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若, 起來啦,咱們一起上街買菜去!”宮歲寒搖搖元敏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d若以前睡得少原因, 現在非常能睡,現在一個天能睡上七八個時辰, 而且變得很愛賴床,宮歲寒記得當年d若當皇帝那下可是起得比自己還早多了,以為d若是勤快的人,但是,現在宮歲寒不這麽想了。


    “不去!”元敏睡眼朦朧的回到,元敏轉過背,繼續睡。天天睡到自然醒, 對於以前當皇帝那下, 簡直就是奢求。


    宮歲寒深呼了一口氣,把被子掀了起來,大冬天的,這個可不比皇宮, 屋內溫度不高, 當下把元敏凍得睡意全無了,元敏不悅,非常不悅,元敏眯眼看著宮歲寒,宮歲寒最近是不是膽肥了,感情是活膩了,敢掀自己被?


    美人微微眯眼, 說不出的性感和迷人,但是此刻很危險!


    宮歲寒有些有恃無恐,現在d若就是紙老虎,不過即使是紙老虎,但是老虎還是老虎,宮歲寒非常識時務傻笑,一副萬分無害,又一臉期待的樣子,又帶點可憐兮兮的,看得元敏氣消了一半。


    “d若,去嘛,好不好?”宮歲寒連撒嬌都用上了,但是不管用就是不管用。


    元敏發現宮歲寒總喜歡拉自己上街,雖然街上的人,看到自己,自會動避開,個個沒膽直視自己,卻個個躲在一旁偷看著自己。搞的元敏覺得自己像老虎似的,不爽,非常不爽。


    “宮歲寒,你為何喜歡拉著我上街呢?”元敏非常不解。


    “d若,你沒發現嗎?每次你去的時候,我殺價都是無往不利的,就說最摳門的張大嬸吧,我在她那裏買蔥,一文錢三根,不管我咋說,從來沒多給過我一根,都這麽多年了,一次都沒成功過,別人,咱多說幾句,多少都能占點便宜,而她的便宜,咱一次都沒占過。而上次d若陪我去了,我說一文五根蔥,她竟然答應了,不僅僅是她,別家也是,咱想怎麽殺價,都行,d若不在,平時咱都說的口都快幹了……”宮歲寒說得津津有味,越說越興奮,沒發覺元敏的臉色黑了一半。


    元敏確實氣得不輕,感情宮歲寒為了多要兩根蔥,讓自己出去拋頭露麵,可惡的宮歲寒,今晚絕對要把她踢下床。


    宮歲寒說得興頭上,才發現元敏臉黑了大半,才驚覺不妙,d若好像很生氣,完了,d若愛踢人下床這事沒少幹過,沒有抱d若睡覺,她現在哪睡得著啊!


    “d若!”宮歲寒坐到床上,討好的向元敏靠近,被元敏推開了,前任皇帝大人脾氣忒大。


    “d若,你知道嗎?咱隔壁家的李大叔就經常陪李大娘去上街買菜,好幾十年下來了,雖然別人說李大叔沒出息,是個妻管嚴,但是我覺得挺好,他們很恩愛,這才像一起過日子的人,我常想,我若是有喜歡的人,也要一起去上街買菜,不用天天去,偶爾陪我就很高興了。”宮歲寒說得輕聲,但是元敏知道宮歲寒很認真。


    元敏沒有回答,宮歲寒看不清元敏的情緒,宮歲寒情緒有些低落,她知道d若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勉強d若,但是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她真的希望d若能去。


    “發什麽呆?”元敏拍了下宮歲寒的頭,她又沒說不去,失望個啥?元敏見不得宮歲寒失望的樣子,但是元敏不會讓宮歲寒知道,不然宮歲寒非得騎到自己頭上去不可。


    宮歲寒回過神,才發現元敏已經穿戴整齊,情緒一下高漲,笑眯了眼。


    “別笑得跟傻瓜似的!”元敏別扭的說道。


    看來日後,宮歲寒把元敏吃得死死的,也不是不可能!


    第一站,張大嬸的菜攤。


    張大嬸看到宮歲寒旁邊元敏,愣了住下,當下就有些緊張,因為元敏的靠近,強烈的存在感,濃濃的尊貴氣息,高高在上感覺,讓張大嬸有些脅迫感,手都不知道該擺哪裏,似乎見到大人物似的,小民的自卑感當下就冒了出來。


    “張大嬸,一文五根蔥行不?”宮歲寒諂媚著說道到。


    “呃……”張大嬸想說不行,但是元敏看著自己,讓自己這聲不行,怎麽也說不出口,似乎一說口了,就會被看不起。可憐的小民心態!


    “行不?”宮歲寒再問一遍,而一旁元敏挑眉,宮歲寒早晨不說她還沒注意這個細節,所以元敏難得注意了下。兩根蔥的便宜也占,宮歲寒就這點出息!


    “嗯……”張大嬸以為元敏挑眉是針對自己不滿,才不情願的答應了,但是眼睜睜的看著宮歲寒拿走五根蔥,心還是抽痛了一下,自己賣了這麽多年的蔥,從來沒讓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多拿走一根過,而阿歲竟然多拿了兩根。宮大秦的女兒一點都不厚道,想當年,宮大秦是多憨厚的一個人。想到宮大秦,也就是宮歲寒她爹,張大嬸陷入回憶,人生的第一次自卑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而讓她自卑的人,是宮歲寒她娘,段樓鳳。


    張大嬸,原名劉繡美,當年也是宣和縣的一枝花,偏偏煞上宮大秦那個大老粗,一心想嫁這個男人。偏偏左等右等,就沒見他上門提親。突然有天,宮大秦上山打獵,撿了女人回來,說要娶她,讓劉繡美希望破滅了。她永遠記得這麽一天,見到段樓鳳的那天,自今都記憶猶新。


    劉繡美進入宮家,宮大秦又上山打獵了,他讓自己來照顧撿回來的那個女人,據說那個女人是因為吐了很多的血。宮大秦也是缺根筋的人,竟然讓劉繡美去照顧自己的情敵。不過劉繡美當下就答應了,一心想見識一下,這個半路殺不來的女人有什麽好的,讓宮大秦那個傻小子非娶不可。


    “誰在門外?”門還未推開,裏麵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聲音是劉繡美有生以來聽來最好聽的聲音,怎有這樣好聽的聲音呢?聲音好聽,那長相一定就是奇醜無比才是,劉繡心裏暗想。


    劉繡美推開門,“大秦托我來照顧你?”


    “應該死不了!”女人有些自嘲的說道,聽起來,卻就讓人無比心疼,連女人的劉繡美也不例外。


    進了屋後,劉繡美看到女人正躺在床上,烏黑發亮的的發絲有些散落在床沿,劉繡美視線往上移,越往上,越轉不開視線,女人的臉色有些泛白,可能是失血過多,但是依舊難掩其絕色,雙目微開,說不出的慵懶和淡冷,即使躺著,也讓人無法忽視的美和妖冶。劉繡美有些緊張了,有些舉措不安,當下生出了無數的自卑,她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女人,她和宣和縣所有的人都不同,這樣的人怎麽會看上大秦呢?不像,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喜歡大秦嗎?”劉繡美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突然問出口,問完心裏就覺得不安,她會怎麽想呢?


    “嗯?”女人有些驚訝,然後才仔細打量了來人。


    “不喜歡!”女人不打算說謊,宮大秦於她來說,不過是不討厭的陌生人。


    “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何要嫁他?”劉繡美很氣憤,怎麽可以這樣呢!


    “嗬嗬!他都不問,你為何這麽氣憤呢?”女人在笑,但是眉角卻一絲笑意都沒有,但是即使如此,依舊美得傾國傾城。


    “我……”劉繡美詞窮,在她麵前似乎做什麽都是可笑的,她太過耀眼了,男人無論如何都會心動,而不會管這個女人嫁給自己有何企圖?她拿什麽跟這個女人比,她自卑了,濃濃的自卑感和無力感在擴張。


    七年後,宮大秦死了。劉繡美心好疼好疼,雖然她已經嫁給別人了,但是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而且宮大秦是好人,再也找不到像宮大秦這樣的男人了。


    劉繡美看到那個女人,病態的躺在床上,即使躺了這麽多年,正常人都會紅顏消逝,而這個女人依舊美得詭異。


    她看到女人對大秦的死,隻是輕輕歎息,沒有一絲的傷心,讓自己再一次感到憤怒了。


    “但是大秦照顧你這麽久,即使是泥人,都會傷心,你怎麽這麽冷血和自私呢?”劉繡美質問女人。


    女人淡笑和搖頭,淡笑裏帶著憂傷,濃濃的憂傷,濃得讓人心酸,卻不是因為大秦而發出的。卻無法讓劉繡美再繼續指責,隻是默然的退了出來。


    自私嗎?確實,段家家主沒有不自私的。而她的無私和愛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用盡了,再也沒有剩下的給別人了!不公平不是嗎?但是她又何曾對自己公平過呢?段樓鳳隻是咳嗽,拚命的咳嗽,拖不了多久了,她真的不來了嗎?段樓鳳眼角有些濕,心裏是絕望但是又有些不甘。


    張大嬸想起,這兩人女人都不是尋常人,偏偏怎麽都到宮家呢?莫非宮家招美女?不過,這個看起來異常尊貴的人,跟宮歲寒那孩子站在一起,要比段樓鳳和大秦站在一起協調多了,因為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張大嬸看向遠去的兩個人,宮歲寒正要挽元敏的手,元敏掙開了,宮歲寒死皮賴臉的又繼續挽,不讓掙開,元敏繼續掙了幾下,漸漸就妥協了,宮歲寒就笑得萬分燦爛,而元敏一臉別扭的樣子。


    元敏對任何人一直都是有距離感的,遠不可及的距離,但是在宮歲寒麵前,那份距離就消失了,而段樓鳳的距離感,到死都沒有離開過。


    “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嗎?”元敏問道,因為宮歲寒買了許多菜,平時宮歲寒固定是四菜一湯,元敏吃得不多,宮歲寒為了不剩菜,拚命讓自己多吃,元敏覺得自己的尖下巴都圓潤了一些,不過好在宮歲寒廚藝不錯。其實宮歲寒的飯量等於三個元敏的飯量,當時元敏看得目瞪口呆,吃這麽多,也沒見宮歲寒比自己重多少。


    宮歲寒目標是把元敏養的白白胖胖,但是咋養,也沒見元敏變胖,一直都是瘦得讓宮歲寒心疼。


    “嗯,今天是娘的忌日。”宮歲寒點頭回答,祭祀要多買一些東西。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何宮歲寒非拉著自己上街的原因,元敏了然。宮歲寒挽住自己的手加重了一分,就怕自己會丟了似的。


    元敏突然覺得自己偶爾上上街也挺好的!


    “d若今天陪我上山祭祀好嗎?”宮歲寒期待的問道。


    “嗯!”元敏突然有宮歲寒想拉著自己見婆婆的感覺。


    “d若真好!”宮歲寒笑得,單邊的小酒窩都出來,讓元敏覺得萬分的可愛,錯覺,元敏告訴自己,宮歲寒都是三十多歲的女人呢,怎麽還會可愛呢?一定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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