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疼”字立刻讓齊懋生清楚過來他忙放開了顧夕顏想起了被自己吞下去的參果又幫顧夕顏切了一片。


    顧夕顏打量他。


    眼宇間一片溫和唇角輕輕的翹起。


    每次都這樣……事後總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顧夕顏隻顧著仔細地觀察齊懋生嘴裏被齊懋生塞了一片參果都沒有現隻到嘴裏充滿了酸酸的感覺她才回過神來。


    原來參果是這樣的味道比新鮮的檸檬還要酸。


    她一邊吞著口水一邊含糊地道:“這就是傳中的仙果啊!好酸啊!隻能含著嗎能不能吃進去?”


    望著顧夕顏皺著眉頭苦苦的臉齊懋生低低地笑起來。


    真象個獸般的可愛。


    這家夥有這麽好笑嗎?


    “齊懋生!”顧夕顏嬌嗔著話音剛落她就臉色大變。


    齊懋生也跟著變了臉:“怎麽了?怎麽了?”


    顧夕顏指著自己的嘴巴:“吞進去了吞進去了要不要緊啊!”


    她聽到參果的名字就想到了人參。自己現在身體這麽虛弱如果這參果和人參一樣虛不受補會不會因此而丟了性命啊!


    你讓她怎能不緊張。


    齊懋生笑的更厲害了:“不要緊這是百年以上的參果不是新果子。”


    顧夕顏奇道:“它們之間有什麽區別?”


    “參果以一百年的為最好是滋陰養體的好東西。新果子性熱身體健壯的人用了好些。”齊懋生細細地跟她解釋“參果不喜風忌鐵所以要放在不上漆的核桃木匣子裏存放。吃地時候用削薄了的竹篾不能用鋼鐵之類地東西。否則切麵就會潰爛果子就沒用了。”


    顧夕顏想到剛才自己的緊張不由訕然地笑了笑。


    齊懋生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刮了刮她地鼻子笑道:“連雲山下的纓河旁有座拔節山山高入雲是我們夏國唯一產參果的地方。我的時候父親每個月隻給五兩銀子的月例我和齊瀟就趁著休沐的時候到拔節山去采參果然後利用燕國公府的名義賣出去……別人賣五十銀一兩我們可以賣到八十銀甚至一百銀一兩。這些藥理都是藥材店的老板告訴我們地。有一年。我們兩賺了一千多兩銀子。”


    顧夕顏驚訝的嘴唇輕啟:“你們和齊瀟嗎?那時候幾歲啊?”


    齊懋生笑著頭:“第一次賣參果地時候是在九歲。”


    “九歲。到山高入雲的拔節山上去采參果?”顧夕顏瞪目。


    真是黑啊!年紀就知道利用燕國公府的名氣敲詐勒索了。


    齊懋生嗬嗬地笑起來:“嗯。那時候我和齊瀟都在燕北大營雖然是在那裏當廝可長官們大多數都知道我和齊瀟的身份對我們幹了些什麽通常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不過後來齊瀟拿著這些銀子和軍營裏的長官們賭錢。把他們過年地賞錢都贏了個一幹二淨有人到帳房裏支銀子被父親現了這才露了餡。我和齊瀟都被父親罰到連雲馬場去洗馬槽。”到這裏齊懋生神色間就有一絲的興奮“大冬天的。滴水成冰。我還記得馬場的總管是康伯。他不敢讓我們洗馬槽就偷偷花錢雇了幾個人幫我們幹活。我和齊瀟沒事幹。就在馬場裏到處蕩也是在個時候我認識了成傑他教我怎麽馴野馬……”他的眼神漸漸有些黯然聲音也低沉下來笑容中微微透著苦澀。


    馬黯淡的眼神苦澀地笑容……


    顧夕顏地腦子飛快地轉動著。


    難道是讓他想起了葉紫蘇流產的事?


    好奇象一根羽毛撩著顧夕顏地心她用嬌笑掩飾著自己的忐忑不安道:“那你馴成過野馬沒有?”


    齊懋生話的語氣就有了一絲的生硬很簡短地回答了一句“馴成過”嘴角就抿了起來臉麵就變得有些生硬起來。


    “那後來怎樣了?”顧夕顏非常感興趣清麗的雙眼波光流轉“生了馬寶寶沒有?”


    齊懋生眼神複雜地望著顧夕顏很困難地道:“沒有。後來死了。”


    顧夕顏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一定和葉紫蘇的流產有關係而且齊懋生此刻很難過。


    那些對他的猜測和懷疑好象變得很沒有道理。


    她憐愛地抱住了齊懋生:“可好惜啊!”


    齊懋生身體有僵硬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擁了顧夕顏。


    顧夕顏不願意再讓齊懋生為難她轉移了話題:“怎麽突然就決定明天送我們回雍州呢?”


    齊懋生很喜歡顧夕顏“回雍州”這句話他的身體漸漸軟了下來。


    夕顏在身邊他沒辦法象以前那種全身心地關注在戰事上時間長了肯定會出事的。現在又是關鍵時刻不容他有一的錯誤……


    他答非所問:“我安排了四平送你們回去。”


    “四平?”顧夕顏鄂然“那你身邊怎麽辦?”


    在齊懋生心裏顧夕顏就是他要娶的人有些事當然得讓她知道。他解釋道:“我身邊有四個貼身的廝一平二平三平和四平。這次跟我來的是一平和四平四平陪你們回去了我身邊還有一平呢顧夕顏笑道:“有沒有叫萬平的?”


    齊懋生微怔然後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道:“沒有叫萬平的。不過蒜苗胡同齊瀟那邊有個叫萬福的好象是我弟媳娘家的陪嫁過來的。你問這個幹什麽?”


    顧夕顏忍俊不住地大笑起來甜甜糯糯地聲音透著歡快。


    齊懋生不解的道:“怎麽了你是不想要個叫萬平地管事。”


    顧夕顏笑的一頭栽進了齊懋生的懷裏。


    齊懋生見她高興。心情也很好:“這有什麽地隻是個名字。改明個你看中了那個給他起個名字叫萬平就是了。”


    顧夕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代溝……這是典型的代溝。


    她一邊笑一邊道:“我給你講個故事。有一個財主。他不認識字吃了大虧就想一定得讓兒子識字。他給兒子請了一個先生。第一天先生在紙上劃了一橫告訴財主的兒子這是一字財主的兒子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第二天先生在紙上劃了兩橫。告訴財主的兒子這是二字財主的兒子也很快就學會了。第三天先生在紙上劃了三橫……”


    顧夕顏給齊懋生講的就是那個“一字就畫一橫二字就畫二橫萬字就畫一萬橫”的經典笑話。


    好啊。原來是在諷刺自己!


    齊懋生望著那個在自己懷裏樂不可支地人兒心裏軟軟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輕輕地咬了顧夕顏地脖子一口:“你這個淘氣精!”


    顧夕顏被他的呼吸刺得有癢白了他一眼嘻嘻嘻地笑起來。


    象歡快的鳥似的!


    齊懋生眼角微濕。


    原來自己也可以讓夕顏這樣……歡快!


    心境一變。看什麽都覺得美好起來。做什麽事也覺得理直氣壯起來。


    因此齊懋生做了一個他一直想做卻從來沒有做過的動作。


    他伸手在顧夕顏的肢窩輕輕地撓了撓。


    “啊!”顧夕顏尖叫一聲。抱著身體蜷成了一團瞪了齊懋生一眼。


    都幾歲了還做這種無聊地事。


    齊懋生哈哈哈地笑起來。


    硬朗麵孔象陽光般燦爛起來。


    齊毓之和齊懋生好像啊!


    顧夕顏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齊懋生笑得更歡快了。


    顧夕顏氣結。


    樣我讓你高興我讓你笑!


    顧夕顏撲上去撓齊懋生的肢窩。


    齊懋生眉角輕揚一異樣也沒有望著顧夕顏的眼神透著一絲得意。


    怎麽會這樣?難道這家夥不怕癢的嗎?


    顧夕顏不願認輸。


    她眼珠子一轉柔柔地趴在齊懋生的懷裏嬌滴滴地在齊懋生耳邊喊了一聲“懋生”手卻悄悄地伸到了齊懋生的肢窩下輕輕地撓了撓。


    齊懋生被顧夕顏軟趴趴地聲音叫得心旌蕩漾心神失守立刻就感覺到了肢窩間那柔嫩手他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齊懋生你這壞蛋就會欺負我!”顧夕顏嬌笑著撲在他身上胡亂撓起來。


    “夕顏夕顏……別這樣別這樣……”齊懋生慌手慌腳地在對他來並不十分寬敞地炕上躲避著。


    嗯老虎不虎你以為我是病貓。


    顧夕顏露出詭計得呈後的得意地笑容。


    兩個人象孩子一樣在炕上嬉鬧起來著。


    蹲在窗欞下的四平聽得隻搖頭。


    良久屋裏的人才停了下來。


    他們肩並著肩頭靠著頭平躺在炕上帶著恬然的表情享受著這溫磬而又寧靜的憩。


    半晌顧夕顏翻了一個身支肘趴在齊懋生的身邊眉宇帶笑地望著他道:“如果如果魏夫人不認我我怎麽辦?”


    齊懋生抬眼就看見了顧夕顏微敞的衣襟露出的精致鎖骨上麵還留著自己印著的淡淡吻痕。他心不在焉起來粗大的手掌摸著顧夕顏光漆可鑒的青絲淡淡地道:“所以讓四平陪你們回去啊。他會辦妥的!”


    一封信還不行還有把貼身的廝派回去。


    “魏夫人她平時都有有些什麽喜好?”顧夕顏試探的問語氣裏含著濃濃的擔憂。


    齊懋生聽出了顧夕顏語中的忌憚側臉笑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把對他還很嬌的顧夕顏抱在了自己的身體上:“那些事你都別管。四平會幫你們安頓下來的有什麽事段纓絡也會幫你你隻管好好的把身體養好……等著當我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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