滄南海的衝擊並不大。


    也因此,滄南海漸漸的恢複了些許生氣。


    像此時攬月群島周邊,已經能夠看得見些許靈船在海麵上航行。


    這要放在兩年前,是覺得看不見的景象。


    “師兄,什麽時候我們才能像這些前輩一樣在天空如鳥兒一樣自由飛行啊”


    一艘中型靈船上,上麵搭乘了三三兩兩稀稀落落的船客。


    甲板上,一模樣稚嫩,臉蛋紅通白皙,一副小道童打扮的孩童,一臉天真羨慕的抬頭,仰望頭頂時不時飛過的紅光,然後轉過頭,朝著身旁之人問道。


    在小道童身旁,一名年歲看起來三十左右,身穿一條破舊打著補丁道袍的青年道人。


    二人一看便是過慣了窮苦日子,身上的道袍洗得脫漿泛白,不過容貌卻是模樣周正,看起來幹淨整潔。


    年輕道人聽到道童天真的話語,臉上露出溺愛的笑容:


    “不急,再過兩年,阿林你便可像鳥兒一樣飛翔了。”


    “嗤!兩年就想築基你當築基是大白菜啊”


    年輕道人話音剛落,一聲充滿嘲諷的嗤笑就從一旁響起。


    “區區一介練氣五層,怎麽敢口出狂言說此大話的”


    “當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真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能參加這滄南大會。”


    “你!”


    小道童聽了當即是氣得小臉通紅,滿眼怒視聲音的主人。


    順著小道童的聲音望去,隻見甲板不遠處,一名身穿藏青色錦袍,生得油頭粉麵的青年一臉倨傲不屑的嘲諷模樣。


    錦袍青年的修為倒是不差,練氣九層,距離練氣圓滿已是不遠,難怪有此底氣說出這番話來。


    錦袍青年身旁,站著一名麵帶威嚴之色的中年人,渾身散發出遠超煉氣期的氣息,赫然是一名築基修士。


    從錦袍青年與中年人的相貌來看,二者應該是父子關係,眉宇間有些相似。


    說完這句話,青年又看見年輕道人身後一名盤膝靜坐,閉目養神的黑毛猴妖,看不出此妖是何修為,青年頓時又出聲諷刺道:


    “哦,還不止是人,連妖都能參加,果然是豬狗一窩。”


    不知是不是專心修煉的緣故,猴妖靜坐一隅並無任何反應。


    倒是年輕道人連忙拉住小道童,快步踱步到中年人跟前,賠禮道歉道:


    “晚輩師弟年幼無知,還請前輩恕罪。”


    中年人冷眼斜睨了年輕道人一眼。


    嘩!


    一道無形的靈識威壓瞬息間朝著年輕道人壓迫而去。


    年輕道人隻覺得自己如遭重錘,頭暈目眩,身體搖搖欲墜,臉色發白。


    小道童被靈識威壓給無視,沒有感受到衝擊,卻是看出了自家師兄的異常,小臉立馬嚇得一白:


    “師兄!你怎麽了!”


    可這會兒年輕道人正頂著築基期的靈威壓力,根本說不出話來,臉色煞白,身軀發抖,冷汗如雨浸濕了道袍。


    又過了一會兒,直到年輕道人臉色越來越白時,這股靈識威壓才收轉回去。


    而年輕道人也終於是堅持不住,癱軟倒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師兄!”


    小道童嚇得連忙過去攙扶,避免年輕道人摔倒。


    年輕道人喘了口氣,在小道童的攙扶下,虛弱的朝著中年人拱手道:


    “多……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還不滾!沒用的廢物!”


    錦袍青年一臉冷笑的居高臨下嗬斥出聲。


    這一次小道童不敢怒視了,知曉方才是他才叫自家師兄遭了罪,這會兒嚇得小臉一白躲進年輕道人的懷裏。


    年輕道人默默摟了摟小道童的身子,又再次朝著錦袍青年父子欠了欠身,隨後回到甲板角落。


    “師兄……對不起……”


    小道童眼眶含淚,躲在年輕道人身後。


    年輕道人抹了抹小道童的淚珠,溫和說道:


    “沒事的,不怪阿林。”


    一語說完,轉過身,來到甲板角落處,朝著盤膝靜坐在此地的黑毛猴妖拱手致歉:


    “方才是在下連累道友了。”


    察覺到跟前有人,葉瑾從閻浮空間裏退了出來。


    一臉懵逼的望著眼前年輕道人,疑惑道:


    “你在說什麽”


    難得出門一趟,葉瑾先是用幽羅雲舟飛行了一陣,在臨近攬月群島時。


    發現海麵上航行的些許靈船。


    好久沒有乘坐靈船的葉瑾忽然來了興趣,於是便花了十塊下品靈石隨意乘坐了一艘。


    體驗一下當初剛離開碧寒島時的感覺。


    不過體驗了不到一刻鍾葉瑾就感覺到無聊了。


    畢竟此時和當初的心境已經是截然不同,再也回不到當初那海闊天空憑魚躍的心境了。


    左右無事,葉瑾便進到閻浮空間裏,仔細研究一下餘下的地煞七十二術來。


    看看後麵兌換的話,優先兌換那些地煞術對他更加有幫助。


    還沒看完呢,就感知到了有人靠近,於是就有了上述一幕。


    見猴妖專心打坐沒有聽到剛才錦袍青年連同的嘲諷,年輕道人也沒有多言,而是拱手客氣道:


    “沒什麽,在下碧螺島長春觀韓明,這是在下的師弟張阿林。”


    “不知道友來自何處名號是”


    小道童張阿林不知是不是因為受了方才這件事的影響,臉上不複最初天真爛漫的模樣,兩眼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猴妖,便趕緊躲進年輕道人韓明的懷裏。


    “不好意思,在下師弟方才受了點刺激,多有得罪,還請道友海涵。”


    韓明臉色發白麵帶歉意的說道。


    這點小事葉瑾當然不會在意。


    他先是看了眼不遠處錦袍父子,以及二人身前的血跡,又看了眼一臉蒼白的年輕道人韓明以及一臉膽怯的小道童,差不多弄懂了事情原委。


    沒有多說什麽,點頭澹澹回道:


    “千葉島,山魁。”


    長春觀是一家極小的小勢力,整個道觀裏除了韓明與小道童,就隻剩下二人練氣九層,年邁得甚至都走不動路的師父,二人常年待在觀中,消息閉塞。


    因此韓明在聽到山魁這個名號後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拱手客氣道:“原來是千葉島山魁道友,失敬失敬,山魁道友也是為攬月群島坊市而來嗎”


    “坊市”葉瑾一臉詫異。


    不是滄南大會麽


    隻聽韓明解釋道:


    “其實此番幾位結丹老祖召開滄南大會,主要參會多是點星山莊唐玉鳳莊主,攬月宗南宮仙子,亦或者是山魁道友你千葉島景德真人這些大勢力。”


    “此等大會,實是和我等這些一階小修無關,此行我和師弟參會實際上是為了攬月群島的坊市而來……”


    經過韓明的一番解釋,葉瑾總算是聽了個明白。


    說白了,就是連續多年的獸潮,導致整個滄南海域停運。


    各個海島這期間不僅消息閉塞,島上的修煉資源也逐漸貴乏。


    特別是如碧螺島這般,最強勢力不過是長春觀這種青黃不接的練氣級別道觀,更是沒有什麽修煉資源可用了。


    因此不得不趁著獸潮漸微,冒險乘坐靈船出來前往攬月群島,說是參加滄南大會,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坊市罷了。


    這也是絕大數來攬月群島低階修士的目的。


    也不得不說碧螺島運氣好,偏安一隅,基本上沒有遭受到獸潮的危險。


    “原來如此,多謝解惑。”葉瑾點了點頭,客氣拱手。


    “山魁道友客氣了。”


    幾人說話的功夫,靈船已經抵達攬月群島靠岸。


    此時的攬月碼頭,正有一群全副武裝,身穿帶有攬月宗印記的護衛維持秩序。


    碼頭前排了一條長長的進島隊伍,這些都是修為不高的散修或者小門小派的弟子門人。


    真正有身份、有實力的名門大派,都是攬月宗高層親自接待,可不會在此辛苦排隊。


    當然,某個猴妖除外。


    靈船靠岸,乘坐靈船前來的船上船客自然也不會有真正名門大派的弟子,都是排隊上島。


    反正大會還沒開始,時間還有,葉瑾也懶得傳音南宮嫣然出來迎接。


    白止峰又不是沒去過,一回生兩回熟,都是輕車熟路。


    伸了個懶腰,難得忙裏偷閑偷懶了一陣,苦修三載的煩悶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山魁道友,一會兒你要不跟著我和阿林一起,我聽師父說修行界不太安全,出門在外,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年輕道人韓明和小道童張阿林緊跟著猴妖一起下了靈船。


    不知是不是見猴妖雖說看起來有些冷澹,但到底是個能夠交流的好妖。


    下船後,韓明便主動上前提議道。


    “我一會兒還有其他的事情。”葉瑾搖頭。


    韓明見此,隻好遺憾的道:“看來隻好下次了。”


    一人一妖交談間已經是站在進島隊伍後麵排隊一次進島。


    不過剛一站定,一聲跋扈的嗓音從身後響起。


    “你們,滾到後麵去排著!”


    ……


    ps:昨天的新增訂閱好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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