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賞罰堂以外的四處,江辰並不是緊連著時間去的,而是每隔著個一兩天前往的。


    看起來就像是有一出沒一出地想起來有個什麽事情,才跑過去問一問,交代一下,顯得很隨性懶散的樣子。


    每一處也沒待多久,多則小半個時辰,少就一刻鍾不到。他就是要表現出吊兒郎當的樣子,來放鬆所有人的戒備。


    然而,江辰一時還沒醒悟過來,他們這麽個能將黑風寨帶起來,僅憑煉氣期的修為,又帶著一眾山民,在秘境中搖動風雲的人,怎麽會沒有人關注?怎麽會隨隨便便就讓人放心?


    起碼秦玉峰的兩位當家不會太過輕視江辰,若非如此,都快一個月了,監視他的人還沒離去。


    內務處和外事廳雖然都輕慢他這個新來的執事長老。但兩位長老還是對江辰的態度還是靜觀其變。


    要不是江辰的靈覺強大,發現了一直監視他的築基修士,他會被一直蒙在鼓裏,而不自知。


    秦玉峰兩位當家在懷疑我什麽嗎?江辰在自己的小院內思忖著,不應該呀?


    結丹修士的靈覺更為強大,輕鬆就能穿透我儲物袋上的禁製,他們看到的不會有什麽秘密呀?


    我的真正的寶貝都放在丹田內空間裏,不可能被發現的。


    我也就是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呀!對了,還是我太自作聰明了,正是因為我隻是個煉氣期的小修士,竟然能攪動風雲,才讓結丹強者產生了好奇,對!起碼是好奇。


    江辰總算脫開封閉的思維,對對對,我總是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如果我是其他山寨的寨主,我是秦玉峰的結丹強者,搞出這麽大動靜的煉氣期修士,肯定是有些特別的。


    許盧和恒飛的拜訪拉攏,也是觀察過自己很久,正因為覺得我有所不同,也有一定實力,才會在觀察過後來拉攏自己,並且最後還妥協,加入了黑風寨的計劃。


    管穀梁多少會覺得我是有秘密的,所以才派人暗中監視。他的監視應該不是來自對我的不信任或者不放心,結丹修士不會在意一個煉氣期修士是否會耍什麽花招的。


    畢竟他是個新來的,並且修為實力還這麽低。他是好奇我會不會擁有什麽秘密。


    那麽這些天來,我的表演也是個笑話嘍?反而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人家能看不出你這是在演戲?一個掌控一個中型山寨的當家,怎麽會這麽拉胯?整天裝瘋賣傻,嘻嘻哈哈?


    江辰很尷尬,你在這裏努力地表演,所裝的一切,人家全都看穿了。人家也不點破,就讓你演。


    修真閣,那位想著法方要刁難江辰的執事,仍然坐鎮當班,他也很鬱悶。


    這都過去十天了,那個江辰還沒來。不是說好了第二天來的嗎?不是要虛晃一槍,再來的嗎?你這咋就不來了嗎?


    讓他這個修真閣執事白白地多值了一次勤。一次執勤就是一個月,然而他的惡趣味目前還沒達到。


    其實,從第九天開始,他就放棄在登記冊上作假了。這些修煉洞室之所以要做登記,是因為如果有幫眾修煉超時,是需要支付一定的罰金的。


    他將記錄竄改,就會改變別人記錄的修煉進程,這樣就要將賬目做平,不然就要自己貼。


    這新來的家夥怎麽這麽不靠譜啊?


    然而,剛入夜,江辰就進入自己的修煉洞府,開始周天運轉。


    半個時辰過去,一個小周天運轉完畢。他將洞府石門推開一絲縫隙,輕輕將靈覺釋放出去,感應到那個監視他的築基修士似乎已經離開。


    江辰看似並無規律的生活裏,也有一些有規律的行為,比如說修煉。


    江辰幾乎是每日早晚都會有一次一個時辰的打坐修煉,每半月會有一次晚上的大周天修煉,要修煉到次日清晨。


    江辰今天半個時辰就停止了修煉,是因為他猜到,那位監視他的執事可能會利用這個空隙,去主峰匯報情況。


    並且還需要辦一些個人的事,畢竟築基修士也沒有完全辟穀。


    江辰猜到他們會離開,有些事情做起來就不那麽壓抑了。


    江辰也想通了,這段時間也不算是尬演,起碼表現出我也是會裝的,不是沒有心機的,喏~你們這不都看出來了嗎?


    真被人看出來有心機才是安全的,真要是怎麽都看不出來這個人的心思,才會被人忌憚,或者更加地警惕。


    江辰推開石門走了出去,放開靈覺在周圍查探,沒發現有人。江辰的靈覺更凝實,運用能力更加熟練,起碼比那個築基中期的監視者熟練。


    所以,不會被對方察覺到。不過強也隻是略勝一籌而已,所以他也不敢過於肆無忌憚地使用靈覺。


    江辰在小院四周兜了一圈,確認那位負責監視的修士不在,這才迅速朝修真閣趕去。


    他在秦玉峰還是堂堂正正地趕路,畢竟隻是個煉氣期的小修士,不敢做偷偷摸摸的事情。


    之所以要等那位監視者離開,就是不想讓對方親眼看到之後的事情。


    他之後要做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後來打聽到的是一回事,親眼觀察到的又是一回事。


    如果被心思縝密的修士,神形並茂地觀察到各個細節,就能分析和預判出很多的東西,有些可能是行動人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東西。


    如今深入虎穴,不論做什麽事都要小心,這一點是沒錯的。


    頂著月色,江辰腳步加快,一刻多鍾就來到修真閣的外圍。江辰遠遠地站在一個山壁上,遙望修真閣所在的十多個山頭。


    山景秀麗,樓庭俊秀,秦玉峰的各種建築就像是鑲嵌在大自然中的明珠。


    江辰所在的山壁上就修建了一處觀風亭,平日裏可供修士在這裏飲酒品茶,賞月聽雨。


    雖然是山匪,但也畢竟是修士,修煉之人也是需要修心的,不比凡俗匪幫。


    這處觀風亭正好能一覽修真閣的正山門,江辰取出一支自製的望遠鏡朝修真閣望去。


    修士目力本就很強,千米距離加上望遠鏡,透過屋舍的鏤窗,能清清楚楚地看見屋內的事物。


    江辰看見之前那位執事還在登記處的前堂執勤,就有些奇怪,這個月應該是要換班了吧?怎麽還是這位呀?


    江辰沒去多想,他哪裏想得到,這個執事還惦記著要刁難他呢?


    從之前查看的記錄,關俞古和林翠山還有三日才會出關。而江辰從登記冊上發現了修改過的痕跡。


    上一次二人就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三日出關,是半夜過後才出來的。如此看來這兩人還是有些心機的。


    所以這次,江辰也提前三天,在亥時之前跑了過來。


    之所以沒有提前靠近登記處去堵他們兩個,就是考慮到這二人如此小心地躲著江辰。


    二人在出關後,肯定也是小心翼翼的。一旦提前發現江辰在登記處,遠遠地就躲開了,怎麽辦?


    如果對方遠遠地繞路躲開,你還不好主動跑過去攔截,這樣就可能暴露出你是有目的性的。


    先在千米外等著,你出來後總要去登記處登記吧?這個時候,我再衝過來,當著麵你總不能跑了吧?


    果然在不到兩盞茶的工坊,附近一座山頭上就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急匆匆朝登記處跑去。


    江辰拿起望遠鏡一看,果然是關俞古和林翠山二人。等二人進了登記處,江辰就迅速趕了過去。


    關俞古和林翠山二人剛拿起登記書冊,正要填寫洞室使用記錄,江辰則大步跨進登記處大門。


    關俞古和林翠山都是一愣,那位修真閣執事也是愣住了。


    哎?你這是咋回事?有誰大半夜的還跑到修真閣來呀?你是夜貓子嗎?就算修士精力充沛,但是也要睡覺的吧?等了你九天都沒來,今天怎麽就來了?還真是突然襲擊啊!這是那位執事的想法。


    我靠!我們都躲你躲得這麽小心了,這都能碰到,老兄你是故意的吧?你怎麽就不能放過我們呢?二人心裏叫苦不迭。


    他們二人肯定不會相信這是巧合,哪有這麽巧合的?不偏不倚剛剛好?


    江辰也是裝作一愣,然後連連笑道:“哈哈哈,哎呀呀,怎麽這麽巧呀?我剛剛在自己的洞府打坐,有些心神不寧,入不了定。所以才想著來修真閣,換一間洞室試試。”


    “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二位,還真是有緣分啊。在秘境的時候,我就覺著二位不同凡響,你看這沒多久二位不就築基成功了嗎?”


    “比之當時帶著你們的那個支平倉有福氣多了。當時那個支平倉在秘境中刁難於我,我能感覺到二位並不想跟著他一起去做那多餘的煩心事。”


    “你們想想對不?你們當時堂堂一大寨領隊,何故來為難我這小寨子的小修?又得不到什麽好處,費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你們兩位執事就不一樣,我能從眼神裏看得出來。”


    “前些日子在我那小院沒喝盡興,等屠執事回來,改日重新再約二位。”


    說著,江辰瞟了眼一旁的那位修真閣執事,然後又語重心長地小聲說道:“黑風寨工坊搬遷有兩三年的時間,前些日大庭廣眾之下,隻能秉公處事,所以我拒絕了在前期安排築基修士前往參與此事。”


    “有好處大家都想爭,一上來口子開大了,後麵的工作就難做。麻煩二位回去跟你們長老知會一聲,找個方便的日子,咱們小酌一杯。之後怎麽安排,還需要多多溝通。我這個長老就是擺設,掛個名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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