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與譚餘二人,總算有驚無險,在法域中穿行數月之後,平安抵達天劍仙城。


    邁入城門之後,王青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氣。


    “法域實在凶險異常,為兄與師妹,差點便回不來了。”


    譚餘頗為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委實這一路上,情況非常吊詭。


    結丹中期以上的妖獸,他們一頭也不曾碰上。


    一頭也沒有!!


    而王青每每遇上那些個結丹中期以下的對手,還都準備齊全到令人發指。


    雙方一旦對上,對手不是被那十三道神鬼莫測的逐電銀龍戳死,就是被他陰險的拿乾坤劍戳死,然後便是風卷殘雲收走戰利品,接著一道善後符籙收尾。


    隻有一二各方麵都極為合適的肉盾型妖獸,能夠獲得和王青拳腳較量的機會。


    當然,最終也是免不了被戳死。


    因為一拳打碎了,會破壞妖獸材料的價值,王青都是打的對方無力招架後,就收手拿針戳,再取出自家那一套玉質工具,把許多八寶葫蘆裝的滿滿當當。


    硬是把一次危險的穿行法域經曆,變作了他自家的擂台戰。


    叫人無語的是,對方卻是毫無準備,往往隻在生命最後一刻,才能意識到自己的死法兒——究竟是被一針戳死,還是被一百零八針戳死。


    譚餘暗暗想到:


    “師兄那些虛空蠱蟲,實在是被他用到了極致,時時刻刻不忘恃強淩弱,不肯冒一點風險。


    下回不能同師兄一起出門了,卻是半點曆練的意義也沒有,好似在法域中遊山玩水了幾個月似的。”


    王青卻不知她的想法。


    他著實認識到了法域的危險,雖然這片地界,依舊在天劍仙城的範圍內,不安分的大妖其實並不多。


    但十三元嬰兒還是探得許多各式各樣的巨大危險,隻是都叫他一一避過。


    “也不知葉師兄、陳師兄,還有蘇師兄他們,沒得十三元嬰兒探路,在法域中闖蕩那許久,究竟是怎麽活下來的。


    唉,主角兒就是命硬。”


    王青兩人剛剛落地,還不曾遁往九元樓,就有幾名結丹修士飛來。


    結丹期,才是仙城的主流。


    譬如周承鈞為天劍宗守衛宗派門戶,九元樓的主事為四明山經營基業,乃至眼前這些從法域返回之人身上,招徠各式生意的——都是結丹。


    “宗門的結丹已是長老教習,法域仙城的結丹卻隻能奔波忙碌,當個中介皮條客,怪道容易叫人灰心。


    許多宗門長老都是來過仙城之後,才安心留在宗門養老,倒也不難理解了。


    至於那些不曾結丹的師兄師姐,要麽就是在九元樓這等地界,當個小二招待,要麽便是受人驅使,去做些采集處理那等安全些的基礎工作,簡直不被當個修行者。”


    或許因為兩人都不曾結丹,飛來幾名中介,都隻是初期修為,還都明顯比較菜嫩。


    “兩位可要處置收獲?我正一樓童叟無欺,值得信賴。”


    “還是來我明月樓,處置收獲、補充丹藥、修理法器……一次幫師弟你處理妥當。”


    這人還朝王青擠眉弄眼,顯然還有特殊服務。


    王青一陣嫌惡地離這位遠了一些:


    “又是一個覬覦我清白的,這人更是過分,竟還想要連帶著騙財。”


    譚餘見王青不肯將人驅走,反而豎個耳朵聽的很是開心,實在無奈:


    “咳,各位我們自家也有鋪子,就不勞煩了。”


    眾人便是一陣安靜。


    “也不早說,卻是浪費時間。”


    “兩個築基小修,調弄我們玩兒呢。”


    “唉又不得開張,鋪子這兩日怕是就要把我辭掉了。”


    王青聽得這最後一位言語,不由眼睛一亮,招招手將他叫過來,低聲建議道:


    “這位師兄,你不如出個比市價高出些許的價格,我處理一些收獲予你,你自家隻需略微貼補一點,就可以攬下一單生意。


    如此一來,還可以平白再吃上一兩年空餉,卻是劃得來呢。”


    這人一琢磨,倒是有道理,不由心動。


    “咳,那你要高出多少才肯賣予我?不過先說好,東西需是好東西,才能談的下去。”


    “師兄放心便是,我如意宗陽明在仙城也是有名號的,鐵肩擔道義、誠實小郎君,說的便是我。”


    王青拍拍自家胸膛,又問道:


    “不知師兄你一年年奉有多少?”


    “五百點仙城貢獻,大家都這般酬勞,怎麽了?”


    王青了然點頭,想了一想,很是大氣地說道:


    “這樣罷,以兩年計算,就是一千點。


    待我將收獲處理之後,你再交割給我五百點,咱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誰也不欺負誰。


    師兄可別說我獅子大開口,人的機緣是說不定的,說不得你有了這兩年時間,就能遇上一樁天大的機緣呢,日後平步青雲,便是練成元嬰,甚至自家在這仙城擁有一家店鋪,也不是不可能呀。


    師兄你且好好思量。”


    譚餘見王青舞動自家三丈長舌,不由歎為觀止。


    最後這菜鳥結丹初期修士,除了敗下陣來,也無第二條路。


    王青跟在其人身後,朝著他供職的“正一樓”行去。


    “海師兄你看,師弟這隻拳頭。”


    王青笑眯眯,將《九鍛》運起,一層光芒甲衣覆住他的拳頭,一看便十分堅硬粗壯。


    “小弟拿這隻拳頭,砸死了不知道多少結丹,就是結丹後期的妖獸,也是砸死過,你看它是不是十分俊俏?


    所以海師兄不必擔心貨不夠好,定會叫你的東主非常滿意。”


    “……那就多謝師弟了。”


    那拳頭,著實十分強力,海師兄覺得自家這灌水結丹,指定不是對手。


    好可怕的築基!


    王青清了清嗓子,就著那隻發光的拳頭,把聲音又壓低三分,就連譚餘也聽不太清楚,須得豎起耳朵來:


    “海師兄,你且將正一樓收貨的議價習慣,透露幾分給師弟,才好快快達成交易,免得扯皮許多時間。”


    譚餘隻覺這師兄,實在是可憐了些。


    不過見他最終妥協,又生出一股刺激情緒來,隻覺得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斤斤計較,也有斤斤計較的趣味兒呢。


    三人終於走進一間四層樓閣。


    王青將回程路上打死的幾頭結丹妖獸的材料拿出來,又將那些從芥子環、百寶囊中搜刮出來的法器丹藥取了一部分出來——都是他精挑細選過的,價值很是適當。


    這算是一筆不小的生意了。


    連那位麵無人色的海師兄,都被正一樓管事讚了幾句。


    隻是王青要價之精準,卻也罕有的很,管事最後一盤算,發現賺的竟是不多,不由搖搖頭。


    生意不好做呀,這些年輕人是越來越精了。


    正一樓外,某個角落。


    “收到了,正好五百點!海師兄,咱們下次再合作呀。”


    “……”


    海師兄隻是吱吱嗚嗚,不肯說定,叫王青頗為失望。


    之後更是快快溜走,跟見了鬼似的。


    “我好心好意幫他想主意,卻換來這般避之不及的待遇,真是叫人心寒。”


    王青望著海師兄背影,撇撇嘴,很是不滿意。


    譚餘已是懶得說他,此時隻有些好奇:


    “師兄為何不在咱們家九元樓處理呀?”


    “為兄這一次收獲太多,師妹你全程都在,自然知道個中詳情。


    曉得都是那些人要來害我性命,卻叫我九死一生打死了他們,委實都是冒著生死存亡之危險得來的。


    可是九元樓的同門卻不知道,我若是一下子掏出那許多東西來,他們還以為我是個殺胚呢,卻是容易誤解於我。”


    也不利於我在門中的職業發展。


    王青在心中補上一句,不過這一句卻不必言之於口。


    “咦?可是師兄你已經得了妖尊的神體血丹,為何還要繼續裝那白蓮花神體呀?”


    王青狐疑地看看譚餘:


    “這小丫頭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刺哆我呢?


    罷了,這一路上,我也捉住她不少痛腳,譬如她拿摳過鼻子的手,直接取了五穀丸吞服,若是到時候掌門投票不投給我,我便拿這個威脅她。”


    譚餘隻覺涼颼颼的。


    王青所料無差,待他回到了九元樓,將一部分收獲,也就是三枚芥子環,十來個百寶囊,外加二十來件上品法器,和幾十件中品法器,還有零零總總的一些用不上的丹藥雜物,最後是十幾頭妖獸的值錢材料,都掏出來之後,把九元樓的主事長老給驚動了。


    這長老姓管,也是一位結丹後期的修士,今年也是快三百歲了。


    他對這個無恥的小弟子,還是有些印象的:


    “那張金鍾符籙,可是用上了?”


    王青嘻嘻一笑:


    “一路有驚無險,倒還留在手上。”


    管長老瞥了一眼那些個儲物法器,有驚無險?


    “咳,收獲不小啊,門內弟子處置收獲,九元樓另有價格,待我與你算一算。”


    百寶囊的價值,約等於一件頂級上品法器,大約值個六百點左右,芥子環就要高出三倍不止,相當於一件差一些的極品法器,值兩千點。


    光光儲物法器一樣,王青就收獲了一萬三千仙城貢獻。


    其餘中品法器,都隻得三四十點一件,上品法器,也不過一二百點。


    倒是那些妖獸材料,頗為得力,有六七千點價值,不負王青將它們一一挑選出來,是個有福氣的。


    管長老最後算了一算,補上點添頭,湊個整數:


    “共是四萬點。”


    管長老報出這個數字是,也是頗為震驚。


    要知道,一件尋常法寶,也不過十萬點左右——等於這個築基小修士出門幾個月,便收獲了三分之一件法寶。


    王青點了點頭,這個價格和他估算的,也是差不多,還略高一些。


    不過他眼珠子骨碌一轉,卻是按住那枚青空猿內丹:


    “管長老,這枚內丹,定價一千點,弟子卻要自家留下,準備結丹之後煉一件護身極品法器,不如您給扣去一千吧。”


    管長老老臉一抖,知道自家剛才露了樣,叫著賊眼小弟子看出來了。


    不由搖搖頭,大意了啊。


    “你也休要裝模作樣,有了四萬點仙城貢獻,什麽適合的極品法器買不到?反要千辛萬苦自己去煉製?


    你不過是看我想要自家留下這枚內丹,又想坐地起價罷了。”


    王青眨眨眼,大聲叫屈:


    “管長老卻是誤會我也,弟子若是知道長老你要,那裏會講價錢,必然雙手奉上——”


    “哦?”


    “——想必以長老拳拳愛護之心,根本不需講價,也定然會給弟子一個優渥價錢的。”


    瑪德,這老貨看著臉皮很厚呀。


    不能叫他捉住話頭。


    王青一陣後怕。


    管長老搖搖頭,無奈的很,對宗門後繼,越發擔心起來。


    “罷了,算你一千五百點罷,再高你收回去就是。”


    “長老說什麽呢,弟子怎麽會奪人所愛?一千五便一千五,算是弟子孝敬長老了。”


    “……”


    譚餘十分擔心管長老忍不住揍王青一頓。


    王青自家卻十分淡定,九元樓禁止打鬥,有什麽可擔心的——下回再見,他便是一位活脫脫結丹修士了,更是準掌門一枚,管長老也不能拿捏他。


    交割之後,管長老還是頗為厚道地提醒一句:


    “你們不妨等上一等,看看宗門是否有長老經過,到時候一起返回,也安全些。”


    便如顧青眉一夥子,就最喜歡打劫從仙城離開的肥羊。


    王青便不擔心。


    “多謝長老關心,朗朗乾坤,昭昭白日,弟子卻不相信有那許多惡人,便是有一二失足著,弟子也有信心勸誡他們迷途知返。”


    “……”


    管長老懶得理他。


    王青收好弟子牌,帶著譚餘從宗派門戶遁出,周承鈞倒還見他一見,關心了幾句。


    出了仙城,王青便熟門熟路了,一路飛遁到山門之外。


    他停在門口,神情複雜地往來路看了看。


    “師兄怎麽了?可是有人跟蹤我們?”


    王青搖搖頭,遺憾道:


    “這年頭,連劫道的都膽小起來,實在是不成器。”


    譚餘很是無語,當先邁步進入宗門,從巡山殿過了一遭,就返回譚正風長老的峰頭去了。


    趕緊回去洗一洗腦子,不然她都快認不得自己了。


    明蘭花兒也是很快得到消息,第一時間通過傳信法器,把消息遞給了明章老祖。


    ……


    王青盤坐在自家精舍裏頭。


    他隻枯坐,並不修煉,也並不盤點收獲,而是將這一路經曆的事情,都自回憶一遍。


    “首要一點,我的手段果然單一,縱然還算得上無往不勝,可是一對上蘇凡師兄這樣能夠看破十三元嬰兒的,就沒得還手之力,被操練的十分淒慘。


    而且我對十三元嬰兒的依賴過於大了,隻怕譚師妹都看了出來,還是須得開發些新手段。


    第二點,蘇師兄曾言及玄天聖宗的開宗之主,聖品宗門乃是比一品更高的一級,隻怕更是浩瀚到無法想象。


    蘇師兄必然對聖宗有所了解,卻依舊立下遠大誌向,說明他自家至少與一般聖宗天才弟子相比,也是不差的,否則便是好高騖遠。


    這般的話,蘇師兄榜首位置,一時半刻,葉師兄恐怕是無法撼動。


    第三點就是葉師兄,得了四式等階被低估的《碎星劍》,還結識了四極劍窟的弟子,甚至約定共同闖蕩遺跡,隻怕很快便可以進入到一品宗門弟子那個境界。


    三丈三呐。


    最後一點,便是天劍仙城,我與那海師兄玩耍一陣,倒也對仙城運轉有了一些了解,往後我們自家也有了仙城,作為掌門,我倒也要提前準備好。


    唉,說來說去,還是我進境不足,若有蘇師兄那樣的風姿,也許跟小春子都能幹上一幹,何必有這許多盤算。”


    王青將許多事情一一理順,按照輕重緩急,以及哪一些能立即著手,哪一些還需等待機緣分門別類,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妥當。


    眼下第一重要之事,當然是突破結丹。


    不過在他突破之前,莫長春沒了拖油瓶,卻是很快便返回到宗門。


    直接將他和譚餘,召往求道殿。


    “弟子拜見前掌門,咳咳,咳咳咳,弟子有罪,還不曾從法域模式轉換回來。”


    越宗丞“哦”了一聲:


    “法域模式?”


    王青曆練有成,麵上絲毫不顯慌張:


    “弟子未免給宗門招禍,卻是編造了一個身份,叫個如意宗陽明,譚師妹叫百花山藍胭脂。


    未免露餡兒,弟子倒是做了萬全準備,那如意宗的掌門,就是姓錢,錢財的錢,一聽就很是俗氣,旁人便不會過於在意弟子。”


    越宗丞微微點頭:


    “你倒是謹慎,同莫師弟英雄所見略同。”


    莫長春卻是含笑不語。


    “好罷,你等在蓮門之內,究竟經曆了什麽?王青,你且講來,越詳細越好。”


    王青和譚餘對視一眼,譚餘點點頭,叫他不必隱瞞。


    王青就一五一十,把在天蓮道戰場的經曆都說了,隻是簡略了蘇凡的那一部分。


    自然,他也免不了渲染一番,那些死在他針下的結丹修士,是多麽多麽凶惡,多麽多麽陰險,多麽多麽貪得無厭,最後他不得不九死一生,才拚得一條命來。


    他這般舍生忘死,自然都是為的宗門。


    王青十分動情地總結道:


    “當時弟子想,若是宗門有了自家的仙城,便也有了萬年基業,我一個資質不成的小小築基弟子,能夠為宗門大業拚得一次,實在是無上榮耀,故而才忘卻生死,要將那些險惡之人統統留下。


    最後能夠逃得一命,實在是宗門先祖庇佑,叫我還能見到宗門大興之日,更是要我為宗門多出力,出大力。”


    莫長春在一旁聽的頻頻點頭,知道重點在最後。


    “這小子莫非現在就想要接過明師妹的班兒?


    倒也不是不行,我看他結丹就在眼前,到時候無論是養蠶還是織就元心紗,怕都是宗門第一人。


    更何況,明師妹也早就想要卸下職司,她也確實忍的太久……”


    越宗丞也是聽的直起背來,顯然這一回,他這睡蓮神體,並未有打盹。


    “上古天蓮道?


    這等巨無霸宗門的戰界,少說也有數千之多,譚餘得了那部分傳承,隻怕粗淺的很,不太可能有什麽問題,你隻管修煉就是。


    倒是王青你從那蘇凡手中得來的玉冊,拿出來我看看。”


    王青一揮手,將一枚芥子環丟出,精準飄到越掌門手掌,運使手法,倒是精道許多。


    莫長春卻是眼皮連抖。


    這小子的摳門,他是十分了解的,這般灑脫就把一枚芥子環丟了過來,絲毫不怕宗門眛下,隻剩下一個可能。


    那就是芥子環在他那兒,已經是爛大街般的玩意兒。


    “對了,他說在戰界內,斬了二十餘位陰險狡詐、貪得無厭、幾欲入魔、求死不能的結丹修士,隻怕這些人的儲物法器,都被他收走了,一件也沒留給譚餘,真是皮厚心黑。”


    不過此刻顧不得王青的收獲,他身旁的越宗丞,越看越是激動,最後甚至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大功一件!”


    王青十分有眼色,知道此刻不是抖機靈的時候,不然打擾了越宗丞的興致,怕是適得其反,於是隻躬身一拜。


    果不其然,越宗丞並不看他,而是繼續言道:


    “這些都是上古承天宗的秘藏,這承天宗在上古時代並不算強大,不過宗門秘藏卻收集的頗多,這幾千萬言,載錄了許多前古秘辛,還有許多雜學秘傳,都是鎮壓宗門的底蘊,其他宗門萬萬不會外傳的。


    王青和譚餘,此次隻是得來這些玉冊,就是第一等的大功勞,我看這樣罷,就——”


    王青眼睛發亮。


    給法寶?


    給成嬰機緣?


    “——就先記下,莫宗正,你再研究研究,須不能寒了弟子的心。”


    莫長春朝著王青一挑眉毛,躬身答道:


    “尊掌門令!”


    靠之!


    王青見莫長春那樣兒,就知道有的扯皮,好處是不會少的,隻是不折騰折騰自己,莫長春怎能幹休。


    “好了,天蓮道傳承,玉冊秘藏,還有仙城戰界,這些事情,都關乎宗門大計,你們不要外傳。


    待本座召回宗門諸位老祖,再行決斷。


    哦對了,你不是說自己得了一枚不知名的神體血丹麽?


    拿來與我瞧瞧,看看我和莫師弟識不識得。”


    王青就等著呢,聞言便把裝乘神體血丹的玉盒遞送上去。


    兩尊老祖打開一看,齊齊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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